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万朵手里的裙摆,替她在身边弄平整。 万朵一直愣愣地看着台上,直到音乐响起,英梧抱着贝司开始表演才反应过来。 她抓住程寅的胳膊,兴奋地让他看台上,这是她偶像啊! 头一次见到活的! 程寅看她笑得眉眼弯弯,也顺着她往台上看去。只看了一眼,又回过头看她,还是老婆好看。 有大明星表演,人们都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台上。听歌词这是一首讲述武旦的歌,里面穿插了昆曲唱段。 万朵听见那唱段,不敢相信地看向程寅,眼睛里水光闪闪。 既激动偶像来参加她的婚礼,又感谢程寅,给了她这么特别的一个婚礼。 程寅淡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英梧表演结束,把贝司交给工作人员,跳下台到程寅和万朵面前。 “好听吗?”他问万朵。 “好听。”万朵依然很激动,抓着程寅胳膊猛点头。 “以后还想听吗?”英梧又问。 万朵用力点头:“当然想。” 英梧又转向程寅,“你看,连你太太都说我唱得好听了……” 程寅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你就别想了。” “你留着也没用,不如给我……不然你开个价?” “你觉得我差那点儿版权费?” 有人过来敬酒,程寅举杯交谈,没再理英梧。 趁这机会,英梧赶紧游说万朵。万朵这才知道,这曲子竟然是程寅自己作词作曲,本来程寅是想自己唱,在录音棚录音的时候被来玩的英梧撞上。 英梧一听就喜欢上了,当场录了几句想让程寅把歌让给他。程寅听过后,同意婚礼让英梧唱,但只准他唱这一次,至于歌吗,坚决不给。 万朵惊讶程寅竟然会作词作曲,英梧说那有什么,程寅在沐光的时候给他写过好几首歌呢。 万朵这才恍然,怪不得程寅很容易就能拿到英梧的海报。 她好喜欢这首歌,也希望自己和偶像合作的曲子能被更多人听到,见程寅和人交谈完,上去央求:“你就把这首歌让给英梧吧。” 旁边,英梧给万朵竖起大拇指。 “咳咳,这首歌既然是你为太太创作,你太太的建议你总应该考虑一下吧?”英梧说。 程寅扫了英梧一眼,没说话。 万朵便又求他:“他唱得多好听呀,再说你留着也确实没用啊?” 程寅抿了口酒,淡声说:“那可不一定。” “那你说,你留着有什么用?” 程寅思忖两秒,“你真想把这歌给他?” 万朵点头,一脸认真,“嗯。” “非常想吗?”他又问。 “非常想,”万朵又点头,“只想给他。” “既然你这么想,”程寅淡淡一笑:“就拿一个‘强人所难’来换吧。” “……”万朵一怔,脸慢慢红了。 那晚之后,但凡听见“强人所难”这个词都心有余悸。 “还想吗?”他意有所指地问,笑得很人畜无害。 万朵支唔半天,就是没法儿把“想”这个字痛快吐出口。 脸越来越烫。 海边阳光明媚,海风清凉温和,程寅看着面前这朵粉成烟霞的脸,眼神都软了好几分。 旁边有亲友看见这对新人互动的腻歪模样,笑着调侃。 黎冬带着妻女也来了,在那边大嗓门喊了一句程总你可别欺负我们朵朵啊。 不用程寅说话,程寅的几个伴郎都出声了。 “哪有,我们程寅疼老婆都来不及呢。”言慎行说。 “就是,要不让嫂子说说,我们程总有没有欺负你啊。”刘禹琏笑问。 万朵垂着浓睫,比刚刚在台上接吻还害羞,心想这要她怎么回答。她飞快地看了程寅一眼,说了句要换衣服就跑走了。 程思危做为男方家长,摆出长辈的架式,“放心吧,万朵嫁进我们家,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要是程寅敢有二心,我第一个不饶他。” “人家俩个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就别给人家小俩口添乱了。”殷赟虽和程寅是好兄弟,但他今天可是做为娘家人出席。 万朝以前没少受久诚的气,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殷赟和程思危斗起嘴来,颇有一番扬眉吐气的样子。 程寅没管几人,看了几眼万朵背影,回过头,对英梧说那首歌送给他了。 刚刚万朵那娇羞的一眼看过来,他就知道自己又得逞了。于是新婚之夜,程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套比基尼,哄着万朵换了一套又一套,在私人泳池里玩到凌晨才肯罢休。 婚礼之后是蜜月,两人飞去西南地区,一起爬了雪山赏了花海。许多地方两人都去过,只是当时不在一起。 这一回,程寅牵着万朵的手,再一次踏上朋友圈里出现过的地点,心中不免感叹。 那一年,他最大的愿望是能遇到万朵,和她一起走这一段风花雪月。 如今终于实现。 两人在西南玩了十五天,蜜月旅行结束这天正好是8月31日,两人生日。 因为第二天要去祭拜爷爷,万朵跟着程寅一起回到北城。 爷爷的祭日和他们的生日仅一日之隔,本来万朵提议改个时间过生日,程寅没同意,不想辜负爷爷心意。 两人到家是下午,都累得够呛,早早洗了澡睡觉。 醒来正是华灯初上,窗外万家灯火。 程寅醒的早,正坐在窗边的小圆桌旁,借着昏黄的台灯摆弄着什么。 听见床上动静,他朝她看过来,“醒了?” “嗯,”万朵揉了揉眼睛,往后靠坐了起来,抻头看了看,问:“在弄什么?” “没什么。”