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里非常热闹,演的是百老汇经典的音乐剧,剧的电影版还在奥斯卡上拿了奖。 复古的爵士音乐,黄金时代的演员装扮,许知意和李嘉玉看得非常开心。 观众中有一个金发帅哥,头发是白金的颜色,身高腿长,同行的同伴是一个栗色头发的青年,两人长得平分秋色。 许知意上前搭讪,那个金发的美国人非常乐意地给了一个联系方式,许知意顺利地加了他的账号。 另一个小哥见势也要添加许知意的账号,不想被美人的一句“sorry”婉拒,只好捂着心口故作伤心地离开了。 李嘉玉见许知意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霎时间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玩那么花,不怕你未婚夫知道啊?” “不是我想要,我给阿茵要的。她就喜欢美国金发那款,正好来一趟,要把握好机会。”许知意放大小哥的发在ins账号上的图片,考察这人是不是品德还行。 “好闺蜜,真是好闺蜜,不过我提醒你别被你家那位看见了,不然跟你闹怎么办?”李嘉玉也把头靠在手机上,点头道:“挺帅,照片还不挑角度,眼光够辣啊知意。” “那是。”许知意开心地合上了手机,打算回到公寓再接着看一看。 曼哈顿的夜晚,摩天大楼与巨大的广告牌参差林立着,照得发光的柏油马路上车水马龙。 “Hey,girls.” 路灯下,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流浪汉叉开腿躺在地上跟他们打招呼,许知意能明显地闻到一股酒精的馊味。 李嘉玉并未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她和许知意装作地上没有人的样子,挽着手从他面前走过。 男人倚着墙坐起来,对着许知意的背影吹了一个口哨,他慢慢地走到两人前面。 “你们是哪国人,韩国的吗?长得真漂亮。” 面对男人轻佻的言语,李嘉玉和许知意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许知意只觉得整个太阳穴突突地跳,她下身是棕色的皮革长靴,一截白腻的大腿露在外面,那个美国男人的眼神就不停地在她腿上流连忘返。 李嘉玉无奈,兄弟,你真是踢到铁板了。 国外的homeless精神不正常不能招惹,可是许知意这位主儿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更不好招惹。 大街上人人自危,没有人关注这两个形影单只的亚洲女孩儿。 下一秒,男人见她们没有迅速离开,以为她们真的是被吓到了,或者本身就做着违法生意,他的舌头顶着上颚,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绿光,像是一头流着口水的饿狼,“多少钱?” 许知意不想动手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弄脏自己的手,她拿着手机要联系律师报警,那边的流浪汉被人砰的一声打倒在地上。 李嘉玉吓得连连后退,哪来的见义勇为的勇者啊? 街灯下,谢玉成握了握拳头,一拳打在了男人的下颚上,用英文讲着一些骂人的词。 周边的路人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也没人上前阻拦,停下后瞥见谢玉成将人打出了血沫子,立刻加快速度逃似的逃掉了。 今天的谢玉成脾气好像格外的大,许知意皱着眉头掩着口鼻说:“谢玉成,你停下,你要把人打死了。” 闻言,谢玉成脱下两只黑色皮手套,扔垃圾一样扔在了调戏许知意的那个男人的脸上。 “知意,你认识?”李嘉玉扶稳鼻梁上的眼镜,“这位是?” 许知意淡声回答,印证了李嘉玉的猜测,“我的未婚夫,谢玉成。” 我的天啊,难怪打得那么狠,他都快把人打死了。 李嘉玉踌躇着上前,男人脸上的一只手套已经掉了下去,那张血红的嘴一张一合,像是一条在案板上的鱼。 谢玉成极具压迫感地走过来来,声音在车马的喧嚣中无比清晰,“知意,你度假怎么不带上我?” 许知意云淡风轻地说:“我告诉过家里的阿姨了,她没跟你说吗?” “我担心你,知意。”谢玉成走上前,叹息似的喃喃道:“你看,我都要吓死了。这样的亡命之徒,怀里保不齐就有一把刀、一支枪,他们的精神还往往不正常。” 地上的美国男人嘴里不知咕噜着什么,他脸上的黑色手套染了红色的血,红色仿佛融进了黑色里,看不见一点血的踪迹。 李嘉玉后怕了一会儿,她还以为谢玉成上前是来揍人的,结果他直接在大街上哄起来人了。 谢玉成平静地说:“李小姐,你好。我是许知意的未婚夫,我是谢玉成。” “你好,谢先生。”李嘉玉的手插在口袋里,音乐剧散场的时候她就叫来了司机,前方的马路上正驾驶着一辆有着熟悉车牌的车。 李嘉玉打开了车门,“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好,就不送李小姐了。”谢玉成看着车子远去,也打开了自己车的后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许知意肃声道:“你跟踪我?” 谢玉成将毛毯盖在许知意腿上,依然面色平和,“我知道你大概和李小姐在一起,她提前买了两张百老汇的门票。” 他说得倒是实诚,许知意问道:“那现在去哪儿?” “你的行李送到公寓了,那我就直接跟你回去。” 许知意有瞬间的惊愕,“那你的行李呢?难道你下车直奔这里了?” 谢玉成回家后坐飞机到纽约,一路上几乎没休息,许知意没回他的信息,只说去过个假期就回来。 谢玉成无声点了点头,许知意想到他临时到纽约不知道改了多少行程,觉得没必要的同时她又感觉这人执拗得可怕。
