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归惋惜,生活依然在继续,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改变。 医院VIP病房客厅里。 悦悦抱着昨天刚收到的限量版芭比娃娃,吸了吸鼻子问母亲,“妈妈,沈飞叔叔真的不回来了吗?” 吧台旁谢逸萱放下刚切好的水果,“应该会回,只是可能没那么快。” “要很久很久以后吗?”小丫头拧着眉头问。 她原本不懂这些,只是经历了上个月的惨烈车祸,整个人变得敏感了不少。 景轲还在ICE的时候,她每天都要问好几次爸爸什么时候能出来?现在终于转回普通病房,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也是去看病床上的父亲…… “可能再过——” “来,试着把腿抬高一些,对,就这样,保持住……”里屋传来康复师的声音,打断了谢逸萱的话。 母女二人不约而同转头,悦悦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表情不无担忧,“爸爸很疼吧?” 自从第一次看康复师帮景轲治疗时小丫头心疼得哇哇大哭,之后他每次治疗都不让她们在现场。 “……再坚持几秒……对,保持住……” “……” 谢逸萱没听见景轲的声音,却也能想象他咬紧牙关隐忍的表情。 每次康复完,他浑身衣服都是湿的,整个人跟水里捞起来一样。 而这一切,原本应该由她来承受—— “妈妈,把我的娃娃给爸爸,他是不是就不疼了?” 女儿天真的嗓音拉回了谢逸萱的思绪,她勉强扯了抹安抚的笑,“爸爸是男子汉,不用芭比娃娃。” 悦悦眨了眨眼,她还不太明白什么是男子汉,但景轲在她心里确实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仰脸望向母亲,“妈妈,等爸爸好了,我们再去迪士尼好不好?” 谢逸萱以为她已经忘记这事了,没想到她心里还念着…… 她张了张嘴,还未回答,就听悦悦一本正经地说,“用仙女棒帮爸爸吹吹,不疼了。” 谢逸萱喉头微哽,半晌只能轻应了声“好。” 经过半个多月的艰难治疗,景轲的左腿虽然还打着石膏,但已经能在康复师的指导下进行一些轻微活动。 除了腿部训练,康复师也为景轲准备了各种手部训练器械,让他练习抓握、伸展等动作。 右手情况也好了很多,虽然灵活性不如以前,但对于小潘拿来的文件已经能简单签阅了。 医生说短短时间能恢复成这样算是奇迹,说景轲虽然身体底子好,但最重要的是意志力和耐力也超乎常人。 关于这一点,陪护了他一个多月的谢逸萱深有体会。 景轲不喜欢晚上睡觉的时候旁边有陌生人看着,所以护工一般十点多就会下班,早上六点多再过来。 谢逸萱在他病床旁加了张陪护床,不管他怎么赶她都不走。 景轲一直让她不用这事放心上,说当时只是条件反射,换做其他人他也会这么做。 谢逸萱压根不信,这个男人那么冷血,本身就不是博爱的人。 但她也明白他自尊心强,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脆弱的一面。 所以好几个夜晚,当她听见隔壁床上发出的轻微动静时只能假装睡着。 医生说疼痛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夜深或者天气变化的时候,那些疼痛就会像潮水一样袭来,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但景轲从来连哼都没哼过一声,更不用说喊疼了。 只有每天湿透的病号服出卖了他…… “妈妈,把我的娃娃给爸爸,他是不是就不疼了?” 想起白天女儿天真的话语,再次听见旁边传来熟悉的细微动静,谢逸萱咬了咬牙,再也无法装睡…… 病房里并没开灯,只有几许清幽的月光倾洒入室,落在旁边那道清减了不少的身影上。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微微弓着背,左手死死抓住床栏,额头上溢出了细密的汗,棱角分明的侧脸尽是克制和隐忍…… “景轲……” 压低的女性嗓音将男人从剧烈的疼痛中拉了回来,他牙关一松,怔怔抬头,“……吵醒你了?” 自己都痛成那样了,还有空管她。 谢逸萱心口一阵愧疚,面上却扯着笑,“换个办法转移注意力,会不会好一点?” 转移注意力? 男人狭长的凤眸轻闪了闪,“怎……” 话未说完,一阵馨香扑面而来,两瓣柔软的唇轻轻堵住了他。 景轲瞳仁重重一颤,握住床栏的手紧握成拳,眉眼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一双纤细的手轻轻捧住了他,力度温柔地像风一样。 手背隐有青筋浮现,男人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抬手,有些吃力地抱住了她。 谢逸萱闭上眼睛,眼角却涌出了泪。 对不起…… 心里交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轻柔而小心地亲吻着他,希望借此替他抚平那些难忍的疼痛。 两人已经三年多没有这么亲近了。 景轲感觉左胸口一潭死水的心脏再次鲜活了起来。 他缓缓收紧手臂,就像抱住失而复得的宝贝。 略显干燥的嘴唇轻轻研磨着她,动作克制又怜惜…… 直到,有泪水咸湿的味道在彼此唇间泛开—— “别哭……”男人心疼不已。 谢逸萱眼泪掉的更凶了,唇却密密舔吻着他,像迷失的船舶终于回到曾经的港湾,充满了久违的依恋…… 景轲眸光渐暗,一手紧紧扣住她,强势而温柔的亲吻铺天盖地席卷下来。 