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朵怔愣看着逗嘴的姑嫂二人,脑子里拼凑出一个信息—— 程寅,在家! 她立刻放下勺子,起身就往客卧跑。 “你干什么去?”两个女人在身后一起问。 “我去看看程寅。”万朵。 “他睡觉呢!” “你别打扰他!” 万朵跑到一半又折回来,端起自己的汤碗,复又往客卧走。 嘴里随口应着,“我不打扰他,我就看看他。” 饭桌上,万苍雪朝钟向晚笑,钟向晚无奈地摇摇头。 客卧在北边,光线本来就不好,又拉着窗帘,昏昏暗暗。 程寅翻身朝里,盖着灰格长绒棉薄被,睡得正沉。 万朵把汤小心放到床边书桌上,又去拉开半扇窗帘。让房间亮一点儿,又不影响他睡觉。 然后坐到书桌前,一边舀着汤喝,一边欣赏程寅睡颜。 忽然想起程寅发她的那张照片,也是这样偷拍的吧? 脑袋里灵光乍现,她放下汤碗,掏出睡裙里的手机,对准床上。 还没按下快门,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 万朵手一抖,闪光灯闪亮整个房间。 程寅偏头,拿手臂挡住眼睛。 万朵:“……” 嗯……不好意思,她不是故意的。 第83章 再敢跑,看我怎么罚你再敢跑,看我怎…… 闪光过后,房间重又陷入昏暗。 程寅放下手臂,睁开眼睛,盯着她看。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空调运转声和来自饭厅的隐约对话声。 万朵有一点点尴尬。 她发誓,长这么大就偷拍过一次,还被当场抓包。 “今天周几?”他忽然问,因为嗓音沙哑,又轻咳了一声。 “周四。”她答。 程寅皱眉思索,“你提前回来了?” 万朵也皱眉。 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 他笑笑,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解释:“我以为自己睡了一整天,错过去接你。”还有,又怀疑是梦。 他边揉着眉心,边掀开被子,撑着床沿坐了起来,然后靠着床头,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 万朵忽然有些感动,看他这个样子,这四天一定忙坏了。想想也是,从南城去北城,又从北城去卡拉奇,中间还要在迪拜转机,肯比她还要累。 心疼。 她抬手去探他额头,全是汗,看来烧应该退了。 “要喝汤吗?”她问,“钟老师给你留了排骨汤,我去给你拿过来。” 程寅扫了一眼桌边的半碗汤,猜这碗是她的,说:“不用了,就这碗吧。” 不想她出去,就想和她这样待一会儿。 还有,万一是梦,他怕她消失。 万朵没说什么,把碗端给他。 房间没开灯,万朵去把窗帘全拉开,也不算太暗。 再坐回来,程寅的汤已经喝掉一大半。 “好喝吗?”她期待问。 睡了一大觉,又喝了汤,程寅现在精神已经缓了过来,闻言看她一眼,调侃:“又不是你炖的。” “但是我端过来的。”她依然大言不惭邀功。 程寅就笑,“好,一会儿奖励你。” 又问:“刚才在拍什么?” “……”想来也瞒不住他,万朵干脆从实招来。 “你。” 程寅微微勾唇,眼窝里溢出粼粼笑意。 “给我看看。”他说。 万朵拿出手机,调出相册,一看,全拍糊了。 她无奈地盯着手机,有点气馁。 “你不用偷拍,想拍什么告诉我,随你拍。”他一口喝完剩下的汤,把她拉到床边。 他能感觉出来,分开这几日,原来那个可爱又有趣的万朵回来了。 会和他撒娇,会眯着眼睛看他笑,也不逃避与他的肢体接触,就像现在这样,坐在他*身边,若有似无地挨着他的腿。 应该是那张朋友圈截图起了作用,早知道就早提醒她看了。 他上下打量着她。 头发是湿的,闻着有股沐浴露的柑橘淡香,应该洗过澡了。 他没放开她的手,掌心下的手背皮肤丝滑细腻。他用大拇指一圈一圈细细摩挲着,胸腹涌动着一股渴望。 好想亲她。 可惜他生病,怕传染给她。 程寅忍了忍,最终拿起她的手背,放在唇边亲了亲。 “提前回来怎么没告诉我?”他声音低沉,像恋人之间的耳语低喃。 万朵听着,看着,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了他一下。 没对准,亲在了唇角。 程寅一怔,转而笑开,英俊的眉眼舒展,全蕴着笑意。 像在朝笑她偷拍不成,偷亲也不成。 万朵咬着嘴唇,有点懊恼。 “我生病了。”他笑着说。 “所以呢,不能亲?”她皱着眉,凶巴巴。 程寅看了她几秒,说:“能,你想亲哪儿?” “……”哪有这么问的? 见她不答,程寅又拉了她一下,力气有点大,直接把她带进了怀里。 万朵脸早红得透透的,像诱人的玫瑰色点心。 程寅用手拨开她散在额头的刘海儿,低头亲了上去,然后一路向下,找到嘴唇。 久违的一个吻。 在这样暮色四合,倦鸟归林的时刻。 唇舌纠缠之间,彼此的灵魂也似乎找到了归属。 太阳下山了,房间里愈发晦暗。他的手掌从她的裙边向上,轻车熟路地揉弄着,万朵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浑身都热,热得难耐。 好想解除所有束缚,大汗淋漓一场。 