“哦。”担心被沈淮煦看出自己的心思,宋知暖迅速回过神来。 两人下车拿好行李到酒店登记入住。 这个酒店是采用传统的木屋设计,宋知暖刚走进来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阿拉斯加风情,酒店的装饰布置很有家居感,既原始又温馨。 沈淮煦订了两间单人房,工作人员带领他们来到房间,沈淮煦进房前不忘叮嘱一句:“我就在你隔壁,有事随时叫我。” “好。”宋知暖随口应下,又说道,“不过,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那可不好说。阿拉斯加的冬天可是有很多野狼、棕熊的,也不是没出现过野生动物入室伤人的事件。” “真的?”沈淮煦的语气随意中又带着点认真,宋知暖都捉摸不透他是认真还是开玩笑,谨慎地说,“我把门窗关好就没事了吧?” 沈淮煦嘴角有些紧绷,似乎在用力地憋笑,说:“嗯,记得锁好门窗。” 宋知暖走进房间,发现房间内不仅有一扇大窗户,而且还有露台。这样的设计是方便客人在酒店房间里也可以观赏到极光,不过刚才被沈淮煦这么一吓,她看着窗外黑得像是看不见底的黑洞,心里忍不住发怵,赶紧将窗帘拉上。 不过,因为连日奔波再加上长途飞行,宋知暖的疲惫已经抵过了恐惧。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一觉睡到自然醒。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内还是暗的。她本来以为可能是凌晨三四点,摸起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10点多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昏暗的环境。 她差点忘了,现在是阿拉斯加的极夜,太阳是不会升起的。 按照日光来作息的习惯在这里彻底报废。 她打开灯,又查看了下手机,发现沈淮煦在9点半时给她发过一条信息:【起了吗?】 她回道:【刚起。】 沈淮煦很快就回了过来:【收拾好出来吃早餐。】 宋知暖:【好,很快】 宋知暖换好衣服洗漱出来,看见沈淮煦坐在酒店公共区域的一张沙发上,面前放着一部电脑,似乎正凝神处理工作。 她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下:“你起这么早?” “习惯了。”沈淮煦收起了电脑,“昨晚睡得好吗?” “嗯。”宋知暖点点头,“挺好的。” “那就好。”沈淮煦笑道,“时间比较晚了,我们可以和午餐一起吃。吃完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出去逛一下。” 他们慢悠悠地吃完早午餐,已经接近中午,天色仍没有大亮,不过天空也不像昨晚那样黑得彻底,而是像黎明时分那种深蓝色。在地平线上,会有一处地方的光很亮,像是用手指捂住灯泡,从指缝露出的光。 那是太阳在地平线下徘徊,却始终冲破不了地平线。 宋知暖靠在酒店的露台上,看着这奇特的景色。虽然很不适应,但是真的不得不说,真的是很特别的一种现象。 沈淮煦走了过来,靠在宋知暖旁边,问道:“想去走走吗?” 这种感觉,就像大半夜有人问你要不要去逛街一样。 宋知暖下意识地摇摇头。 沈淮煦问道:“不喜欢这里?” “不是。”宋知暖赶紧解释,“觉得这里很特别,想静静地感受下。原来,这就是极夜,以前都只在课本上看过,第一次亲身体验,这种感觉很特别。” 她更加期待极光了。 可惜,他们运气似乎不太好。 今天晚上,依旧没有极光。 宋知暖在露台上站了很久,都不舍得离开。 沈淮煦望了望天空,劝道:“算了吧,今晚怕是看不见极光的了。” 宋知暖有些不甘心地叹了叹气。 沈淮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还是像昨晚那样说道:“别担心,我们还有时间。” 可是,第二天晚上,极光依旧没有出现。 宋知暖已经很难控制脸上的失望情绪了。 “不是说费尔班克斯一年有200多天可以看到极光的吗?而且我们还是在最有可能看到极光的12月底来呢,都第三晚了,竟然还是看不到。” 原本来看极光不过是用来粉饰想去见沈淮煦的一个理由,她一开始并不是真的有多想看极光。 可是,在沈淮煦临时决定和她一起来,在他们花了大价钱专门租飞机过来后,她的心态似乎就有所变化了,似乎觉得看不到极光这趟旅行就不完美,他们就会白跑一趟。 沈淮煦却漫不经心地一笑:“极光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啊!就算我们在最有可能出现极光的时候,来到最有可能出现极光的地方,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看到的。” 本想安慰宋知暖的,可是话音刚落,他脸上的笑容却微微凝固。 他突然意识到,事与愿违才是人生的常态。 年轻的时候,他习惯去征服,觉得只要有勇气有技巧有体力,再难的地方都能征服。 后来工作了,他听到很多这样的话,就算你出身再好头脑再聪明又怎样,一个黄种人想在华尔街闯出名堂,简直是异想天开,还是早点回家继承家业吧!可是他不甘心,他就是想去尝试一下。他拼尽全力、没日没夜地工作,用尽他能利用的所有资源,终于在华尔街有了属于他的一席之地。 直到遇到宋知暖,他才发现,原来不是什么事,都是可以凭借努力就能实现的。 “可是……”宋知暖还是难掩失望,抬头看着天空说,“我还是,很希望,可以看到极光。” 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和沈淮煦一起看极光。 既然他们最终是要分道扬镳的,她希望可以给自己留下一抹浓墨重彩的回忆。 