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章家人知道章明尔是足月生的,不是早产儿,因为当时章无澜告诉家里人,她未婚先孕了,怀了付春阳的孩子。 接着她就被安排去了老家湖南生孩子,没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冲动莽撞的章无澜摆了家里人一道,假孕十个月,又偷天换日。 章霞举放下茶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你这打算和苏家联姻?” 章无澜笑笑说道:“既然尔尔喜欢,我这个做母亲的又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能帮她实现呢?” 章霞举淡淡说道:“什么时候定下日子,告诉我。尔尔的身世一定要瞒住,要不然这孩子受不了的,我连明达都不会告诉。” 萤火虫朝光亮处飞过来,却被吵闹声给震走了。 别墅内客厅的灯全开着,桌上放着随意取用的可口可乐、柠檬水、葡萄酒、鸡尾酒,高档的香烟,暖棚里种出来的西瓜和草莓。 各式各样的小蛋糕、饼干、巧克力、坚果更不用说,琳琅 满目的,都没人感兴趣。 跟热闹温暖的客厅相比,一楼朝向最不好的房间里,却是冷冷清清的。 许沛锡坐在书桌前,听着门外的哄笑声,忍不住锤了锤桌子。 他深吸一口气,为了是脑子更清醒一点,将窗户推开,吹了一会儿的夜风,才能将嘈杂声忽视掉,继续埋头工作。 将报告写到第23页,小夏敲着门,小声说道:“许同志,明瑚又喝醉了。” 许沛锡“啪”地一声将手中的钢笔,拍到桌面上,将椅子大力地拖开,走了出来。 小夏看着沉着脸的许沛锡,连忙吓得跑开了。 许沛锡大步走向客厅,果然申明瑚一脸红晕地躺在地毯上,眉头紧皱,嘴里还咕哝着些什么,一看就知道她睡得很不舒服。 许沛锡连忙走了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往楼上去。 闻着申明瑚身上的烟味、酒味、和各种香水混杂的气味,许沛锡的脸越发阴郁。 这些年申明瑚变了许多,总是一副冷淡慵懒的样子,早已经不当老师了,又跑去读了博。 可正在攻读博士的她,却处处表现得比文盲还不如,女儿跑来问她简单的算术题,她要能教错,除了应付学业,她再也没有看过任何正经的东西,终日不求上进,沉迷于酒精和香烟。 女儿送去首都姥姥姥爷家后,她更放肆了,偶尔在家,就是举止狂欢派对,玩个通宵,不然就是在外头打牌打到天亮,困了就去附近酒店开个房。 喝醉的申明瑚忽然手脚乱动,许沛锡认命的闭上眼睛,下一秒申明瑚就吐在了他身上。 忍着作呕的冲动,许沛锡拨了拨申明瑚的脸上的头发,让她吐得更舒服一点。 一阵忙活完,申明瑚干净整洁地卷入了被子了,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许沛锡对着胡阿姨和小夏嘱咐一番后,干脆出门,去办公室写报告,坐等上班。 上班前半小时,这栋办公楼就高速运转起来了。 祝明鑫手里拿着实验室那边的最新结果,敲了敲许沛锡办公室的门。 敲了三下后,他直接走了进去,将实验数据放在许沛锡办公桌前,许沛锡这才抬眼看了一眼,又拿起实验数据看,问道:“这一回优化了多少百分比?” “3%。”祝明鑫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许沛锡将实验报告放下,说道:“那就将实验停止,这个结果可以交差了。” 正事谈完了,祝明鑫却还没有走,许沛锡随口问道:“师兄还有事?” 祝明鑫是他华清读研是的助理师兄,原本在华清教书的,前两年被他挖了过来。 祝明鑫噗嗤笑出来,忽然认真地说道:“就是感觉师弟你变了许多,以前做事都是力求完美的。” 许沛锡淡然的说道:“有的时候求完美也不是能求得上的,再说人也是会变的。” 祝明鑫调侃地说道:“听起来你很有感触。” “等下我要去厂长办公室一趟,你有话快说。”许沛锡不想和他兜圈子,他也没那个时间。 于是祝明鑫直言道:“你和申小姐的关系还好吗?” 许沛锡没有丝毫表情的看着他。 祝明鑫举起双手,说道:“你就告诉一下关心你婚姻生活的师兄呗。” 虽然前不久许沛锡还调走了一个秘书,就因为此男秘书没眼色,去家里给许沛锡拿西装的时候,碰上了申明瑚,不仅盯着申明瑚猛看,过后不停打听申明瑚。 本该前途无量,被亲爹花了大力气,调过来给许沛锡当秘书的他,马上被盯着他位置的人打了小报告。 这小报告还真成功了,许沛锡马上发话将人调走,又点名要了个女秘书,面试女秘书时,石破天惊地问人家,有没有磨镜之好,直到女秘书回过神来,猛摇头,他才点头让人上岗。 就许沛锡这副坚壁清野,不喜欢外人多看申明瑚一眼的态度,可见对妻子在意得很,就像恶龙守护着宝石般。 可此时此刻,看许沛锡的表情,祝明鑫却看不出来他对申明瑚的真是想法了,是厌弃?还是毫不在意,或者是一如当初? 许沛锡将审阅完的文件随手一丢,说道:“你闲得发慌,就左转去帮阿姨扫厕所。” 祝明鑫顶着心里压力,故作八卦地问道:“你跟陈小姐该避避嫌了,作为一个已婚男人,要是跟年轻貌美的女同志凑到一起,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总会闹出点绯闻来的,大多数人不相信世界男女之间有真正的友谊。” 许沛锡笔尖一顿,抬眸,定定看着他,说道:“有人说我和令佳的闲话了?” 陈令佳被公司派到海城工作,一直没断了联系的两人马上见了面,紧接着陈令佳没少到石油厂来参观,因为她公司最近有那么个计划对国内的能源行业进行投资。 