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琛的手里夹着一根烟,他好奇地问:“知意,最近身边有看得上眼的吗?” 他手指头上的那根烟夹了几十分钟了,就干拿着,不点。 许知意不喜烟味,于琛可不想找死。 许知意头也不抬,“没有,都是单箭头。” 美女如云的舞团里,许知意的气质也十分出挑。 喜欢许知意的有,许知意喜欢的无。 “嗯?”年纪小的杨晗日不解,“知意姐家里不是定下了。” 唐锦茵叫住表弟,手里玩着的酒杯就挡到了表弟面前,“少说话,喝酒。” 杨晗日呆愣地看着手里塞过来的一杯五颜六色的酒,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喝了。 唐锦茵转移话题,笑吟吟地揶揄,“知意,在纽约肯定有帅哥吧。” 许知意笑说:“我第一次在纽约碰到年轻的金发帅哥交警,美国甜心款儿的。” 唐锦茵对帅哥感兴趣,“他ins账号呢,快,分享给我。好姐妹要有福同享。” “没要,”许知意放下酒杯,打趣闺蜜,“他是交警,我总不能闯红灯搭讪吧。” 唐锦茵失望下来,头垂到许知意肩上,喃喃说:“那也不亏呀。” 杨晗日辣得咳嗽几声,顺着话头吐糟说:“不像我那儿,英国都是秃顶。” 唐锦茵和于琛笑得牙不见眼,“哈哈哈……” 许知意轻笑,她托着的白葡萄酒震荡,又喝下去一大口。 夜深,许知意喝得醉了。 酒局进入尾声,唐锦茵帮许知意套上外套,拉上她爱马仕包的拉链。 唐锦茵摸过来振动的手机,“知意,你哥给你打电话了。” 许知意上身挺直地坐着,她连酒醉都保持着良好的仪态,“你接。” 唐锦茵将许西洲的意思传达出来,提醒说:“知意,你哥在附近。” 许知意摇头,“不要他来。” 于琛去前台结了账,杨晗日跟在后面主动拎着表姐的包。 而唐锦茵负责扶着许知意,开车送她回公寓。 门内外两侧,等着两拨人。 许西洲不是一个人来的,许知意的眼迷糊了片刻,然后视线逐渐清晰。 看清亲哥身后,许知意暗骂:“叛徒。” 谢玉成安静地站定,酒吧昏暗的光遮住了他的五官,像深不见底的黑檀。 她声音小,骂出的两字宛如是睡醒后的轻哼,含糊不清。 唐锦茵规规矩矩站着,浅笑轻言说:“西洲哥,我送知意回家。” 许西洲伸手把妹妹耳侧的乱发撩到后面,温柔地说:“好,路上小心。” 许知意一把抓住许西洲的胳膊,抓得西服外套生了褶皱,她委屈巴巴,“哥,我想喝勃艮第红葡萄酒,酒吧连这没有。” “好好,”唐锦茵扒拉掉许知意的手,“我的许大小姐,我们回家喝。你家酒窖里都是葡萄酒,还是陈年的。” 唐锦茵拉着许知意往外走,许知意弯下腰下意识触碰了脚腕,蓦地恶狠狠瞪谢玉成一眼。 谢玉成目光落在许知意身上,上好白瓷般的脚腕,并没有什么异常。 谢玉成不咸不淡地问:“许小姐的脚是不是伤到了?” 眼前的男人五官深刻,混血特征明显,唐锦茵默默说了一声冤家路窄,“知意跳舞扭到了,脚没事,在美国看过医生了。” 听到没事,许西洲安心下来,“知意,回去好好休息。” 许知意挺直脊背,她眼睛清明了许多,“知道了,哥。阿茵,我们回家。” 谢玉成隐匿在暗色中,身姿挺拔宁静如雕塑。 许知意爱穿浅色系的衣服,进入走廊时,像收起翅膀的天鹅游进忽明忽灭的暮色。 谢玉成是观赏天鹅的游人,在天鹅飞走的那刻,并没有留恋地驻足她远去。 因缘相会,仅此而已。 …… 许知意的公寓定时有人打扫,另外只有一个阿姨做一日三餐。 昨天喝了酒,阿姨就熬了养胃的汤。 许知意缓缓吹起,用勺子将汤送入口中。 阿姨摆上了汤,又匆匆进到餐厅里,“许小姐,外面有人要见你。” 许知意放下汤碗,皱眉问:“什么人?” 料是家宴她不情不愿,父母派了人要许知意回去。 阿姨回答说:“是个医生,他说是谢玉成先生请他来给您看脚的。” 听到“谢玉成”三字,许知意不动也没说请人进来。
第3章 我说了,扔掉 阿姨接着补充说:“看相貌估计年过半百了,对方口音不像是首都人,应该是千里迢迢过来看病的。” “医生年纪大了,请他进来吧。” 许知意起身,到客厅的沙发上去。 许知意有一个敬爱的奶奶,对老人家更加尊重,所以才请他进来。 阿姨应下,请老人家到客厅坐下,转身去厨房泡茶。 许知意丝毫没有大小姐架子,她不动声色地端详着面前的老人,“您请坐。” 罗甘棠只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他自我介绍道:“叨扰了,鄙人姓罗名甘棠,是澳城生人。” “澳城人,”许知意诧异,“您是从澳城过来的?” 罗甘棠微笑着点头,“我跟谢先生相识,卖他的面子来首都给许小姐看脚。” 他虽老却是神采奕奕,幽默地说:“走一趟骨头都要散架,一般人可请不动我。” 阿姨端来了茶水,她抬手客气说:“您请喝茶。” 罗甘棠摆手,“不了,茶水烫,我先给许小姐检查脚吧。” 跟一般的医生不一样,这位医生是带着小木箱子来的。 