第三天早上起来,宋知暖习惯抬头望天。虽然她也分辨不出什么样的天色容易看见极光,但是她隐约感觉今天的天色似乎比前两天要好,天空更加干净,也更加晴朗。 感觉是个好兆头。 不过她也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晚饭后,宋知暖直接在 自己房间的露台上等极光。 沈淮煦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靠在她旁边,陪她一起等。 宋知暖抬着头看着天空,沈淮煦却低着头看着她。 事与愿违又如何? 至少他们一起经历过的时光,是真实存在的。 何况,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们还有时间。 “啊——嗤!”宋知暖突然打了个喷嚏,打断了沈淮煦的思绪。 他皱了皱眉,抓起宋知暖的手,触到五只冰冷的指尖。 “怎么那么冰?”他眉头拧得更紧,又抓起她另一只手,也一样这么冰,“这里晚上很冷,就算在房间也要穿多点。” 沈淮煦转身走进房内,拿起宋知暖的围巾和手套,先给宋知暖戴上手套,然后又将围巾裹在宋知暖的脖子上。 宋知暖全程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任他舞弄。 沈淮煦的话也很爹:“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宋知暖没有回答,她抬着头看着沈淮煦,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他每一根眼睫毛。 他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地从面前扫过,带来熟悉好闻的雪松味。 她几乎不敢眨眼,好想好好地记住眼前的这个画面。 记住他好看的眉眼,记住他此刻因为关心自己眼眸流露出来的担忧。 “好了。”沈淮煦给她系好了围巾,一抬眼,便撞进了宋知暖的眸里。 可能事发突然,两人四目相触,宋知暖没来得及即使收回自己的目光。 于是,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清清浅浅的浮光,也看到了此刻映在她眸子里的自己。 也许,宋知暖不是来不及收回目光,而是他不想收。 在这一刻,他的心里竟然莫名生出这么一个想法。 在极北之地的广袤冰原,万籁俱寂。 一男一女在安静的房间里,深情地对视。 看不清的情绪在交缠的双眸中流转。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将气氛推向一个方向。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 “宋知暖。”一出声,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了。 “嗯?”宋知暖低低地应道。 “我可以吻你吗?” 这句话一出,像惊雷一样,劈开了表面所有的平静。 宋知暖猛地一滞,瞳孔仿佛经历了一场地震。 梦中羞涩的画面突然闪现脑海。 她的一颗心在胸腔里像颗弹力球一样四处乱撞。 沈淮煦为什么又想吻她?而且,还问得这么直白,这让人怎么回答啊! 她羞得低下头:“哪有你这么问的……” 沈淮煦鼻子里哼笑了一声,嗓音带着些许委屈:“不问,我怕再挨耳光。” 宋知暖没忍住,低笑了一声,而后才感到尴尬:“对不起……不过,你上次真的吓到我了……” “所以……”沈淮煦耐心地引诱,“这一次,我征求你的意见。” 他把决定权交到她的手上。 他想要试探她的态度。 宋知暖轻轻地咬了咬嘴唇,耳垂红得简直能滴出血。 沈淮煦已经不止一次想要吻她。 在他上次强吻未遂后,她无数次地想,他为什么吻她? 是欲望、是荷尔蒙作祟,还是发自内心的喜与爱? 她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有沈淮煦知道。 她不喜欢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她也不想再和男人搞暧昧,最终让自己陷入纠结内耗的心境中。 所以,她把球抛了回去:“那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刚从她的嘴里说出,宋知暖就感觉到沈淮煦的肌肉慢慢绷紧,紧得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 “如果我说喜欢,就能亲了吗?” 宋知暖咬了咬唇,轻轻地点点头。 她的心也在颤抖,紧张地等待沈淮煦的答案。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她的心头掠过一丝奢望,沈淮煦会不会真的也有那么一点可能,是因为对她的喜欢,才会对她这么好,才会为她做那么多事情? 可是,沈淮煦没有回答,他只是双手捧起她的脸。 宋知暖被迫仰起头,和他对视。 他此刻的双眼,就像窗外的夜空一样漆黑深邃。 让人觉得,他此刻很认真,很深情。 她本以为沈淮煦是想看着她回答她的问题,可是没有。 他只是看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向她靠近。 他选择不回答。 他的沉默,比他的拒绝更加震耳欲聋。 像是阿拉斯加的冬天,严肃肃杀,掐灭了一切希望。 她曾在电影看过一些渣男哄骗女孩子上/床。 女孩总会在关键那一步和渣男确认,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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