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什么怪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和跟生病挂钩,她居然觉得这碗粥比平时吃得还要好吃,终于迟缓地后知后觉感到了饥饿。 乌荑垂着眼,慢条斯理地一口接着一口,床头柜上的温水和药早就给她准备好了,等她吃完饭就能直接吃。 荆向延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小口小口喝着粥,两个人谁也没先说话,就保持着这种静谧却又安心的氛围。 下一秒,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乌荑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是秦叔打来的。 荆向延弯腰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示意他去接,乌荑点点头。 他没离开位置,就坐在摁下了接听键,随后放在了耳边。 乌荑喝的粥已经少了二分之一,其实差不多饱了,但她还是尽量多喝了两口,然后听着荆向延跟秦原说话的内容。 “对,在嘉陵。” “差不多知道了,现在发烧着。” “让医生来看过了,等下再去量个体温,对,等会儿吃药。” “过两天吗?” 乌荑实在是吃不下了,碗里还剩下三分之一没动,她求助地看向荆向延。 对方看了眼,接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示意她把碗放到一边,等下他会收走的,然后又指了下温水和药。 乌荑听话地把药就着水吃了,乖乖躺好后才看向似乎是快要说完的荆向延,他用眼神询问她是否要跟秦原通话。 乌荑想了想,指了下嗓子,摇摇头。 不是不想,是现在她确实不是很想开口,喉咙的涩痛没那么快消失。 荆向延挂断电话,解释道:“秦叔说他的旅行结束了,过两天会过来看看你。” 秦原在外出这段时间朋友圈发的也勤,基本是换一个地方就拍一些日常照,还顺便蛊惑乌荑出来跟他散心。 乌荑原本以为没个半年是见不到秦原的,没想到他会结束的那么快。 “过来这里吗?”她好奇。 “嗯,”荆向延给她捏紧被角,“说是要过来看看你。” “又要唠叨我了.......”估计是药效上来了,乌荑困得眼皮都在打架。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吐槽秦原,实际上荆向延知道,她没有半分不满的情绪,相反,她喜欢这种被人管的感觉。 就好像,还跟这个世界有链接。 荆向延看着她逐渐闭上眼,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静坐两秒后起身,弯腰在她眼下落下一吻。 力度很轻,几乎就是嘴唇碰了下皮肤后就离开了。 乌荑眼睫颤了颤,没有睁开眼。 . E国,7:34.a.m 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步履匆匆地从街上路过,偶尔瞥见几个躺在角落里呼呼大睡的流浪汉就皱了皱眉,眉宇间的嫌恶毫不掩饰,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丝毫没注意到,就在他离开的下一秒,这些流浪汉都纷纷睁开眼睛,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男人低头在地上四周找寻着什么东西,神色焦灼。 片刻后,他肩膀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对方礼貌询问道:“向先生,你是在找这个吗?” “对,对。”向从于看到熟悉的卡面,大喜过望,没反应出对方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姓,在他转头要接过卡时,却猝不及防看到了来人的样貌。 大脑猛地宕机,一片空白,身体僵硬。 “你.......”看着面前这张脸,他嘴唇颤抖了下,喉咙就像被死死掐住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看起来好像很意外,”来人皮笑肉不笑地在欣赏着向从于的丑态,把那张快到向从于手上的银行卡又扯了回来,对上对方错愕的表情,他心情极好地笑了笑,“这就认不出我来了?” “上次见还是在法庭上吧,”他叹了口气,“记性这么差啊,得老年痴呆了吗?” “你!”向从于气急败坏,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克制着怒气:“我当怎么找不到你了,原来是躲在这里。” “彼此彼此啊,找到我又怎么样,又想让我去当替死鬼?”他讽刺道,“可别说笑了,这个年纪还做什么白日梦呢。” 当年向从于找到他,并且甩给了他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而那时碰巧他的养母得了病,他没有钱去医治,只能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在外东躲西藏的感受怎么样。”他轻轻发问。 “总比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好。”向从于冷言冷语。 收了他的钱,还装得一副清高的模样,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就是这种装得要死得样子。 如果不是他好心给了资助,他以为他那养母能活下来吗? 向从于心里在想什么,男人全都清楚,也不着急。 只是又往前走了几步,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谢夫人被请去喝茶了,谢家被查,你以为你能在这里藏多久。” 向从于瞳孔猛缩。 