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什么?”温柒凡的手在沈欢面前晃晃,顺势坐在她身旁。 沈欢迅速撤回思绪,绷直唇角收敛笑容:“啊,走神了,现在到什么环节?” “慈善拍卖马上就开始了。”温柒凡抬头看向舞台,小声提醒。 台上陆续展出了几个明星的送拍物品,多是手表首饰等轻奢品,还有一位爱豆捐出了二手围巾手套,居然被混进会场的粉丝拍出十万高价。 温柒凡暗自咂舌,好奇询问:“你把什么东西送去拍卖了?” “一幅画,一个花瓶。”沈欢歪头回忆片刻。 温柒凡点点头,看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心想应该不是什么昂贵物品。 “接下来拍卖的是沈欢小姐赠送的物品,第一件是马玉兰大师的亲笔画作《玉兰》,起拍价五十万。”拍卖师微笑介绍。 话音刚落,会场里出现轻微骚动,刚刚捐出围巾手套的爱豆面色难堪,不动声色地瞟了沈欢一眼。 网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播间里讨论度飙升。 【欢乐颂:哈哈你们谁敢看这个爱豆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咖啡加糖:这画作什么来头?起拍价居然这么高。】 【桃汁汽水:马大师早已封笔,德艺双馨的国画艺术家,她的玉兰画首屈一指,五十万起拍价都算低的,上一幅流入市场的画作在G 市拍卖了八百万!】 许多懂画的影视制作人纷纷直起腰身,仔细端详,这可是捡漏的好机会。 出价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抬到了三百万。 沈欢没想到陈璧准备的画作如此贵重,想出钱把画作买下来,可她自己不方便叫价,只好暗中戳戳温柒凡。 温柒凡会意,刚想举牌,就听见前座的男人出价:“四百万。” 她默默撤回一个牌子,跟表哥这种财大气粗的人竞争,肯定赢不了。 场面安静片刻,了解陈璧身份的人都不敢加价了,生怕得罪霍氏集团。 可惜偏有不怕死的人撞上来。 角落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出五百万!” 沈欢听见略显熟悉的声音,忍不住蹙眉投去目光,来人正是左锦。 他不是不来参加晚会吗?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温柒凡也愣住了,小声骂道:“真是阴魂不散!” 她不明白,上一任导演选角时,为何会把男二这么重要的角色交给这种人。 陈璧不急不缓,沉静出价:“六百万。” “七百万!”左锦不依不饶。 “八百万。”陈璧继续。 “一千万!”左锦咬牙大喊。 陈璧不说话了,朝台上作了个谦让的手势。 拍卖师握着小木槌,面带职业微笑:“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 木槌重重落下,敲在桌面,却仿佛敲在左锦的胸口上,他的面色骤然煞白,瘫在座位上呼吸不畅。 “成交!恭喜左先生拿下画作《玉兰》,落槌价一千万。” “让我们接下来看沈小姐送来的第二件拍品……” 沈欢收回看向左锦的目光,强忍笑意与陈璧对视,透露着计谋得逞的狡黠。 这下可真是让左锦大出血了。
第26章 自责“他不愿面对险些失去她的事实。…… 目光相接的一瞬,陈璧瞬间明了,唇角悄然勾起坏笑。 这幅画与G市拍卖的画作不同,是马玉兰的早期作品,实际价值根本够不到八位数,四百万正是合理价格。 既然左锦硬要横插一杠,那就让他去承担这六百万的损失,就当他大发善心,想为山区孩子们尽一份力。 拍卖环节结束后,星光之夜便落下帷幕,各路媒体陆续退场。 沈欢提着裙摆,走艺人通道来到地下停车场,一眼看见线条流畅的迈巴赫正停在车位上沉默等待。 她忽然很想见到陈璧,忍不住快走两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荡的停车场里回响。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一股大力从沈欢身后袭来,狠狠勒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倒在车库柱子上。 沈欢猝不及防,额头重重磕在水泥柱上,眩晕感如浪潮般扑打而上,她努力保持清醒,张嘴想要呼救,却被一只手死命捂住口鼻,面色憋得通红。 “沈欢,你能陪我一起去死吗?”左锦声音阴恻恻,在她耳边响起。 又是这个疯子! 她不可能束手待毙,强忍着窒息感一口咬上对方的手心,同时抬起高跟鞋使劲踩上他的脚背,狠狠碾磨。 左锦吃痛惊呼,锢着她脖颈的手卸了几分力,伸过来掰她的嘴。 沈欢来不及喘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喊道:“陈璧!救我!” 下一秒,她听见远处传来车门重重推开的声音,混杂着急促脚步声,紧接着,桎梏着她的力道骤然消失,身后的男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 陈璧来救她了,她安全了。 沈欢心头一松,强压下去的眩晕感反扑上来,身子软绵绵向后倒。 意识消失的最后时刻,她隐约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我没事……”沈欢挤出笑容,呢喃着抬手想抚摸陈璧的脸,安慰这个焦急难捱的男人。 可手颤颤巍巍举到半空,她却再也抵抗不住困意,头一歪陷入黑暗。 陈璧面沉如水,没给瘫倒在地的左锦一个眼神,打横抱起晕倒的沈欢,大步走向车子。 迈巴赫如离弦的箭般漂移飞出地下停车场,驶往最近的医院。 左锦的牙废了两颗,嘴角淌血,躺在地上急促喘息,一抬头对上陈总助理冷漠无情的眼睛。 