许知意瞥到箱子里的银针和方子,猜测罗甘棠师承中医。 “老先生,麻烦了。” 许知意伸出脚,隔着一层袜子,罗甘棠的手捋上脚踝。 阿姨侧立在沙发旁,她注视着这位老中医的手法,目不转睛。 皱纹层叠的手游鱼似的划过脚踝,转瞬之间就已经结束检查。 罗甘棠收回手,沉气说:“许小姐的脚有劲得很,没什么毛病。” 许知意穿上鞋,不高兴地嘀咕:“我看过医生了,他不该随意折腾您。” 罗甘棠和善地笑笑,也不恼,“也不能怎么说,许小姐跳舞,脚伤了根本就没了。” 许知意说:“您老是替他说话,你们之间的关系不错呀。” 罗甘棠叹气,娓娓道来:“他那时住在澳城,生病没有钱找上了我。后来,我的生意出了事。澳城那地,黑白道都乱。他出人头地,还能记得帮我。” 许知意听他讲完,想不到谢玉成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罗甘棠背上他的木箱,“许小姐,我不能久留了。” 阿姨利落地送客,“老先生,我送您下楼。” 罗甘棠是世家传承的中医,行医都有自己的脾气秉性,留不住人。 许知意穿上鞋,附和一句,“我也去送送。” 到了门口,罗甘棠叫她们停下,“楼下有谢先生送我,不必麻烦了。” 阿姨看着许知意,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许知意顿了顿,送上祝福,“那好,您一路顺风。” 送走了人,阿姨说出心中疑惑,“许小姐怎么不请谢先生坐坐?” 她以为谢玉成是许知意的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同意医生进来。 许知意摇头,语调轻微,“不必了。” 见状,阿姨适去地没有多问,“餐厅里的汤冷了,我再去盛一碗。” 许家来人催她回去,许知意的老师听说了婚约,也想见许知意。 许知意开车回了许家,她上了二楼坐在窗台上发呆。 保姆说来了客人,阮青雪和许兴朝都在大厅接待客人。 他们跟叔叔伯伯们讲话,许知意兴致缺缺不愿去插嘴。 两家正式结亲,订婚宴是最重要的程序。因为许知意的关系,订婚宴好似被人遗忘了,但是又没说取消。 关如越见了许知意光是摸摸夸她漂亮,关于婚约的一个字倒是都不提了,生怕孙女跟她怄气。 二楼,许知意整个坐在窗台上,毛衣下的烟雾纱裙铺开。她越过透明的玻璃,瞧见一辆莱斯莱斯古思特开了进来。 许知意冷嗤一声,什么时候谢玉成在许家出入自如了。 她不想见谢玉成,于是下了窗台打算寻个清净。 许知意漫步路过几个正在工作的保姆,裙子重新垂落到脚面,似雾似云。 谢玉成来拜访许家,去找人的管家告知他说没看见许小姐。 卫泽见朋友吃了闭门羹,挖苦道:“许大小姐不在,玉成你够倒霉啊。” 谢玉成情绪谈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和许家的长辈谈话,交给你了。” 卫泽的肩膀抖了抖,不可置信地质问:“不是,你公报私仇啊你。” 谢玉成抬脚走远了几步,卫泽被逼无奈闭上了嘴。 许知意不是不在,而是不想见他。 谢玉成心底陡然生出无可奈何的情绪来,婚约果然比生意难谈。 一纸契约能束缚住生意伙伴,一纸婚约可束缚不了许知意。 后花园,园丁在灌木丛迷宫的入口处扫进落叶。 谢玉成走了一会儿转悠到了许家的后花园,园丁猝不及防被相貌出众的他吸引了目光。 谢玉成不抱希望,随口一问*:“请问,许小姐在哪里?” 园丁扫进落叶,她只敢瞥了一眼谢玉成金属质感的领带夹。 答应过小姐不说位置,园丁咽了口唾沫,眼睛条件反射地瞟向了迷宫的入口。 谢玉成察言观色,微微侧身,“多谢,你先去忙。” 园丁不解其意,她匆匆提着清扫工具去打扫其他地方。 后花园的迷宫复杂曲折,高高的绿夜灌木丛四季不落,成一堵厚实的墙壁,遮挡人的视线。 许知意家里人没有喜欢来这的,偶有来打扫的园丁随时备着地图,以免迷失在里头。 许家最精通迷宫路线的除了园丁就是许知意,七绕八拐,她依然可以找到出口。 前面有主楼和迷宫,许知意不信谢玉成还敢来。 谢玉成的脚踩得落叶粉身碎骨,发出细微的脚步声。 许知意一时警觉起来,她仿佛是墙头上的猫,关注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谢玉成出现的那刻,许知意的心跳漏了一拍,宛如触电,吓得她浑身汗毛竖立。 许知意心烦意乱地说:“你一个人来进来的?” 谢玉成煞有介事环顾身侧,四下无人,他幽默道:“看样子,是我一个人进来的。” 许知意顿感垂头丧气,谢玉成找来的速度太快了,况且他一副悠然自得散步的表情,看得许知意不爽。 “不期之访,你实在失礼。”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8 首页 上一页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