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组六组随后,注意保护菲兹三区的无辜平民。” “七组和空行的一组听我指挥。” “落地后,立刻对计划书上标注的S级地点进行包围,一组四队和我去找佐贺等高层人员。” “掘地三尺,别让他们跑了!” 贺敛望着那片风平浪静,似乎空无一人的区域,再次下令。 “行动!” 话音落下。 五组的装甲炮车发起强攻。 ‘轰——’ 地面传来硕大的爆炸响动。 那被风沙侵袭了十数年的违法防线被撞开! 砖石的碎屑四溅,枪炮声震耳欲聋! 瞬间! 硝烟飞卷! 黄尘弥漫! 地面几乎失去对上空的观察视野。 就是此刻! 贺敛按下通讯器:“李蒙!报告高度和风向!” 李蒙如实汇报后,他目光含血。 “七组!注意掩护跳伞人员!” “一组所有人准备!” “脱离挂钩!” “检查伞包!” “倒计时十秒。” “……” “跳!” 言毕。 他将护目镜扣下,纵身没入溅起的黄烟! - 三日后。 清晨五点。 汉宫馆里的电视几乎不曾休息,一直停留在军事频道,眼下不光是金州,全国人民都对这次的行动保持着关注。 有些上了年岁的,提起当年拜庭区的事,都为壁堡捏了一把汗。 贺敛此次面对的可是境外悍匪。 比当年的拜庭区的黑恶势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北境不可沦为战区啊! 贺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疲惫的闭着眼睛。 他已经七十多岁了。 这样的担惊受怕,还是第一次。 贺老太太给他递了杯水,熬了好几天,嗓音也有些沙哑:“老不死的,喝口水吧,咱家那小兔崽子命硬着呢,肯定能活着回来。” 贺老爷子接过,却没喝。 菲兹区不小,想要彻底清剿,这次的行动只怕要十天半个月。 哪怕孙子活着回来,缺胳膊少腿也不行啊。 两人正说着,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是脸色苍白的贺知意。 不过三天,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连饭也不怎么吃,走到电视前,她目不转睛的站了一会儿,走进院子。 女孩儿的手里捧着一个圆鼓的玻璃瓶。 里面装着她这两日叠的幸运星。 贺知意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将谢轻舟的死讯消化掉。 谢轻舟不在了。 她害怕哥哥和阿郁也出事。 她不想在乎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自己。 而院子的里外,都站满了壁堡二组的组员,少说也有一百名,各个人高马大,穿戴齐整,作战服、战术盔、根本认不清谁是谁。 贺敛不能确定沙虫所有部队的行踪,生怕仍有余孽残留金州,让人一直守在汉宫馆外围。 毕竟一旦开战,贺家就是第一个被报复的靶子。 只不过这次带队的不是叶寻。 而是副组长祁连。 他瞧见贺知意,轻轻点了下头。 贺知意步调缓慢的走向他,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临近前时脚下一软,径直扑向祁连。 那人正要去扶,站在一旁的组员立刻接住了她。 贺知意勉强站直,回过头。 那位组员低着头看她。 隔着头盔。 男人本就细微的声音闷闷的,分辨不出声线。 “您小心。” 第180章 他做到了 贺知意并没有放在心上,点点头,很憔悴的启唇:“谢谢。” 男人点头,见她往自己手上瞄去,立刻撤回了手臂。 祁连看了一眼,这才对贺知意说:“大小姐,您穿的这么单薄,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您交代给我就行了。” 贺知意抿了抿唇,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能去给哥哥添乱。 想了想,她说:“我没什么事,你们辛苦了。” 祁连:“您客气了。” 他说完,忽而想起什么,连忙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一个又小又薄的本子递给贺知意,解释说:“这是庄姐昨晚托人送过来的,让我务必交给您,这两天事情有点儿忙,我差点儿忘了。” 看到那个本子,一旁的男人明显僵了僵。 贺知意没察觉,接过来,眼睛不由得瞪大。 是一个很破旧的田字格本子。 封面用铅笔写了歪七扭八的三个字。 [谢轻舟] 贺知意疑惑的看向祁连:“这是哪儿来的?” 祁连摇头:“庄姐没说。” 当然,他也不敢问。 贺知意道谢后带着本子折返。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片刻转回身,有些尴尬的搓捏着指尖。 又习惯性的摩挲着虎口的伤疤。 最后攥成了拳头。 另一边。 贺知意趴在床上,她将本子翻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谢轻舟的日记本! 字好丑。 小学生笔迹。 她翻开第二页。 日期是09年。 算起来,那时候的谢轻舟才13岁。 [新上的赛罗实在是太帅了,老子也想做他那样的大英雄,可惜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吧,不对啊,我长大可以做皮套演员啊,傻了傻了] 贺知意捂住嘴,不禁被上面的内容逗笑了。 