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瑭拎起自己的小画板就要走人,蹭个凳子休息会儿,都能撞见骗子,还敢竖个牌子写不灵不要钱。 不就是想骗她这种天真又体面的小仙女,不会让老人家白白浪费时间,哼! 气归气,黎瑭走了两步,又重新折回来,把自己塞画板包备用的现金全部拿出来,一共两千六,全部放到他桌子上,语重心长:“这么大年纪,以后别骗人啦!” “林间寨不是普通的千年古村落,在这里,你路上随便撞见个貌不惊人的村民,都有可能深藏不露。比如这间道观,千万别看道观破烂,里面坐镇的明镜道长,曾经给某位大人物解过生死劫,一月一卦,且非有缘人不算,据说这个月的有缘人还没出现,你们要不要试试……” 黎瑭并不知道,她离开没多久,节目组也来到这里,导演为嘉宾们介绍这座道观的来历。 录制不知道什么结束,黎瑭通宵一夜学习,白天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提前回酒店补眠。 这次睡得很熟,晚上九点才被视频铃声吵醒。 睁开酸涩又发胀的双眸,黎瑭扒拉过来手机,屏幕显示备注——黎黎原上谱。 是她血缘关系上的亲哥黎渊。 黎瑭猛地就清醒了,果然他俩八字不合,要么不联系,一联系只会给彼此添堵,她好不容易睡着呢。 黎瑭没有立刻接视频,而是去洗脸清醒清醒,又拿出让酒店工作人员醒好的超贵红酒,一切摆好,才回拨过去。 毕竟跟黎渊开视频相当于一场硬仗。 很快,手机屏幕出现一张极具辨识度的男性面容。 男人五官深邃,生的和黎瑭有点像,放到他脸上便是一种非常冷艳的英俊,唇色很淡,眼神扫过来时,有种狼性的戾气错觉,直到看到黎瑭,眉目才松弛许多。 他勾住领口墨绿色缎面领带随意一扯,力道极大,又隐隐透着不耐,领口两颗扣子被刮得崩开,落在地板上,发出细碎声响。 黎瑭看得直蹙眉,先抿了口酒压压火气,才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轻点!” 粗鲁! 黎渊凉凉一笑:“不能,我打算用领带自杀。” “毕竟离家出走的妹妹有时间回家顺酒也没时间看望孤寡亲哥,活着没意思。” “酒好喝吗?” 他指的自然不是黎塘正在喝的这瓶。 习惯他的刻薄嘴脸,黎瑭又灌了口酒:“阴阳怪气什么呢,不就拿了你一瓶红酒吗,反正还不回去了,我送人了,超酷的流浪音乐家。” 听到她理直气壮地说送给流浪汉,黎渊长指抵着眉梢:“那是拍卖级的罗曼尼康帝,有价无市。” 黎瑭理直气壮:“那怎么,超酷的流浪艺术家,以后也碰不到了。” “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你欠我一条命,我拿你瓶酒怎么了!” 听她提起这条命,黎渊语果断换话题:“我听林助说你还天天住酒店,是不是不像话。” “你要不想住家里,我给你买了几套房子……” 黎瑭:“没必要,住酒店挺好,方便。” 黎渊:“黎瑭,你二十二岁了,叛逆期还没过?” 他这个妹妹,九十一斤的身体,里面长了九十点九九斤的反骨,小时候除了养的娇贵点外,整体还算乖巧听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长达好几年的叛逆期。 成年后更无法无天,家也不回了,天天住酒店,要么去玩危险的极限运动,有时候想停她的卡让她吃点苦头,又怕她没钱真在外面吃苦,他这几年多数时间都远在国外开拓海外市场,想管都管不了。 跟黎渊打电话特别下酒,黎瑭这么一小会儿就喝了小半瓶,她有点醉了。 听这开头,怀疑黎渊准备历数她这些年干的危险事儿,先发制人地嗤笑一声:“黎渊,你才三十三岁,已经进入更年期了吗?这么啰嗦。” 就在兄妹两个“亲切”交流感情时,门开声响起。 黎瑭耳朵立刻竖起来。 “这么晚了,谁来找你?”黎渊十分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表情不对,厉眸眯起,嗓音瞬间冷下来。 黎瑭慢悠悠地站起来,潋滟眸子迷离,俨然是喝醉了:“我的好哥哥呀,坏哥哥再见,我要和好哥哥睡觉觉了。” 黎渊:“黎瑭,你……” 视频黑掉。 黎瑭顺手关机,将手机丢掉,直奔她的好哥哥。 客厅开了昏黄的壁灯,方便黎瑭和自家亲哥视频的。 今晚月亮足够大,即便没有开灯,透过落地窗也能将整个空间照亮。 姜令词刚关上门,就接住了一个软不拉几的小醉猫,她的唇很烫,直接贴在他脉搏跳动激烈的脖颈处,一同撞到墙壁上。 少女似喃喃低语:“我等你好久了。” 又仰起头看他,满眼都在责怪,“你怎么还不亲我呀?” 暗淡光线下,姜令词清晰看到少女被红酒滋润过后的双唇微启,像熟透的樱桃,色泽浓郁,仿佛稍微一碰,咬破那层薄皮,就会爆出来充沛的汁水。 黎瑭这张漂亮又勾人的唇瓣,已经在他脑子里待了整整一天。 男人本来悬在她身侧,极为绅士的双手,像下定了决心,终于缓慢地环住她的腰背,而后掌心上移,贴在她纤细白腻的后颈,倾身在少女唇间落下克制的吻。 像羽毛落在唇上,带起一阵酥意后,转瞬即逝。 姜令词垂下眼,眸色沉沉地问她:“够了吗?” 黎瑭像是被逗猫棒上的小羽毛撩拨一下,又够不着的猫。 下一秒急切地踮脚环住姜令词的脖颈,唇瓣又湿又热地追过去,小巧的鼻尖撒娇一样蹭他微凉的脸颊,得不到回应时,会生涩而主动地勾含他的薄唇。 她呢喃着,汲取着:“不够, 还要。”
