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察觉出李执的语气开始变得凉凉的,她依着惯性硬撑。 “这次是不是还打算给个‘大’红包?预算做好了么?要不要现在直接打我卡里?”傻子都听得出这挖苦的意思。 吊顶的空调出风口正对着悠悠,冷气呼呼往身上吹,她赤裸的胳膊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委屈涌上心头——他阴阳怪气做什么!以为她心里好受么?! 悠悠抽了抽鼻子,把泪花压下去。她还想努力说下去,既然是丑话,就尽量别说第二遍。 李执用力把她一带,固定在两腿之间。触上滑滑的皮肤,以及那张已经开始耷拉的小脸。 又恨又爱:“失去你,就是我最大的牺牲。” 第96章 囡囡。 吴优终于察觉李执的不快,意识到陷入作茧自缚的境地。尤其当她的手被反剪着,他抵在身后时。 “我哪里做错了?你就嚷着要分开。你不长心的么?太会自作主张!” 李执其实是有怨气的,自己措施已经做得够完备了。不管多疯的时刻都要压下兴致,就算是在车里、在浴室的刺激环境下,如果手边没有套都会强忍着停下。她知道他有多难捱么 “既然你先判了我的罪,觉得我一定要让你怀孕。那今天就别戴了,如你的愿。” 两人之间,平日里李执让着悠悠,这会儿携着怒气,单手就把她ya制。悠悠第一次直面男女力量的悬殊,天差地别。 悠悠怕了,李执喝了几杯红酒,本就带着点醉意。她挣脱不开,来回间吊带滑落,裹身的长裙已看不出形状。 衣料失去了裁剪的轮廓,回归为一片丝绸方巾,包住她好似一枚莹/白的玉佩,这是他的宝物。 “分开对你来说很简单,是么?……那以后这事呢你怎么快乐,用什么方法?除了我谁能够满足你?谁能像我让你次次gc……” 从餐厅转移到卧室,悠悠脚都不曾沾过地。来不及开灯,黑暗加深了不安全感。悠悠惶恐着。 李执质问着她,携着深深的不安全感。 占有欲爆棚,不可以有别人,自他之后,只能是他。 悠悠被他捞回来,按/塌下去。真希望关闭听觉,不堪入耳的话伴着他的惩罚。 “我又不是非要找男人,自己过也可以。小玩具种类多样,不比你的差。”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哽/咽。 悠悠真是世界上最嘴硬的女人。身ti已经背叛了坚定的神志,床单被浇透,还咬牙说着拒绝的话。 李执恨透了她!却不知这是吴优深思熟虑后的决断:换个男人有不同么?自己的心还能容纳下别的人么?她爱他,更知道他有多爱她。朝夕相处的温情不能抹杀,只是无法跨过那道斩断在天性与理性、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鸿沟。 悠悠做好了苦守孤独的准备,她可以痛下心来推开李执,当然有能力隔绝其他男人。 李执气坏了,早明白她这种人,一句一怼、见招拆招,永远不肯认输和低头。 “那我呢?你都能独身,凭什么给我安排下一任?既然计划分开,还有什么资格管我?” 李执捏着她的脖/颈,他真的动了怒,太讨厌她这样自作聪明的疏离。 长久的亲密无间,外表的棱角被一遍遍地打磨。纵使如此,悠悠依然是一块石头,有着坚/硬的内核。 “我希望你一生顺遂,不用委屈自己、不要压抑自己的需求,不会因为我改变生活的节奏。” 悠悠一字一顿,气息断断续续,却一定要说下去。她兜着圈子问,怕他不高兴,更怕他违心迁就她。 李执俯视着悠悠,眼皮哭得红/肿,喉咙沙哑打/颤,却步步不让。 他爱的从来就是这样的她,不是娇柔、乖巧、漂亮,不是那些被广为传播、似乎女孩子具有的最“美好”特质。 而是克制到近乎画地为牢,拥有对自我强大的掌控力,以及与世界永远划分出明晰界限的清醒。 像一发精确读秒的炮弹,才能把李执炸到粉碎、血肉模糊。 “如果你想要孩子,不……”悠悠还在讲。 李执猝然打断她,咬住她的唇。暴戾的方式,回归原始般,口/涎互换,呼吸急促。 “我不想要其他,现在的欲/望就是c你,这辈子只能c你一个,你说我怎么跟别人生儿育女” “我只认你,你得为我负责。”他所有的实践都来自她,从生疏到熟稔、再到新鲜猎奇、不能示人的许多招式,都由她和他配合。 他蛮不讲理,不允许她退出。 悠悠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滑,蚯蚓般爬过锁/骨,听着这最混球又最动听的情话,动弹不得。 情势已经缓不下来,被包裹,逃不掉。 悠悠尽着最大的清醒,伸手到床头柜、拉开抽屉。顾不上挑选款式,随手摸了枚T丢给他。 “你戴上。” “……” 李执被她噎住了,这个傻子!用不着提醒,往日尚且不会忘,何况刚刚她这么哭闹过。 逆反的心理,床上较劲的求胜欲,以及男人在性这件事上天然追寻的主导权,他偏偏不愿遂悠悠的愿。 李执可不是她养的乖狗狗,他是一匹狼,叼着自己的猎物。游刃有余地笑了笑,威胁着:“这么有本事,自己亲手来戴。” 强盗的回应,这个体/位她怎么去戴,更别提被禁锢着罩住。 分辨不出有没有包装打开的声音。只喝了半杯的悠悠,此时却不再清醒。