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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想气一气程煜舟，就看他能不能接住了。” 听着自己的好兄弟还有戏，梁安洵虚心求教，问怎么接？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殷勤倒水夹菜。 林语妮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服侍，吃饱喝足后对他笑了下，在梁安洵逐渐僵硬的脸色下飞快跑路： “我是娘家人，才不告诉你！” 吃过饭后大家各奔东西，林语妮要和梁安洵继续筹备婚礼，他们的政审已经通过，梁安洵父亲所犯的罪责并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店门口，袁安从员工手上接过打包的甜品，递给简没。 夜风微凉，在他的注视下却格外柔软： “这些都是我做的，以此感谢简小姐的喜爱。” 在路灯的照耀下，简没的身上铺了一层暖光，接过甜品后对着他抿唇轻笑。 语气客气又疏离：“多谢袁老板，我会多多光顾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从甜品口感分析到储存方法，谁也没嫌烦。 甚至交换了联系方式。 路上车水马龙，林语妮和梁安洵早早溜走，独留程煜舟一个孤寡老人站在路灯下，周遭空气里灰尘飞舞，倒显得落寞。 简没与袁安告别，拎着甜品往路边走，视线对上程煜舟的，脸上的笑容收回去。 “怎么，我是冷笑话？”他倚在路灯杆，手插着兜，额头的碎发挡住眉眼，语气调侃又憋着气。 程煜舟又不瞎，简没抗拒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碎的一地，面上还得找点话挽尊。 两人无言站着，右侧的店铺里时不时传来顾客的谈笑，左侧的街道是一辆又一辆飞驰而过的车影。 世界在动，而他们静止。 抿了抿唇，简没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送你回去。” 看出她的不自在，程煜舟苦笑一番，率先迈开步子往停车场走去。 大概走了十几米，余光瞥见人行路上只有自己的影子。 回头看，简没还停在原地。 “好闺蜜是可以坐一辆车的。” 程煜舟折返回去，认下她给的身份。 马上就要初秋，热风里偶尔掺杂几缕冷的，吹在两人周围。 男人的表情算不上轻松，眉毛紧缩，嘴唇紧绷，就连放在两侧的手也攥起拳头。 除了嘴以外，全身上下都在抗拒好闺蜜这个关系。 “程煜舟。”这些话简没踌躇了好几天，一直在想要不要和他说。 她爱程煜舟吗？ 爱的。 恨程煜舟吗？ 也是恨的。 爱与恨交织，其中又有一些难以剔除的愧疚与隔阂，让简没整个人陷入到情感的漩涡。 这里离红绿灯路口不远，这会儿车辆堵在路边，好像吃瓜的观众。 “我知道你的苦衷，也明白我对你的亏欠。” 看电视时简没最讨厌男女主误会没有嘴，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的感情明明白白告诉对方。 现在她身处其中，才知道有多么艰难。 不是说话的艰难，是说出这段话后两个人关系能否转变的艰难。 他会理解我吗？他会不在意我们之间的问题吗？他会在我坦白后同样抛开自己的心让我看吗？ 因为不确定，所以话说不出口。 “我不想和你当闺蜜。” 和前任怎么能冰释前嫌当朋友？毕竟从一开始他的位置就和朋友不一样。 眼眶有些酸，简没明白原因，掐了掐手心她抬起头，撞进程煜舟投来的同样氤氲的双眼中。 “你不打断我吗？我接下来的话很伤人。” 程煜舟摇摇头，因为悔意与预料到的结果而伤心的脸上划过一道晶莹，语气颓靡无力： “我为以前打断你感到抱歉，但是你说吧，什么都可以。” “就是能不能让我先送你回家，我怕……” “不用。” 风水轮流转，这一次是简没打断的他。 她想起来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了。 打开手机找到2.0的聊天界面，快速打了几行字发送出去。 一秒后程煜舟的手机震动，传来专属铃声。 他的肢体僵硬一瞬，咽下面对真相的胆怯，缓慢掏出手机。 [既然事情已经做完，要不要真的做一次？］
第60章 烟火味极重的出租屋内，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 简没的眼睛是绑着黑色蕾丝，视线里有几个透过的光点，身上的人影模糊又清晰。 事已至此，大家对对方是谁一清二楚。 双膝跪在床上，程煜舟看着咬唇吞掉闷哼的姑娘，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小时前两人在街道旁，简没要与程煜舟彻底结束。 却给2.0发了过夜邀请。 她什么意思？程煜舟想不明白，闷气和不满化作力度，经过碰撞传到简没的身上。 “唔……”他是真的生气，也真的搞不懂简没的心思。 不过既然是最后一夜，当然要他怎么爽怎么来。 那些曾经不敢对简没用的，让她害怕的招式一瞬间在脑海里形成计划，程煜舟暗自发誓今天一定不惯着她。 “疼……”承受不住的简没难耐地皱眉，两只手胡乱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入粗实的肌肉里。 心软了一瞬，程煜舟停下来不敢乱动。 刚才洋洋洒洒的发誓全变成了泡沫。 大爷的，到现在他都没办法不按照简没的意愿进行。 