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齐画月在学校里的效率,十分钟一个动作是要的,不过今天她并不打算细化,也是担心李危会不适应。 和学校请的专业模特不一样,那些模特能够保持一个动作久达二十分钟以上,对于普通人来说,保持不动五分钟已经是极限。 李危微微一笑:“好。” 五分钟之内,他真的一动没动。 齐画月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李危的视线却始终没有变过。 是小画家说的,保持这个动作五分钟不动。 “好了吗?没好的话可以再等会。”这个动作对李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坚持的动作,又能坐又能靠,并没有用什么力气,“五分钟好像太短了。” 齐画月把画纸取下,扭了扭手腕:“可以下一个动作了。” 李危换了个方向,把脚收了起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身体后仰,微微扬起头,沉着肩膀。 这个姿势对齐画月来说很考验人体的基本功。 她抬手,下笔,利落的线条在纸上飞跃。 房间里只有天花板上一盏灯,正好打在李危的脸上,锐利的五官在顶光之下都没有半点影响,下颌线异常分明。 齐画月意识到似乎每次见面都被李危的身材吸引过去,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细致地观察这人的五官,比印象里还要更帅。 多了一份冷意。 “你为什么会找我做模特?” 李危开口。 齐画月专心致志地在画画,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答案,脱口而出内心的想法:“因为你的身材很好,很适合做人体练习。” 这是李危第二次听齐画月夸自己的身材好,听完后半句,他扬起一半的嘴角立即瘪了下去。 这位小画家,还真是实诚。 他淡淡开口:“那就祝你能够有进步。” 齐画月画的有些不满意,皱着眉,感到一丝挫败:“唉……看来还要练习好久。” 她迅速整理好情绪,切到下一张纸:“最后一个动作,来吧!” 李危摆好姿势,注意到挂在墙上的那些肖像,他不懂画画,但在他的眼里,这些就跟照片似的,要是让他来,不过是大大小小的火柴人。 忽然感到眼前的小画家也是一位厉害的人,要是再自信一点就更好了。 齐画月在画架前总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她全身的注意力都在纸上,谁都无法打断。 “今天就先这样吧。”她收起笔,“明天继续?” 李危起身,活动四肢,比他想象中要轻松多了,只是脖颈有点僵硬,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一边往屋外走一边回道:“可以,还是七点。” “那个——” 李危手搭在门上,半个身体刚探出去,听到后面的人在喊自己,回过头看向她。 齐画月红着脸,手指不断搅着衣角:“明天可不可以就穿一件背心过来,这样可以练肌肉的画法。” 她这样的说法明明再正常不过,可是却不自主地涌上羞耻感。 “只穿背心……吗?”李危再三确认。 “嗯。” 齐画月坚定地点头。 李危认真思考着,他看了看齐画月,又低下头,好像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 这副模样不禁让齐画月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可是想了想也没有什么问题啊,平日里李危有时也会穿背心的。 半晌之后,李危终于开口:“那我能不能先穿着,到这里再脱?” 男人的包袱也这么重吗?难道他对露胳膊有什么阴影?还是说有别的难言之隐? 齐画月想了半天,回忆起自己问的那句原话,恍然大悟。 她双手捂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我的意思是,上半身只穿一件背心…… ” “哦——” 李危的这声带着长长尾音的回应在齐画月听来尤为刺耳。 “我还以为模特都是这样工作的。” 为了事业奉献出自己的身体。 齐画月从指缝间露出双眼,听到李危的这句话更加无地自容,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流氓。 她赶紧为自己正名:“其实我们在学校里也有画过裸。体模特的,不过都还是会有一层布挡住,况且,只是画画,从来不会有别的意思。” “真的。”她苍白地解释道。 李危看着在自己面前紧张到手足无措的齐画月,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慌张形态。 今天还算有点收获。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李危隐着笑意,安慰道,“是我没理解你的话。” “不不不。”齐画月着急说,“是我没说明白。” 李危踩着拖鞋离开,留下一句:“我会穿着背心来的。” 丝毫不顾身后的人已经全身通红。 徐岁年躺在床上敷着面膜,看到齐画月难得在这个时间给自己发消息,还是一段语音。 她刚点开,就听到对面痛不欲生的语气:“岁年,我不活了——” 徐岁年连忙打了个电话过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人现在在哪?周围安全吗?” 齐画月有气无力地回道:“我在家呢……” “那你怎么这种语气。”徐岁年把刚摘下的面膜重新敷回到脸上,趴回床上,调侃道,“好像刚和猛男大战八百回合似的。” “少来。”