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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桌子上躲闪着。 恍惚间，沈倾还能听见门外高跟鞋的声音，是时函妍的声音。 她只觉得屈辱又难堪。 他或许刚在时函妍床上下来，又这样对她。 沈倾难堪极了，用尽全力挣脱顾堔的手腕，衣衫不整地站在原地大喘气，眼神提防如同受伤的小兽。 顾堔顿了顿。 这还是沈倾第一次，这么激烈地反抗他。 好像过去的亲昵并不存在一般。 沈倾强势抹掉眼角的泪水，挺直脊背站在原地，倔强道：“顾总，云泥之别，你是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多说。” 所有失控的情绪渐渐回笼，顾堔又恢复那副冷静自持的样子，他发号施令：“滚，赶紧滚！” 沈倾如临大赦，整理好衣服匆匆出门。 时函妍还站在门口，眼中的憎恶一闪而过，她紧张地迎上前：“阿堔今天生病太难受了，沈秘别太在意。” 仅一瞬，沈倾便整理好情绪，她冷面道，“这种低级错误，我不希望再看见，顾总肯定也是。” 她不动声色地警告着时函薇。 “我会协助她，辛苦你了沈秘。”时函妍听的明白，温柔的表情无懈可击，“今天实在抱歉，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沈倾飞速离开。 总裁办。 时函妍倒了杯咖啡进去，放在桌前，她不动声色试探着顾堔，“阿堔，沈秘来回跑就已经够累了，以后这种事，就别折腾她了，一个小姑娘在外打拼，也不容易。” “是她活该。” 顾堔端起咖啡，轻嗤：“如果她有能力，赶紧把时函薇带出来，还有她什么事。” 闻言，时函妍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她能确定，顾堔是厌恶沈倾的。 还在旁边装模作样地哄了好久。 ＊ 回家路上。 沈倾腿都在抖，她无数次强迫自己冷静，但情绪翻涌，她再也无法克制，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 还是出租车司机看不下去，给她递了张纸。 “哎，我女儿看着和你差不多大，还是个囡囡，哭起来让人心疼咯。” “谢谢。”沈倾强忍着哭腔。 看。 连陌生人都对她释放无边的善意。 那个男人，就像是有铁石心肠，从不肯低头看她一眼。 也是。 顾堔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沈倾工作手机，她第一时间接起，调整好状态：“喂，顾氏秘书办，您好。” 但鼻音浓厚，声音沙哑。 对面顿了顿。 男人弱弱地说，“是我啊，沈秘，你哭了？” 沈倾听出来了，是百氏小公子—百环晔。 “没有，感冒了。”沈倾克制着回答，公事公办地问，“找我有事吗？” 百叶和在百环晔身边手舞足蹈地比画着。 百环晔敷衍地点点头，换只手拿电话，躲到更远处，竟然带着点欢喜，“你昨天不和我爸商量好了吗？今天不来百氏调查吗？我还等着你呢。” 正事不能耽误。 沈倾争分夺秒，“三十分钟，百氏见。” 百氏，百环晔的办公室内。 百环晔母亲林倩，望着傻笑的百环晔，无奈低叹一句，“我怎么听着是和女孩打电话？听着关系还挺好，是不是有情况？” 闻言，百叶和一乐。 “有情况就好了。哎哟，那个女孩啊，能娶到，是小晔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林倩一愣。 “还有这么好的姑娘？” 百叶和也算是阅人无数，他都说好的姑娘，肯定错不了。 她笑了笑：“那我可得给儿子护好了。”
第23章 谁是内奸 百氏。 百环晔早就在楼下等着，他盯着路上来往的车辆，时不时看眼手机。 “你到哪了？” 发出去的消息，沈倾没回他。 百环晔只能继续等着。 不远处，一辆蓝色出租车减速，缓缓向路边靠过来。 百环晔戴着棒球帽，阴影下的那双眼睛格外明亮，冲司机摆摆手回绝，友好地笑笑：“师傅，我不打车。” 师傅：“嗯，我知道。” 百环晔：？ 后车门被推开。 沈倾看了眼百环晔，疑惑：“你出门不配司机？” 俊脸上出现一抹窘色，百环晔帮她关上车门，尴尬笑笑，“我也不出门啊。” 百环晔办公室在次顶楼，装修风格浮夸，赛博朋克风，连老板椅都是银色金属质地的。 沈倾刚进门，眼前一闪，终于还是忍不住，含蓄发问：“金属凳子，不硌人吗？” “这才是钢铁般的意志啊。” 百环晔理所当然地回答。 沈倾没话说。 她拿出自己笔记本，连接百环晔办公电脑，“我有调查思路，你配合我就行。” 百环晔傻不愣登地点点头，“啊，你这么快就有思路了？你可真厉害。” “不像我……” 毕竟是被百氏扶持下成长的，百环晔垂头丧气，十分沮丧的样子。 沈倾难得出言想要安慰他两句，比如慢慢来，什么都可以学，以后会有机会接触的。 他轻叹：“哎，只会赚钱。” 沈倾：…… 她是真无语。 有什么必要同情资本家吗？ “别开玩笑了。”沈倾声线清冷，控制着局面，“接下来的时间，我要看百氏整个设计部人员的电脑使用痕迹，以及在公司留下的资料。” 同时，她拿起手机，编辑好短信，发出去。 “帮我查查资料。” 