第14章 做五休一 “好, 给你。” 姜令词镜片后的淡色双眸此刻似浸了外面的无边夜色,在听到少女的呢喃后,他从喉间溢出简短的单音节。 先浅浅试着亲了下, 大概察觉眼镜碍事,又抬手摘下早晨黎瑭亲手为他戴上的银丝边眼镜, 最后偏头深吻了下去。 眼镜被随意地倒扣在大理石茶几上, 月光透过落地窗, 折射出一缕冰冷却暧昧的银光。 这次姜令词的吻并不似他平日表现的那般清心寡欲, 反而极深极欲,主动舔开少女的唇齿,含着她的舌尖舐吮,汲取里面甜香与酒香融合的醉人气息。 接吻这件事, 再正经生疏的男人, 都是无师自通的。 尤其整个白天,已经在他脑海演习了无数次。 起初被亲的很舒服,黎瑭的表现堪称乖巧, 她仰着头, 贝齿轻启, 甚至会主动探出小巧的舌尖, 任姜令词或深或重地含住厮磨。 两人贴合的唇舌之间牵引出没来及咽下的水色, 如月光折射下的细细银丝,很快被舔走。 因着醉酒缘故,少女向来清澈狡黠的眼睛,此刻是懵懂恍然的, 受不住时,才浅浅地发出一声呜咽。 偶尔被松开时,少女睁开眼睫, 会用眼神无辜地望着他,声音泡透了蜂蜜水似的又甜又软:“为什么不亲了?” 说好的给她呢? 少女细指拽着男人的领口,又立刻主动地贴过去。 唯独柔嫩的指腹被别在领口那杯荆棘玫瑰的胸针咯得隐隐作痛,才能令她混沌的大脑稍稍清醒。 因此黎瑭潜意识犹记得自己的目的。 身体碰撞—— 灵感迸发—— 这样的唇齿交融,犹如深深浅浅地碰撞,脑海中的大片大片的灵感模糊又触手可及,所以她逐渐要的很急,会嗑到姜令词的唇肉,偶尔还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姜令词今夜格外大方,说到做到。 黎瑭要就给她。 直到黎瑭感觉开始缺氧发晕,纤薄的身子轻颤,连眼睫都被生理溢出的泪水浸得湿透,泪珠不受控制地越滚越多,在眼尾洇出一抹旖旎煽情的绯色。 终于,少女实在受不住,自觉小命堪忧时,潮湿饱胀的唇艰难溢出:“别…… “停……”下。 尾音几乎消失。 黎瑭的意思:别,停下。 姜令词理解:别停下。 于是他回答:“好,不停。” 黎瑭:她明明说的是停下! 呜呜呜,这场吻接的像慢性自杀。 偏偏脑海中碎片式的灵感在这种窒息之间,逐渐拼凑起来,如同四分五裂的拼图,还原成原本的模样。 最后竟生出了濒死前的快感。 许久之后,姜令词替她擦去眼尾湿痕,指尖能感受到少女脸颊滚烫的温度,她小脸通红的同时,春情潋滟的瞳孔都似在溃散。 他温和道:“哭什么,不是你要的吗。” 黎瑭头一次感觉到身体和灵魂一分为二,灵魂在作·画,身体在高·潮。 最后,黎瑭断断续续哭着说:“救……命。” “我要,要死了。” 学习资料误她! 没见哪部片子里的女主角接个吻就能完全软得动不了,身体都失去控制,她还怎么坐上去! 跟学姐发给她的小视频里的演得完全不一样! “不会死,我们只是接吻,不是在殉情。” 姜令词欲意难抑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长指摩挲着她的后颈安抚,“慢慢呼吸。” 黎瑭还是晕晕的,不知道是被吻的缺氧时间太久还是亲到上头导致红酒的后劲儿跟着漫上来,昏昏沉沉陷入睡眠之前,她深深怀疑是后者。 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姜令词问:“还要亲吗?” 黎瑭倔强又艰难地睁开哭肿的眼皮:“这次不亲了,还有下次吗?” 没有的话,她再死一次也要冲。 “有。” 幸好,结束了。 她还活着。 不然可能要成为第一个因初吻而死的女画家,从而上社会新闻。 他们的初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分外激烈,然而当灯光开启时才发现,除了被黎瑭揉皱的衬衣领口外,姜令词身上的扣子都没有解开一颗。 甚至大衣都是规规矩矩穿在身上的。 不仅如此,接吻时,他除了偶尔碰到黎瑭的脊背,必要时安抚般摩挲她的后颈,试探她脸蛋温度与替她拭泪之外,姜令词的手从不乱碰黎瑭身体的其他部位。 因为姜令词很清楚,一旦碰到其他危险地方,开了这个头,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所以他会将失控压缩在可控之间。 他不知道别的情侣初吻时间是不是这么长,但姜令词觉得,应该算正常吧。 毕竟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面对女朋友的索吻,会克制地只亲一下。 这样的话,男方或许不太行。对此,姜教授深表同情。 “你和你太太初吻是两个小时?” 姜令词为了平复今夜异常躁动的生理反应,在黎瑭睡着后,离开房间去酒店走廊尽头的露台吹一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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