程寅把桌上散开的A4资料整理到一起后,调亮了床头台灯,人也顺势坐到床边。 “饿不饿,吃饭去?”他问。 “饿,”她抓住他手臂把头靠上去,“但想先抱一会儿。” 美丽的假期总是短暂,明天晚上她就又要一个人回南城了。舍不得走,好想粘着他不分开。 程寅偏头吻了吻她头顶,没说话。 万朵闻着他身上的淡香,安静地享受着难得的相处时光。 没过几分钟,这种静谧被程寅的一个电话打断。 他到书房接电话,顺手把圆桌上的一摞纸拿走了。 万朵下了床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去厨房准备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刚开了餐厅灯,就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个圆圆的大蛋糕。白色的奶油上用红色草莓果酱写着八个字—— 愿万朵花开有人爱。 这句话…… 万朵想起那年生日和程景骁分手后,随意走进一家蛋糕店。 因为心情烦闷,她化用《桃花扇》里的一句唱词,让店员写了几个字。 原句是恰便似桃片逐雪涛,柳絮随风飘。袖掩春风面,黄昏出汉朝。萧条,满被尘无人扫。寂寥,花开独自瞧。 后来这蛋糕被她送了人。 两个蛋糕,时隔三年,上面的字竟然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么巧? 不可能这么巧。 除非…… 万朵眼前渐渐浮现起那个滂沱的雨夜,伞下一张温和的脸…… 徐泽! 是徐泽! 徐泽说:你好,这是我老板让我送你的伞。 那么,那个黑色奔驰车后座上的男人…… “生日快乐。”程寅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万朵回头,眼眶滚热。 为他们奇妙的缘份。 “有个东西,一直没还给你。”程寅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绒布袋子,打开封口,从里面拽出一个毛茸茸小玩偶。 他手指捏着金属吊环,紫色的小玩偶在万朵眼前晃。 仿佛将她晃回了那一晚,她湿淋淋站在酒店前台,小声问房费能不能便宜一些。 依稀听见有个低沉清冷的男声说,她的房费从我账上划。 “原来在你这儿,”万朵接过玩偶,泪花在眼眶里转,笑着说:“我还以为丢了呢。” “我帮你付了房费,酒店服务员以为我们认识,就把这小怪物给我了。” “它不叫小怪物,”万朵笑着纠正,“它有名字,叫煤球兔。” 程寅皱眉审视:“它哪里像只兔子?” “你也不像会拿着人家东西不还的人。”她目光落向他手里的粉色绒布袋,意有所指。 程寅呵呵一笑,低头把袋子放到桌上,“本想一辈子都不还的。” 万朵不放过他,追上去,仰着脸问:“那为什么又还了?” 程寅摸了摸鼻子,催她切蛋糕,说饿了。 万朵也饿,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拿过刀叉,借着切蛋糕平复情绪。 大蛋糕吃不完,她切下两个角,两人一人一块吃着。 她忽然想起,俏皮问:“那块蛋糕好吃吗?” 程寅看着她,知道她什么意思,想了一下,点头:“好吃,一直没机会和你说谢谢。” 万朵笑,怪不得他会说他们的相识,比她以为的更早。 “你现在谢也一样的呀?”她眨眨眼说。 程寅抬头,目不转睛看她,“你想要我怎么谢?” 金钱、名誉、地位,这些她可以自己挣,他的爱她也已经拥有。 万朵咬着叉子想了一会儿,摇头,想不出来。 程寅笑了笑,料到会这样,说:“你等我一下。” 他起身去了书房,再回来时拿了一个资料袋。 他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资料。万朵一看,是一份沐光的股权转让协议。 “沐光是我和殷赟一手创办,我们各占一半股份儿,后来分给了季明珠一些,我占四成,殷赟和季明珠各占三成,现在我把这四成股份全转让给你。” 万朵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给,给我这个干什么,我不懂你们这些。” “没关系,你不用参与具体运营。” “哦哦,”万朵放心下来,“吓我一跳。” 程寅莞尔,“你以后就是沐光的最大股东了。” “那季明珠,不就是给我打工?” 没等程寅回答,万朵已经认定所谓最大股东就是沐光大老板,别人全是给她打工。 一想到自己当年在沐光大楼底下暖手被保安驱赶的可怜经历,还有程寅那间到底没能进去参观的办公室,心里陡然升起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程寅见她眉飞色舞,脸上的笑绷都绷不住,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嗯,算是吧,”他淡声提醒:“如果你有能力说服她不离职的话。” 万朵的脑袋瓜自动忽略了最后这句,高兴地扑上去抱住他:“谢谢老公!” “不客气,”程寅揽住她的腰,让她不从自己腿上滑下去,“说起来沐光能有今天的成绩也有你一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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