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下了车大步而来。 叶寻捧着个蛋糕紧随其后。 贺知意瞧见,小跑过去,围着蛋糕转了一圈。 叶寻生怕她不喜欢,忙不迭的解释:“大小姐,这个……” “好漂亮。” 哪知贺知意抬起头,并没有挑剔什么,从他手里接过蛋糕,笑吟吟的拿去了茶几那边,姜郁给她让了一个位置,满眼期待的端着小盘子。 “切蛋糕切蛋糕。” 段景樾啧了一声:“舅妈,你怎么比我小姨还……” 话说一半。 瞧见自家舅舅冷冽的眼神。 他的话瞬间转了方向:“啊……切蛋糕!切蛋糕!” 梁千野被他的大嗓门儿喊得头疼,往韩时的身旁挪了挪,那人看着摩拳擦掌的贺知意,轻笑着:“知意,我帮你切吧。” 贺知意摇摇头。 梁千瑜从沙发后面走过来,将一个镶满钻石的皇冠戴在了贺知意的头顶上,随后伏下身躯,浅笑着说:“知意,喜欢吗?” 贺知意伸手扶住,惊喜道:“给我的?” 梁千瑜绕了过来,梁千野立刻很有眼力的把位置让出来给姐姐,她在贺知意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最近事情忙,没办法给你好好办一个生日,等明年的,我们肯定给你风风光光的再过一个生日。” 贺知意小幅度的摇头,素来爱叽喳的少女在如今也内敛了许多,她将蜡烛插好,双手合十,环望一圈。 经过一场痛苦的失去。 如今家人、朋友。 都在。 这就足够了。 她说:“没关系,我今天很开心。” 段景樾忙不迭的催促:“小姨,你快许愿,吹蜡烛。” 贺知意闻言,缓缓闭上眼睛,浓密的羽睫被火苗染得渡了一层金色,像是停了一只蝴蝶,几秒后,她重新睁眼,将蜡烛吹灭。 白烟袅袅。 梁千瑜看着她。 总觉得,贺知意和从前不一样了。 似乎不止长了一岁。 贺知意随后拿起刀,给大家分割蛋糕。 另一边。 站在门廊处的贺敛将头不紧不慢的转了回来,沈津正靠着墙边抽烟,他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说:“真就不让那哥们儿回金州了?” 贺敛掷地有声:“除非我死了。” 沈津挑着眉头,也没多说,而是转移了话题:“祁副司长前几天给我也打了个电话,你说你,好好的折腾什么。” 剿匪结束后,贺敛就提交了退伍申请。 他要辞去壁堡会长一职。 国安部高层将此事视为高危事件,连开了三日大会。 中心思想:坚决不能通过贺敛的申请。 这小子虽然混账,但唯有一个优点——在其位,守其规。 谁能批准? 谁又敢放虎归山? 那可是好不容易关进笼子里的小畜生。 对于他们来说。 贺敛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 金州难得太平。 于是乎,贺敛的申请被驳回。 但他不肯放弃,在这两个月内不断申请。 国安部高层轮流给他打电话,不但授予终身名誉,还大额度的批准日后的作战资金,可贺敛就是油盐不进,到后来连电话也不接了。 直到最后,祁副司长把电话打到了姜郁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贺敛这才撤回了申请。 而且经过这一闹,贺绍远的事国安部也肯做睁眼瞎,任由贺敛处置。 “贺绍远那边,我已经给小浔打过电话了。”沈津再次开口,“如今沙虫已经清剿,你想杀他,对外得换个理由了。” 贺敛抱臂,思忖片刻:“心脏病发作怎么样?” “啧。”沈津不耐烦的说,“他是上市集团的董事长,如果有重大隐患疾病,必须提前公开的,这个不行,你换一个。” “那就车祸吧,怎么样?” “万一没撞死呢?” 贺敛:“那你说一个。” 沈津沉思几秒,回头对视着他:“还是绑架吧,就说是仇家绑架,然后把他毒哑了,磨掉指纹,扔到东南亚那边,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贺敛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果然,最毒妇人心。” 沈津:“你他妈的。” 贺敛笑着转过头。 沙发处聚了一群人,但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叼着勺子,和段景樾争抢鲜榨果汁的女孩儿。 他一个皱眉,厉声道:“景樾!” 段景樾没回头,脖子一缩,恭恭敬敬的将果汁递回去。 “舅妈,您喝您喝。” 沈津:“……” 贺敛冲姜郁笑了一下,随后自顾自的嘀咕:“什么时候到七月份啊。” “怎么了?” “和我老婆结婚啊。” 沈津嗤之以鼻:“那还早着呢,你先给我当伴郎再说吧。” 贺敛听到这话,挑起眉头:“日子重新订好了?” “下星期。” “太快了吧,我还没订合适的西装呢。” “没事,你光着都行。” “……” - 不知道梁千瑜是有多喜欢那艘海上客轮,婚礼也是在上面举办的,甲板上吹袭着清凉的风,穿着婚纱的梁千瑜背对着众人站好,举了举手捧花。 “都准备好了吗?我要扔了哦!” 段景樾顿时急不可耐,搥了搥一旁的韩时:“看着吧,绝对是我的。” 站在一旁,穿着伴娘服的贺知意忍不住嘀咕。 “你有要结婚的对象了?” “没有。” “……” “但是早晚会有的啊。”