潜意识在较劲,放任或反抗 悠悠想真的不该在夜晚谈正事,应换做在白天、户外、人声嘈杂处,绝无半点思想滑坡的可能。 混乱不堪,到最后彻底放弃了挣扎。全靠着侥幸,顺应自我地迎合。 结束后翻身下来,李执等了许久;她则继续趴/伏着,就这么掩面躲下去。他叹口气……真没辙! 捋下来、打完结,没好气地拿手肘轻碰着她的脸提醒:“自己看,都在这呢,一滴都没漏。” 悠悠抬起瞟了一眼,头埋得更狠……人怎么能流/氓到这种地步?! 李执起身丢掉,看她犯懒躺着,又拿湿巾帮着简单清洁了下,才重回悠悠身侧。 悠悠的的骨头被卸掉了般,经过疾风骤雨,只想缩回他怀里,享受片刻安宁。 “真想罚你,这么不信任人,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你?”李执拧着她的腮帮子。 他喜欢她,怎么会让她冒风险。生理知识又不是什么高深的学科,李执当然知道怀孕是件大事。年少时母亲就教育过他,男女关系上要稳重,切忌拉拉扯扯、搞不灵清。男人如果身边莺莺燕燕,那不叫有魅力,反而是廉价。顾老太太担心儿子涉世过早,特意打这预防针。 只是李执毕竟还是男人,没办法提前发现悠悠的顾虑。 悠悠羞了,讨饶地拿唇去亲他的手心,一边为自己辩驳:“没有不信任,是你先骗人,这次感觉又太不一样……” 那体验当然少见,她本抱着分开的决绝,他则愤懑于失去的可能。逼到悬崖边,以为生还无望,坠入沁凉的湖底,又拥抱着新生。 “既然互相信任,你能跟我好好商量、一起解决么?”李执并不拆穿她,反而借坡下驴、直戳要害。 以退为进,真是奸猾的男人。 悠悠翻了个身,眨巴着眼,认真琢磨着他的表情,准备捕捉任何细微的异样:“今天之前,你真的没考虑过孩子的事?” “没有啊。” 不像在哄她,悠悠蹙眉,那他打印她小时候的照片干嘛?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是喜欢你这个小孩,不是喜欢小孩。”李执揉了揉她的脑袋,悠悠其实跟小朋友没两样:藏不住事、迷信规则、脾气上来拘不住,哪个大人会这样? 好吧,悠悠勉强接受,那他积极踊跃换房子,说喜欢热热闹闹呢? “你不是既想养猫猫、又想养狗狗,担心家里会挤、我俩没时间管,一直没行动么?不是总觉得请定期家政太麻烦,想要固定住家的么?” “那你天天给我喝那些补身体的汤汤水水干嘛?” “想让你皮实点,别动不动腰酸腿疼……” 李执意有所指的样子,悠悠捂住他的嘴,不准再继续——她习惯跟他撒娇,方才结束时刚嚷了两声“累死了”,有在恋人面前矫揉造作、拿腔作势的成分。 “可是,你是重视家庭的人。” 那些都是皮毛,悠悠不是傻子,她有更深层的理由:李执与自己不同,他跟亲人虽幼时颠沛辗转,却相互扶持。 一个甘于担当好哥哥、好儿子、乃至好丈夫角色的男人,理所应当的,会想成为一个好父亲吧…… 男人不都对自己的基因有迷之自信,讲究所谓的父子传承么 “悠悠,其实,我对血缘很迷茫,对父亲这个概念也很模糊。” “啊” 意料之外,悠悠愣住,她踏入了一个禁区。 悠悠知道李执的父亲是自杀,两人从不提及细节。她明白男人总习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掩盖脆弱,悠悠默契地避开他的伤疤。 “我见过他两面,都在他的办公室。”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月光清冷,照在李执脸上,慕然挂了丝萧索的气质。 墙上黑白的花影交错,闪回童年他走过的小径,脚边荒草萋萋,李执穿行于低矮的单层厂房,去那栋唯一的六层行政楼找父亲。 前一天他才来过这里,奇怪为什么机器不再轰隆隆运转,工人也不见了踪影。当时父亲李兆熙的公司已经将顷,兵败如山倒,李执虽然才六七岁不懂大人的世界,与往日迥异的氛围震慑了他。 “那本来该是我跟他的最后一面。” 李兆熙跟儿子讲了很多话,那些教训与遗憾,李执满脸迷茫,听得一知半解。临走李执带走一封信,父亲说要留在公司处理业务,站在办公桌后微笑地看他阖上门。 那阵子父亲经常四处奔波,李执没察觉出不同,安心地下楼回家。 “第二面呢?” 他停顿的时间有点久,悠悠迟疑地碰了碰李执的胳膊。 夏日凌晨,温度适宜。悠悠的腕子凉凉的,蜿蜒的血管跳动着。李执按上去,感受指腹下的搏动,心里变得很踏实。 悠悠在黑暗中瞪大了眼,她兀然间懂了,那是最后两面。 第二面,也就是最后一面,在次日清晨。 李执从原定的上学路线拐了弯,他想起昨天傍晚落在父亲办公室的一个玩具兵人。就在文件架的一角,当时他听厌了父亲天书般的道理,摸出口袋的小小兵人。捏了捏,又老实地放下。 害怕迟到,李执三步并两步爬完楼梯。他敲了敲虚掩的门,却发现多此一举,室内空无一人。 父亲去哪了呢?一定是在忙吧。李执视线掠过窗子,外面空荡荡的,旁边架子上的兵人孤零零地立在朝阳光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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