祝明鑫抿嘴,重重地点了点头。 许沛锡也不解释,呼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祝明鑫边退出去,边认真地说道:“沛锡,你可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影响太不好了,申小姐又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旌旌又那么可爱,招人疼,你也不想她没了完整的家庭是不是?” 许沛锡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祝明鑫连忙缩了缩脖子,飞快遁走。 许沛锡一脸轻松写意地从厂长办公室里出来,还没回到自己办公室,就看到秘书毛毛躁躁地跑过来。 许沛锡不由地飞快皱了一下眉头,秘书语速快又清晰地说道:“主任,刚刚家里来电话,申小姐出车祸了,人现在被送往了附属医院。” 这一瞬间,许沛锡觉得自己耳鸣了。 午后的阳光从车窗玻璃透进来,落在许沛锡的修长的指间,落在他的白金戒指上,折射出一道绚眼的光芒,以往许沛锡都会边坐车,边转动手上的结婚戒指,脑子又想着未来一个月的工作计划。 可现在他却没这个心情了,他下一秒焦躁地看着路况,上一秒就催促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的”。 许沛锡到达病房外时,胡阿姨和小夏正在和医生说着些什么,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向来医生交代的情况并不严重。 许沛锡跑了过去,立刻问道:“明瑚现在情况怎么样?” 许沛锡问得很急切,眼睛紧紧地盯着胡阿姨,眼神非常地凶狠。 胡阿姨咽了咽口水说道:“今天明瑚起来什么也没吃,就喝了一杯冰水出门,开车时肚子疼,她就将车开上了路边的花坛里,其实没出车祸,医生只是说阑尾炎。” 许沛锡失态地低吼道:“不是说,让你们盯着她吃早餐吗?” 胡阿姨没说话,沉默看着许沛锡:我盯着,也不能将食物往明瑚嘴里灌呀,她不吃我有什么办法。 许沛锡握紧了拳头,又很快地松开。 申明瑚阑尾炎,医生建议开刀,小手术,技术非常成熟,许沛锡完全不用担心。 但许沛锡一副申明瑚得了绝症的样子,追着医生问个不停,还打电话去咨询了其他医院的医生。 申明瑚没有吃早餐,可以马上进行麻醉和手术。 申明瑚醒来的时候,麻药的作用还没有消失,她看着给她擦虚汗的许沛锡,眼睛里闪过厌烦,许沛锡就将手帕交给胡阿姨,移开了位置。 申明瑚又将眼睛给闭上了,再睁开眼睛后,就再也没看到许沛锡了。 护士长从病房里出来,她看到了站在长椅边上的许沛锡,急匆匆地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许主任,可以麻烦您到二楼,拿一下申小姐的药水单子吗?” 跟许沛锡第一次见面,护士长就认出了新闻上鼎鼎大名的许沛锡。 她可不敢支使许沛锡跑腿拿东西,但现在情况紧急,隔壁病房的病人出了点问题,她得先去处理一下。 下一秒,护士长就发现面无表情的许沛锡很好说话,他飞快点了点头,就动作迅捷地往楼下跑。 不仅如此将药水单子拿给她配药时,许沛锡还温和地说道,有事情尽管向他开口。 于是一个晚上,许沛锡任劳任怨地跑上跑下。 出院当天,申明瑚盘坐在病床上,吃着香蕉,胡阿姨去办了出院手续,小夏则将申明瑚的个人物品拿到车上。 听到敲门身,申明瑚一惊,住院期间,除了胡阿姨、小夏、医生和护士,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 她在海城那么多的朋友,却没一个人来医院看她,申明瑚觉得自己做人不会那么失败吧? 见申明瑚怀疑人生的样子,胡阿姨才告诉她,许沛锡将她生病做手术的事情瞒住了。 许沛锡一定是在报复她,她不想看他,他就不让她见到朋友。 那这会怎么会有人敲门?申明瑚抬眼一看,就看到一位清冷知性的女医生。 女医生愣了愣,忽然浅浅一笑,缓缓地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旌旌的牙科医生。” 申明瑚恍然大悟地“哦”了声,然后笑着招呼道:“张医生是吗?请坐,要不是吃葡萄?” 女医生微微摇头,摆手说道:“看来旌旌跟你提起过我?” 申明瑚笑得和煦 ,“嗯,旌旌很喜欢你。” 女医生点头说道:“我也很喜欢旌旌,所以过来找同事吃饭,听说旌旌妈妈住院了,就想来跟你打个招呼。” 申明瑚笑得春风洋溢,“张医生你人真好,怪不得旌旌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有空我来找你吃饭吧。” 张医生定定地看了申明瑚好几秒,看来男人对妻子忠诚与否,有的时候跟妻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申明瑚觉得张医生的目光有点怪异,她挑眉问道:“张医生,我脸上有东西吗?” 张医生笑了笑,说道:“没东西,只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做了旌旌两年的牙科医生了,每个月旌旌爸爸都要带旌旌来看牙齿,我一直没见过旌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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