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知栀还是有点害怕,她抿着唇,反手推了推丛樾:“……换个姿势好不好?” 不好。 因为丛樾特别喜欢这个姿势。 每一次做的时候,他俯下身,仿佛可以把谢知栀彻底揉进骨血里。从里到外,深入骨髓,让谢知栀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因为他而起伏。 最深刻的爱意融入于此。 那种无与伦比的兴奋感 与满足感,只有谢知栀可以给予他。 唯一的。 只属于丛樾的。 第81章 男朋友鲨鱼会发脾气 丛樾这次在东京陪了谢知栀一个星期。 原本定的是四天,要走的那天早上没走成,机票又改到了三天后。 很久没见面的原因,小姑娘有点黏人,像条小尾巴,丛樾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开视频会议的时候,谢知栀趴在旁边睡着。丛樾心疼地抱起她,没有心思再做别的了,就想这样一直静静地看着。 最后一天,两人出了酒店。 谢知栀问起:“陆叔叔情况怎么样了?” “挺好。”丛樾和她说,“每天清醒的时间比之前长了很多,琴姨照顾着,身体也好转了,医生说很快就可以完全康复。” 谢知栀没再说什么,握紧了丛樾的手。 他们去了神社,共同挂了祈福牌。 走的时候抽了签文,放到河面上,字体慢慢浮现出来,是-[大吉]。 下午的时候,到了滑雪场。 谢知栀换了一身白色的滑雪服,丛樾带着她到了一处游客比较少的场地。 这边很空旷,丛樾牵着她的手,一点点地往前滑着,没过多久,就基本上学会了。 谢知栀自己玩了几个来回,无意间转头看到别人从附近的小雪坡上往下冲的时候眼睛亮了亮,她拉着丛樾过去:“肯定很刺激!” 丛樾:“这个容易摔倒。” 谢知栀:“不怕,我保护你。” 丛樾:“……” 谢知栀深呼吸,做好了准备,看着眼前长长的雪道,听丛樾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慢慢倒数——“三、二、一。” 下一秒。 丛樾带着她从雪坡的最高点滑落。 加速冲刺的瞬间,脚下的雪粒被碾压,寒气灌进鼻腔,呼啸而过的风从耳边嗡嗡地掠过。 谢知栀感觉自己心跳持续飙升,她呼吸急促,几乎看不见前面的路,内心却很平静。 酣畅淋漓的体验。 就在往下俯冲快要失控的时刻。 谢知栀神情有点茫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丛樾已经用力拉着她,在途中换了方向,往前一垫,护住她的后脑勺,往侧边的雪地连着翻滚了好几下。 直到丛樾的后背撞到一颗松树才停住。 树上厚厚的雪窸窸窣窣从枝头掉落下来,把两个人埋进冰凉的雪堆里。 像是彻底消失了。 谢知栀毫发无损地待在丛樾的怀里,胳膊把身上的雪都扒拉开。她和丛樾默默对视着,几秒后缓过神来,都莫名笑了一下。 飞鸟远去,雪花染着细闪,远处的山头映出一缕暗蓝的光晕,与悄悄出现的月光交相辉映。 她突然亲了丛樾一下。 “丛樾哥,我们一起死掉了。” 丛樾看着她,时间仿佛静止。 整个天地间的斑斓骤然失焦,所有的一切都不及此刻谢知栀眼里的笑。 今后的那些漫长时光,无论生死,都属于彼此。 - 到了寒假,谢知栀先回了夏安,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之后再回的滨江。 这天下午,丛樾有工作要忙,谢知栀在琉璃巷闲得无聊,也不想去研究室。 刚好收到戴希予发过来的信息,邀请她和七总去摄影工作室玩。 谢知栀带着七总一起去了。 工作室的装修偏复古风,很多照片贴在墙上,其中有几张获过摄影大奖。 戴希予这一年几乎说是翻山越岭找灵感。 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大波浪剪成了中短发,依然很漂亮。 戴希予给她倒了杯咖啡,然后伸出手:“看看,我的鸽子蛋大不大?” 谢知栀诚实地说:“差点亮瞎眼。” 戴希予笑着哼了声:“夏进宝那个傻子说明年要环欧洲旅行结婚,我又那么温柔体贴,做老婆的,只能满足他了。” 谢知栀:“……” “正好也要拍点新照片,就当给我们的家省钱了。”戴希予喂七总吃牛肉条,顺着它的毛和耳朵,“大神就在身边,我可得牢牢抓紧丛樾这个免费的教学资源。” 谢知栀抿了口咖啡,有点苦味,她放下杯子:“为什么是丛樾哥?” 戴希予扭头看她,随意地说:“因为丛樾就是言川啊。” …… 丛樾回到琉璃巷,家里黑漆漆的。他走进去,踩到了一个空的啤酒易拉罐,不止,垃圾桶旁边还有两个,茶几上也有。 只有月亮透进来的光,谢知栀坐在地上,抱着腿,额头抵着膝盖,像是睡着了。 丛樾将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小姑娘喝了酒容易上脸,这会儿一动就醒了。 鼻尖和眼角都是红通通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坐起来,手指揪着他的衣角,往下拽了拽。 丛樾顺从地蹲下来,手摸着她的脸:“怎么一个人偷偷喝酒?” 谢知栀想了一下,嘟哝道:“你不开心么?” 丛樾一怔。 谢知栀偏着脑袋,抓住他的手:“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么?” “开心。”