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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还没有去看望恩师，现在想想应该是时候了。 把手中的资料全部翻看结束后，分在两处的纸张意味着他做出的选择。 喊来沈明，把留下来的那部分人资料给他说：“告诉左淮这些人可留，明天上午我要单独和他们开会，至于剩下的人告诉人资走解雇手续。” 沈明看着拿在右手那些人的名单，沉思后开口：“陆总，突然开除他们，我怕他们会在公司给您留下不好的言论。” “他们不敢，按我说的做，还有我刚看到云晴还是实习生的身份，她已经毕业了，通知人资和她重签合同，应聘为正式的研发工程师，隶属左淮。” 安排完所有事情后，窗外的天暗下来，城市间的霓虹灯亮起，遮着天空上的繁星。 这天晚上云晴比往常提前些时间到家，推开院子的铁门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还有云櫂爽朗的笑声。 她弯身在玄关处换鞋，看着摆放在一处的男士鞋，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来拜访，她走进去疑惑地看向客厅。 云家父母坐在沙发上，两人都双眼含笑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爸爸妈妈，家里来客人了？”云晴挂着帆布包的手中还拿着从便利店买的关东煮，站在离着沙发不远处问道。 听到声音，那人站起身，转过身看向她。 “陆总？” 手中的关东煮纸杯倾斜，汤汁洒在手背上，她缓住神情后看着面前的人。
第3章 院中的不知名小虫鸣叫不停。 云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坐在开始位置上的人。 耳边是父亲的介绍声音，“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有一位我很欣赏的学生吗？就是他陆今聿。” 说完云櫂对陆今聿介绍道：“这是我女儿云晴。” 对面的陆今聿笑着点头说：“老师，我们认识。” “你们认识，哦……对，晴宝刚刚喊你陆总……” 云晴接话：“爸爸，他是我现在实习公司的老板陆总，还有您在外面人前可不可以先不要喊我这个名字？”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因为那个昵称耳垂微微泛起了微红。 “是正式公司，明天人资会联系你重新签合同。”陆今聿开口纠正。 他们年轻人说话间语速有些快，云櫂抓住其中重点问：“意思就是你现在是晴宝……云晴的领导对不对？” 陆今聿点头。 “那晴宝有问题可以直接请教他，今聿可是当年那届最有天赋的学生，就是可惜没等毕业就出国了。” 这时，邬雅宁端着水果走过来，看着陆今聿脸说：“我说刚刚看着脸熟，晴宝回来我才想起来，我在她的记事本上看到过你的照片。” 这句话一出，云晴捂着脸，心里想，“我亲爱的妈妈，您怎么比郭思意还不靠谱，什么话都直接往外说。” “照片，什么照片？”云櫂疑惑问道。 陆今聿看着云晴，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 云晴有些脸红地解释，“是我在国外报刊上收集的访谈。” 他挑眉收了收脸上的笑意，但是云晴还是能察觉他眼底含着的笑，就像自己守护多年的小秘密在一瞬间被全世界知晓的感觉一样，云晴坐在那边拿过苹果安静吃着，尽可能地缩小自己存在感。 晚上九点左右，陆今聿起身告别。 云晴被委托送客到门外。 通园路17号的门口，陆今聿抬头看着夜空，上面勉强可以看到几颗泛着微光的星星，问：“云晴，你会永远留下来帮……的对吗？” 今天在说让人资重新和她签合同的时候，其实他自己心中是没底的。 之前的研发部已经给她留下太多不好的印象，怕她已然失望，怕自己留不住她。 “陆总，还记得我在山上说的那些话吗？” 他懂了。 漂浮不定的心落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人，这个时候的他和在公司的模样完全不同，脸上笑意轻松，“那我们说好了，把‘J.Y’展出国外。” 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云晴学着他刚刚抬头模样看着夜空，说：“那是你们这些资本家的想法，我想要的很简单，让更多的人知道‘J.Y’，不购买使用也好，但不可以不知道这个本土品牌的存在。” 昏黄路灯下，陆今聿看着云晴的侧脸，眼中满着被他压制着的爱意。 后面，云晴签了正式的合同，研发部人员减半，但是工作的氛围相比之前好了很多，从云晴就能看出来，她变得不那么安静了，开会的时候偶尔也会接左淮的烂梗。 陆今聿开始频繁的来往研发部，用左淮的话来说，他就差把自己的办公桌搬到研发部来了，听到这个的时候，他还思考了下，吓得左淮连忙摆手，“我们研发部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你还是去独享那间大办公室吧。” 这样的后果就是，作为助理的沈明每天除了顶层办公室，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研发部和实验室，一些科研的数据他背的比研发人员都熟，有些实验流程他在做梦的时候都能独自完成。 一个半月后。 周五的下午，研发部全员拿着研发小样敲响顶层办公室的门。 大家眼睛盯着陆今聿试用的过程，想到前面被他否定的七只小样，这一次格外紧张，因为距离会展的时间不多了，再不成功，大家就真的要开始住在实验室里。 