齐画月想着这两者也没差,“差不多吧,都是能让我立即原地飞升的程度。” “真的假的啊?”徐岁年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快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齐画月简单地把刚才发生的事说给徐岁年听,想到她也不认识李危,就没有提及他的名字,只称作是邻居。 “这算什么。”徐岁年还以为是多劲爆的事,“我还以为你和你那个邻居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了。” “……” 这么多年,徐岁年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哎,你有没有你邻居的照片,发一个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身材,居然能把你迷成这样,要知道,在赵络出现之前,你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不近男色。” 徐岁年话说出口才发现又提到了不该提起的人。 “呸呸呸,晦气。刚才就当耳朵脏了。” 齐画月笑出声,她还没有那么脆弱,都是过去的事了。 “没事,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 她有些遗憾地开口:“不过我没有照片,跟人家才认识没几天,多尴尬啊。” 徐岁年敷衍地接话:“嗯嗯嗯,才没认识几天又是做饭又是做模特的,确实挺尴尬的。” 电话对面的人没有回话,徐岁年这才正经地问了一句:“月月,你真的没事了吗?” 她意指的自然是赵络。 “没事啊。”齐画月知道徐岁年一直都看不上赵络,“他又来加我了,不过我没通过。” 说这件事也是为了让徐岁年放心。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能决定感情的事了。 徐岁年意识到自己把话题往严肃方向带了,赶紧拉回来:“你那位邻居身材有多好,跟我那些炮友比呢?” 徐岁年口中的炮友在齐画月的认知里等同于她的前男友们,只是因为徐岁年说过,炮友之间是没有感情的,男女朋友之间才谈感情。 她不谈感情,那些男生自然就是她的炮友。 这些人齐画月都认识,思来想去,她苦恼地摇了摇头: “抱歉,没人比得上。”
第11章 熟悉的超薄 “不可能。”徐岁年不信她的众多炮友中没有人能比得上这位邻居,“体育生弟弟我也谈过,人家的身材你是见过的。” 齐画月努力在脑内回忆,现在看来,那个大二体育生还有待多多锻炼。 “说真的,我邻居不做渔场生意去当模特也很吃香。” 她见到李危第一眼时就蹦出了这个想法,他个子高不说,身材如此完美,除去那些以高挑身材为主打的品牌,李危在哪都能吃得开。 就算不做模特,现在这个年代做自媒体也会迅速走红。 现实是,天天起早贪黑,饭也不会好好吃。 “你这样说让我很好奇啊——”徐岁年不满地拖着长音,“要是我去你那发现你夸大其词,可是有惩罚的。” 齐画月对这莫名地自信。 - 翌日,天空灰蒙蒙的。 由于下了一整晚的雨,周围的一切都在雾气的掩盖之下,空气仿佛都被水珠包裹住,齐画月深吸一口气,发现鼻子有些堵住。 昨天自己明明没有淋到雨,不可能会感冒的。她越是这么笃定,身体越是在提醒她,自己真的生病了。 齐画月身体不算好,大大小小的病生过不少,还有急性肠胃炎。 她熟练地从一堆药盒里找到感冒用胶囊,又找到一瓶止咳糖浆拿到房间以备不时之需。 “月月,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好好睡一觉。”奶奶端来一碗热粥,坐在边上看着她喝下才放心,“既然是暑假你就安心休息,不用像在学校里一样起那么早。” 齐奶知道,她是为了能够多帮点自己的忙。 齐画月喝了几口粥后实在是再喝不下去,她点点头,躺回到床上:“知道了,奶奶,你有事就喊我,估计睡一觉之后就好了。” 齐奶把散在齐画月额前的刘海拨开,整个人都烧得面色通红,还说马上就能好。 “我这老破小店能有什么事。”奶奶扯着嗓子,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就是帮奶奶最大的忙了。” 齐画月清楚地感受到身体体温在逐渐攀升,口干的尤为奇怪,吞咽口水对她来说都是一项酷刑。她努力说服自己赶快睡着,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了。 但是此时的她并没有睡意,尽管浑身难受,可怎么也睡不着。 无奈之下只能拿起手机,想着找一些白噪音放在耳边帮助自己入睡。 微信提示有新消息,她顺势打开一看,发现是镇上培训班的负责人给她发的信息,大家都喊她校长,自己也跟着这么称呼她。 齐画月看到四条六十秒的语音头更疼了。 “小齐啊,我听刘老师说看到你回来了,今年打不打算继续来我们这里兼职啊?去年有好几个班的孩子都在问我呢,问小齐老师什么时候给他们上课。” “我知道去年是因为特殊情况才到我们这来兼职的,不过我看你上的也很开心,孩子们也都很喜欢你,今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和我们再共事一个暑假的。” “当然,还是会根据你的时间来排课,要是不想排的太满也是可以商量的。” 掺杂着一堆语气助词,齐画月总算是断断续续地听完了。她不排斥这份兼职,只是这个暑假她并不打算把时间都放在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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