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特意把书房留给时珍用一样,他几乎就没回家办过工。 每天早上一个早安吻把她吻醒,然后兴冲冲出门,晚上又忙到半夜才回来,等她这个夜猫子结束工作,两人才相拥着一起入睡。 谢谦工作忙的时候,也曾这样过。 可时珍记得,他说过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忙的。 要说没有怀疑是假的,但因着两人曾经为这样的事吵过架,时珍也不想再刻意去问,免得影响感情。 这么一耽搁,就到了交稿的日子。 一股脑把文件夹里的东西都上传的感觉,十分提神醒脑。 结束任务的那一刻,时珍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感觉一口气能吃三碗饭。 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时候,时珍感觉自己进入到了一种莫名的贤者时刻。 百无聊赖的盯着书房到处乱看时,身边放音乐的iPad突然闪过了一条广告: 【《飞雪过季》主题曲——莺迁正式上线】 时珍鬼使神差点开了那首歌,初始是很轻盈的旋律,伴着清脆的鸟鸣声。 歌词没有很快插进来,而是让人静下心来,先去感受鸟鸣。 始于幼鸟鸣啼,终于成鸟在天将破晓时冲出云霄的鸣叫。 鸟鸣声戛然而止,接着才是歌手的声音。 时珍点开评论区,一条条翻看评论。 【这歌词写得真好,竟然是星星唱的,爷青回!】 【谁懂,前面那小鸟叫咋那么好听,之前总感觉鸟叫声很吵,但是这首歌的鸟叫竟然很空灵】 【李媛希,希望我们能像歌里唱的一样,错过也没关系,总有下一个十年】 【不是有的人能别ky吗?这是飞雪过季的主题曲,能别提对家的剧吗?】 【听完这首歌,总感觉回到了童年……】 【哭了,歌里迁走的鸟就是云棠吧】 …… 时珍一点点滑动手机屏幕,心情也越来越开阔。 虽然一直不敢面对,就像不愿打开一个薛定谔的箱子,害怕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得到坏的结果。 但是现在,时珍心里有种预感,这个结果是好的。 她关掉音乐app,打开了一旁的红色大眼软件,开始搜索《飞雪过季》。 这个软件搜索完,又换一个娱乐软件搜索,最后打开了独家授权的视频软件,去看每一集下面观众的评论。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就连眼神也越来越有光。 时珍强忍住把桌子拍烂的冲动,从一开始的憋笑,到后面放声大笑,只用了不到半分钟。 虽然大多是的评论是夸导演的还有演员的,但是也有少部分人表扬了编剧。 最让时珍开心的不是有人表扬她,而是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大家都是喜欢这部剧的。 这部她投注进了那么多心血,将自己的感情掏干了、碾碎了揉成的剧。 那么长时间以来,她冒着毁掉自己人生也要做的事,终于有了一点成效。 时珍忍不住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谢谦,没有谢谦就没有她现在的喜悦,这部剧也不会这么快上映。 她换好衣服,拿着手机就出了门。 时珍并不知道谢谦现在在哪,是在公司?还是在其他什么别的地方? 她只知道她被喜悦推着下了楼,她想在马路上狂奔,残存的理智又控制住了她的脚步,让她只是在街边疾走。 走着走着,时珍突然笑了,转瞬又很想哭。 然后眼泪就流泪下来,脑子里好像自动回响起了刚刚听的那首歌。 清脆的鸟鸣环绕耳边,叫她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幻想。 时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信马由缰,最终被手机铃声拉回了飞扬的情绪。 恍惚地接通电话,时珍听到耳边传来谢谦的声音。 “媳妇,你在家吗?”谢谦问,他的语气有些紧张,又有着止不住的喜悦。 “在……”时珍条件反射地说,旋即便意识到自己已经出了门,又立刻说:“不在家,我出门了。” “你在哪?”谢谦问。 “在……”时珍环顾四周,才发现她走到了那曾经打算跟谢谦一起做手工的小街,不远处就是那家花店。 那家店的店员是个大学生,人很好,时珍莫名其妙地想。 “街角那家花店,”时珍边走边说,“你呢,你在哪?” “我想你了,你最近都好晚才回家,”她吸了吸鼻子说,“我有很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我想见你,我想你多陪陪我。” 时珍说完就有点委屈,但是她忍住了没有哭。 电话还保持着通畅,但是谢谦没有说话。 时珍听到耳边传来很急促的呼吸声,大口喘息的声音,还有呼啸的风声。 谢谦在奔跑。 他奔向的目的地是自己,时珍非常确信地想。 “时珍。” 她听到谢谦在叫自己。 “转身。”谢谦说。 现实的声音和手机里的声音一齐传来,时珍循声回头。 谢谦站在风里,打过发胶的头发也抵不过今天的风,被吹散的发丝在空中乱飘。 他身上是一套重工西装,怀里抱着茉莉和碎冰蓝包裹在一起的花束。 时珍向谢谦跑去,他也迎面跑过来。 “我今天……” “我有事跟你说。” 二人同时开口,在两句话撞击在一起,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谢谦将时珍的碎发整整齐齐掖在她耳边,温柔地问:“有什么事想对我说?” “我的剧,《飞雪过季》有很多很多的好评,”时珍亮着眼睛说,“有人说云棠是飞鸟,又像是一颗顽强的小草,在最恶劣的环境里也能生存下去。” “她们说云棠就该飞到更高的山上去,罗景这座山落不下脚就算了。” “你知道吗?这完完全全就是我想表达的东西,竟然真的有人能这么清晰地解读出来。” “还有!他们吐槽说罗景是个回头云棠也不要的流浪狗,说女主曾经咬了男主一口,是不是咬了一嘴狗毛。” 说完,时珍就笑了起来。 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圆,现如今又镀上了一层光辉,谢谦直接看呆了。 他被时珍的眼睛吸住了。 一捧鲜花隔在他们中间,谢谦腾出手捧住时珍的脸,重重吻了下去。 时珍张开嘴,还想说那些有趣的评论。 可到嘴边的话,全都被谢谦吞走了。 谢谦的吻并不深,但却急促,像是没有预报就降下的急雨。 时珍被吻得晕晕乎乎,好一会谢谦才停下,她双眼迷离,呆呆地说:“我说完我的事了,你的呢?” 茉莉花的香味阵阵传来,谢谦俯身,用自己的鼻尖抵住时珍的。 “这几天我经常不在家,是因为我在准备求婚的事情,”他说,“我研究了很多方案,最终敲定了一个最复杂的。” “我每天早早起床,很晚才回来,就是在布置场地。” “但那方案太复杂了,要都搞完害得挺长时间,我不想等了。” 谢谦低头吻住了时珍的嘴角,“见过父母之后,我就一点也不想等了,我爱你,我想娶你。” 说完,谢谦单膝跪地,将紧握的手伸到时珍面前。 “过年的时候,你给了我好几个硬币,说只要用硬币许愿你就啥都答应。” “我用了好几个,就剩这一个了。” 谢谦腰背紧绷,努力控制才不至于紧张到磕巴。 他慢慢张开手,露出掌心的一枚硬币,“时珍,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时珍抱着花,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谦。 她怎么也没想到,谢谦这几天是在忙这个。 眼泪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时珍根本没注意,她机械地接过硬币,说:“好。” 谢谦也哭了,是喜极而泣,他起身抱住面前的人。 二人在花香中相拥,茉莉花瓣裹挟着碎冰蓝,在空中飘啊飘。 离开宜人的疏林,穿过华国的山川大河,落在了东北未消融的雪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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