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依无奈道:“好啦,别气了。他们不看好你,偏偏你会最争气,过几天我带很多好吃的去看你,就当是赔礼道歉啦。” 林枝桃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也不怪你,对不起啊,但是我实在是太生气了。”还差五步,就到村支书的办公室门前了。 “没关系的,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跟我讲,我愿意让你撒气。”纪南依明白林枝桃的难处,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在精神上多多给她支持。 “嗯,你真好。我要去‘聆听教诲’了,拜拜。”林枝桃一脸视死如归,敲开了那扇已经掉了许多红色漆皮的铁门。 纪南依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秦臻很少跟她讲工作上的事,对于林枝桃的抱怨她不明所以。 或许,晚上吃饭的时候可以问问他,纪南依盘算着。 “东海公园到了,您看我是停入口呢,还是这里路边停呢?”出租车司机询问道。 纪南依回过神,“您这里停就可以了,谢谢。” 民赏乐团的所在地在公园里面,贝壳式的建筑。它原本是市里城市乐团的固定资产,后来乐团私有化,并更名为民赏,这个建筑也就成为了乐团老板的私有财产,供乐团日常使用。 据说这位老板年约六十,年轻的时候没钱,在街头拉二胡卖艺,对于民乐有很深的情结,但是乐团的人谁都没见过他,所有事宜都有他的秘书来回传达。 排练室里,裕朗对着镜子正排练着一周后要表演的曲目。 上次华钟奖他也有获提名,遗憾的是并未获奖,乐团总监唐松卓拿这事数落他很久。他知道自己没有天赋,所以只能苦练,或许练得还不够。 颁奖礼那晚,他听到了纪南依的名字。舞台上的她和在马耳他见到的判若两人,一个自信闪耀,一个平静哀伤。 唐松卓推门进来,说:“裕朗啊,还练着呢,你是个特别能吃苦的孩子,虽然你没什么天赋,但是笨鸟先飞,咱们乐团后面陆陆续续确实进来了一些颇有天赋的小朋友,但是,我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他拍了拍裕朗的肩膀,“团里打算推你一把,请了位非常优秀的作曲老师给你写个个人独奏曲,人家可是获过华钟奖的。” 裕朗疑惑,“为什么给我写独奏?” 唐松卓苦口婆心道:“现在都讲究个人ip,我们领导层讨论决定啊,先把你这个个人ip打出去,你是首席啊,长这么帅,当仁不让啊!” 裕朗看着唐松卓镜子里极尽谄媚的脸,他一贯这种表情。 “行,你好好练,不打扰你啦,加油哦!”唐松卓出去了,裕朗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好多。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正好格子窗外一缕阳光散在他的脸上,简洁明快的线条几笔勾勒出他的轮廓,像是古希腊雕塑的人像。 “是挺好看的。”裕朗嘴角向上一牵,“拉一段激烈的看看表情崩不崩。” 正演奏到兴致高处,唐松卓又进来了。这次他倒没有长篇大论,而是站在门口,一个劲儿的朝裕朗打手势,叫他快出来。 裕朗放好二胡,一路小跑地去了会议室。猛地一推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来。这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纪南依。 纪南依见到裕朗时并未惊讶,早些时候,唐松卓介绍乐团情况时提到过他的名字,那一瞬间纪南依心头一紧。 裕朗见到她倒是一愣,他以为团里会请那种德艺双馨的老作曲家。 “愣着干嘛,就等你了!”唐松卓催促道。 会议室的桌子是大椭圆形的,纪南依和裕朗面对面坐着,唐松卓坐在他俩中间。 唐松卓谄媚的表情瞬间严肃,他开门见山地说:“现在,为了传播和发展传统文化,都流行将传统与现代完美融合在一起,成为一种新兴艺术。我们乐团就想让这个二胡啊,和现代流行音乐结合起来,以二胡为主,展开一段音乐故事。我知道纪老师在这方面很有研究,这也是我们乐团邀请您的原因。” “那…。唐老师您这边有什么要求吗?”纪南依问。 唐松卓看向裕朗,笑着说:“裕朗是我们这边二胡拉的最好的人,他对于这种艺术表达啊也颇有自己的见解,这个最后做成的曲子呀,也是由他来演奏,所以关于这个创作内容啊你们俩商量着来就行,就是在定主题、出demo这种节点,把东西给我看看,我简单把把关就好。” 创作要求还挺轻松,纪南依想。 裕朗一言不发,他低头专注地玩着手里的笔,直到唐松卓说结束,他才抬眼看向纪南依。 “纪老师要不要听听看我的演奏,了解我的演奏风格和表演方式会帮助你更好的创作,你觉得呢?”裕朗客套地说。 纪南依企图从裕朗的眼神中窥探出多余的情绪,但此刻他看她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本就应该是这样,为什么她却还有非分之想,纪南依赶忙收回思绪。 排练室很空阔,姜黄色的木质地板,白色的墙面与天花板,靠近外面公园的那面,都开了窗户,它们像是胶卷一样的被铺展开,绕了墙面一圈,白纱的窗帘被拉开堆叠在两侧,风吹进来,它也飘飘然。 纪南依坐在靠墙的矮脚椅子上,看着落地镜前的裕朗抱着二胡调音。 “你几岁学的二胡?”纪南依问道,她半靠在洁白的墙上,一只手撑在椅子上,。 “五岁。”裕朗试了试音。 