好在没有多久，大家看到陆今聿肯定地点头，他起身看着面前几人，说：“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研发暂时告一段落，后面等品控部门反馈，过程中大家再具体沟通修改细节。” 办公室内大家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傍晚临近下班。 沈明又一次敲响研发部的门，大家停下手中收拾的动作，看着他玩笑地哭哀：“陆总这是有新的任务下达？” 沈明摇摇头，“陆总说，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晚上他请大家吃饭，具体地地点已经发给左总，他等下会告诉大家。” “哦吼！” 听完，他们手下收拾地动作更速度。 云晴听完有些为难地皱眉，她今天约了好友，手机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对方发的高兴转圈圈表情包上。 这时左淮拿着车钥匙从办公室走出来，特意站在云晴办工桌附近说：“刚刚沈明应该来说了，陆总今天请大家吃饭，地址我发在群里了，有车的自己开车去，没车的跟我走，我们在门口汇合。” 看着大家都兴致很高的样子，云晴不好拒绝，只好跟在左淮身后，因为整个部门就她一人没有车。 站在电梯前等待的时间，她拿出手机和郭思意说明情况，一连发了几段话她都没有回复。 “叮——” 电梯门打开，云晴放下手机，当她看到里面的人时候，对方也在笑着看着她， 身边的左淮看着自己老板兼好友一脸的笑容，也扯着嘴角走进去打趣道：“怎么？陆总今天心情很好的感觉？” 云晴跟着走进去，耳边传来他们轻松的对话。 “还行吧。”这个语气听的左淮用手肘捣了他一下。 云*晴看着他们不单单于上下级间相处的氛围。 抬头看过去的目光正好被陆今聿捕捉到，他对云晴解释道：“我们是校友，这次回来收回‘J.Y’他是主力。” “呦，少给我戴高帽，要不是你当初哭着求我，我才懒的管这些破事，费人又不讨好。” 哭着求人？云晴一时很难能够想象到这副画面。 这时电梯到达车库，沈明先去开车，他们三人在站在电梯口，陆今聿站在云晴身侧，说：“不要听他瞎说，他这人在不是工作时间挺没正经的。” 听完他的解释云晴反倒有些尴尬的只能点点头。 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走远些接听，“你们怎么会突然要聚会？好讨厌啊！” 云晴捂着手机的听筒小声地说：“临下班时候通知的，我不好推脱，要不这样你先去吃点东西等我，我这边结束就去找你？” 郭思意站在落地镜前，看着已经自己刚刚画了全妆的脸，今天这个门必出不可。 “好，你把聚餐的地址发我，我过去简单吃点等你结束。” 挂断电话后云晴把地址发给她，沈明也开着车子过来。 左淮第一个上车，“今天不想开车，我和云晴一起蹭车，陆总没意见吧？” 问话的眼神分明说着，意不意见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人已经坐进来了。 站在外面的陆今聿其实在电梯里就知道他的想法，在身后护着云晴坐上车后，他在左淮身边坐下。 车子平缓的行驶在路上，周五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红彤彤一片。 等他们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研发部其他的人已经在大厅喝完一杯茶，看到和老板一起走进来的云晴，有人默默的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反观她，内心平静的继续跟在身后，心里想的是等下可不可以提前离开，这种场合她适应不来，也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 包厢里，陆今聿和大家像是邻家好友一样的聊天，渐渐的大家都放开来，氛围和好友聚会无异。 云晴坐在一旁看着衬衫袖口挽到小臂上的人，他端着柠檬水和身边人说这话，聊到的似乎是他在国外的学术问题，似是感受到有道视线看着自己，他转过头来，两人目光交错，在大家的交谈声中，相视一笑。 临近九点，左淮有事要离开，云晴也借着这个机会说自己有事情，大家散场。 云晴先下楼在到酒店大厅等郭思意。 没一会看到陆今聿从电梯走出来，刚想要上前打招呼，大厅另一侧有一人向他走去，身后的沈明想要上前挡开被他拦了下来，不知道说了什么，沈明看一眼走来的人后站远几步距离。 陆今聿胳膊上搭着那件西装外套，神情说不上多认真，除了刚开始那一眼，他就没在正眼看过面前的人。 但是教养使然他开口喊了句：“姑姑。” 陆芷一身酒气地看着他，那双染的艳丽的指甲在大厅灯光下，格外刺眼。 “阿聿啊，有些事情急不得，不要以为现在‘J.Y’易主，你就可以稳坐高位了。”语气不重但是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站在不远处的云晴听到后，看着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也不反击。 对面的人踩着高跟鞋走近些，不适的声音在陆今聿耳边响起，“姑姑再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刚回来就先观察局势站好队，不要让大嫂的心血再次沦为‘陪葬品’。” 陆今聿后退一步，两人隔开距离，“这就不劳姑姑费心了。”说完，他向外走去。 可能是听到他们的谈话，云晴有些心虚的在他走过来的时候侧身躲到柱子后面。 “云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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