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捏住本子,笑着揉了下她的头:“想看拿去看吧,没有什么秘密。” 姜末接过日记,看着谭辞转身继续擦头发。 不算重的日记醒,压在手里,却好像握住了千斤重的东西。 她心里沉甸甸的。 曾经想过他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前几天她去看了姜微,正好看到她弟弟在做复健,一 个多小时的复健,他一个大男子汉都哭了几次了。 每一步都在跌倒,每一步都像是重生。 她在想,谭辞是不是也是如今。 “你说,如果当时爷爷没有突然生病,那段时间我是不是可以陪你在身边。” 如果是那样,他们之间没有这么多误会,她可以陪着他,爷爷也不会有事。 这样多好。 这件事后她没有刻意打听王世杰的下场,但就如谭辞所说,就算谭家不追究,法律也一样不会放过他。 这么好的律师,一朝错,朝朝都是错。 他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其实姜末能理解,韩欣君是个性情中人,王嫂跟了她这么多年,所以这些年她很信任王嫂母子。 可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才是这世上最难过的事。 谭辞靠在沙发背上,毛巾还在他肩上搭着。 他穿了一条略紧身的背心,手臂上的肌肉均匀,可看着线条优美,并不像有些肌肉男那么凶恶。 下面的睡裤却是松松垮垮,他拉过姜末,仿佛有些为难:“我那段时间连胡子都不刮,丑得要命,你还是别陪着我了,要不然就真的跑了。” “我又不看脸。”姜末生气地嘟起了唇。 她在谭辞的手臂上掐了一下,他笑着躲开。 “好好好,我看脸行吗?”他掐了下姜末的脸蛋:“我老婆这么好看,可千万不能跑了。” 姜末拿掉他的手。 谭辞一拉,将姜末拉进怀里。 她靠在他的胸口上,还真在想,如果能重来一次该有多好。 “明天,我们去试婚纱。” “嗯?” “我们还差一个婚礼,等‘朝暮’做好了,我们就戴着它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谭辞抱着她,看向窗外的夜幕。 今晚的月格外圆。 “姜末,我们的未来还很长,过去的事不必重来,人生在于一次一次的重生,会有属于我们的全新的生活。” 是啊,他们的人生还很长,过去的一年不过是漫长人生中短暂的过客。 何必去计较。 谭辞做事一向是个效率派的。 他说转天试婚纱,就一定会带着姜末去。 这年头不知道是不是结婚潮,婚纱店里的新人一对一对还真是不少。 姜末看了眼店里的新人,都坐在外面看着图片,开心地选婚纱。 谭辞订的肯定是VIP,到了那里也没等,直接进去了。 还是专人一对一服务那种。 她看见坐在最前面的一对情侣,正盯着他们看,神情说不出是恼还是羡慕。 女子捅了下男子的手肘:“你看人家,一看就特别有钱。” 男子看了眼谭辞,马上反驳:“那男的一看就是小白脸型的,一定靠不住,有钱人都是玩玩的。” 女子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马上又开开心心地低头选起了婚纱。 姜末转头看了谭辞一眼。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里面的vip房间。 谭辞一面往里走,神情不太愉悦地‘靠’了一声。 看上去对那个男子的话有些芥蒂。 姜末抿着唇偷偷笑,不巧被刚转过头的谭辞看到。 他瞪她一眼,姜末马上戏精上身,转头数落道:“这人真过分,怎么能这么说我老公......” 前面的服务员转过身,怯生生地扫了眼谭辞的脸色,好像生怕他会栽脏到自己头上。 谭辞深刻地点点头,径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旁边正好有一面硕大的仪容镜,他还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脸。 姜末忍着笑,对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让她进去把衣服拿出来。 服务员接到眼神,忙不迭地转身小跑着离开。 “那个......”谭辞刚想叫服务员,一转头,发现人已经踉跄着落跑,还差点跌个狗吃屎。 谭辞:“......” 我有这么难侍候吗? 谭辞总共订了二十多套婚纱,服务员一次性全给他拿了过来。 本来战战兢兢的小服务员,在看到谭辞和姜末恩恩爱爱地走去更衣室,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侍候这种级别的大佬,她分分钟都得崩紧了弦。 所以,她一直在外面站着,连尿都憋回去了,硬是不敢去,生怕一会儿谭辞找她没看到人,向经理告她一状。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觉得不对劲—— “你别乱摸,外面还有人呢。” “我帮你把拉链拉好,你自己又拉不到。” “那你手在摸哪儿?” “......老婆,你好美,我都有点,忍不住了......” “对哦,不过你这几套衣服穿上也是人模狗样的。” “姜末,你晚上是不是不想活了?” “没有啊......嗯......” 服务员听得骨酥肉麻,尿意更加丰沛。 可这会儿,她不想离开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八卦地想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在里面来一炮。 但等了一会儿,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恶心的声音。 