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你又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抱我。有的时候,我真的受够了。” 他一副很是勉为其难的口气,严岸泊嘴角抽了抽,还是决定为他分忧解难,就道:“你说错对象了吧。你受够了和我说有什么用,你应该和念溪说,让她别这么经常地抱你。” 程洵也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很不上道似的,啧了声:“我当然知道说错对象了。这不是不舍得说她吗?” “……” 这下,严岸泊是彻底不想搭理他了。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才跑过来听程洵也说这种。 他不搭理还不行了。 剩下的时间,公孙修竹和李伟豪,无论说什么,都能被程洵也带到恋爱上去。 他们说,西津马上要初春了,适合去踏青。 程洵也说,确实,他会记得提醒徐念溪的,到时给他们发他们出去踏青的照片。 他们又说,时间不早了,等会儿回去估计会堵车。 程洵也说,那倒是,徐念溪肯定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出来的时候,徐念溪还特意问过他地址,以及什么时候结束。 他们又说,这易拉罐的环儿,不知道被谁给弄断了…… 话还没说完,程洵也接话道,他们怎么知道,徐念溪送了他一个环儿。哦,用更通俗易懂的词语来说,那不叫环儿,叫戒指。 “……” 这么一连套下来,哪怕是公孙修竹和李伟豪也不说话了,看着程洵也无言以对。 然后一致决定,把这个嘚瑟怪轰走得了。 程洵也出去的时候,还有点忿忿,觉得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但不出意外的,在门口,看到了徐念溪。 西津马上初春,她就穿了件驼色针织毛衣,针孔有些大,露出里面的白色内搭,下身穿了条浅色牛仔裤。 身姿纤瘦,正盯着路灯下飞舞的小飞虫看。 “你怎么来了?”程洵也走到她身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 徐念溪被他的咳嗽声拉回思绪,抬脸对程洵也笑:“我想来接你。” 程洵也无动于衷似的,只淡淡地“哦”了声,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披在徐念溪肩膀上。 他的外套很大,只是这么松松垮垮地披着,就垂到了徐念溪的大腿。 外套上面还有很明显的柑橘味儿。 徐念溪情不自禁地把脸埋进他的外套,蹭了蹭,又问:“你怎么出来得这么早?不是十点半才结束吗。” 程洵也哼了一声:“我才不屑跟他们玩。” 他一脸臭屁样儿,绝口不提他是怎么被他们联手轰出来的。 徐念溪忍不住笑了下:“这样。” 她呼吸着他外套上的柑橘味,手和他的手,顺着往前走的步伐,时不时擦过。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总之两个人的手,像是有什么磁铁一样,突然吸在了一起。 程洵也的手掌大,徐念溪的手掌小。 但也不是全然的他的手把她的手紧紧包住,而是有几根指头就那么扣在一起,谁过来分都分不开一样。 他们俩都没有主动说话,只一个把脸埋进宽大的外套里,一个侧脸看两侧的街景。 安安静静的,好像世界在此刻,得到了永恒一样。 走到某个瞬间,徐念溪脚步一顿。 程洵也跟着停步:“怎么了?” 徐念溪抬脸看他:“你手上的戒指呢?” 程洵也回:“我收起来了,带着容易掉。” 他很小的时候,看到了今日头条上的一条资讯,说新婚的丈夫,洗漱时把戒指冲进了下水道。 怎么找都找不到。 很小一件事,但是程洵也莫名记了很多年。 没有戒指之前,他可以只记着,但有了戒指之后,他不能保证,这种倒霉事会不会降临在他身上。 所以,能收起来还是收起来。 徐念溪尝试说服他:“可是,戒指就是拿来戴的。要是真不小心,掉了的话,我再给你买新的。而且,不会那么倒霉就掉了的。” 程洵也皱眉,似乎也在权衡。 徐念溪摇了摇他的手,又给他看自己的手,直接右手中指那儿,赫然有一个银色素圈。 “我一个人戴,多奇怪。”徐念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别人戴的是一对。” 程洵也想了想也是这样,便道:“那我回去就戴。” 他们静静往前走,只不过从头到尾,手一直没有放开过。 好像,前方的路再漫长,他们依旧可以携手走下去。 - 程洵也的戒指虽然是戴了,但他也不情愿戴在中指上,而是拿红绳,从戒指中间穿过去,当项链一样,挂在脖子上。 就那么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给所有人看。 只是严岸泊他们早就学乖了,就算从他脖子上,看到了那么个大刺刺地摆出来的戒指,也不问。 都装瞎似的,当看不到。 省得听程洵也嘚瑟。 鲁惟与倒是看到了,好奇地戳了戳徐念溪:“念溪,你和程洵也在一起后,现在到哪一步来了。” 徐念溪想了想,给她细数:“抱抱和牵手。” 鲁惟与等了等,没有等到后面的,瞪大了眼睛:“就没了吗?” 徐念溪点头。 鲁惟与情不自禁地感叹:“你们这恋爱谈得太小清新了吧,不太像是快餐时代该出现的恋爱,慢吞吞的,不过慢一点有慢一点的魅力,一看就是好好过日子的。” 