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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神，说了句，“好…拜拜。” 门外好像响起电梯的“叮咚”声，祝卿安回过神看着这个陌生的房子，这段婚姻，好像…比她预想的要好适应一些。 —— 她们约好的地方离祝卿安最后一家面试的公司不远。 出发之前她知道离家不远，所以早上才一点也不着急，但也是快到位置以后才发现自己面试的公司、边月的餐厅和顾墨迟的公司几乎都在一个片区。 边月好像早就等在那里一样，看到她进门就用力挥了挥胳膊。 祝卿安不由自主走快了些，边月一个熊扑抱住她，“你终于回来了，想我没？想我没？” 祝卿安被她抱着，一字一顿地笑着回：“我、也、想、你。” 然后脑袋向后微微一仰，发现边月刚刚坐的位置旁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定睛一看，正是边月的弟弟边野，只是看起来兴致恹恹的样子。 他刚好抬头，开口，叫了声：“卿安姐。” 祝卿安开玩笑的问：“你怎么把他也给带来了？不会是催我工作吧。” 没错，她正在画的插画，原著作者正是边野。 但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很着急问自己要结果的样子。 边野没骨头似的瘫在座位上，解释道：“不着急，卿安姐你慢慢画，我就是被她给薅出来的。” 三个人说着在餐桌边坐下。 边月侧头瞥了他一眼，有些困扰地说：“别提了。” “我妈知道我今天要跟你吃饭，说什么都非得让我把我弟给带出来。” 语气愤愤不平，“说他一天到晚就呆在自己屋子里，也不见人，也不出门，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个古代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 祝卿安看着旁边的人笑出了声，“所以你今天就有专属司机了？” 她刚刚进餐厅的时候就看到路边有一辆熟悉的车，边月和她差不多，都是拿了驾照以后就没上过路的“新手”，还想着她竟然背着自己偷偷学会开车了。 边月却一脸对那人嫌弃地样子。 伸手把菜单给她递过去，“别客气，今天的菜随便点。”又拍了拍身旁的人，“他请客。” 边野仿佛被他姐的‘无耻’震惊到，反驳说：“你的餐厅你还要我请客！” 边月理直气壮的应对，“那又怎样，谁让你今天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 边野：“我蹭你？也不知道是谁开车把你带过来的。” 边月：“要不是你磨磨唧唧，我今天早就到了。” 边野：“我请卿安姐还差不多，你自己吃的我可不管。” …… 看他们吵得有来有回，祝卿安止不住笑意，专注的听着他们姐弟俩斗嘴。 但很快她就没功夫去了解他们的八卦了，因为边月全程都对，或者说只对她领证结婚这件事格外感兴趣。 边野在一旁都有些不愿“忍受”，打断他姐道：“你老问卿安姐隐私干嘛？” 边月挥了挥手，瞬间拉下脸道：“小屁孩儿知道什么隐私，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悄悄话，别打听。” 说完觉得不过瘾，她又训了一句， “别偷听啊，你带上耳机自己坐过去吃。” 边野懒得搭理，还真的掏出降噪耳机带上，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架，一边看一边吃。 祝卿安还没来得及笑完，就被边月拉回了心思，她问：“那你和你老公怎么打算的？” 她懵了一下，“什么怎么打算的？” 边月道：“工作啊，生活啊…” 祝卿安不明白她想问什么，只道：“这个不用打算吧，他今天一早就去工作了，我刚刚面试出来，……至于生活，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而且，他们大概也不用规划这些，她不知道顾墨迟和老爷子的约定是什么，但按照他的能力，说不定过不了两年，就可以和她离婚了。 边月问：“你老公家不是挺有钱的吗，他爷爷奶奶对你也挺好，怎么没给你安排个工作，还让你走这么低效的面试？” 祝卿安笑了一下，“他怎么样那是他的事情，我工作该自己找还得自己找啊，而且今天面试的这个岗位我自己也挺喜欢的。” “……那倒也是，你自己家里也是有公司的……”提起这个，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听说你爸资金链又出问题了，他没找你吧？” 第5章 听到熟悉的名字，祝卿安神色一顿，摇了摇头。 边月看她表情不对，有些迷茫的样子，奇怪道：“你不知道？” “我把他的消息都屏蔽了。”她如实道。 店员已经把寿喜锅端了上来，日式高汤，进嘴浓厚醇香，边月没好气的吐槽，“不知道也挺好的，都什么年代了，你也不欠他的，这下省得他再来烦你。” 祝卿安半阖上眼睫，面无表情的说：“但愿吧。” 陈立南眼里，她从来都只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商人逐利，他不会放过哪怕一丝一毫产品可能产生的效益。 边月当然清楚祝卿安她爸妈都是什么样的人，自私暴力、控制欲极强，把一个好生生的人几乎逼到绝望边缘，全是他们一手造就。 夹着豆腐的手不自觉蜷起，她越想越气，“就算他找你也别给我理他，就没见过这么当爹的。”压抑的怒火从嗓子里蹦出来，“什么玩意儿都是。” 祝卿安莫名被感染，看着边月比自己还生气的样子不免有些庆幸。 她还不算太惨，起码还有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好朋友不是。 她勾唇浅笑，“我会的，放心吧。” 