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狐狸精似的,那头男人不咸不淡地应她:“嗯。” 低沉撩人的嗓音,何念与王亚萌再相视一眼,纷纷起身趴在盛夏身后偷看。 盛夏若无旁人地继续发嗲:“找夏夏有什么事吗?” “我这边忙完了,来接你?” “好呀。” ...... 告诉他咖啡馆的位置,盛夏挂断电话。 王亚萌一脸难以置信:“你确定那真的是我们四中的江无吗?” 她记性再差也记得当年的四中男神高冷的一批。 何念也点头附和,这画风太诡异。 盛夏两手一摊,“爱信不信啰,他高中还暗恋我呢。” 作为被欺压多年的单身狗,她极尽装逼地炫耀:“他等下来接我,你们不信的话到时候问他好了。” 问就问,王亚萌打电话给老公让对方自行安排晚饭,何念一个人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个屋子四个人等着江无的到来。 考虑到盛夏的职业,她们找的是一家私房咖啡馆,车子开不进来,江无把车停在路边沿着巷子走进去,到了楼下才让她们下来。 他背对着咖啡馆而站,一声娇气的“亲爱的”响在身后。 江无应声回头,三大一小排排站在他面前,四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瞧。 盛夏要秀恩爱是不分场合的,她一头扎进他怀里乱蹭一通,还不适应大庭广众搂搂抱抱的江无身体有片刻的僵硬,最终还是抬起一只胳膊虚环住她,一边跟在场的另外两位女士点头致意。 他悄无声息地拿过她手里拎着的小提包,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一身汗,回家再抱。” “想你了嘛。” ...... 盛夏卖萌完了,开始介绍两位小姐妹:“这位是何念何博士,这是王亚萌,孩子妈,这是大宝。” 大夏天的,盛夏就喜欢摸大宝的小光头,看着就凉快,“大宝,这是江叔叔。” 小孩子的声音很洪亮:“江叔叔!” 江无以为就是单纯的接人,没想到还有个小娃娃在这边,手上也没合适的见面礼,最后跟盛夏一样摸了摸他的小光头,“大宝。” 四个大人带一个小孩往巷子外走,王亚萌在包厢里叫的最大声,见到真人反倒安静如鸡。 没办法,她又没瞎,这他妈一身冻死人的冷漠脸,是当年他们四中的逼王学霸无疑了。 她凑到何念耳语:“你说读书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搅和到一起的?” 何念摇头:“不知道,但总觉得故事不简单。” 前面的盛夏转身:“都说了他暗恋我多年你们不信,是吧江无?” “嗯。” 他大方地承认。 她抬头望天,笑容灿烂。 盛夏的天空好蓝啊,像她们念书那会一样。 番外一 春日尚好的天气,江无在室外训练场挥汗如雨,忙着泡妞十天半个月来一趟训练场的邹文远找到他,手里拿着份A4纸打印出来的文件在他面前晃,笑得贱兮兮的,“接了个新的活。” 江无脸上盖着条毛巾擦汗,擦完脸擦两边腱子肉,没什么兴趣。 有活就接,接了派人去,没什么稀奇。 见他没做声,邹文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你要不要考虑去现场指挥。” “不去。” 他每次出现场,回头就有各种各样陌生女人打电话给他,更过分的还有上公司来寻人的,从那以后只要不是什么重要场合的安保部署他都懒得再亲力亲为。 邹文远遗憾地叹息:“可惜了,青年演员座谈会,没准就能跟哪个明星握握手要签名呢……” 擦汗的男人目光动了动,他继续状似无意地抛出重弹:“我看受邀名单上好像有你那校友女明星。”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文件已经被夺过去。 江无草草翻了翻一沓A4纸,在受邀来宾的名单里看到“盛夏”两个字时,携着文件走了。 邹文远在后面吹了声口哨高呼:“记得帮我也要一份签名啊!” 日子过成和尚的好兄弟难得追个星,他当然得不遗余力地帮忙让他去见见真人。 彼时的邹文远没料想到,好兄弟跟女明星见着见着就滚上了酒店的床上。 确认过现场的部署没有安全隐患后,江无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水喝多了的人溜下座位去卫生间,他悄无声息地跟上。 见她进了女厕,等待的时间里,他点了根烟抽上,十年如一日的习惯,他烦躁时,会用这东西缓解。 身高腿长的男人斜倚着洗手台,有意打理过的脸越发俊逸迷人,剑眉微蹙,一副神游天外认真思考的模样。 从来都是女人跟他搭讪,没想过有一天角色调换,脑子里还没总结出个合适的方案,女卫生间里冲水声传来,不消几秒钟,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便走进他的视线。 她往他所在的洗手台走,白色的修身长裙,轻扬的裙摆随着她的步子翻飞,不过五六米的距离,他却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她的身影越来越近,江无的身体越来越僵硬,缭缭白烟在他眼前弥漫,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盛夏垂着眼,见洗手台边有人,下意识地抬眼一暼,向前的步子忽然顿住,她有一点点的近视,但没到需要戴眼镜的地步,她微眯着眼看那个闲散着抽烟的男人,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步子放轻放慢,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了他旁边。 