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师,你这么任性,你学生知道吗?” “你可以去曝光我,看他们信不信。” 黎瑭想到明桦大学的论坛,陷入沉默。 肯定不信呀! 那些学生绝对又要把她当成姜教授黑粉了。 任性的姜教授,今晚这个澡非洗不可。 黎瑭只好退一步:“我给你用简单毛巾擦擦行吗?” 姜令词沉吟几秒,对上少女那双忧心忡忡的眼神,也退了一步:“行。” “要擦干净。” “多准备几条毛巾。” 黎瑭任劳任怨:“是是是。” 内心:到底谁才是大小姐做派呀。 等姜令词好了,一定也要让他这么哄她! 先轻手轻脚地扶着他到了洗手间。 黎瑭白皙额角就溢出一层薄汗,一路上都紧张兮兮的,生怕把他摔了。 幸好姜令词幽幽地提醒了句:“我的腿没有受伤。” 黎瑭绝不承认自己犯傻了,反驳道:“……腿没有受伤,但是后背伤口很多呀,万一动作太大,很容易裂开的。” “姜太太想的周到。”姜令词从善如流地夸赞。 给姜太太哄开心了。 洗手间很大且干净,堪称六星级酒店里的配备,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姜令词在凳子上落座。 黎瑭给尊贵的姜·大小姐拿了一沓干净柔软的白色消毒新毛巾过目后。 拆开用温水打湿。 上去就要给姜令词擦脸擦脖子擦手。 按照她的构想,擦完这些,再泡一下脚脚,就完成了。 姜令词不紧不慢地说:“下面也要擦。” 下面? 黎瑭视线和大兰花隔着薄薄的病号裤对上了。 她忍着羞耻,扯起一点裤子边缘,然后把毛巾塞进去准备胡乱的擦几下。 然后被姜令词握住了手。 他说:“换条毛巾。” “这条刚才擦过手臂。” 自己嫌自己。姜教授洁癖人设不倒。 黎瑭小声嘟囔。 她听话地换了一条新的:“这个可以吗,大小姐?” 姜令词:“嗯?” 明明他坐着,她站着,怎么这男人压迫感还这么强。 黎瑭乖乖改口,“大教授。” 确实大。 而且越来越大。 浴室灯光很亮,像是给它镀上了一层神圣的白光。 啊呸。 神圣个毛线。 他就不害羞吗?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硬! 这位“大教授”压迫感更强,黎瑭拿着毛巾的手都忍不住颤了下,还得硬着头皮给它擦拭。 “下面也要擦。”姜令词嗓音沉静。 软软的……怪怪的。 还是两个。 黎瑭以前摸过猫铃铛,但是跟这个手感完全不一样。 于是她无意识地多摸了几下。 有一说一,她从来没仔细碰过这里呢。 即便之前给姜令词口的时候都没有。 “好玩吗?” 片刻后,姜令词突然问。 “好玩……” “啊,谁玩了,我在给你擦身体,本小护工很有职业道德的好吧,绝对不会趁机性·骚·扰病人。”黎瑭一本正色。 嗯,病人也没说她性·骚·扰。 此地无银三百两。 黎瑭以后真的做不了任何坏事,不然不等法官审问,她自己就能完整地把作案流程说的明明白白。 姜令词站起身,将她推出洗手间:“小护工,你工作可以结束了。” 黎瑭看着在她眼皮底下关上的门板:“哎?” “姜令词,你伤口,不准用花洒冲澡。” 姜令词:“放心。” 黎瑭手里还拿着给大兰花清洁的毛巾。 依旧雪白干净。 哪里是需要洗的样子。 黎瑭一直蹲守在门口。 姜令词出来后,第一时间伸手,确认他上半身缠绕的绷带都是干燥的,黎瑭才放下心来。 没打湿。 伤口也没溢血。 黎瑭便安心地躺在病床上刷手机。 而姜令词则坐在沙发上开视频会议。 是的。 病人在干活,护工在玩手机。 黎瑭其实没什么心思,一直在关注姜令词,生怕他不小心挣开伤口,随手打开了许久没有看的明桦大学八卦论坛。 他们那个CP贴依旧很热门,而且是热度最高的。 黎瑭在画展门外被泼硫酸的事情已经上了热搜,虽然很快便被撤下去,但5G网速的校友们已经及时存图存视频,发到校园论坛这片圣地。 众所周知,姜教授从不删校园论坛的帖子。 “我去,这是姜教授吗?” “是姜教授,这盛世美颜和超凡脱俗的气质还能是谁,他怀里的蒙着脸的……是黎瑭小画家?” “我看视频了,就是黎瑭,而且你们看背景,她今天就在这间美术馆举办画展。” “动作太酷啦!姜教授学过搏击吗?好标准好干脆的动作!” “天呐,溅到姜教授身上了,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处理自己,而是检查小画家身上有没有硫酸。” “啊啊啊啊啊啊以身护妻,真男人帅死了!” “我就问问,哪个男人面对浓硫酸,敢直接冲上去!那个男人一身浓硫酸,先检查自己老婆身上有没有,还要躲着不让老婆碰到。” “或许姜教授以为是清水呢?” “如果是清水的话,姜教授怎么可能第一反应把西装蒙在小画家脸上。” “知道什么是本能反应吗?