两人隔了这么几年才见面，尽说些糟心的事总归没什么意思，边月又打听起她那个“阴差阳错”结了婚的老公。 “你以前跟我说的时候，把他夸的天花乱坠的，现在过去好几年了，你们昨天相处的怎么样？” 祝卿安笑了笑，她以前倒是跟边月提过几嘴，只是……有说的那么夸张吗？ 但反倒给边月看着急了，“你笑什么，快跟我说说。” “他…挺好的，挺好…说话的。” 边月震惊于她这笼统的回答，“你之前因为他做出那么大的决定，这都结婚了。”双手一摊，试探着引导：“就没点儿新发现？” 祝卿安还记得，当时自己跟边月说的时候她有多震惊，不过也确实因为顾墨迟，某种程度上让她产生了勇气。 脑中又不经意想起从昨天一直到早上他们的所有相处，他好像全程都好商好量的样子，如果用几个词来形容，她只能想起清冷温和。 但她越长大，越明白，这样的人最难接近。 “就…反正…挺好说话的。”然后恍然想起什么，解脱似的说：“噢，还有，他做饭挺好吃的。” 边月笑出了声，怎么会有人用厨艺来衡量结婚对象呢，她又换了个方向聊：“那长相呢，我真好奇让你记挂这么久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祝卿安摇了摇头，“结婚证上有，但是当时交给他保管了，我也不知道在哪……” 边月试探的问：“他应该不丑吧？不是那种什么秃顶发胖的男人吧？” 祝卿安笑了出来，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种猜想，“没有，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她记得当时见到他的第一眼，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她很少用长得漂亮去形容一个男生，但是穿过走廊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真的像是画里的世家公子。” 绝对当得起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现在他不再是当时那个少年，但是成熟以后反倒显得愈发惊艳。 祝卿安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别说我了，你最近餐厅怎么样？” “我啊……就现在看到的这样，不过你今天面试感觉怎么样？” 想起面试的后半程，祝卿安道：“总监到最后，反正都开始介绍部门之后几年的发展了。” 今天的面试她还是自信的，全程大家聊得都很好，也很放松，感觉公司的文化和员工氛围也是她喜欢的。 不过结果还没出来，她也不能那么确定，不然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边月先替她庆贺道：“这都反向画饼了，那你肯定稳了啊。” “太好了，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上班了。” “那就多谢边老板赏饭了。” “你敞开了吃，有事没事来帮我试个菜就行。” 两人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儿，一顿饭就结束了。 边月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家，美名其曰，“今天有司机，不用白不用。” 更何况，她是这家餐厅的老板，想提前下班也不是不行。 只是上车前她想起早上顾墨迟问她会不会开，刚好她最近也有买车的想法，于是问道：“我能试试把车开出来吗，刚好过段时间也想买车自己开了。” 边月大手一挥，“没事，让他当教练。” —— 顾墨迟原本今天能提前回去，但是助理在他临走前过来通知说：“合作方临时提前了，今晚就得出差。” 酒店的业务算是顾家最核心的板块，他虽然握在了手里，但是想握的再牢一点还需要更多可靠的合作方。 他坐上车以后，王清还在旁边汇报他接下几天的安排，关于项目上的事。 司机一脚刹车，恰好停在街口，顾墨迟不经意抬眼往窗外瞥了一眼，却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眼神微眯，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就是早上还和他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妻子。 副驾驶上是一个他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稍等。”他抬手示意助理暂停，王清以为是自己的汇报有误，瞬间紧张了几秒。 疑惑的从ipad里抬起视线， 却发现自己老板压根儿没看自己，目光反倒落在窗外。 “……” 然后就看到他掏出手机放在耳边。 车子里一阵诡异的沉默。 他只能看到自家boss冷漠、面无表情的侧脸，顺着视线看了看窗外，也没发现有什么，只当是老板有问题要跟别人交涉，禁了声端坐在座椅上。 过了几秒，没人出声， 又过了几秒，还是没有动静 …… 直到红灯变绿，司机一脚油门出发。 车上的女人双手紧握方向盘，正微微低头，像是在确认，身旁的男人也凑了过去，她面上带着笑，嘴里说着什么。 抬起头来的那一刻，一头长发被她甩回身后。 目光看向她身旁的人。 顾墨迟才堪堪收回视线，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对旁边的人说，“你联系下阿姨，这几天过去做饭。” 王助愣了一下，问：“碧水云居吗？” 顾墨迟熄掉手机的屏幕，“嗯”了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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