徐念溪先笑,又认真想了想:“我会加快的。” 既然要加快,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接吻。 接吻发生在某个夕阳很浓稠的晚上,落地窗外火烧云遍布天际,客厅内安安静静的,只有一点老电影特有的音质卡顿声。 徐念溪打开门,进了卧室,把包放下,就径直去找了程洵也。 他正在窝在沙发上,鸦羽般的眼睫垂着,有点昏昏欲睡。 看徐念溪坐下靠着他。他抬起眼睑,随手呼噜了下她的脑袋,用这个动作打招呼似的。 徐念溪的头发都被他弄乱了,忍不住直起身,整理了一下。 只是等她再靠着程洵也,他那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徐念溪含着郁闷,抬脸望过来,就见程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精神了,空着的那只手撑着下巴,嘴角还擒着几分笑意,正低眼看着她。 徐念溪和他对视两秒,决定不和他计较,重新靠回去。 电视机里放的是上个世纪拍摄的一部爱情电影。 可能是,越经过时间的筛选,留下来的东西越经典。 徐念溪原本只是冲着和程洵也相处来的,不知不觉也看进去了。 甚至跟着主角的情感变化,情绪有了波动。 甚至因为最后的,男女主好不容易在一起,而心生满足。 她情不自禁地拿脑袋蹭了下程洵也:“你看到没。他们花了好多年,发生了好多事,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 程洵也自然也看到了,点头:“确实不容易。” 可能是电影里的波折太大,徐念溪生出几分庆幸,抬起脑袋,看程洵也。 “还好,我们比他们幸运。没有在那么年迈的时候才重逢。” 程洵也嘴角扯了一下,说她:“你傻啊,那个年代没有手机,不能联络对方,他们才错过的。我们又不同,别想太多。” 只是他说的是别想太多,但徐念溪却忍不住想,如果我们是在那个年代相遇,会是什么样。 “那个时候不仅没有手机,还没有交通工具,我们俩光是见面,估计都很困难,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更别说,你会喜欢我了,完全不可能……” 程洵也和她的消极不同,振振有词:“怎么不可能,有句话不是叫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已经有了百年的缘分了。” 他一副“他们的缘分比天大”的语气。 徐念溪被他逗笑,抓他话语中的漏洞:“我们又没有共枕眠过。” 说到这种话题,徐念溪的视线情不自禁地往程洵也脸上看过去,然后顿在某一处。 程洵也有张很好亲的嘴,颜色水淡,唇珠明显,有些肉,像是亲上去就不舍得放开了一样。 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客厅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他们视线对撞在一起。 应该是徐念溪主动的,但程洵也也没拒绝。 她攀住他的脑袋,含着他的下嘴唇,像舔什么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水水润润的。速度很慢,但心跳很快。 舔到他的唇瓣湿润了,她又慢慢地探进去。 只探了一下,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缩回来。离开他,捂住通红的脸,无声地深呼吸。 感觉嘴巴那儿烫得可怕,身上也热得难受。 和她的羞涩不同,程洵也的眼眸深了不少,他手还放在她身上,怕她掉下去,这会儿力道重了不少,掐住她的腰。 但很快,徐念溪缓过来了,又凑到他面前来。 这次不再是她一个人的行动,而是他们俩都在动,他提起她的腰,把她放在腿上。 呼吸相接,唇瓣舔舐、撕咬,或急或缓。 客厅里,只听得到隐隐约约的衣服摩擦声,和若隐若现浮动在水面下的,水浪拍打声。 不知道亲了多久,徐念溪实在受不了,推开他一点。 因为唇瓣分开,不可避免会发出很暧昧的喘息声,身上更软更燥热得难受。 但还好,伴随着他们的分开,空气好像重新变得清新了不少。 他们望着彼此,都有点耳热。 但很快,可能是某个对上眼的瞬间,他们又不知不觉地吻在一起去了。 空气重新闷热黏腻。 这个晚上,他们花在接吻上的时间,有三个小时。 还好隔天是周末。 徐念溪起床时,看了会儿镜子里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她嘴巴好像肿了点儿。 她拿着清水揉了揉,也没觉得哪里疼,或者哪里有伤口。 徐念溪耳朵尖,听到了客厅有脚步声,出了房门,就看到程洵也。 他也听到了声音,看过来,许是接过吻的关系,到底比只是单纯的牵手和拥抱来得更加亲密。 他们俩不约而同地侧过脸,但昨天他们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出去吃饭。 只好保持着这种局促又隐隐暧昧的氛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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