就是行动之前,脑子宕机做出的身体反应。” “小画家反应也好快,好酷,直接撕姜教授的衬衣……”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不知道姜教授情况怎么样,身上溅了好多,虽然穿着衬衣,但是……肯定泡透了。” “希望姜教授平安无事。” “姜教授不要有事啊啊,我还没选中他的课。” “保佑。” 黎瑭差点忍不住回复。 好得很,还能开会呢。 又忍了几分钟,她实在忍不了。 长沙发上。 黎瑭手搭在男人屈起的膝盖,眼神灼灼地在旁边看着他。 意思明显。 该休息了。 会议本来到了尾声,姜令词薄唇微微扬起一点弧度。 正在做总结的沈槐之咯噔了一下, 什么意思,他说的太可笑了? 说错话了吗? 连姜令词都笑了。 一直到会议结束,沈槐之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说的不对,一整晚都在内耗,复盘他的会议上讲的内容。 而罪魁祸首的夜晚,十分的活色生香。 黎瑭见他扣了电脑,长舒一口气:“总算可以休息了。” 姜令词握着她的细腰,往下一扯。 黎瑭轻而易举地坐在他膝盖上。 他薄唇覆在黎瑭纤细的脖颈轻吻了下,低喃着说:“不急。” 不急? 察觉到姜令词要做什么,黎瑭错愕地看着他,“你干嘛?” “这是医院,多没素质呀。” 而且,他后背还有伤呢! 见她会错意,姜令词低笑了声,故意逗她:“不会有人住进来的。” 姜家旗下的私立医院财大气粗,特意建一栋楼为姜家人服务,都不奇怪,更何况只是一间专属病房呢。 所以,姜令词意思明显。 这里和家里没有区别。 其实姜令词没准备做什么,就是用这样紧密相贴的姿势拥抱她亲吻她而已。 他也会后怕。 难得在开会期间,他忍不住走神。 幸好没有失去她。 只是亲亲呀,吓死她了。 真以为姜令词不讲武德,要在随时都会有护士来查房的病房里做呢。 虽然外面有保镖守着,也不放心啊。 而且……万一保镖听到呢! 黎瑭坐在他膝盖上,配合地低头,额头贴着姜令词的额头。 感受着彼此鲜活的气息。 一直到黎瑭快要窒息了。 姜令词染上几分低哑磁性的嗓音喊她的名字:“黎瑭。” “我在?” 黎瑭被亲得唇瓣饱胀润泽,轻喘间勉强应道。 姜令词问她:“喜欢我吗?” 黎瑭迷蒙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不……” “不喜欢?” “不告诉你。” 姜令词极轻地笑了声,没有生气,没有追问。 过了半晌,他又叫她的名字:“黎瑭。” 黎瑭本来想咬他的,余光瞥见他脊背上的绷带,小心翼翼地亲了下他的喉结,又小小的咬了口。 才说:“干嘛呀?” 能不能专心点。 谁家接吻期间闲聊呢。 还没有亲够。 姜令词偏冷的嗓音在缱绻的氛围里分外清晰,他说:“不离婚,好不好?” 六个字。 是黎瑭未曾发出的消息。 少女原本懒散迷离的眼睛蓦然看向他,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恍惚。 若不是知道……姜令词没有收到那条消息。 姜令词掌心贴在她的后颈,习惯性地沿着她骨骼摩挲着,像是安抚。 黎瑭混乱的小脑瓜空白了许久,但她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问:“为什么?” 她以为姜令词不是那么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他分明是那种……一旦做了决定,绝对要达成目的的脾性。 姜令词看起来温润如玉好说话,实则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谁都驯服不了他。 “还记得我为什么答应离婚吗?” “你说……放我自由。” “还有呢?” “在古文字研究与珍惜生命之间,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因为你……没有情感,漠视生命。” “而我……会活在惶惶不安中,害怕突然失去你。” “答得很好。”姜令词先是夸了她一句,“但我现在反悔了。” 他将反悔说的理直气壮。 黎瑭又懵了一下:“啊?” 姜令词语调淡而冷静,说出来的话却是:“我反悔了。” “我要你永远自由,永远做我的姜太太。” 黎瑭茫然又不安,贴在他肩膀上的指尖蜷缩起来:“你为什么会反悔?” 人的一生,总会反悔。 反悔并不羞耻。 如果为了颜面坚持错误的决定,他会遗憾终生。 所以—— 姜令词坦诚地说:“黎瑭,我不想你成为我的遗憾,也不想我成为你的遗憾。” 姜令词握住少女潮湿的手心,贴向他赤裸坦荡的心口:“因为你,它生出了血肉与温度。” 如今他终于懂得了所有情感。 而他所有情感都来自于黎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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