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宁灿只喜欢薄肌,所以他一直很注意健身的那个度,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 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因为这个被分手,段屿的心里就闷闷的,他不再犹豫,抓过外套就套到身上。 “你干嘛去?外面还飘着雪呢。”史京丰打着哈欠走出了卧室,头顶还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 “健身去。”段屿拉紧羽绒服的拉链,双手插兜,毫不犹豫地往大门方向走,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愣在原地的史京丰,开口说:“健完身我就直接回宿舍了,这条内裤……” 段屿的本意是这条就给他了,到时候再还给他一个新的,结果史京丰会错了意,还以为他要洗好再还给他。 虽然大家都是好哥们,但内裤这么隐私的东西还是没必要共享了。 史京丰内心哆哆嗦嗦,头摇得像拨浪鼓。 “送你了送你了,你要是喜欢我这还有别的颜色的,好像还有条红色的,你要不?我给你一起打包带走算了,今年你不也是本命年吗?” 红色内裤…… 段屿暗暗咬牙,他现在实在是听不得红色内裤这四个字,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不用了”,就愤愤推门离去。 刚出小区门,段屿的手机又微微振动了两下,他吐出一口温热的白气,低头点开微信。 “转账已退还。” “不收前男友的钱,谢谢。” 这次连表情包都没有。 段屿的心已经接近麻木了,他用脚尖划干净了面前的一片地,接着安静地站在雪地里,等待着出租车的到来。 “哎呀!你拍我拍的好丑啊!无语了!你根本没用心!” “我哪有不用心,我这是技术有限!我又不是专业摄影师,行了行了,要不我再给你拍一张?” “不拍了,哪还有心情拍了!烦死了!烦死了!” 不远处的一对情侣一直在打打闹闹,现在又在为一张照片争吵。 段屿一瞬间晃神,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给宁灿拍照时的情景。 他没有什么给人拍照的经验,不出意料,第一次拍照就翻车了。 其实他也能看出来那张照片拍的不太好看,和现实用眼睛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所以在宁灿“检阅”的时候,他放在相机上的指尖微微出汗,在黑色的机体上留下一道印痕。 当时宁灿是什么反应来着? 好像笑出了声,语气里却没有段屿预想的不满和愤怒,就只说她下次谈恋爱一定要找个会拍照的男朋友。 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段屿当场就僵住了,但下一秒宁灿却又挽住他的胳膊,冲他撒娇说要去吃饭,没有再提再拍一张的事情,所以当时也便忘了追问。 可是那句话却一直压在段屿的心头。 第二天他买了个更专业的相机,又在网上报了个人像摄影大师培训班,顺手还学习了PS技术。 从此,他拍的照片宁灿没有一张是不满意的。 他当时甚至悲观的想过,好的厨艺和好的拍照技术会不会让宁灿在某天 和他提分手的时候会有几分不舍和犹豫。 可事实证明,靠这些是不够的,这些都留不住她。 段屿坐上出租车,室内外的温差让车窗蒙上了一层雾,他突发奇想用手指在车窗上的白雾作简笔画。 一个圆圈,周围划几道斜线,段屿全心全意地画起最“普通”的太阳,在最后一笔收尾时,透过模糊的水痕,段屿好像看到一个和宁灿身形很像的人。 还没等他看清究竟是不是的时候,一个穿着驼色长大衣的男人走向了她。 段屿慌乱用手心全部擦掉车窗上的白雾,可就在那两秒车已经开过去了,他完全看不到刚才的身影,只能失落地坐了回去,但男子的身影却一直在段屿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么冷的天还穿大衣,怎么不冻死他。 段屿内心无比怨毒地想。
第6章 在拉黑第10个陌生号码发来的“骚扰短信”后,宁灿决定去见一面他。 那人是个疯子,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医生还是卖电话卡的,怎么能有那么多电话卡,她拉黑都拉黑累了。 隔了一晚上,总算回复了段屿的消息,没想到又来了一个难缠的人,宁灿疲倦地捏了捏鼻梁,开始人生中第一次思考要不要直接削发为尼,不染红尘去。 都说女人难缠,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不说男人。 因为男人直接要命。 她在何彦希上班的那家医院附近的十字路口耐心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看见了很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的何彦希。 知道的以为是下班,不知道的以为要去走T台秀。隔着2米远,宁灿都能隐隐闻到他头发上的发胶味。 宁灿对这种男人的“小心机”并不反感,费尽心思想讨主人喜欢的宠物能有什么错,给个巴掌都会觉得是在和它闹着玩。 但只能说术业有专攻,何彦希做牙医还可以,做演员就很明显不行了。从和他对视的第一眼眼神就不对,没有演出那种“惊讶—迷茫—恍然大悟—惊喜”的层次感。 眼神里只有最原始的喜悦,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整个人一下子就如同冰融春水,柔和起来。 正巧她现在自己心里还莫名其妙地烦着,送上来的乐子哪有不玩的道理。 宁灿抿了抿被风吹的有些干裂的唇,又快速从包里翻找出了润唇膏涂了两下,最后在人影走到自己面前停下来的那一刻,抬头配合地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嘴上说道。 “呀,好巧啊,好久不见,何医生。” 听到宁灿叫他“何医生”,何彦希戏谑地挑了挑眉,接着假公营私地问道:“是挺巧的,看来我们都喜欢在这里散步。最近牙齿恢复的怎么样了?即使好了也要定期去复查,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呵呵,宁灿察觉出了何彦希话里话外的深意,差点没当场翻出个白眼。 还“散步”,这种话他说出来怎么能忍住不笑的。 这里离她家打车都要半个多小时,她可是太爱锻炼了才来这里散步。 “其实我也不太会看,要不请何医生替我瞧瞧?” 宁灿往何彦希身前凑了凑,还没张开嘴就被他一手控制住了下巴。她不满地想挣脱开,结果却被钳制得更紧。 何彦希伸出一根手指摁住了宁灿露在外面的虎牙尖端,眼神幽幽,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虎牙哪天去磨平了吧,磨平了会更好看。” “神经,专业病犯了就滚回去工作去,少管我。” 宁灿终于找到机会,一掌拍掉何彦希的手,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被捏红的下巴。 还好自己全脸都是货真价实的,不然照这么捏下去,假下巴不早断两截了。这种动不动就捏下巴的举动到底是和哪个霸总一块进修去了? “复合吧,”何彦希摩擦了两下食指上被硌的牙印,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说完停顿了一下,耐着性子接着开口,语气很软,像是在尽他最大限度的撒娇:“求你了宁灿。” 无趣。 讨名分的男人好无趣。 宁灿瞬间没有兴致,眼神淡漠,一把推开何彦希,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顺,用羽绒服帽子一压。 “何彦希,别说我不会和任何前任复合,就算复合我也不会找你,快要3开头的男人我可没兴趣,你可以滚了。” 何彦希不怒反笑,质问道:“不找我找谁?那个刚刚和你分手的研究生小男友?他没有3开头不一样也没能抓住你吗?” 宁灿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她瞪了眼何彦希,用陈述的语气开口:“你调查我。” “只是适当打探一下我前女友的感情生活而已。更何况他天天那么秀,同城大数据很难不推送到我这,我早晚会知道。” 何彦希嗤笑一声,全是对段屿的不屑。年轻又能怎么样,小心思太明显,到底会遭到反噬,不一样也被甩了吗? “他秀什么了?” 宁灿一头雾水,由于她换男朋友的频率实在太勤,所以她从来没有在社交平台或者朋友圈官宣过。 段屿好像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她也没关注过他到底有没有“单方面官宣”过的事。 “他屏蔽你了?” 何彦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还以为他和他们总有一丝不一样,以为他发那些照片的背后有着宁灿的默认,结果不还都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敢在背后作秀。 “喏,他的账号。” 宁灿接过何彦希的手机才发现段屿竟然在某社交平台上竟然有着将近10w粉丝量。 但也可以明显看出他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经营账号上,发的内容很杂,照片也没有精修过,看得出来全是原相机直出。 不过事实证明,“男的”、“姿色上乘的男的”起号的速度总是惊人的快。宁灿翻到他早期点赞最多的一条,不过是一张只露出眉眼,下半张脸都藏匿在围巾里的自拍照片,底下的评论全在“老公老公”的叫着。 好在段屿不是什么照骗,要不然一想到一些可爱的小女孩们对着一张“猪头”叫老公,宁灿的内心不由地产生怜爱。她也不是没有见过那种眉眼好看但下半张脸不忍直视的男生,决定一张脸好看的因素有很多,区区眉眼真的看不出什么。 这也是宁灿鉴赏网络美男多年的经验。 宁灿饶有兴趣地将段屿的微博看到了底,暗暗记住了账号名字。正准备将手机还给何彦希的时候,突然又刷新出来了一条新微博。 1分钟前: [讨厌冬天穿风衣的男人。] 冬天穿风衣的男人。 宁灿好笑地瞥了一眼被“无辜中伤”的何彦希,为了维护男人之间的和平,她选择先将这条微博屏蔽,这才把手机还给了何彦希。 “我看完了,还好吧,他也没发什么啊。” “没发什么?这么低端的手段你都没看出来?” 何彦希气得吐血,他熟练地点进自己的相册,又点开“绿茶心机男”那个分类,从第一张照片开始一个又一个的解说。 “你看这张,够明白的吧!” 宁灿还沉浸在何彦希会保留别的男人的图片还贴心做了个分类的震惊里,缓了一会注意力才集中回来,左看右看了半天那张被何彦希义正言辞拎出来的图片,没看出任何问题。 不就是张烤肉照片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何彦希见宁灿一脸懵懂的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有看出来,气的他直接亲自将图片放大,最后停留在餐具那。 “你看,他发这张照片就是为了不经意地秀两份餐具,什么心思我就不直说了。评论区都有人发现了,问是不是和女朋友一块吃的。” 越说何彦希越生气,抓住此机会他一定要让宁灿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就算吃回头草也绝对不能吃他这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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