段景樾大言不惭。 他说完,回头望着站在最后,却气定神闲的自家舅舅。 站那么远,能抢到吗? 贺敛笑而不语。 贺知意倒吸一口凉气,挽住同为伴娘的姜郁。 “阿郁,我觉得我哥好像……” 话没说完,梁千瑜已经将手捧花扔了出来! 段景樾第一个冲出去! “我的!” 韩时和其余几位伴郎紧随其后! 但是下一秒。 贺敛动了起来。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就将前面的所有人撞飞! 像是在打人肉保龄球! 又一个跃身! 带着杀敌的架势! 将手捧花拿到手里! 像是被牛顶了,段景樾坐了个大屁股墩儿,不等哀嚎,就被趔趄而来的韩时踩了一脚,正要抱怨,迎面又压来一人,顿时气的眼冒金星。 “……” 姜郁看呆了。 沈津抱臂站在一旁。 “贺敛啊,你是抢捧花,还是抢篮板啊。” 周遭的宾客也有些傻眼。 大家举着酒杯,面面相觑。 按理来说,这就是个流程,讨个好彩头而已,谁也没想到堂堂的太子爷居然这么拼命,把人都撞成那样了,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是要娶王母娘娘啊,不要命似的抢。” “捧花里有长生不老药?” “是不是人家姑娘说,不抢到捧花就不嫁给他啊?” 贺知意忍不住鼓了鼓掌,满脸欣赏:“不愧是我哥啊。” 她转头:“嫂子,你说呢?” 姜郁长长的‘额’了一声,明明是贺敛冲锋陷阵,但不知怎的,她好像要更丢人一些,悄悄的往贺知意身后挪了挪,想隐藏住自己。 哪知众目睽睽下,贺会长亲自点名。 “阿郁!” 他丝毫不顾及外界的注目,高高的举着手捧花,身后则是‘你扶着我,我搀着你’而起身的伴郎团。 贺敛大声呼喊道:“快看!我抢到了!” 所有来宾齐刷刷的看过来。 眼神像是显微镜。 姜郁讪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 她学着贺知意刚才的模样鼓了鼓掌:“好,真棒。” 说完就提着裙子往回走。 裙身有些庞大,再加上恨天高的阻碍,走的有些慢。 贺敛笑的不能自持。 瞧着那个企图逃离现场的倩丽背影。 他使坏的勾唇,步调悠闲的跟上去,丝毫不肯小声。 “老婆,你去哪儿啊?” “过来拿捧花啊!” “老公拼了命给你抢的呢~” 第186章 再无苦涩(正文完) 典礼结束后是舞会,看众人的架势,今晚是要通宵了。 趁着没人注意,贺敛将姜郁带下了船。 虽然马上要入夏了,但靠着海边,风还是有些凉,他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姜郁的肩头,指尖略过女孩儿娇嫩的肌肤,他顺着托起她的手臂。 当日擦伤的伤疤还在。 他爱惜的揉了揉,牵起姜郁的手往车的方向走去。 “阿郁,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姜郁今晚穿着梁千瑜精挑细选的伴娘服,是灰紫色的抹胸礼裙,所以步调迈的有些小,左手还拿着接到的手捧花,笑吟吟的说:“去哪儿啊?” 贺敛见状,小心的扶着她:“怎么了?怕我把你卖了?” 姜郁跟着他调侃:“可是我身上这二两肉,也卖不了多少钱啊?” 贺敛不禁失笑。 他帮姜郁拢好裙子,关上副驾门,随后坐回驾驶室,沿着海边往北驶去。 姜郁落下车窗,感受着外来的海风,轻轻仰起头。 贺敛睨着她。 “阿郁,你想在哪里办婚礼啊?” 姜郁点了点下巴。 其实哪儿都可以。 她转过头:“你呢?” 贺敛轻轻嘶了一声,他太想给姜郁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了,导致现在还没有什么好头绪,只是今天过后,游轮方案第一个被pass掉了。 “怎么啦?” 姜郁歪头看他。 “感觉你好纠结哦。” 贺敛也没遮掩,点点头:“那我再选选地方。” 姜郁温柔的抚摸着手捧花,凑到脸前闻了闻,想到刚才梁千瑜在抛花的时候,贺敛将所有伴郎撞得倒成一片,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是的,好丢人。 不过她很开心。 贺敛的心情也格外的好:“笑什么?” 姜郁摇摇头。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画廊前。 贺敛绕了一圈帮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只是站定后,姜郁怔了怔,画廊的名字从[迷域]改成了[归途],而且明显又经过一次精装修。 比之从前的奢冷,眼下更具柔和的色调,那星点般的奶黄色光晕从窗口渗透而出,给这个夜晚增添了无尽的温馨。 “阿郁,喜欢吗?” 贺敛的手就像是有导航一般,精准拉住姜郁的。 女孩儿没说话,迈步进去。 里面的格局没有变。 她拐了几次后,站在那面熟悉的展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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