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步子,快速的跑了过去,扑到他身上,将他抱住,将脸埋进他的脖颈。 傅律白下意识将她抱在腿上,“怎么了?” 沈晞感受着他的体温,和身上的味道,才又踏实了下来,摇了摇头,说:“就是想抱抱你。” 傅律白揽着她的腰,又轻颠了颠,“吃早饭?” “嗯。”沈晞坐了下来,不知是有些还是无意,早餐不是分开那日的西餐,而是一碗热腾腾的面,沈晞有些兀自的出神,就在这时她手边忽然被推来一个带着拍品的精致黑丝绒盒子。 沈晞眼睛一下就亮了,打开后,赫然就是昨晚的那条鸽血红宝石项链,可又疑惑看向他,“你怎么……” 傅律白笑着说:“一时上头也是喜欢过,失去了多少会有些遗憾。生命中,遗憾的事已经太多,这种小事就不要留遗憾了。” 阳光仍旧打在他的身上,可此时的他安稳、从容又带着股温暖,像是随时能将她拥抱入怀,之后的沈晞再回想起有关他和早饭的记忆时,也都是这样的一幕,再也没悲戚。 昨夜傅律白派人找上了拍得这条项链的人,客气的询问着,是否愿意割爱,愿意付双倍的价格,那人也觉得简直遇到了活菩萨,其实当时她也是上了头,没想到对方直接不叫了,但她这价,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上限,支付起来很费力,正当她愁着怎么办时,傅律白派来的人便来了,她自然二话不说便转让了。 并且这人也是个实诚的姑娘,也没赚那双倍的钱,直接便转让了,还谢了半天。 但傅律白还是坚持让人多付了些,也很会讲话,说:“总不能让小姐白来半天,还没拍到东西。” 其实这事,也结了份善缘,后来有一次合作中,对方竟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有了这样的一桩小事牵着,合作谈得非常顺利。 这台留声机大概送到了傅老爷子的心坎里,双手背后微微躬着腰在那端摩着,还偏偏装作也就那样,傅律白的大伯在那笑着恭维,说:“律白这孩子有心。” 老爷子那么哼哼哈哈的不以为意,可眼底却有着浅藏的笑意。 傅律白的大伯出了傅家老宅后,脸色就变的,跟在一旁的傅兴文眼色更是阴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傅律白的大伯也就是傅兴文的父亲漫不经心地说:“还是得走过去的老路啊。” 傅兴文神色一震。 - 傅律白要和人谈事情,沈晞这几日每日巡视家里的房间,连向日葵树都打了好几次招呼,终于找回了老朋友的感觉,打算寒暄到此结束,多给彼此点空间,主动说要和傅律白去。 她也想和京市好好打些招呼了。 自然是没问题,甚至将本定好的茶馆特地打电话过去,询问对方,可否换到一家咖啡店去,那边自然是没问题,只是奇怪他怎么忽然要去喝下午茶。 到了便知道,哪里是他想,是那位沈小姐想吃那里新出的蛋糕,他们谈话的内容并不严肃,至少外行听起来是这样,甚至还怕沈晞无聊,偶尔打趣她两声,开一些很有分寸的玩笑,沈晞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觉得,傅律白这个合作伙伴很不错,和他是一路人。 回来的路上,她这样和傅律白讲,傅律白问:“就因为他夸赞了你?” 沈晞说他肤浅,刚想再说什么时,车子忽然猛地打滑了下,让她都忘记了后面的话,下一秒,巨大的冲击再次袭来,只见一辆如坦克般疯了一样的车猛地向他们冲撞了过来,几乎在同一时间,傅律白猛打着方向盘,让副驾尽量避开最猛烈的撞击,而也是在同一时刻,沈晞不管不顾的向着傅律白扑了过去,用着自己的身躯去当那铜墙铁壁,做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霎时间,时间像是被无限放慢,撞击声、轮胎摩擦着地面刺耳的尖锐声音、人们的惊慌声都消失不见,只有顺着脖颈往下滴的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肌肤落在他的胸口,他赫然意识到什么,连心脏都狠狠地抽动了一下,“茜茜?” 他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不知道她伤到了哪里,又是如何伤的,怕自己动一下,都会牵动她的伤处,而回答他的,只有一只手软却冰凉的手,轻抚着他的脸。 …… 高级病房外,站了好几圈的人,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讲话。 肇事司机当场就被抓住,酒驾,失控。 似乎是一场寻常的意外,但他们已经顺层摸瓜的排查到了关系网,大伯那边的人,曾接触过这位司机,谁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敢在闹市区这样无法无天,所以这次傅律白出去也没带车队从旁跟行。 傅律白神色状似很平静,只静静地看着病房里的人,但空气似乎像凝固了一样,明明春暖花开的时节,又好像瞬间速降回到了寒冬。 “三哥,”站成一群为首的男人轻抿了下唇,“别冲动。” “冲动?”傅律白反问。 这人是为傅律白在海外处理一切事宜的,最近才回来,却也没有比他再懂,这么多年来,傅律白所经历的不易,那全是他 的心血,受了这么多年,就快成功了…… 他有些欲言又止。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又得到了什么?”傅律白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人振然,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即使最难的时候都没有过。 而后便又听傅律白说:“可我的一辈子,和她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我要为那么多人负责,我已经舍弃过她一次了。