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事,我先走了。明天奶奶醒了,我回来守着。” 谢繁星目光扫过谢添仁眼角的皱纹,越过他们一家三口准备离开老宅。 成年以后,她不再需要字面上的监护人。 这个家除了奶奶,对谢繁星而言,没有任何留下来的必要。 “谢繁星,坐下。”谢添仁语气变得不耐烦,拉开椅子敲了敲左手边的位置,“我是你爸,这么多年花我的吃我的,现在翅膀硬了,叫不动你了是吗?” “繁星啊,留下吃个宵夜?我让刘妈煮了你喜欢的芹菜饺子。” 江蕾瞪了丈夫一眼,装贤惠。 笑面虎似的表了态,和在电话里骂她没有教养的女人,简直是南辕北辙!
第23章 一盘简单的芹菜饺子想把她留下? 谢繁星冷笑一下:“谢添仁、江蕾,你们惹事了,有求于我。” 这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谢添仁用力拍了下桌子,眯眼半威胁道:“你奶奶还在楼上睡着,我和你江阿姨养了你十多年,结果养了一只白眼狼,敢和你老子叫板?” “孩子不懂事,老谢你也别生气。” 江蕾一副好脾气的上前劝了一句。 谢繁星眼神闪烁,掩盖了眼底的阴霾,冷笑一声:“谢添仁,有事说事,大家的时间都宝贵。” 她坐下推开保姆放在手边的红茶。 谢添仁把单子挪到谢繁星手边。 谢繁星瞥了一眼这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男人,眼里没有半分亲情和温情。 岁月是把杀猪刀。 谢添仁年轻时长得还算清俊得体。 近几年头也秃了,啤酒肚渐长。 步入更年期以后,脾气越来越暴躁。 难怪江蕾忍不住要去外面打野食。 谢繁星把目光落在单子上,骤然收紧。 知法犯法?谢添仁能耐了! 盖了私章的白红单子上,清清楚楚写着,如果未能及时填补上资金漏洞,这牢狱里的饭菜,谢添仁是吃定了。 做生意的,私底下不可能干干净净。 谢添仁接手谢氏之后,行商的手段狠辣,背地里也没少干黑事。 这次从泰兰德运来的那批货里,谢添仁钻了漏洞,以为不会被发现,但就是这么凑巧,刚刚好查到了货物运输的海港。 谢老爷子去世,老夫人患了病,根本管不住这个儿子。 一旦上面的领导想要追究下去,就连谢家的产业生意也得跟着遭殃,谢家说不定要面临破产危机。 谢添仁放低了姿态,循序渐进道。 “繁星,爸从没求过你,这次你帮我,就是帮整个谢家还有你自己。” “你和梁屿琛有婚约,爸听说屿琛的母亲霍今棠,是京圈霍家的大小姐。” “这事在霍家管辖范围内。霍老爷子有个小儿子,在军区威望极盛、说一不二,你替爸去求求梁屿琛,让屿琛去找他舅舅说说情,这事情准能过去了。” “爸这回真的答应你了,事成之后,就把股份转给你。” 谢添仁点了一支雪茄,静静的等着她回答。 谢繁星佩服他的无耻,纤细的手指用力摁住单子上那几个红字和印章。 “你说的一点,是指这五千多万?” “国家重点关注的项目,你还想捞它的油水,谢添仁你想钱想疯了?” “而且那些股份,本该是我的,凭什么要你假仁假义的当作奖励,施舍给我?” 到底还是一条血脉的谢家人。 在谢添仁发飙之前。 谢繁星预判了他的预判。 谢添仁气急败坏的拿起茶杯往她身上砸,被她灵活的避开。 滚烫的茶水,淋在了后面事不关己的谢少爷身上。 老宅瞬间爆发出一声“杀猪叫”。 谢添仁心疼的看着儿子手臂上的烫伤。 但他现在有求于自己的女儿,只能拦住暴躁的谢耀祖,再一次问她:“谢繁星,你办还是不办!” “这件事我做不了,五千多万,你完全可以挪用自己的私款赶紧填补回去。另外,我和梁家的婚约三日前已经正式解除,不要再指望卖女求荣。” 谢繁星说完,拎包想走。 江蕾猛地站起来拦住她。 “添仁,你看看你当年执意要留下的白眼狼!她说得轻松,五千万还没到咱们手上,哪里有余钱填补回去啊!”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谢繁星冷艳的面容浮起不耐烦的寒霜。 谢耀祖捂着烫伤的胳膊,直接挡在门口:“谢繁星,今晚不给你未婚夫打电话求情,休想出这个家门。” 呵,黄毛小子,想拦她? 谢繁星眸光一动,抬起脚用力踩下去。 觉得不得劲。 顺带朝着烫伤的那一片红拧了一下。 谢耀祖手忙脚乱,一边跳脚捂着脚背,一边甩着胳膊嗷嗷叫:“妈!疼啊!” “你想拦住我?做梦。”谢繁星轻蔑一笑,“一出事就喊你妈,下次再敢和我叫板,踹的地方就没这么简单了。” 在国外这些年,谢繁星为了把自己照顾的“更好”,特地去学了散打和拳击。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被江蕾宠坏的少爷,根本没放在眼里。 谢添仁气得发抖,指着她喊了起来。 “你再说一次,你私自和梁家退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谢繁星你把你老子当傻子?梁老先生的寿宴没请我过去,不代表他们不尊重我。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不通知我?”
