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板不在,楚子旭今年特意多招了两名临时工。 这会儿还算忙得过来。 谭辞一进来,酒保探过眼时还愣了一下,举着摇酒器向他打了个手势。 姜末向里面旋首,不禁心烦意乱。 卡座是没有了,连吧台的位置也满了。 他们要坐在哪儿? 她是垂头丧气,反观谭辞,拉着她过去跟酒吧打了个招呼,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 酒保看向姜末时挑了下眉。 姜末跟酒保还算熟,她有时会和赵北阳还有其她同学一起过来坐坐。 酒保也没有过这种表情啊。 正纳闷时,谭辞讲完了话,拉着她往后面走。 直到快走到酒吧的尽头时,姜末才恍悟过来—— 酒里的最里面有一间办公室,她曾经来过。 姜末顿时松了口气,还是谭辞聪明。 办公室里有沙发,还很暖和,总比在外面人挤人强。 她为谭辞的聪明点赞。 一般谭辞和楚子旭不在时,办公室里也不会有人进来。 服务员想休息一会儿,后面有专门的员工休息间。 一进办公室,谭辞先打开了灯。 暖气烧得挺旺,办公室里暖意洋洋。 后面的窗户是关着的,百叶窗帘也没有打开。 姜末走进来,呼了口气,刚想说他聪明。 下一秒,她听到谭辞把门关上,然后是落锁的声音。 她转过头,旋即被他一把推到了门上。 急切而疯狂的吻落下。 姜末:“......” 她有些抗拒,一只手他在胸口:“你别,一会儿外面听到了?” 再一想,外面舞曲的声音估计打雷声都听不到。 谭辞的呼吸已经开始粗重,他垂着眼,眸尖落在她的唇上,乌睫挡住迷乱的目光。 一只手划划轻过她的唇:“不会有人进来的。” 姜末神情一怔。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酒保看她的眼神这么奇怪了。 八成是谭辞告诉人家,不让人进来。 有点后悔,就不该出来跨什么年,还不如在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在这里...... 为什么有点像偷情的感觉。 十点多的时候,楚子旭也从外面进来了。 酒保看见他,只打了招呼,给他拿了瓶酒。 楚子旭往吧台前一坐,点了支烟,神情慵懒不羁。 酒吧里的声音喧嚣,酒保色眯眯地凑过来,目光一点办公室的方向:“peter在里面。” 楚子旭一抬眼,不可思议:“peter在里面,跟他老婆吵架了?” “他老婆也在里面。” 楚子旭:“......” 人精如他,尤其在这种事方面,简直是一颗七窍玲珑心,瞬间他就明白了。 “靠。”没想到谭辞比他会玩。 放着家里不干,居然跑到这里来玩? 他这面愤愤不平,办公室里,谭辞已经拉着满脸通红的姜末走了出来。 大少爷表情倒是闲适,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姜末一直低着头,躲在他身后。 楚子旭扫了他们一眼,突然笑容就暧昧起来。 谭辞拉着姜末在酒吧坐下,要了两杯酒。 他盯着姜末通红的脸,愈发觉得有趣:“你们家房顶子烧了?” 姜末抿着酒杯咬了下唇。 谭辞轻轻瞪了过去,楚子旭挑着眉转开眼。 他赶紧转移了话题:“乔治也结婚了,你也结婚了,就剩我一个单身,我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结婚的问题?” 谭辞和姜末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楚子旭三天两头换女生,如果他能结婚,地球估计都倒着转。 “靠,我怎么就能专一一次呢?” 姜末立马忘了刚才的事,双眼发亮地凑了过来:“有情况?讲讲呗。” 楚子旭:“......” 设计师现在都这么八卦吗? “我不想讲,八字还没一撇呢。” 只不过是他喜欢一个女孩,但人家不喜欢他。 姜末失望地看了谭辞一眼。 他根本不搭理楚子旭的话,看着手机,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还拿给姜末看。 “你看这款软件,是不是很好玩,可以转化出我们未来宝宝的样子。” 姜末凑过来认真地看,笑得眼睫直颤:“还真的好玩,这个女孩好看,男孩差点。” “怎么男孩就差点了,挺像我的,多帅。” 姜末笑着白他一眼:“你妈说你小时候长得可丑了,都怕你找不到老婆。” 谭辞:“......” 他小时候也不叫丑,就是有点没长开。 “爷爷说你小时候长得也很普通,还挺霸道,别的小朋友都不敢跟你玩。” 姜末:“我那是怕太多人追,所以故意天天臭着张脸,才不像你。” “我怎么了?长这么帅你还嫌弃?” “反正男孩不要像你,还是女孩好。” 谭辞:“......” 楚子旭在一旁暗笑:打起来吧? 都说了结婚没好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一定会吵架。 他这面兴灾乐祸,不一会儿的功夫,谭辞就拉着姜末站了起来。 “走老婆,时间快到了,我们去迎新年。” 两个人手挽着手,快快乐乐地走出了酒吧。 仿佛刚才争吵的两个人不是他们一样。 酒台前楚子旭:“......” 靠。 结了婚的人都这么神经质吗? 