还不等他发火,便又听这个私生子淡淡道:“你那位相好也早就被抓回国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位置?” 说着,他又在向从于面前晃了晃手里的那张卡,似笑非笑:“这些钱的来源都是不正规渠道吧,那么上诉之后,你会被判多久呢,真是期待。” “啊,对了。”他又想起一件事,“回国后应该还有另一起官司等着你呢。” 被私生子咬住命脉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向从于紧咬压根,趁着对方不注意狠狠推了他一把,连卡都没想着抢回来就急急忙忙跑走了,生怕这人会在后面跟上来。 男人反倒是不急,简单整理了下被向从于扯乱的衣领,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然后慢慢悠悠地朝着向从于离开的方向走去。 好好说话不听,非得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但是谁让金主给的报酬很丰厚呢。 . 乌荑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把精气神也带走不少,烧是退了,就是还没那么快恢复。 她又在床上躺了两天休息,两人也都心有默契,丝毫不提那通电话的事情。 早上十点半,乌荑坐在楼下客厅抱着小狸花陪它玩,挠挠它的下巴,把猫伺候得舒服了,还非得跟乌荑贴脸讨个亲亲。 “它真是懂得享受啊,”荆向延哀怨,“下辈子我也当只猫好了。” 乌荑懒得理会他这种跟猫争风吃醋的做法,瞥他一眼,随口问道:“秦叔快到了吗?” “快了吧,五分钟前就说快了。” 天地良心,他绝对是想开车去接机的,但秦原觉得没有必要。 刚说完这话,门铃就响了起来。 小狸花率先跳到地上,跑到门口坐着,准备迎接客人。 乌荑也跟着起身去开门。 下秒,穿着休闲衬衫的秦原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乌荑细细打量着,发现跟他去旅游之前相比,头发长了不少,就连肤色也明显黑了几个度。 “什么表情哦。”秦原挑眉。 “不是,太久没见.......”乌荑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把那句变黑了说出口。 “你这记性,小没良心的。”秦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自知理亏,乌荑也没反驳,引着秦原去了客厅坐着,还帮他倒了杯茶。 “前两天打电话来的时候听荆向延说你发烧了,现在怎么样?”秦原端着茶杯一口没喝,反倒是先关心起了乌荑的身体状况。 “他说得夸张了点,我已经好了。” “真好假好了,”秦原对她这态度持怀疑态度,“你从以前就这样,不好也说好。” “这次是真的。”乌荑无奈。 秦原没跟她计较,反正等会儿他也是会去问荆向延。 他喝了口茶,继续问道:“那过后要去郦城吗?” 乌荑手一顿。 秦原点到为止,没把话说完整。但她知道对方是在说什么,再过差不多两个月就是舅舅的祭日,他是在问她要不要回去祭拜。 “当然要去。”乌荑笑了笑,“我还有些事情要让舅舅知道。” 秦原看了她一眼,这孩子越长越大,反而越懂得把情绪藏起来。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跟个小霸王一样。 向家的自以为是,也不知道向亦乘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说是无法接受向亦乘的离世就把罪责全部怪罪到乌荑身上这点,不过是欲盖弥彰,自以为圣人。 “事情结束后,你就出去散散心吧。”秦原又一次提起这事。 这次乌荑没拒绝,点头答应了下来。 秦原还有事要跟荆向延讨论,乌荑自觉抱着小狸花去了二楼,把楼下的空间留给了他们。 也没有很久,大概半个小时后谈话就结束了,她站在落地窗前跟楼下要离开的秦原挥手告别。 紧接着,手机震动了下,插进来一条消息。 备注叫yu的人就发了短短几个字— 抓住了。 第81章 阿延 乌荑淡定地把手机熄屏, 松了口气。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 连续两日发烧带来的精神萎靡都被这个消息冲散了不少,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她怎么操心,只要等向从于回国, 一切都会解决的。 乌荑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片刻缓解,她这么想, 什么都会结束的。 在她还为这件事出神的时候,荆向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来到了她身后, 见她神色严肃也就没有出声打扰。 下一秒,她的脸颊被贴上了还盛着温水的玻璃杯, 乌荑回过神来,下意识扭头撞进了荆向延投下来的目光。 “在想什么呢?”他调侃, “我都不敢说话了。” 乌荑被他这么插科打诨一番,隐隐酝酿好的情绪都被冲散, 一时无奈, 直接把手机给他看, 言简意赅道:“向从于的事情。” “这可是好事, ”荆向延歪头,“你不开心?” 乌荑迟疑了下摇摇头, 半晌后叹了口气,颇有种挫败感:“意外.......又不意外。” 听她这么说,荆向延顿时就明白她在说什么。 毕竟要接受亲人之间互相争夺这种事情,确实让人一时有点接受困难。 就像他自己。 他能找到李女士的把柄和当年遗留下来的证据, 可她到底算主谋还是帮凶? 荆向延自己心里有答案,但他无能为力。 退一万步来说,那个人真的不知情吗, 还是在默认。 “后面还有工作吗?”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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