第24章 寿宴上的“乌龙”,知道内情的人很少。 宾客被请了出去,梁家不愿意过早放出消息,怕影响公司的股票。 没有通知谢家,是因为梁老爷子确实不喜欢谢添仁,觉得没必要。 谢添仁还把自己当根葱了。 谢繁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拨通了霍今棠的号码。 电话接通,开了免提。 直接开门见山:“梁夫人,我和梁屿琛的婚约,已经正式解除了,对吗?” 霍今棠的声音略显疲惫:“是,我单方面代表屿琛,给你道个歉。等他爷爷身体恢复出院后,梁家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发声明。” 一旁的江蕾愣住了,霍今棠竟然会给谢繁星这个小妮子道歉? 双方没心情寒暄。 谢繁星道谢,挂了电话。 对着谢添仁挑了挑眉:“梁屿琛出轨,我必须要解除婚约。谢先生,听明白了?除了你自己,没人可以救你。” 谢繁星潇洒的往外走。 身后传来谢添仁的怒骂:“你个不孝女!公司的法人是你,老子进去了,你也落不着好。你还年轻,想把未来一起搭进去吗?!” 谢繁星脚步停顿了一下,什么都没说,重新加快步伐,打开车门驱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嘴唇禁不住发颤。 鼻子一阵一阵冒出酸楚。 哪怕谢繁星早就猜到,法人的位置是谢添仁和江蕾对她的算计。 可听到谢添仁自己承认,心里还是会有一点难过的成分在。 无论是血缘,还是法人代表的身份。 是一道无形的枷锁,把她和他们绑在了一起。 谢添仁的想法很简单。 一旦东窗事发,谢繁星嫁进了梁家,可以动用梁家的人脉。 结果婚约解除,谢添仁的真面目就彻底暴露了,懒得再扮演“慈父”。 心情不好,谢繁星不想单独回家。 忘记自己还有个远在京州的老公,给还在事务所上班的盛夏发了微信。 【夏夏,错遇酒吧,约吗?】 盛夏还在开会,悄咪咪避开表哥的注视,低头打字【约!你来接我,速!】 夜间高峰,堵车堵了一个多小时。 晚九点。 谢繁星载着盛夏抵达错遇酒吧,正好是酒吧开始躁动的阶段。 “弟弟们,你们美丽的老板娘来了!” 盛夏下车,把钥匙丢给帅气的门童。 门童笑着迎上去:“夏夏姐,繁星姐。” “错遇酒吧”,是盛夏大学毕业那年,盛叔给了她一笔闲钱,让她开着玩的。 谢繁星也投了股份在里面,去年年底的分红倒是不少,大赚了一笔。 瞥见后街旁边停着的一排豪车。 有几辆车的牌照后面跟着一串“888”、“999”。 谢繁星努了努嘴:“夏夏,你这酒吧生意很不错啊,杭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富二代,估计都在里面了吧?” 盛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废话,我在营销广告方面投了不少钱!上到牛郎下到打扫厕所的小哥,全是极品帅哥,等会给你介绍几个?” 谢繁星摇了摇头。 心情不美丽,一群弟弟脱光了在她面前跳钢管舞都没有毛用。 杭城的夜生活,迷醉到让人头晕目眩。 调酒师轻轻摆动着身体,把手里的玻璃酒杯高高甩起,再再用华丽的动作接住。 快速闪烁的耀眼灯球,舞池上卖弄风骚的男男女女,填饱了一个个空虚的心灵。 “今天能喝酒吗?”盛夏知道谢繁星很少喝酒,提前问了一句。 “喝!为什么不喝?大不了等会叫个代驾,夏夏你今晚要陪我,不醉不归。” 谢繁星单手支着脸颊,指尖轻敲吧台,朝调酒小哥眨眨眼睛:“帅哥,来一杯激情四射,一杯……欲望狂想曲。” 盛夏上下扫视她:“怎么突然点这么烈的酒?有心事啊,是不是后悔和梁屿琛解除婚约了?” 预留的独立VIC包厢。 只有她们俩和一个专门服务的调酒师。 盛夏直接问了出来。 谢繁星漫不经心的掀了下眼帘。 “后悔?不可能的。家里的事情让我心烦,老谢又在作妖,捅了个挺大的篓子。” 一杯烈酒下肚,谢繁星彻底放飞。 口腔里被酒精的味道占据。 威士忌的浓度较高。 令人头晕目眩的灯球光线,落在年轻女人精致的面容上。 她的气质仿佛不属于这里,冷漠的看着舞池里拼命扭动、放浪形骸的性感女郎。 谢繁星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脸蛋红扑扑的,又拿起另一杯,喝了一半醉醺醺的开始和盛夏抱怨…… 抱怨梁屿琛做的那些事有多混蛋。 抱怨周菲儿的胸比她头还要大。 抱怨谢添仁的不公和算计。
第25章 “哎哟,我们小星星怪可怜的。” 盛夏替她打抱不平,趁机把她手里的酒,换成了纯牛奶。 盛夏暗戳戳的怂恿:“他梁屿琛算个什么东西,敢说你嫁不出去?你赶紧找个极品帅哥闪婚,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闪婚? 谢繁星捧着牛奶杯,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已婚,拐了个太子爷做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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