几乎是没有一秒钟是休息的，从早到晚。 沈倾抬起发酸的脖颈，透过落地窗，能看见窗外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绵延数十里，磅礴绚烂。 她手机也轻微震动一下，消息传来。 沈倾看完后笑了笑，站在落地窗旁欣赏美景，“还真是美丽的落日余晖呢。” 百环晔看得头都大了，揉着太阳穴，“所以呢？查出来什么了吗？” 沈倾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开头，门就在外面被拉开。 “小晔，嗯？你在……看公司文件？” 林倩保养得当，脸上除了眼角一两丝皱纹，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见到沈倾第一面，她就笑吟吟地握着沈倾的手，“你就是沈倾吧？长得真标致，也厉害，居然能让小晔看公司文件。” 沈倾不卑不亢，不着痕迹地挡开两人亲昵举动，“百夫人，是小百总要求调查的，我只是协助配合罢了。” 林倩和蔼慈祥的目光落在百环晔脸上，他总是觉得自己母亲笑里藏刀，不自觉抖抖肩膀。 “查得怎么样了？” 沈倾回：“关键证据都查到了，谁是内奸，也清楚了。” 就等收网了。 林倩仿佛根本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挽着沈倾的手臂，“今天你实在辛苦了，我做主，请你吃饭，算是道谢了。”
第24章 各奔前程 沈倾一顿。 吃饭？还是鸿门宴？ 林倩是笑眯眯的，但沈倾也不得不防，她不知道这位夫人还有没有其他目的。 没成想百环晔一口答应下来，“你付钱？行啊，楼下新开了一家法餐，我要吃蜗牛。” “走吧。” 话都到这，沈倾实在不能再强硬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法式餐厅。 从进门开始，百环晔就保持着良好的教养，开门，拉凳子，盖餐巾，摆盘。 落座后，他满脸含笑地望着沈倾，就像是一只白毛小狗，要是有尾巴，这会肯定摇个不停。 “沈小姐。” 百环晔递过来菜单，“女士优先。” 菜单厚重，上面都是法式招牌菜，摆盘精致。 但沈倾看见照片第一眼，胃里就翻涌，差点干呕出声，她向后翻了几页，点了份沙拉，“减肥，不能多吃。” 百环晔亮晶晶的眼睛暗了下去。 林倩始终含笑，目光时不时打量两人，还带着窃喜。 沈倾察觉到几分，但始终没有挑明，只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直到用餐结束，都还算是比较愉快。 不过，谁都没注意到，暗处架着的相机。 ＊ “姐夫……你看。” 只要时函薇来，办公室就吵吵嚷嚷，顾堔不耐烦地蹙起眉头，把文件放下。 他警告道：“我再最后说一遍，在公司，注意影响！” 时函薇低下头：“是，顾总。”她又兴致勃勃，“你看照片。” 连一旁在看文件的时函妍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什么照片？嗯？这不是沈秘吗？另一个是小百总？两人这是……见家长了吗？早就听说，百家急着要给小百总订婚了呢。嗯……沈秘书长得好看，两人也挺般配的。” 闻言，顾堔脸色已经铁青。 他拿着照片。 照片上只有三个人，百环晔在前面扶着门把，林倩挽着沈倾，笑着向餐厅走去。 还有一张是百环晔给沈倾拉凳子，动作绅士儒雅。 难得的是沈倾的眼神，她稍稍抬头，眼神中噙着笑，似乎带着缱绻的情意。 顾堔指尖微微用力，照片卷曲，声音低沉不爽：“这是哪来的？” 时函薇道：“今天我朋友吃饭，碰巧在一个餐厅，她拍下来给我的。” “看来她过的还不错，本来我还挺担心沈秘。” 时函妍声音温柔，善解人意体贴道：“幸好有人还能在她身边保护她，否则一个小女生，真的是让人心疼。” 顾堔指尖用力，将照片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谁会心疼一个废物？” 时函薇发自内心地笑了。 但是时函妍脸色微妙，她捡起顾堔没丢进垃圾桶里的照片，想了想捡起来，“再怎么说，沈小姐也是和阿堔朝夕相处多年的秘书，职责不在情意在，以后还是可以相处的。” 顾堔紧盯着桌子上皱巴的照片。 说不清的情绪在胸口翻涌，愤怒，不齿。 更是说不出来的烦闷。 他揉了揉太阳穴，“这种事以后没必要汇报。” 法餐厅。 整顿饭，沈倾沙拉都没吃几口，那原本甜甜的沙拉酱，现在闻着甜腻得让人反胃，她装模作样喝了点奶茶。 林倩晚上还有聚会，就先回去了。 留下百环晔在原地挠挠头，他试探性地问，“你查了一天，累吗？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 沈倾应了下来。
第25章 你越界了 豪车稳定性极佳，坐着很舒服。 一路上，百环晔一直在看沈倾调查出来的资料，妄图能查出来点什么。 只是他眉头紧锁，遇上一些专属名词，怎么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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