这么想着,就这么干了。 她的手不老实地去解他的扣子,刚解开一颗,就被程寅捉住,按在怀里。 吻依然一刻不停地落在她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忍一忍,等晚上。” 空调依然有规律的运转,外面的说话声也断断续续地还在,她微微喘着气,脸烫得像火烧。 程寅一手还搂着她,一手整理着她的裙子,一边放缓呼吸平息情绪。 又过了十来分钟,程寅和万朵一起出了客卧。 奶奶饿了,钟向晚正给老人家摆饭,抬头就看见程寅高大的个子跟在万朵后面晃。 这次在卡拉奇见到程寅,钟向晚几乎吓了一跳,程寅比三年前瘦了整整一大圈,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病。 回来的飞机路上,程寅才把他和万朵在静安区被困,他生病住院半个多月的事告诉她。 程寅几句话说得简单,她猜着真实情况肯定没那么简单。 两个孩子异地,就算不异地,万朵也向来不会照顾人,钟向晚心疼这个从小没妈的女婿。 此刻见程寅头发乱着,眼睛红着,明显没睡好,钟向晚白了万朵一眼,数落:“叫你不要去打扰他,到底把人给吵醒了。” 万朵:“……”扭头看看身后的程寅,表情极其无辜。 程寅心里想笑,只能忍着,一边替万朵拉开餐椅,一边说:“她没吵我,是我自己醒的。” 他说着要去厨房帮忙摆饭,被万苍雪和钟向晚一起出声拦住。 “你还生着病呢,别动了。” “赶紧坐下,有我们两个在不用你。” 程寅笑了笑,依言坐到万朵旁边。 桌上放着一碗玉米排骨汤,万朵摸着温度正好,拿起勺刚要喝,被端菜回来的钟向晚看见:“那是给程寅的,你要喝锅里还有。” “……”万朵抬头看向程寅,默默把汤推到他面前。 见她委屈的小表情,程寅又把汤推回去:“你先喝,我待会儿再喝。” 万苍雪这时已经盛了热汤出来,放到万朵面前,顺势把温度正好的那碗又推回给程寅,“她都喝过一碗了,不喝也行了。” 万朵:“……”她那碗就喝了两口。 算了,不过就是一碗汤。可,怎么突然感觉自己不像亲生的? 程寅在旁边,低眉瞧了她几眼,慢慢拿起勺子来,边喝汤边忍不住勾起唇角。 “对了,你们俩个怎么不睡主卧?”万苍雪刚刚见他们从客卧出来,奇怪问:“北边没阳光的啊。” 万朵一直没把两人闹离婚的事告诉长辈,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说,紧张地去看程寅。 程寅手里拿着汤勺,抬起头,面不改色说:“楼上装修太吵,北边安静一点儿。” 万苍雪点点头,没有怀疑。 钟向晚从厨房过来,插话问:“你们这房子不是精装修的吗?” 万朵也奇怪,“我记得楼上两年前好像装过一次,怎么还装?” “好像是卖了。”万苍雪想了想刚刚去楼上和工头吵架,又说:“有钱人,烧包得很。” 这期间,程寅一直低头喝汤,没言语。 吃过饭后,钟向晚和万苍雪收拾完厨房,带着奶奶去享受万朝新开的酒店。 临走时问程寅喜欢吃什么,明天她们直接买回来给他做。 程寅直说想吃钟老师做的三明治,钟向晚笑着答应了。 电梯合拢,万朵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明天是她和程寅两个人生日,她们是不是也该问问她想吃什么啊。 她跟着程寅重回家门,回到骤然安静的家里,突然有点……不太习惯。 心跳得很快。 因为程寅回过身,把她挡在门口。 他目光直白,动作也直接,压住她在门板上就开始亲。 万朵被亲得站不稳,他便一把把她抱起来,细长双腿勾住他腰身,程寅一边亲着,一边抱她回了主卧。 灯没开,窗帘也没拉,房间里有对面高楼的缤纷灯光。 这样的光线刚刚好,不会看不清,也不会看得太清,朦朦胧胧最是美好。 柔软的大床上,两个人都没了束缚。上一次这样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太久了,久到两个人都对对方的身体陌生了似的。 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渴望,渴望每一次触碰,每一下抚摸,每一个亲吻。 呼吸声越来越重,心跳越来越快,万朵神思涣散,在崩溃边缘。 忽然就想到山体滑坡时,碎石滚落,程寅扑到她身上,用命护住她。 眼泪悄无声息地流出来,她仰起头,在他赠予她凌乱又绚烂的光影世界里紧紧抱住他。 一辈子都不想放。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他趴在她身上不想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撑起上身,看她。 身下的人仍在娇喘,皮肤细滑如脂,一双眼睛乌黑灵秀。他动了动,再一次俯身亲吻。 万朵这会儿思绪回笼,提醒:“你还生病呢?” “所以呢,不能亲?”他把她的话如数奉还。 万朵还在喘,又被他亲得颤栗,翻身想跑,被捉住胳膊拉了回来,然后困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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