谢逸萱的手缓缓搭上男人宽阔的脊背,熟悉的感觉在召唤她,她双眼紧闭,不想去思考其他的,只想好好回应他的亲吻…… “小萱……”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大手箍着她肩膀,率先停了下来。 谢逸萱脸上还染着泪痕,明艳的脸颊微微失神。 “一会儿……护士会查房……” 景轲声音微哑,深邃的凤眸压抑着汹涌的潮水。 他无法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克制住? 谢逸萱怔了怔,眸光往下一瞥,随即涨红了脸。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 男人无奈牵唇,“我伤的是腿,又不是其他地方。” 何况,她就像摆在面前的一盆鲜花,时时刻刻都在诱他采撷。 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上,他心口一暖,抬手拢住她的手,“小萱……” 他声音低沉又温柔,谢逸萱却感觉有些丢脸,好像她主动亲他是想找他那什么一样。 虽然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挣开握住自己的大手,她轻咬了下唇,“既然不痛了,那就睡觉吧。” 几乎逃也似的溜回自己的陪护床。 景轲视线一直追寻着那道纤细身影,见她背对着自己躺下,他薄唇轻弯,眸中几丝宠溺。 就算当母亲了,还是像个孩子…… 谢逸萱感觉景轲最近晚上弄出来的动静比之前大了不少。 那晚两人接吻后,之后男人就一觉睡到天亮,好像这个办法真的能止疼一样。 她又见不得他隐忍痛苦,每次听见动静要不得都得起来照顾他。 有时候是给他倒水,有时候帮他弄点水果,还有的时候就是喂着喂着直接被他拉过去亲…… 谢逸萱感觉这样下去迟早会走火。 反正康复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康复师随时都能上门,于是就和景轲提了出院的建议。 男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小潘和小陈一开始还有些担忧他的身体状况。 不过天天抱着文件往医院跑,也怕时间久了被有心人发现。 于是等景轲脚上的石膏拆掉,两人分工合作,办好出院手续,直接把谢逸萱和悦悦的行李一并送到景轲的别墅里。 谢逸萱原本以为出院后只要不住一个房间里,她还是有办法和他保持距离的。 结果才第一天晚上就被景轲给诱上床了。 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老男人的心机。 三年多没做,她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景轲在这方面一向耐心十足。 加上本身也克制久了,一直到天色微白,谢逸萱哭着求他才放过…… 反正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谢逸萱也不是那种扭捏的人,大家都是成年人,景轲和她在这方面又十分契合,倒不如先享受再说。 反而比三年前还要如胶似漆。 尤其景轲腿好了之后,要么她在他的房间,要么他去她的房间,几个月下来,他房间里几乎三分之二都是她的东西…… 早上经常是她在床上睡懒觉,阿姨做好了饭,书房里的景轲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带悦悦。 下午她拍她的化妆视频,景轲去楼上健身房在康复师的引导下做康复,悦悦则去别墅区的早教中心上课。 晚上一家三口吃完饭,会去附近绿道散步,有时也带悦悦去海边挖沙抓螃蟹,一家人洗完澡后,某位老父亲就会用他低沉好听的嗓音给女儿讲睡前故事,争取以最快速度将悦悦哄睡,然后来找他另外一个“女儿”…… 床上的那些情/趣,景轲一向乐于配合她。 谢逸萱原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男人某方面的功能也会随之减退。 结果某天晚上那么一提,第二天差点下不来床…… 老男人的自尊心啊。 不去想将来,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景轲没提过结婚的事,谢逸萱也无所谓,经历了这么多,孩子都生了,遗产确认书也签了,有没有那本证差别也不大。 谁能保证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呢? 不过有的人却并不这么想。 圣诞节那晚,两人终于满足了悦悦的小心愿,带着她去了迪士尼。 不得不说迪士尼确实是孩子们的天堂,小丫头一进入乐园大门就像脱缰的小马驹一样。 他们去了米奇童话书,坐了旋转木马、小飞象和小矮人矿山车,体验了飞跃地平线、弹簧狗…… 夜幕降临,乐园里的灯光有种梦幻般的氛围。 看着父女俩欢快的背影,谢逸萱心里莫名有些发酸。 大抵每个女孩的心里,爸爸都是超人一样的存在。 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而幸福美满的童年,则可以治愈一生…… “妈妈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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