盛夏没说话,是梦也好,她这么多年都没梦到过他,别喊醒她。 她拧开水龙头,水声和缓,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脑子里一团乱麻。 得想个办法跟他搭上话,可是当年跟他表白的女生那么多,她得想个有新意的。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旁边的人忽然出声:“盛小姐,能给个签名吗?” 盛夏一下没反应过来,愣愣转过脸看向说话的人。 他侧脸对着她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也转过头来看她,又问了一遍,“签个名,可以吗?” 签个名,可以吗? 红唇微启,莹润的眼眸中光华流转,她呆呆地点头。 当然可以。 白净的两只小手甩了甩水珠伸到他面前,江无疑惑地蹙眉:“嗯?” 她出声提醒他:“签名,纸和笔哦。” 声音跟他的梦里一样,有点娇,有点软。 他压根就不是来要她的签名,怎么可能会预先准备好纸笔。 人生的第一次搭讪惨淡收场。 他摁灭烟头丢进垃圾桶,调转过身,拧开她拧过的水龙头,修长的手指伸到水龙头下,“算了,没带,下次吧。” 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人还没走,就站在他旁边,淡淡的说:“其实,不用等下次。” 他关了水龙头,转身面朝她,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无风也可以闻到她飘散的香味。 江无的视线落在她头顶的发旋上,身前的女人踟蹰两下,忽然上前,两只手抓住他胳膊,脑袋埋进他胸膛里,还没等他问她这是何意,她已从他胸前退开松手,笑盈盈地微仰着脸看他,“好了,那再见哦。” 话音未落,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跑了。 江无垂目,白衬衫上印着个口红印。 小红唇夺目耀眼,跟她的小嘴一模一样。 番外二 盛夏没想到,她跟江无的第一次正式合影,竟然是结婚证的证件照,连婚纱照都没来得及拍。 她怀孕了。 奉子成婚。 怀孕这事,还是江无发现的。 盛夏大姨妈那几天就喜欢撒娇装可怜使唤她男人做这做那,不过才几次,江无就有了奴性。 彼时她在外地拍戏,到了日子,没听见她来又嚎又闹,他主动打了电话过去,开门见山问她疼不疼。 另一端的女人一头雾水反问他:“疼什么?” 他压低声音给她三个字:“生理期。” “哦,这个啊,没来。” 她是真的心大,给出个合理的解释:“估计是这段时间到处飞,延迟了吧。” 江无也不知道生理期还受地域影响,叮嘱了她注意身体别乱吃东西,挂了电话。 两个人各自忙忙碌碌的过了十来天,又到了日行一锅电话粥时间,聊着聊着他随意地问:“生理期还没来?” 八九点钟的时候,她打了个困到不行的哈欠,“都说了到处飞,肯定延迟了嘛。” 江无瞧着手机对面迷糊蠢笨的小脸,彻底坐不住了,第二日包里揣着一包验孕试纸上了飞机。 他沉着脸坐在床沿边等,卫生间的门被拉开,她拿着用过的试纸出来,边走边问他:“两条杠,是怀了还是美怀。” 江无捏了捏眉,临到这一刻,开始担心起她肚子里小豆丁的智商。 江无没回答她的问题,为防验孕试纸出错,他又拎着人去了医院,结果出来得很快,医生笑盈盈地告诉他们孕期已经有35天,宝宝发育很好。 得了确切消息的盛夏一头扎进男人怀里,“江无江无我们有宝宝啦!” 自认为做了充分避孕措施的江无,重点却是放在35天这个数字上,他记性不错,把这个数字在脑子里一合计,脸都绿了。 可不就是被她五花大绑摁着检查身体的那晚。 气归气,可还是喜多于惊。 去民政局扯证的那天,盛夏走路带风,眼睛长在头顶不看路,车子停好,江无帮她解安全带,下车后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副驾驶的人张开双手傲娇地等他抱,江无忍了,打横抱起怀了宝宝后越发神气的小女人,顺便在粉嘟嘟的小嘴上嘬一口。 小粉拳捶他胸口,嗲里嗲气:“讨厌,把人家口红亲没了,结婚证怎么拍!” 呵,小娘们。 娇,最好给他娇一辈子,惯坏了算他的。 盛父事先打了招呼,两个人的手续办得很快,对比盛夏全程的笑逐颜开,男方恰恰相反,全程绷着个脸,半点没有结果领证的喜悦,这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要是个盛夏这样的女人,工作人员得以为这是被逼婚了。 临到要拍结婚照,盛夏扯了扯他的衣袖,善解人意地安慰他:“老公,不要紧张嘛。” 他立刻反驳:“我没有。” 盛夏无视他的话,两只小手揉他僵硬的脸,抚平他的眉骨,“放松,要笑哦。” 男人的目光落在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喜悦的小脸上,脸蛋又白又嫩,略施粉黛,穿着宽松的立领小白裙,看着就跟十八九岁的学生,肚子还没鼓起来,以前修身的衣服提前全换成了宽松款,美其名曰有利于宝宝成长,喜欢的高跟鞋也不穿了,站在他面前矮一大截。 高大的男人弓着腰,将小小的人儿拥在怀里,俊脸蹭着她的肩窝,温柔缱绻,“夏夏,你想好了,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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