她就应该,永远被我排在后面么?” 他几乎说完的那一刻,便抬步往外走,带着浩然的气势。 …… 两个小时后,傅律白带着一身肃杀之气回来,平时那样绅士君子的一个人,此时连护士从身旁路过都下意识躲了躲。 但走进病房里,看着床上的人,他整个人又变得柔和了起来,骇人的气势顿时荡然无存。 沈晞就是在这时睁开的眼睛,他忙按住她的肩,“别动,我在这。”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沈晞有些费力的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气虚的说着,“我没事。” 积压的情绪骤然爆发起来,差一点就扎进她的心脏了,就差那么一点,傅律白崩溃的将脸埋进她的怀里,“以后别这样了。” 沈晞感受到胸口的水润与温热,却还是轻摇了摇头,“以后我还是会这样的,傅律白,我们都知道失去的痛苦,别再让我试了,你得让着我。” 傅律白眼眶又是一阵酸涩。 原本还有重要事情相商的那位负责人走进来,听到这话怔愣住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挣着先死的。他不明白,究竟要怎样深的感情可以到这种地步,而他这几年,却又真真切切的将两人的事看在眼里, 他忽然觉得,事情也没那么重要了,便又默默退出,轻轻地关上了门。 “我们永远不会再失去彼此,我保证。”傅律白握着她的手说。 哪怕三生石旁忘川河边,黄泉碧落生生世世,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第85章 傅律白,我们…… 沈晞过了几天知道了他平息了一切内忧的事,她躺在病床上,床头被微微升起,身后被塞了一个软软的枕头,她整个人半陷在里面,看着傅律白轻轻笑,“好可惜啊,没有看到傅先生的风采。” 傅律白也看着她轻笑了下,那样的场面并没有什么值得好可惜的。 沈晞觉得在傅律白生病时,她照顾的已经算尽心尽力,但到了傅律白这里,她才知道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可提升空间。她是连水都不舍得他倒一下,傅律白是甚至连水都不舍得她亲自喝一下,就差要嘴对嘴喂到她的嘴里,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她还是能用吸管来喝的。 李思可也发来慰问,沈晞对此其实是有点愧疚的,毕竟从她来找傅律白后,便没再管过工作的事,李思可却说:“你本来就是我们的王牌,又不是事事都要你来,这样实在是太掉逼格了,非常不符合我们公司的定位。” 她说的一本正经又理直气壮,惹的沈晞闷闷地想笑,又不敢笑的动作太大。 笑了会儿,她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李思可,“你最近还好么?” “好啊,”李思可状似听不懂,不以为意的说:“我能有什么不好,有了你上次临走时的那个case,单子猛猛地接。” 她明明知道自己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她不想提,那也应当没有太大的事,沈晞便也没再多问。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刀口,十分的乐观,眼睛亮亮的跟傅律白说:“我们是情侣款诶。” 傅律白简直哭笑不得。 沈晞一直窝在家里没敢动,直到能够活蹦乱跳后才敢去看的外婆。 傅律白陪同。 他实在是太夸张,带了一车的东西过去,沈晞说,你这样会吓到老人家,他却说着这是礼数,沈晞以为这就结束,没想到到了绍市,竟然还有人等在那儿,又给他不少东西。 沈晞只觉得头疼,说:“要不你自己去吧。” 她实在是不想面对。 傅律白竟然说:“也行。” “……” 他们并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怕太兴师动众,外婆反而紧张不安稳。 到了家里,傅律白礼数周全的打着招呼,一旁的赵姨却越看越觉得傅律白有些眼熟。 仔细询问下才得知,是有一年外婆生病,在医院时需要些调动,傅律白便时这时出现的,只说是沈小姐的朋友,当时外婆病的凶险,可能没傅律白的及时搭手,很难再走出医院。 但又不想沈晞担心,便一直瞒着,也便没办法问她,究竟是哪位朋友,可要好好感谢啊。 现想来,又哪里只是简单的朋友,能做到这一步。 沈晞听着,一边责怪一边难过说,怎么可以不告诉她。又酸涩于,哪怕当时他们天南海北,不知前路与未来,甚至在他误会她在外已有男友,开启新的人生时,他竟然还是会派人关注着外婆,默默地守护着她在乎的人。 她眼泪不停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让外婆慌了神,说着外婆不是故意的,外婆就是怕囡囡担心。 傅律白在一旁半抱着她,当着人家长辈的面,他并未太过分,只将大半身子靠近她,手揽住她的胳膊,一种半环抱的姿态,轻拍了拍她的背,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外婆在呢,克制一点。” 沈晞伏在他肩上,过了会儿才将情绪压下来,而后转过身对着外婆说:“下次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外婆连连应着。 可说完,沈晞自己又反了口,“呸呸呸,才没有下次。” 赵姨去忙活饭菜,又说不够,想去买。 沈晞拦住她,说:“就是怕你们忙才没提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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