他彬彬有礼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警察局见。” B市人民医院,急诊科。 陈璧在诊室门口罚站,目不转睛盯着医生仔细检查沈欢额头伤口,后悔自责的情绪满溢而来,令他此刻心如刀绞。 他为何不站在车边等她,为何不一直看着出入口,非要坐在车上开那劳什子视频会议! 都是他的错,才让左锦有了可乘之机。 一想到这个疯子,暴虐情绪便在陈璧胸口蔓延开来,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 正在心底盘算如何让左锦付出代价,他听见医生问:“家属呢?” “这里。”陈璧来不及活动僵直的腿,飞快走进去。 医生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病人曾经做过脑部肿瘤切除手术,怎么能受到二次撞击呢?你作为她老公,平常不能注意照看点吗?” 陈璧愣神,脑部肿瘤切除手术? 他来不及多想,焦急询问:“那她现在有没有事?” “等CT结果吧,估计是轻微脑震荡,额头伤口有些深,需要缝三针。”医生回答,转身准备麻醉缝合。 陈璧站在一旁,自虐一般看着医生动作,手术针刺穿沈欢皮肉之时,仿佛疼在他的身上,他的心口传来阵阵闷痛,甚至到了呼吸不畅的地步。 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她去承受这等苦楚。 缝合完毕,CT报告也出来了,医生确诊轻度脑震荡,接下来需要好好休养。 单人病房灯火通明,沈欢静静躺在病床上昏睡,额头贴着厚重纱布。 陈璧枯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确认她暂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小心翼翼抬手,拨开她浓密的发丝,一道长约五厘米的疤痕裸露出来,映入他的眼帘。 陈璧心头一跳,巨大恐慌席卷而来,黑眸瞬间浮现浓郁血丝。 他倏然想起,前两天,她遮遮掩掩不让他帮忙吹头发的场景,原来是怕他发现这道伤疤。 难道这,才是当年她非要和他分手的原因? 一念及此,陈璧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双名为“命运”的大手肆意玩弄,皱缩成一团,刺痛感源源不断地传来,却无力反抗。 原来他误会了她许多年。 陈璧轻轻将她的发丝拨回原位,悄然遮挡住那道伤疤,可却无法遮挡他们之间分开的数年时光。 他不愿面对这一事实——他险些永远失去她。 那些年里,她谎称回到沈家,出国留学,过她光鲜亮丽的大小姐生活,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接受手术,对抗病魔,苦苦捱过难熬的化疗。 她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女孩。 他慢慢捂住沈欢冰凉的手,低下头,温热泪珠一滴滴打在她的手背上。 随后,他虔诚落下一吻,不带一丝情。欲,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或许是麻药失去效用,沈欢半夜被额头的伤口疼醒了,下意识想抬手察看情况,却发现手被陈璧抱在怀里,根本抽不动。 陈璧迅速惊醒,拉开病房的灯:“怎么样?还难受吗?” “头晕,口渴……”沈欢瘪嘴,在他的帮助下靠坐在床头,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诉苦。 他赶紧将保温杯拿来,倒出温水喂到她嘴边。 一杯水下肚,沈欢才觉得精神了些:“我伤得严重吗?” “轻度脑震荡,额头上缝了三针。”陈璧看着她,眉梢眼角满溢心疼。 沈欢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要下床照镜子:“我不会毁容了吧?” “你先坐好,别乱跑,头还晕着呢。”他拦住她,拿出手机调成自拍模式给她看。 自拍镜头里,她面色苍白,脖颈上浮现显眼的勒痕,额头上裹着纱布,看不清具体伤势。 伤口痛意越来越明显,沈欢忍不住想流泪,红着眼眶看他:“我现在好 丑。” 陈璧替她擦掉眼泪,温柔啄吻:“不丑,会痊愈的,你不管长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伤口也好疼,”她继续说,眸光里满是依赖,“你抱着我睡。” 话音刚落,沈欢已经挪动身子腾出位置,一脸期盼望着他。 陈璧拗不过她,爬上床跟她挤在一起,幸好单人病房的床比较宽敞,睡得下两个人。 他伸出臂膀搂住她,轻轻拍背哄道:“睡吧,睡一觉醒来就不痛了。” 沈欢喜欢这个新枕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蹭了蹭,闻着熟悉的草木气息,再次沉入梦乡。 陈璧垂眸看着她,俯首在她头顶发丝烙下一吻,慢慢闭上眼睛。 养精蓄锐,明天才有力气和左锦算账。 翌日清晨,沈欢是被早餐香味诱惑醒的。 她吸吸鼻子睁开眼,小声念叨:“好香。” “买了一份你爱吃的鱼片粥,头还晕吗?”陈璧一早起来,去警察局处理完左锦那边的事,顺手买了早餐回来。 沈欢摇摇头:“不晕了。” 他服侍她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再扶她躺回床上,将鱼片粥端到她面前,用勺子一口口喂给她。 “我可以自己吃的。”沈欢有些不习惯,试图接过热粥,感觉自己在他眼里变成了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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