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看向明媚的眼神,却是十分冷锐,“继续说。” “嘤嘤……”明媚哭出声来,她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每吐出一个字都伴随着细微的颤抖。 “二哥跟我从明家出来,便上了一辆黑色越野车。他怎么也想不到,开车的人,会是沈大少爷……” 桑榆晚心头一震,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仿佛有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明媚心下惶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时地溢出,沿着脸颊缓缓滑落,与哽咽声交织成一首无言的悲歌。 “上车之后,二哥打了我一巴掌……” 她慢慢抬起头来,让桑榆晚和容止看清她的脸,以此证明她没有说谎。 桑榆晚沉默着,双肩微微颤抖。 容止冷锐的眸光如淬了寒冰一样,“然后呢?” 明媚吸了吸鼻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敲打着地面,也击溃着她的心理防线。 “然后,沈大少爷和二哥下车打了起来,我趁他们不注意,把车子开走了……” 容止问她,“他们下车的地点在哪儿?” 明媚摇了摇头,哽咽着,“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已经过了南城……” 桑榆晚一言不发,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膛剧烈的起伏。 明媚咬了一下唇角,又低下了头。深深呼吸了两口,才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我把车子开出没多远,便听到枪声……” 桑榆晚心跳加速,血液在血管中奔腾。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股情绪而变得沉重,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明媚言语在喉间翻滚,却一时找不到出口,只化为低沉而危险的喘息。她低着头,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我不清楚,到底谁中了枪……” 第269章 此刻起,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 桑榆晚双手握紧成拳,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双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周围的气氛因她的愤怒而变得凝重而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桑榆晚沉默了足足十分钟,才对着明媚怒斥了一句,“明媚,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明媚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咬了一下嘴角,起伏着胸口,看着容止。祈求道,“容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我……我们……我们可是……” 有些话,冲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容止眼眸微眯,眼底浮出危险的暗光,“明媚,我们怎么了?” 桑榆晚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瞳孔中闪烁着愤怒,心中如同狂风卷起海浪,汹涌澎湃。 明媚见两人紧盯着自己,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瞬间泄掉了。她张嘴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桑榆晚接着容止的话,怒声道,“明媚,说清楚。” 明媚眼神躲闪,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我……” 桑榆晚对着黑衣人命令,“继续给我打。” “不要……”明媚吓得瑟瑟发抖,“晚姐姐,我和容爷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假装做了他几天绯闻女友……” 明媚说话时,完全不敢看他们。 桑榆晚对这事一点都不在意,只以为她还有所隐瞒,“明媚,我给过你机会了……” “晚姐姐,还有……”明媚吓得脸色煞白,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有些困难。 桑榆晚站了起来,眼中怒意沉沉。 容止起身时,明媚又开了口。 “晚姐姐,容爷觊觎你,不……喜欢你……很久了。为了你,他还搬去了清荷苑……” 桑榆晚眸光一沉,眉头深锁,偏头看向容止,“二爷,什么意思?” 容止看了明媚一眼,眼中浮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你隔壁的别墅,我买下好久了。” 桑榆晚表情一滞。 容止眼神里多了一抹愧疚,“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桑榆晚缓过来,嘴角抽了抽,“二爷,还真是处心积虑。” 说完,她便往外走,丢下一句,“把明媚送回明家,明战如果有事,我要她陪葬。” “晚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明媚抽泣着,嗓音嘶哑。 容止交代黑衣人,“送回明家时,给她换件干净的衣服。” “是。” 容止一个箭步就追上了桑榆晚,伸手,想要牵她。 “别碰我。”桑榆晚满脸愠怒。 容止执意握住了她的手,“牵着。我放心。” 桑榆晚已经怀孕三个月,情况相对平稳。但还是需要小心再小心。 容止比任何时候都想带她离开。 权势,财富,地位,都不如她和孩子重要。 他走向她,已经走了很多年。 他不希望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桑榆晚挣扎,“放开我。” 容止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他的手,宽厚而温暖,轻轻地包裹住桑榆晚纤细的手指,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桑榆晚的指尖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因为愤怒。 明战生死不明,她心急如焚,没有心情理会其他。 “容止,松手。” “夫人,现在不是闹气的时候。”容止温声道。 