心里一紧张,实在憋不住了,服务员只好麻利地去了洗手间。 等她快速地出来时,谭辞和姜末已经站到了外面。 她吓得赶紧过去:“谭董事长......” 谭辞只是笑笑,好像一副很友好的样子:“把这几个礼服和婚纱都包起来吧。” 居然没有被责备? 小服务员先是一愣,然后看向姜末。 她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只是嘴唇又红又肿,低着头正在刷手机。 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个人换完衣服时,天色已经薄暮了。 婚纱店到了晚上依然客流不断,许多年轻人都是下了班才过来。 谭辞到前台付了钱,登了记。刚一出来,车子还没遥开,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姜末姐。” 姜末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姜微。” 身后,姜微和乔治也刚从婚纱店出来,两个人手挽着手,看上去就是幸福甜蜜的样子。 本来姜末想等到比赛的事结束后,把姜微约出来吃个饭的。 这种情况下,四个人见面,多少有些尴尬。 姜末一时语塞,看着乔治目光一阵闪躲。 谭辞笑睨着她,好像在说:你也知道会有今天? 姜末微微瞪他一眼,谭辞上前对乔治伸出了手:“你好,我是peter,常听子旭说起你,没想到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乔治略有些艺术气质,后来姜末才听姜微说起,他是学油画的。 都怪之前自己没问仔细,闹了个大乌龙。 乔治也伸出了手:“我也听子旭说起过你,咱们不但连姓氏一样,经历也差不多,还真是有缘。” 说完,他刻意看向姜末。 这时候如果她再不讲话,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姜末支吾道:“那个,不好意思,之前我认错人了。” “我也是听姜微提起才知道。” 他这个人还挺幽默,指了指谭辞,又指指自己,笑着问姜末:“我们俩很像吗?” 谭辞似乎也会质疑的目光瞥向她。 姜末咬了咬唇,脸上阵阵发烫:“一场误会,真的很抱歉。” 姜微都看不下去了:“行了,你别为难姜末姐,如果不是她,你怎么可能追到我? ” 其实看见他们从婚纱店出来,姜末心里就有数了。 姜微对她和乔治的事提到一些,但没有完全讲述,看来她还做了一件好事。 乔治点头:“那倒是,无巧不成书,我和姜微还得谢谢你。” 他说:“哪天办婚礼,我们一定到场。” “八月十五。” “中秋节啊?” 姜末和谭辞双双一笑。 中秋节,人月两团圆! 误会说开了,看着姜微和乔治幸福地离开,姜末也松了口气。 还好这件事到最后是圆满收场。 否则她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呢。 — 试完了婚纱,谭辞要去酒吧。 自从他接管谭氏以后,已经很少来这里了。 但偶尔还是会来坐坐,一来可以喝点小酒,放松一下,二来也不能光薅楚子旭一个人的羊毛,总得让他喘口气。 但是今天楚子旭也在,他也专程为了给谭辞和姜末庆祝的。 酒吧这个时间人还不多,音乐声也相较轻扬。 九月初的天气已经不太热了,到了晚上还要加一件薄外套。 可是酒吧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一进去姜末就有一种被寒气包裹的感觉。 谭辞发觉到她冷,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了她的身上。 姜末挽着他的手臂,也没有推拒,只是仰起头隔着模糊不清的光线,看着他笑了一下。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酒吧里灿然而明亮,仿佛黑幕降临后,出现在天际的第一颗星。 灿然而绚丽。 楚子旭坐在卡座上,向他们招了下手。 谭辞拉着姜末坐了过去。 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她第一次来这里大骂谭辞,第二次来这里认错了谭辞,以后每一次她都与他失之交臂。 可是最后他们殊途同归,终究一起坐在了这里。 只是楚子旭听完这件事,表情一愣一愣的:“我那天找谭辞借车,看来还借对了?” 谭辞叹了口气,拉住姜末的手:“那天我常用的车坏了,拿去修理,只能把另一辆车借给他。如果当时我借的是常用的那辆车,或许你一早就会发现了。” 事情就是这么无巧不成殊。 那辆常开的车早上车胎爆了,只好拉去修理。到了晚上楚子旭说要用车,他就让他去家里把另一辆车开走了。 “所以你那天回别墅叫了拼车?” 他叫车姜末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拼车?” 他也不差那点钱吧? 谭辞一整个无语:“我当时点了所有的车型,只有拼车接单了。” 姜末:“......” 好吧,下班高峰期,的确不好叫车。 “那你为什么中途折返?” 还把她一个人放在荒郊野岭的地方。 “因为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生病去了医院,我只能折返去医院看她。” 谭辞扫她一眼。 其实韩欣君只是有些头疼,大夫说是颈椎的事,开了药就回去了。 从医院出来时,修理厂就给他打电话了,说车已经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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