纪南依挑了挑眉,“你家里人有拉二胡的吗,一般家长都会让孩子学钢琴、小提琴这些比较热门的乐器。” “我爸拉二胡的。你想听什么曲子?”裕朗看着她,他不想再聊关于他为什么学二胡这件事,硬生生截断了话题。 纪南依识趣的不再询问他的家事,本就是硬找的话题顺着聊下去罢了,“我对二胡的曲子没有了解,来你拿手的吧。” 裕朗端坐,“这首曲子叫《良宵》。” … 第5章 托特包 一位小提琴手站在餐厅中央的小型乐池里,演奏着肖斯塔科维奇的《浪漫曲》。灯光晦暗不明,很适合将自己的心思藏起一半,露出的一半不明所以,正好勾起人的好奇。秦臻先纪南依一步来到餐厅,原本说好的让秦臻去接她,但她却中途改变了主意。“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纪南依急匆匆地落座。秦臻笑着摇摇头,“看看菜单,还需要加点什么吗?”“不用了。”纪南依并不擅长点菜,她总是看着这个好看想尝尝,那个好看也想尝尝。但点菜是有学问的,荤素搭配,凉菜热菜,才的数量等等。一想到要考虑这些纪南依就脑壳痛,所幸就不去充当这个角色了。“你去民赏乐团做什么?”秦臻将一块黄油面包塞进嘴里。纪南依也吃了一块,味道不错,“他们请我去写曲子,要推他们的二胡首席,做个人ip。“他们倒是很有想法。”秦臻语气中透着些认可。“这曲子好耳熟啊。”纪南依仔细辨认着,“《浪漫曲》,电影《牛氓》的配乐!”秦臻看似也在努力听着,但什么也没听出来,只能附和着,“嗯。”纪南依继续说着,“那部电影挺老的,1955年,我们都没出生……。”秦臻安静的吃着餐前面包,垂着眼睛。纪南依见秦臻兴趣乏乏,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两人的交流大多是这样结尾。彼此聊着对方不感兴趣的话题,一直到一方感到疲累不再配合,这场对话就此终止。秦臻和纪南依是相亲认识的。秦臻是她的父母为她匹配到的身份、家世最合适的人。“人不错的,性格也好。”乔晴雨拿着秦臻的相片给纪南依看。当是纪南依只觉得这人还挺好看的,但相处起来实在索然无味。过日子还不是都那样,这么好的人错过了可就难找了。”乔晴雨劝说犹豫的纪南依接受秦臻。被乔晴雨说得慌了阵脚的纪南依就这样接受了秦臻。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管纪南依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他身边的朋友总会嘲笑他将来会是个“老婆奴”,他也不生气,总是笑着摇摇头。他们之间的纪念日,秦臻记得比纪南依都牢固。起初,他会送一些大… 一位小提琴手站在餐厅中央的小型乐池里,演奏着肖斯塔科维奇的《浪漫曲》。 灯光晦暗不明,很适合将自己的心思藏起一半,露出的一半不明所以,正好勾起人的好奇。 秦臻先纪南依一步来到餐厅,原本说好的让秦臻去接她,但她却中途改变了主意。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纪南依急匆匆地落座。 秦臻笑着摇摇头,“看看菜单,还需要加点什么吗?” “不用了。”纪南依并不擅长点菜,她总是看着这个好看想尝尝,那个好看也想尝尝。但点菜是有学问的,荤素搭配,凉菜热菜,才的数量等等。一想到要考虑这些纪南依就脑壳痛,所幸就不去充当这个角色了。 “你去民赏乐团做什么?”秦臻将一块黄油面包塞进嘴里。 纪南依也吃了一块,味道不错,“他们请我去写曲子,要推他们的二胡首席,做个人ip。 “他们倒是很有想法。”秦臻语气中透着些认可。 “这曲子好耳熟啊。”纪南依仔细辨认着,“《浪漫曲》,电影《牛氓》的配乐!” 秦臻看似也在努力听着,但什么也没听出来,只能附和着,“嗯。” 纪南依继续说着,“那部电影挺老的,1955年,我们都没出生……。” 秦臻安静的吃着餐前面包,垂着眼睛。纪南依见秦臻兴趣乏乏,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两人的交流大多是这样结尾。彼此聊着对方不感兴趣的话题,一直到一方感到疲累不再配合,这场对话就此终止。 秦臻和纪南依是相亲认识的。秦臻是她的父母为她匹配到的身份、家世最合适的人。 “人不错的,性格也好。”乔晴雨拿着秦臻的相片给纪南依看。 当是纪南依只觉得这人还挺好看的,但相处起来实在索然无味。 过日子还不是都那样,这么好的人错过了可就难找了。“乔晴雨劝说犹豫的纪南依接受秦臻。 被乔晴雨说得慌了阵脚的纪南依就这样接受了秦臻。 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不管纪南依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他身边的朋友总会嘲笑他将来会是个“老婆奴”,他也不生气,总是笑着摇摇头。 他们之间的纪念日,秦臻记得比纪南依都牢固。起初,他会送一些大牌包包和首饰,或者带她去逛奢侈品商店,让她自己挑,但后来他发现纪南依对这些都兴趣缺缺,渐渐的转变了礼物的风格,有时候会是一场旅游,有时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浪漫晚餐…….. 这么好的人,纪南依没有理由不要他。 “我给你讲个冷笑话。”纪南依率先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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