桑榆晚脚步瞬间一顿,抬眸,眼梢浮出一抹浅红,“你以为我是在跟你置气吗?容止,你太不了解我了。” 容止低垂的眸光深邃而明亮,蕴含了千言万语。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任何时候,你都应该先照顾好自己。” 桑榆晚瞳仁瑟缩,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这个男人,是真的很担心她。 她收回视线,继续迈步,“容止,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容止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眸光一紧,不容置喙的语气。 “此刻起,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 桑榆晚胸口起伏了下,唇线绷直,没再说话。 黑衣人把明媚交给了保镖,匆匆跟上了他们。 “二爷,夫人,已经查到沈翊林现在的动向。” 桑榆晚心口一刺,“明战呢?” 黑衣人低头,“还没查到。” 桑榆晚的心“咯噔”了一下,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晃了两下。 容止心头一惊,急忙扶住她的肩膀,搂住了她。 随后,他对着黑衣人命令道,“还不快去查。”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立马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桑榆晚站在廊檐上,抬眸,看着天空。 无边的夜色,宛如一幅深邃而神秘的画卷,缓缓在天地间铺展开来。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于厚重的云层之后,仿佛连最微小的光亮也被这广袤的黑暗吞噬。 四周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一层幽深的蓝黑色之中,那是一种纯粹而深邃的暗,让人的目光无法穿透,只能感受到一种无边的沉重。 桑榆晚眼眶泛红,仿佛随时都会溢出晶莹的泪珠,却又倔强地强忍着,不让悲伤轻易泄露。 她沉默数秒,睫毛轻轻颤抖,嗓音陡然嘶哑,“容止,二哥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相信我,他一定没事的。”容止低声说道,“我送你回明家?” 桑榆晚冷静下来,“这个时候,明家一定乱了。我得马上赶过去。” 容止见状,对她愈发钦佩。 难怪薄远山放心把薄家和薄氏交给她。 宁危不乱,进退有度。 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清醒。 - 桑榆晚回到明家,明一立马迎了上去。 “晚姐姐,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二哥也不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桑榆晚神色微沉,问了一句,“明叔和兰姨怎么样?” 明一皱眉,“我妈倒还行,爸爸情况有些糟。” 桑榆晚脚步一顿,“明一,你先去灵堂守着大哥。我去看看明叔。” 明一点了点头。 桑榆晚从小在明家长大,对于明家的一切都很熟悉。 她很快来到了明聿的住处。 明聿的情况果然有些糟糕。 他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很是不好。 第270章 明聿病了 “明叔……” 桑榆晚快步走到床前,低低叫了一声。 明聿似乎睡着了,没有回应。 “明叔……” 桑榆晚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稍稍拔高了音量。 明聿脸色一片苍白,如同冬日里未曾融化的初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晚晚……” 明聿眼窝深陷,眼皮轻轻跳了两下,双眼半睁半闭。 “明叔,您哪里不舒服,医生给您看过了吗?”桑榆晚焦急道。 明聿的呼吸变得异常微弱而缓慢,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着无声的较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过了几分钟,他才扯开眼睑。 “晚晚,我没事?”明聿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明叔,躺着。”桑榆晚急忙出声。 明聿还是坚持坐了起来。 桑榆晚细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明叔,要喝水吗?” “不用。” 明聿动了动唇,声音苍老而虚弱,仿佛穿越了漫长岁月的风霜,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深深的忧郁。 他顿了顿,又开了口,“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是不是阿战他……” 桑榆晚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悄然爬上心头,仿佛是深夜里的一阵凉风,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她的衣襟,直抵心底。 心头的那份紧缩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内心挣扎了片刻,她深深呼吸了两下,对着明聿嘶哑着嗓音说道。 “明叔,我不想瞒你。二哥,他失踪了。” “你说什么?失踪?” 明聿眼眸瞪大,眼中满是鲜红的血色。轻飘飘的语调,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紧张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桑榆晚的胸口,让她几乎难以喘息。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急促而不安的呼吸声,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与无形的压力做着无声的抗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压抑,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预示着即将爆发的不安与动荡。 “这都是他自找的,我跟他说过的……咳……” 明聿拔高音量,每一个字音都像是被风化的石碑上的刻痕,模糊而又艰难地传达着意思,让桑榆晚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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