酒保在后面给他递了杯酒:“旭哥,结婚的快乐只有结了婚才知道,你不懂。” ....... 谭辞带着姜末溜达回广场时,那里的人更多了。 一整个‘身不由挤’。 谭辞搂紧了姜末,两个人随着人潮朝大钟走。 夜晚的天气更冷了,不过人一多,也就不觉得。 广场的后面有一口大钟,整点必响,全年无休。 本来人来人往,没有人会注意到它。 但每年一到这一天,大钟周围十米都围了起来,警察站在四面挡着要涌上来的人群。 姜末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今年就过去了。 想到这一年,仿佛从地狱到天堂。 她的人生在这一年发生了翻开覆地地转变。 从爷爷生病住院,她设诉无门,到后面认识谭辞,中间又经历了一次次地曲折。 到如今他们相拥着站在这里,一起迎接属于他们的未来。 谭辞呢 ? 去年的今天他还在复健,从日记里不难看出,去年的今天,应该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一次次的跌倒,又一次次地站起来。 没有人可以帮他,全靠他自己。 姜末下意识地看了眼他的腿。 谭辞扫过去,附耳问她:“看我腿干么?” “啊?” 姜末转开眼:“没事。” “一会儿回家让你看个够。”他在她耳边用濡湿的声音说。 姜末的余光看见他垂着的眼睫有些迷乱,好像蒙在人群上空的月蒙。 前面,大钟上空已经燃放起了烟花,好像闪电一般的烟花蹿到半空中,迎着漆漆夜色,遮盖住点点繁星,撑起一片星海。 五颜六色的烟花缀着流星般的尾巴,延着夜空慢慢流淌。 广场上的人手举萤火棒,都在欢呼。 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姜末转眼看向谭辞。 他正抬头看着烟花出神。 她笑了笑,头靠在他的肩上。 “好美。” “是很美,你看那个烟花,像不像你设计的戒指?” “真的很像,不过消失得太快了。” 姜末遗憾。 谭辞却抱着她笑:“这只是一个意义,留住的永远是我们自己。” “也有道理,你说等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还能一起跨年吗?” 到那时候,他们会不会都坐在轮椅上,像爷爷一样? “为什么不会,只要在一起,在哪里都可以跨年。” 谭辞深情缱绻地看着她。 姜末望过去时,一团彩光跨过无尽的黑夜,从天际流进他们的眼里。 这一生,他们或许会为许多事情所累。 有父母有孩子,有工作。 可彼此相守坚定的心,心中有信念,每一天都会有烟花。 “十、九、八、七、六.......” 广场上的人都开始倒计时,声音整齐而响亮。 姜末在心里也默默地数了起来。 还有几秒钟,她和谭辞就跨过了过去,迎接属于他们的全新的一年。 “对了姜末,上次你给我打电话,我正在练壁球,你以为我在干么?”倒时计时,谭辞突然问了她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姜末眨了两下眼:“啊?”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笑睨着她。 其实那晚他听到她的声音,透着睡意的惺忪,软软的柔柔的。 让他第一次动了想把她摁到床上的冲动。 本来健身就有点累了,挂断电话后,他喉咙一阵阵发紧。 教训过来问他是不是累了,还说他刚复健成功,不能太长时间做高强度运动。 他也没心思再打下去,也就换了衣服离开。 那晚他半夜开车到她家楼下,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 她家的灯是黑的,他看着,突然很想把自己融入进去。 所以当他听出姜末话中的误会时,第一个想的不是生气,而是有些尴尬。 仿佛自己心里很龌龊的一面被人活生生的揭开。 昭然若示下,让他无处遁形。 所以他明明知道姜末误会了,也没有开口奚落她。 这才有了后面姜末生气,他告诉她:生气没关系,说一声就行。 他想告诉她:如果她懂他的心思,至少告诉他一声。 至少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这条道路上,漫无目的地前行。 他们的婚姻都有些畸形,为什么不能重新来过呢。 可显然姜末没明白,到今天她都不明白。 “五、四、三、二......” 姜末紧紧抓住谭辞的手。 “一......” 大钟发出了一声长鸣,声音响彻天际,直到云霄之上的雷霆。 用着足以震撼山川河流的力量宣示着新的一年,到来了! 钟声在广场上家久久萦绕,回音不停。 新的一年了,姜末开心地抱住了谭辞:“跨年了,我们走过了新的一年。” “是哦。” 谭辞低低地笑。 姜末有时候对感情挺迟钝的,不过她对他的感情是纯粹而认真的。 这样就够了。 “恭喜你谭太太,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 姜末抬起头,盈盈地看着他:“我希望,我老公健健康康,永远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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