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倾对他的脑回路难以理解。她在盛家的这些年里,不止一次听到过贺婉笙因为盛从明在外拈花惹草而大发雷霆,难不成都是旁人引诱?这家子人还真把盛从明这根烂黄瓜当个宝了。 “还有,车祸的事虽然有商量的空间,但我还就打算让你尝尝国家饭的滋味。”她站起身,“在里面加油干,说不定哪天我还能用上你做的雨伞。” 盛知川一愣,目光移向她身旁一直不作声的宋祈: “色令智昏,你也不过如此。” 宋祈不为所动:“这话还是送给开impart的人更合适。” “明天我们就会向法院提交材料。就当是我和倾倾认识你这么多年,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 盛知川接受调查之后,盛栀正式接手了盛风。 依照先前的约定,她和岑意倾平分盛知川手里的股权,岑意倾成为了盛风的第二大股东。 从小盛总到盛董,盛栀给自己办了一场庆功宴。 岑意倾和宋祈一同出席,宴上的媒体不少,两人一出现,婚变传言也不攻自破。 岑意倾本以为参加晚宴的多是盛风高层,直到盛栀把一个女孩领到她面前。 “这位是盛风市场部的员工,也是你的粉丝。” 她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盛栀的意思。 “倾倾,呃......我想跟你合张影可以吗?”女孩局促地搅着手指,问得小心翼翼。 “没问题。”她一向不会拒绝粉丝的请求,合影后又大方给她签名。 “你还挺通人性。”目送女孩远去,岑意倾看了眼从刚才就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盛栀,“你对员工都这么有求必应?” “你才通人性。”盛栀瞪她一眼,“会不会说话?这叫善解人意。” “况且,我对每个人都有求必应。” “我知道。” 不管是当初对待刚到盛家的她,还是刚才那个员工,盛栀几乎都是能帮则帮,对身边的人给予最大的善意。 她过去一直都把这归因于家庭给盛栀营造的成长环境。金钱与权力粉饰的世界总是风平浪静,一帆风顺的人生很难催生出刺棘。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岑意倾早就不这样想了。 她知道盛栀远没有看上去那样单纯,能憋着一口气扮猪吃老虎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毕竟人脉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不管是小员工还是大股东,搞不好都有能用得上的一天。” 岑意倾自嘲地笑笑:“包括我?” 察觉到她僵在嘴角的笑,盛栀扭头朝她眨眨眼,“你猜。” 她没说话。事到如今,盛栀对她是利用还是真心都不重要。她和盛家的纠葛算是到头了,一味地纠缠只会让她更心累。 她没必要死死咬住这件事不放,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 晚宴结束回家后,岑意倾才沉沉地舒了一口气。 她下车,抬头望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自言自语:“杀青。” 宋祈走出几步发现她没跟上来,回头提醒她:“回家了。” 明京市的光污染很严重,哪怕是夜里,天空也总是被灯光浸染。院子里没有开灯,借着天空的光亮,她看见宋祈等在门口,笑意攀上嘴角。 “来了。” 一切结束,她准备好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她和宋祈的生活。 门被打开,她把宋祈按在岛台边坐好,“上次那件事,我现在告诉你。” 他眸光一黯,“你决定了?” “嗯。”岑意倾沉浸在新片杀青一般的松弛感中,没有注意到他愈发拧紧的眉心。 她跑回房间,从抽屉里翻出那份协议拿到他面前。 她打开文件袋,“这个......” “明天再说吧,早点休息。”宋祈打断她。
第79章 季风“你是我走出季风之后的…… 他说着就要起身回卧室,岑意倾猛地拦住他往椅子上一推, “我现在就要说。” 宋祈瞥了眼扔在面前的文件袋,随后仰头看向站在面前的她,嗓音微哑: “你一定要这样吗?” 岑意倾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点头。 他不敢再看她的表情,只能垂眸盯着地板上的影子,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良久,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开口道:“其实我看过了。” “上次拿到的时候,我以为是曲扬从公司送来的文件,就直接打开看了。” 宋祈压下声音里几乎要藏不住的颤意,“所以,你还是想离婚?” ? 岑意倾的大脑彻底宕机了,合着他之前在书房里说的那些话还真就是意有所指。 真是难为他装傻到现在了。 宋祈疲惫地撑着头,整个人泄力般倚在岛台边,像只被暴雨淋湿逃得精疲力尽的流浪狗。 她心知是他误会了,在解释和顺势而为之间犹豫了片刻,抽出离婚协议递给他: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再瞒你了。” “离婚吧,对你我都好。” 这该死的恶趣味,她就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办。 宋祈安静了几秒,颤抖着手接过协议。 视线未曾在上面停留一瞬,他将协议撕得粉碎。 “我说过,如果一定要离婚,我会把你锁起来。” “况且,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不可以不要我。” 岑意倾到他抬头的时候才注意到他泛红的眼尾。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可以还你。” 