心里的气总要撒，身体遭不住就换成精神上的击溃，她不是讨厌程煜舟吗？那就让她看着自己真实的脸。 一手摘掉蕾丝绑带，强迫她睁眼。 拇指和食指钳住简没的下巴，让她看清楚。 “你看清楚，现在是谁在弄你。” 不等简没做出反应，他率先进攻，把她要说的话撞成音节，又落回肚子里。 “不是讨厌我？”程煜舟捞起她，换了个方式折磨，力度是温柔的，语气却硬的不行： “可你现在就在讨厌的人身下不是？” 他越说越气，越气越控制不住自己，在最后关头心一横，掰过她的脸与她接吻。 泪与津液混合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的。 窗外月明星稀，一切稀疏平常，没有人认为这是值得伤感的一天。 暧昧逐渐消散后，两个人各躺一边，谁也没说话。 简没背对着他，失神的双眼望向窗外的明月，偶尔煽动一下睫毛，表示清醒。 程煜舟看着她朦胧的背影，不停用眼神描绘她的纹理，似乎要把每一个细节记在心里。 “草。”没忍住他低声骂了出来，在漆黑的环境下擦掉眼泪。 片刻后床头灯亮起，撑起一片光明，程煜舟穿上衣服，去了浴室，不一会儿拿着打湿的温毛巾走了回来。 掀开被子，不顾简没的抗拒，一点点为她清理。 他眼尾红着，在灯光下偶尔闪过晶莹，手上的力度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擦拭一件珍宝。 简没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眼角处有沙沙的痛感。 “以后也要记得清理，他要是忘记了就自己弄，用温水把毛巾打湿，然后轻轻擦。” 他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在学生毕业前敦敦教诲，不忘记任何一个细节。 “你的腰窝处下方三厘米，这个地方最容易酸，他要是找不到记得告诉他，力度要适中，不能太大力，会留痕。” 暖黄色灯光下，程煜舟一边帮她清理，一边叮嘱一些细节。 一些连简没本人都不知道的细节。 从衣食住行到私房隐私。 “其实男人都有征服欲，你偶尔顺着他一点，夸一夸他，哪怕昧着良心。” 简没在那种时候不愿意出声，更不愿意说一些调情的话，程煜舟能纵容不代表别的男人会。 他害怕简没在其他人哪里受委屈，遭到嫌弃。 简没瞧着他，静静地，没有表情。 好半天，在他转过身擦眼泪时，开了口。 “谁啊？”她在问程煜舟口中这个 让她顺从的人是谁。 程煜舟没转过身，肩膀蹋着，头发乱糟糟一团，颓靡的坐在那里。 “可能是袁安，也可能是其他人，反正是未来你会喜欢的人。” “你记住男人是会蹬鼻子上脸的，别因为喜欢他而过于纵容。” 女孩轻轻蹙了下眉头，被清理过的身体舒适安逸，困倦渐渐上头。 强撑着眼睛，简没找出他话里的漏洞： “你刚刚还让我顺着他些。” “这两者不一样！”程煜舟转过身，没来及擦的眼泪顺着旋转力度甩过来，正正好好砸在简没的手背。 滚烫又心酸。 丢人而已，程煜舟不怕，没去管自己发红的眼，继续与她交代事情： “顺着他是给他一点面子，不是说要你完完全全牺牲自己做不愿意的事。” 简没不以为然，缩在被子里声量细小，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 “如果我喜欢他，他怎样都没关系。” 刹那间，空气陷入僵滞。 程煜舟看向那个只漏出脑袋的姑娘，后槽牙几乎被碾碎。 “也是。”是他想的太多，忘记自己属于简没讨厌的人了。 想起在图书馆时从她书里抽出来的纸条，程煜舟又想起来那件事： 简没从来没说过喜欢他。 兜兜转转了三四年，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场恋爱中付出了真心？ 他不愿意相信，视线放在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上，加重了眼尾的红色。 简没啊简没，你可真是个演技天才。 因为一场不好拒绝的赌约和他在一起，又因为要帮助老爷爷与他分开，又因为解决生理需求和他玩cos情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有需求，而不是出自喜欢。 “怪不得……”程煜舟一瞬间明了，四年里付出的真心化为泡影，缝缝补补的心彻底破碎。 “怪不得玩三人四足摔倒时没有第一眼看向我。” 他以为是害羞，原来是不爱啊。 毕竟简没亲口说过爱是下意识，只有身体第一时间做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想法。 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 “简没……你他……真行。” 上学时程煜舟嘲笑愚公移山，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比不过愚公。 人至少感动了上天，派了俩神仙把山搬走。 他呢？自以为山谷回荡着震耳欲聋的爱意，却没有一个传到海螺被存取。 因为海螺根本不会存声音，就是个伪科学。 程煜舟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留下来。 本来是舍不得，现在是舍不得加真心错付。 “我怎么了？”听到他又一次骂人，还带上了主语，简没没了困意，坐起来与他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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