丛樾滚动着喉咙,眼神沉沉地看着她,认真地回答,“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开心的了。” 像是得到了最满足的答案。 谢知栀把丛樾的手放到唇边,学着他对自己的样子亲了亲,然后笑起来,带着酒气扑进他怀里,声音轻轻的:“嗯,小迩让你开心。” 她不愿相信的是,言川的大多数作品都很压抑,她曾经在网上看到粉丝的评论,说在那些作品里曾读到过言川有自杀倾向。 他怎么能有那样的念头。 她的丛樾要一直活得好好的。 丛樾低着下巴,温柔地亲掉她眼角流出的泪水,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垂着眼:“受不了你哭,心脏疼。” 抑制不住的疼。 摄影原来对于丛樾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爱好,到了夏安,他注册了一个新的帐号,这个爱好就变成了宣泄负面情绪的出口。 家里的书房从来不摆放自己的摄影作品,只放了母亲和外公,还有那张合照。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以言川这个名字上传作品的? …… 晚上,房间里关了灯。 两个人做完一次。 谢知栀背靠在丛樾的怀里,安静了很久。 忽然间转过身,勾住他的脖子,喃喃地说:“丛樾哥,我也和你交换一个秘密。” 那是谢知栀第一次听见别人喊她聋子。 新闻报道。 十年一遇似极光的暗绿色天空在夏安出现。 很多市民想要亲眼目睹,熙熙攘攘地聚集在海滩之上。 谢知栀独自站在没人的地方,表情冷漠地扯掉耳朵上的助听器,她真的很讨厌这个东西,想要丢掉。 如果没有这个东西,她就不是聋子了。 想要丢远点。 她愣怔地在翻滚的海浪里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有人突然往她的方向扔了一块石头。 谢知栀蓦地停住脚步,回过头,看见那个人说话的唇语:“喂,小朋友。” 丛樾半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睨着她:“乱扔垃圾的话,鲨鱼会发脾气。” 谢知栀:“……” “还有,再往前走会被鲨鱼吃掉。” 丛樾沉声喊她:“过来。” 谢知栀视线从他唇上移开。 一个浪花伴随着咸湿的气息打过来,她身体一晃,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助听器,又看了看丛樾,最后沉默着走回海滩上。 “谁家的?” “……” “几岁?” “……” 丛樾拿出手机:“报警了,别动。” 这个时候,一起同行的熊秋父亲正好来找,让谢知栀先上车,熊秋已经睡着了。 她坐在车上透过窗户去看。 丛樾似乎在确认熊秋父亲的信息,说了几句话,随意地瞥了眼车牌号,离开了。 车子开动。 谢知栀转过头,丛樾推着行李箱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走,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然后她再也看不见。 良久,谢知栀慢慢地收回目光,摘掉脸上的口罩,低头看着自 己浸湿的裤子才心有余悸。 她刚刚,差一点做了傻事。 差一点。 一直到,那次火云如烧的暑假。 她轻易认出来他。 那双玻璃光泽一样的漂亮眼睛,还有,眼下那颗淡淡的痣。 是那个鲨鱼大哥哥。 “小迩,过来。”谢山檀向她招手,耐心地笑着说,“不害怕,他是哥哥的同学,你可以叫丛樾哥。” 他笑起来很好看:“小迩同学,你好。” 谢知栀仰着脸,很轻地抿了下唇角,腼腆地露出笑容:“哥哥。” …… 不久后,很平常的一天。 黄昏时分。 沉寂已久的账号,上传了一张与从前作品完全不同风格的新照片。 照片里的背景是将落不落的暖黄夕阳。 白纱窗帘在空中飘荡,长发披散的女生笑着倚在小洋楼的窗台上,毛绒绒的萨摩耶安静坐在一旁。 朦胧到看不清脸,却温柔治愈了整个冬季。 这张照片成为言川的告别之作。 第82章 正文完此后,天光大亮。 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大四,谢知栀到吉山医院实习。 早上在教室学理论知识,下午跟着老师查房见病人,每天学校和医院两头跑。 同年,丛樾的事业版图全面扩大。 AI技术不止投入于医疗,逐渐开始遍布各个行业,缩短药物研发周期,教育智能辅导,构建金融风险模型,再生能源优化。 春季,两件事情上了热搜。 六号计划发布“伏迩”人工智能助手。 滨江第一例AI耳蜗手术在吉山医院顺利完成,对于临床听力学有了重大突破。 至此,互联网上沸沸扬扬的关于[反对人工智能]、[抵制医疗机器人]的舆论烟消云散。 六号计划这个名字在科技领域彻底占据一席之地。 周五这天。 丛樾受邀参加滨大举办的科技创新都会。 大学期间,丛樾受到过一位教授的栽培,姓华,刚搬到金源大厦的时候,华教授给他介绍了一位科技圈的传奇前辈,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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