他还是摇头,“如果你想过自己的人生,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放你去做任何想做的事,只要你不离开。” 很诱人的条件。 岑意倾挑眉,问他:“什么都能给我?” “对。” “那......”她一抬手,将桌上破碎的纸片一股脑扫到地上,“宋祈,我想要个孩子。” 宋祈早在她拿出离婚协议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眼下,这件事情的发展方向好像和他预想中不太一样。 他老婆这么好说话的? “我本来也没想离婚。”她抚过宋祈的眼尾,“看你这么认真,想逗逗你。咱们宋总怎么这么不经逗?” 这是岑意倾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名为不知所措的情绪,倾身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我刚才说的,你能给我吗?” 轻飘飘的尾音像是猫咪舌头上的倒刺,舔舐得他心尖泛痒,引诱他点头答应,“可以。” 屋子里唯一的灯被关掉,黑暗吞噬交缠的身体与渐重的呼 吸。 岑意倾突然想起什么,在换气的间隙推开他,面上孵出的笑仿佛恶作剧得逞般狡黠:“欸,如果我们真的离婚,你会哭吗?” “不会。” “嘁。”她撇撇嘴,有些失望。 “不会离婚。” 那份撕碎的协议被宋祈碾在脚下,耳畔她的轻-喘与纸上的文字一同变得模糊不清。 - 三个月后。 夏季已经进入尾声,明京的气温却依旧没有下降的趋势,岑意倾一下飞机就被热浪裹了个满怀。 《哑海》在国外上映,她跟着剧组跑电影节,每天忙得晕头转向。 宋祈的车早已等候多时,她打开车门,没见到摇着尾巴扑进怀里的小狗,只有一束开得正盛的奥斯汀玫瑰。 她上车,“怎么没带yellow?” 宋祈扯了扯嘴角,“我来接我老婆,为什么要带它?” “好吧。”岑意倾失笑,她已经慢慢习惯宋祈这种时不时跟yellow争宠的行为了,低头用手指戳戳花瓣,“这就是你祝贺我的方式?” 《哑海》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获奖,她也凭借出色的演绎拿下了最佳女主角。 算上之前两个A类电影节的奖项,她如今已经是国内唯一的3A影后。 岑意倾笑嘻嘻地摘掉墨镜,凑上前亲了一口宋祈微扬的嘴角,“我推掉庆功宴回来的。” 正欲回身,宋祈搂住她的腰加深这个吻,“这么着急?” “想你了。” 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了,宋祈才终于肯放开她。 她抓着宋祈的手摸上尚且平坦的小腹,“ta也想你了。” 岑意倾孕早期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精力充沛吃嘛嘛香,采访拍摄一整天气都不带喘的。 直到那天红毯前,她被尤婧戳了戳肚子,“你是不是胖了?” 她如临大敌,电影节期间各种长枪短炮,她哪怕多出一两肉都会被加倍放大。 但紧接着,她就后知后觉月经已经推迟许久没来了。 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她在尤婧和小桃的陪同下去当地医院做了检查,才证实了猜测。想着要给宋祈一个惊喜,硬是憋到现在回明京了才告诉他。 宋祈的手刚贴上她的小腹,听见她的话后,立马就像被烫着似的收了回去。 现在看来,好像还是惊吓的成分更多。 “ta?” 岑意倾被这反应搞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他咽了咽口水,手悬在空中许久,末了又小心翼翼地把掌心贴上她的小腹。 宋祈极力平稳住呼吸,抬眸扫视笑意融融的她,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颗浆果熟透炸开了,汁水四溅,糊得他视野朦胧,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人。 “辛苦了。”他哑声。 临时更改目的地,宋祈先陪她去了趟医院。 检查下来一切无恙,只是岑意倾最近工作太忙,医生嘱咐她多多休息。 岑意倾听得心不在焉,只有宋祈一边听一边打开了手机备忘录,像个上课记笔记的好学生。 回家洗过澡,她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宋祈打从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后,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刚才洗澡的时候如果不是她严词拒绝,他也差点要冲进来代劳了。 岑意倾太久没见他,刚想和他说说话,他又打电话让曲扬采购了一大堆孕产类书籍,连营养师也一并提上日程。 岑意倾等得不耐烦了,对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默默玩手机去。 这边宋祈对妻子的不满毫无知觉,挂断电话又给她准备好水果和坚果,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给她。 岑意倾被伺候得舒服了,才肯给他点好脸色,把他当做人肉靠枕,躺在他怀里继续看消息。 前几天《走出季风》上映,她在工作之余自发包场支持,自己却还没看过。 好不容易得了空,她拉拉宋祈,“晚上要不要去看电影?” “医生说让你好好休息。” 岑意倾黑了脸,“医生还说让我保持好心情呢。看电影又不是拍电影,能累到哪里去?” 僵持片刻,最后是宋祈妥协。 岑意倾一年到头也进不了几次电影院,怕被人发现了引起不便,只能买午夜场的票,浑身上下过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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