第49章 你怕什么 曼哈顿区的顶层公寓,从这里能俯瞰整个纽约市中心的夜景。 沙发地毯都被吸尘器不留遗漏地吸了一遍,来打扫的清洁工清洁干净后上了一遍除螨仪,许知意没再添置过家具,可公寓里干净如新就像是刚刚装修过一样。 许知意懒得收拾行李,她直接去了浴室泡澡,谢玉成被她安排进了另一间浴室里洗澡。 管家补齐了各式各样的洗护用品,许知意往水里滴了几滴精油,泡澡泡得眼皮打架索性把水放了去睡觉。 公寓的主卧里,窗帘未闭,玻璃窗外的霓虹夜景闪烁,像是老式游戏机里的方形色块,时时变换着。 谢玉成在床上睡下了,许知意的手从开关上收回来。 她穿着拖鞋看了一眼次卧,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床铺上枕头被单一应俱全,可是许知意不想去次卧睡。 主卧本来就是她的卧室,要睡也是谢玉成去睡。 许知意脱了鞋,跪坐在床上,厚厚的白色床垫受到压力抖了抖,“谢玉成你进错房间了,这是我的卧室。” 床上的男人转了个身,“我想跟你一起睡。” 许知意听见他直白的话,被水蒸气蒸得酡红的脸迟迟不肯消下去,她吭哧吭哧地挪到谢玉成身侧,“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那你跟我一起睡。” 许知意真想拿个枕头砸到他脸上,“你听不懂话是不是?” 许知意还没来得及实施,谢玉成的两只手臂伸出来抱着她睡在床上,天旋地转间,许知意被人整个搂在怀里。 也许是怕她跑了,谢玉成盖了被子,身体前倾靠在她的背后,鼻尖能嗅到头发上的香味。 谢玉成安然地闭上眼,眉宇间尽是疲惫,“知意,我困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十几个小时的航班,再一路找到百老汇的街口,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许知意倒是不困,她没说什么,男人的手放在许知意胸前,许知意转着眼珠仔细端详起来。 谢玉成的手很白,是一双漂亮的手,但是他手心有一层薄茧,让他手心的纹路变得有点模糊。 许知意伸出手指摸着,从他剪得整齐的指甲到他的骨节再到手背。 比许知意大了一圈的手腕处有一条白色的小疤痕,她拿手指在上面用力碾了碾。 让你睡我卧室,而且还是没经过自己允许就擅自睡了她精心装饰了粉玫瑰刺绣的卧室。 同时,许知意又对谢玉成这条疤痕产生了好奇心,“你手腕上这条疤怎么来的?” “上大学的时候打架,对面人太多了,没注意不小心留下来的。”谢玉成只要有一点动静就睡不着,在迫切想要睡觉的驱使下,他仍然耐着心去回答许知意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许知意疑惑地问:“你大学还打架,难不成你是校霸?” 谢玉成平淡如水地说:“怎么会呢,当时我在创业,对家找到打手,他们想教训我一顿,最好直接打死。” 许知意滑着他手的手指陡然一顿,她想得太简单了,她只能想到谢玉成会在商业上遇到困难,却忘记了现实的商战有多肮脏。他们为了钱可以做出惨无人道的事,但是正是因为有钱他们反而*可以逍遥法外。 许知意的声音多了几分沉重,“当初,你在什么地方跟他们打架,进医院了吗?” “没进医院,进了警察局。”谢玉成闻着许知意头发上的精油香味,“我一直都不知道是谁报的警。你大概忘记了,我那天是在西城的音乐厅表演,我在观众席看见你了。” 谢玉成是大提琴手,表演时唐锦茵还指着大提琴手说她在一众老头中找到了一个帅哥。 因为这一指,谢玉成还朝台下望了几秒。知道唐锦茵找帅哥是为了消磨时间,许知意就搪塞似的转了个方向,灯光太晃眼了,她根本就没看清楚。 许知意心头一震,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只有一次当了热心市民。她打电话给警察报了个警,怕麻烦报完警就走了,也没有问后续。 “那个……”许知意难以启齿地承认道:“好像是我报的警,你当时是不是被围在一个小巷子里了?” 谢玉成把许知意抱得紧紧的,浓重疲惫的笑意宛如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一样,“原来是你,知意,你是英雄救美的英雄啊。” “难怪我以身相许了,我们是天定的缘分。” 谢玉成心满意足地吻了吻许知意的发顶,“好了,该说晚安。” 许知意耸着肩膀,她刚想用力戳一下谢玉成却发现他已经安静了。 也许是真的累了,许知意转了个身摸上他的鼻梁,谢玉成的眼皮也一动没动。许知意点了点男人高挺的鼻梁,手指描绘着他的轮廓一直点到他的唇上,想到这唇瓣亲过她的发顶,许知意倏忽被烫到了一般收回了手指。 …… 许知意睡醒起来,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 身边没有谢玉成,只有身前的一小片留着淡淡的温度,许知意坐起来,手撑着床铺,那点独属于谢玉成的温度被这一压像云雾似的消散,仿佛他没来过大洋彼岸一样。 许知意撩了撩头发,谢玉成是临时过来的,确认她安全后可能坐航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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