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紧了手里浴巾, 他冲外面道,“你不等我一起睡吗?” “……” 外面沉默片刻,继而轻飘飘来了声“滚!” 沈飞一下子笑了起来,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几乎完成月牙。 只要能和她在一个屋檐下窝着,怎样都好…… 可惜,沈大明星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太久! 当他看见门口的浴巾和那套虽然崭新但带着明显禁欲风的男性衣服时,整张俊脸瞬间垮了下来。 白衬衫、黑西裤…… 以为他是房产销售吗?真他么扯淡! 那个阴魂不散的老男人,谁要他多事…… 沈飞一脸嫌弃地扔到一旁。 拉开浴室的门,迎面一阵凉风袭来,他瑟缩了下,再次打了个喷嚏…… “哈欠!” 这一下,连屋里的谢逸萱都听见了。 她翻了个身,皱眉望向已经关上的房门。 那小子不会真的要感冒了吧?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壮得跟头小牛犊似的沈二少,半夜华丽丽的发起了烧。 男人大一米八多的身形缩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条薄薄的毛毯,整个人几乎弓成一条大虾。 “沈飞,沈飞……” 沙发旁,谢逸萱弯腰拍了拍昏昏沉沉已经开始呓语的人。 臭小子固执的很,景轲那套衣服他动都没动,裸着光洁的上身,一大片冷白皮肤在灯光下透着不正常的红。 “冷……好冷……” 沈飞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感觉如坠冰窖,只能抱住自己,浑身冷的直打寒颤。 冷? 谢逸萱碰了下他额头,只觉烫的吓人。 又摸了摸他指尖,一片寒凉。 打量了下四周,她拉开门口衣柜,飞快从里面抱出一床备用棉被。 七月的天,原本用不到这个,但看他这样,感觉再多几条都不够用。 谢逸萱给他严严实实盖上棉被,男人下意识拢住被子,眉头紧蹙,年轻俊逸的脸写满了不适和痛苦。 “……冷……好冷……” “谁叫你乱跑的?”大晚上的非要冒雨跑过来,谢逸萱不知道该骂他冲动还是骂他傻? “……萱萱……嫁……给我……” 都烧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别的。 谢逸萱哭笑不得,视线掠过一旁那些贵重不已的家当,叹了口气,从小医药箱里翻出体温计。 几分钟后,当她看着上面显示的温度,不由脸色变了变。 39.3度!!! 怎么会烧得这么高? “沈飞,沈飞……” 男人并没有回应他,身体微微抖着,偶尔发出几声无意识的轻哼。 谢逸萱真的有些急了。 拿过一旁的粉色医药箱,自从悦悦第一次生病她弟便拿了这个医药箱给她,里面备了不少常用的药,但都是儿童的,他这个样子…… 再次拍了拍昏睡中的男人,她焦急轻唤,“沈飞,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 “沈飞,沈飞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 平常都是照顾小悦悦,谢逸萱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照顾一个大孩子…… 放下医药箱,她飞快走到座机旁。 “你好,我这边是703,想问下你们那边有布洛芬或者泰诺吗?” …… “对,发烧,三十九度多。” …… “好的,麻烦你了。” …… 给前台打完电话,她走回沙发旁,把已经凉掉的开水倒了,重新给他打了杯热开水。 “沈飞,先喝点水……” 他看着瘦,还挺沉的。 谢逸萱正咬牙想要把人扶起来,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么快? 连忙扶着他重新躺下,她放下水杯起身走出去。 “不好意思,麻烦你——” 手还握着门把,话却卡在了喉头。 昏暗的公寓长廊,男人高大的身影半隐在廊灯下。 他换了套衣服,依然是衬衫配西裤,几缕微湿的碎发落在额前,似乎刚洗完澡的样子。 景轲手里还拿着个医药箱,冷峻的脸一贯的没有太多表情,“前台说你房间有人发烧,这个或许能用上。” 谢逸萱怔了下,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箱子上,居然和自己用的那款一模一样,只是他这个是蓝色的,型号稍微大一点。 半晌才接过来,表情复杂说了声“谢谢。” “嗯。” 景轲站在门口,视线克制在礼仪范围内,“有需要帮忙说一声。” 见她没反应,男人自嘲地牵了下唇,正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 略显迟疑的声音拉住了他的脚步。 景轲缓缓转身,就见不远处的人轻咬下唇,面色微窘,“能不能……帮他喂下药再走?” “……” 橙黄色的灯光影影绰绰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他还站在那里,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谢逸萱刚说完就后悔了。 这个提议很离谱,人家只是客套,她居然还当真了。 谁会让前男友帮忙照顾正在追求自己的男人,而且这个前男友还是自己孩子的父亲,想想都觉得她脑子进水。 “算了,我自己——” 话没说完,手里的医药箱已经被一只大手拿了过去。 “我看看什么情况。” 谢逸萱:“……” 木质香调被一阵清冽的沐浴乳气息替代,男人挺拔的身体很快越过她进门。 景轲进屋后,一眼便看见沙发上裹成“蝉蛹”的沈二少。 视线在半开的卧室门口顿了下,他心下微松,捧着医药箱走了过去。 小小的客厅本来就不大,骤然增加了两个大男人,空间更是逼仄不已。 尤其是这位的出现,感觉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见他走到沙发旁,谢逸萱咬了下唇才跟过去,“烧得挺高的,叫都没反应……” 景轲嗯了声,弯腰轻触了触沈飞额头。 只觉一手滚烫。 打开医药箱,他拿出体温计,给昏睡中的人量了**温。 一旁谢逸萱讷讷解释,“我刚给他量过体温,三十九点三度,应该是着凉了……” 体温计很快发出轻微的滴滴声,景轲扫了眼上面数字,心里已经有了大致判断,“三九点四,差不多。” “是啊。”谢逸萱看着沙发上那张泛红的俊脸,有些着急,“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景轲的手在医药箱上顿了下,声音低沉,“你……很担心他?” 废话,搁谁半夜在你屋里发烧你不担心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计较这些。谢逸萱瞪了他一眼,“你要愿意就帮忙,不愿意我就打120——” 话头一滞。 手突然被一只大手轻握了下。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内里藏着薄薄的茧子,砂纸一样划过她手背,有种说不出的酥麻。 “愿意,只要你开口……”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两束落在她脸上的深邃眸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人一向少言寡语,就算两人以前抵死缠绵,也鲜少说甜言蜜语,顶多也就叫叫她的名字,压抑地说两声“疼你”,更不用说其他承诺了。 这算什么?迟来的深情吗? 谢逸萱咬了咬牙,用力挣脱了他。 感觉掌心骤然一空,景轲凤眸微阖,压下眼底那抹黯淡。 定了定神,从医药箱里拿出听诊器,“先听听心肺音,看有没有异常。” “你?”谢逸萱有些怀疑。 却见他动作熟稔戴上了听诊器。 “我在国外考过PLAB。” 也就是医师资格证? 谢逸萱瞪了瞪,以前自己还沾沾自喜追到人,其实对他的了解根本少得可怜。 景轲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准备好后扯下沈飞的被子,却发现底下几乎寸缕未着。 下意识转头看了眼谢逸萱,后者已经及时偏过头,“他不肯穿你的衣服。” 虽然都是新的。 对于这位沈二少的性格,景轲确实并不意外。 他拧了下眉,正想找个理由让她回避…… 屋里适时传来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妈妈,妈妈……” “哎。” 两人循声望去,景轲低道,“你先去看看悦悦。” “好。” 有他在,确实放心不少。 谢逸萱连忙转身朝屋里走去。 小丫头半夜起来,发现身边的母亲竟然不见了,偌大的床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于是揉着眼睛便开始哭…… “妈妈在。” 谢逸萱连忙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悦悦吸了吸鼻子,通红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妈妈去哪儿了?” “刚才有点事。” 谢逸萱先给她检查了下拉拉裤,发现已经快满了,便给她换了一条。 下过雨的天气凉爽了不少,她刚才关了空调,这会儿一摸悦悦的后背,竟然都湿了。 于是又给她换了套新的睡衣。 一通折腾下来,小丫头整个人都清醒了,揽着她脖颈撒娇要喝奶。 谢逸萱只好又给她泡了杯奶。 一边抱着喝奶的悦悦一边朝外面望去。 那边景轲已经给沈飞听完了心肺,很快从医药箱里配了点药出来。 之后一手半扶着他,用温水给他把药喂了下去。 动作娴熟有序,显然以前没少做过。 想起他在国外的经历,谢逸萱自嘲地咬了下唇,当初还在他面前卖弄英语,估计在他看来,十分可笑吧…… “妈妈……外面是谁啊……” 悦悦叼着奶瓶窝在她怀里,隐约看到一道似曾相识的高大背影。 谢逸萱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小丫头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尽是孩童的天真。 小骗子! 想打她屁股,又想到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于是哼了哼,试探道,“悦悦,妈妈是不是最疼你的人?” 小丫头不疑有诈,毫不犹豫点了下头。 “悦悦也最爱妈妈。” 说得好听,个小机灵鬼。 谢逸萱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那悦悦是不是什么事都要告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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