是挺傻。 她接着往下翻。 却是一愣。 这日记的日期不是挨着的。 谢轻舟似乎是想写就写。 [今天提了上学的事,又挨打了,服了,老子就想不明白,黑涩会有什么好当的,天天喊打喊杀的连狗都嫌弃,不对,是狗都不如] [偷偷跑出去看电影,被打了,操] [大半夜的打架,吵死了啊,老子就想好好睡个觉都不行,黑水堂的这帮玩意儿真是小树不修不直溜,全去给老子罚站] [说实话,我不想做家主] 贺知意顿了顿。 紧接着,日期隔了好久。 [贺敛不相信我] [活着好累啊,谢轻舟,你去死吧] [轻舟已过万重山轻舟已过万重山轻舟已过万重山轻舟已过万重山轻舟已过万重山轻舟已过万重山] [又被那个狗东西算计了!妈的!他怎么这么阴!老天爷不长眼!这种人也能做维和会长吗!] 贺知意看着看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随手拭去,日记来到最后一页。 日期是五年前。 那一页。 同一天。 写了两段。 [该死的,狗东西又阴我,老子也得来点儿狠的!] [贺敛那个妹妹有点儿可爱,没下去手,操啊!谢轻舟啊谢轻舟,你能有点儿出息吗!你绑她啊!你傻逼了啊!] 贺知意的瞳孔微微缩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年前。 她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日记结束了。 很薄的一本。 贺知意将本子收好,一步一挪的走到窗前,她想打开窗子透透气,却不解的蹙起眉头,索性将窗子打开。 刚才要是没看错的话,祁连身边的那个组员好像在看这边。 是错觉吗? 贺知意盯着那道颀长健硕的背影。 比起旁边的祁副组长,他的姿态极其跋扈,抱着臂,叠着脚,丝毫没有其余组员的规整和严肃,好像他才是组长一样。 二组有这一号人物吗? 还是从外地分部临时调回来的? 正疑惑着,姜郁的视频电话打断了她的注意,接起来,自家嫂子的小脸映入眼帘,贺知意关切道:“阿郁,你那边还好吗?” 姜郁点点头。 谢轻舟死了,她始终放心不下贺知意,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给她打一会儿视频电话,只是两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多数时间都在沉默。 “阿郁,我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姜郁摇头:“这次的作战难度很高,快则一个星期,慢的话……” 她没再往下说。 贺知意明白,又安抚了几句,过度的疲倦让她躺倒下来。 姜郁见状,嘱咐贺知意好好休息,将视频挂断。 她坐在床边,目光定定的望着窗外。 不多时,庄雨眠推门走了进来,她提到十几里外的哨所,那里是离壁堡最近的一道侦查防线,一旦真的被后袭,能第一时间发现。 只是,哨所的人手不够。 她准备带些人过去,和姜郁随时保持前后防守。 姜郁乖觉的点头。 庄雨眠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无奈的笑了笑,她嘴笨,不怎么会安慰人,只是临走前在姜郁的头上揉了揉,低声说:“那我走了。” 女人的鼻音很重。 姜郁闻后调侃:“哨所保暖不好,你感冒了,到那就别用冷水洗澡了。” 昨晚她还发现师父用几乎刺骨的冷水洗澡。 生病了还这样。 太不要命了。 怕庄雨眠不听,她还故作严肃:“庄雨眠特助,贺会长说过,我姜郁的命令等级仅次于他,你可千万别忘了啊。” 庄雨眠哭笑不得,为了锻炼体质,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用冷水洗澡,再加上极其凶悍的训练强度,久而久之,连月经都在四年前停止了。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将战术盔戴好,转身离开。 待人走后,姜郁躺了下来。 她心里没什么不安感,只是精神放松不下来,直到傍晚,四组的副组长徐安来叫她吃晚饭。 吃过饭后,她独自一人上了哨塔。 望着远处的夕阳发呆。 日子又悄无声息的过了一个星期。 贺敛那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姜郁照常在落日时分伫立在哨塔上。 只是觉得。 这夕阳的光,似乎一天比一天趋近于血色。 她仰着头,百无聊赖的将手指比成‘枪’的样子。 对准那轮低垂下来的火红太阳。 闭上一只眼睛 指尖往上一扬。 嘴做口型。 - ‘砰’ 最后往外逃窜的那名雇佣兵被洞穿后脑。 他身子一震,向前倒去。 趴在同伴的尸骸上。 死了。 贺敛开完这一枪,终究承受不住后坐力,趔趄着往后,一旁的李蒙连忙接住他的身子,嗓音沙哑的厉害:“会长。” 贺敛扔下枪,靠坐在坍塌的墙边,右臂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 清扫战场的六组人员赶到三区,军医撕开他本就破损的作战服,将被子弹擦割而开的皮肉用医用胶带固定住。 贺敛摘下战术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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