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霍南笙瞥了眼霍以南。 他眼皮下敛, 唇角浅浅地往上翘起。 俨然是被这话给逗笑了。 霍南笙自己也有点儿想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揉了揉眉:“知道了,我现在来公司。” “嗯,快点儿过来吧,事情现在闹得很大。对了, 技术部的人已经放春假了, 我按照公司的通讯录给贺棣棠打了电话, 但他没接, 你能联系到他吗?” “应该可以,我家和他家在一个小区, 我去他家找找看。” “好。” 电话挂断,霍南笙的尾音里没有任何焦躁。 她起身,去玄关处换鞋。 霍以南跟了过来:“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霍南笙:“不用,贺棣棠有车,我坐他的车一块儿去公司。” 穿好鞋后,霍南笙拿起挂在玄关处的羊绒大衣,“哥哥,我今晚可能要加班到很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真的不用我陪你吗?”霍以南追问。 “不用,这是我的工作,我的分内之事,不是你的分内之事。”霍南笙顿了顿,又补充,“霍总,麻烦你不要插手公关部的工作,你花钱请我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既花钱又帮我,知道吗?” 还用起了命令语气。 廊灯皎洁明亮,她那张脸明媚漂亮,目光灼灼盯着霍以南。 对视约莫有五六秒。 她眼尾下坠,方才干练沉着的气场顷刻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略带歉意的神情:“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会和他闹出绯闻来,你是不是不太开心啊?” 霍以南眼瞳漆黑,深深地望着她:“我至于吃这莫须有的醋吗?我没不开心,你放心去工作吧。” 霍南笙:“真的没有不开心吗?” 霍以南稍顿,想了半晌后,说:“如果真说不开心,那还是有的。听到你被造黄谣的时候,我心情很不好,作为你的男朋友,更是作为你的老板,我希望公关部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对于造黄谣的人,不惜任何代价,都要追踪追责。” - 霍南笙之前来过贺棣棠家,有次贺棣棠文件落家里了,霍南笙还帮他来家里取过。 因此,她轻车熟路地在电梯里输入贺棣棠家的密码。 电梯入户,在他家玄关处停下。 电梯门一打开,扑鼻的酒味席卷她嗅觉。 她被呛的直咳嗽。 往里走,地板上,啤酒瓶、红酒瓶,东倒西歪。餐桌上和茶几上,堆叠着各式各样的外卖盒。看阵仗,应该是叫上朋友来家里聚会。 贺棣棠朋友众多,上班这小半年时间,假期屈指可数,好不容易休了个漫长的假,他可不得呼朋唤友地放肆一通。 霍南笙走到他卧室外,敲门。 手还没碰到门,门就被人由里打开。 露出贺棣棠醉醺醺的一张脸,他眯缝着眼,竭力想看清眼前的人。 “你别晃……” 霍南笙:“我没晃,你喝了多少,眼花成这样?” 终于看清了,贺棣棠傻笑:“笙大小姐,你怎么来我家了?你要喝酒吗?我还有一瓶滴金没开,我现在开了给你喝啊。” 外面掀起了狂风暴雨,他这儿还岁月静好。 霍南笙问他:“你能带我去下洗手间吗?” 贺棣棠晃晃悠悠地把她带去洗手间。 随即。 猝不及防地。 霍南笙抓起淋浴喷头,开水,对着贺棣棠一顿猛冲。 冷水浇脸,三五下的工夫,贺棣棠清醒了。 他轻嘶了声,声音是被酒精浸渍过的哑,整个人颓然无力地坐在浴室瓷砖地面,昔日的校园男神,如今沦落潦倒:“不是,你怎么会在我家啊?” “出大事儿了,贺棣棠,你到底清醒了没?” “醒了,能不醒吗?”贺棣棠衣服湿透,酒精麻痹的他大脑运转速度极慢,说话速度也跟着慢了许多,“能出什么大事儿?” “我包养你。” 贺棣棠一脸惊悚:“今天是我活在这个宇宙的最后一天吗?” 霍南笙被他的话逗笑。 但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我那天和霍以南去录制的别墅找你,你还记得吗?当时有人把你上我们车的画面给拍了下来,现在外面都在传——我包养你。麻烦你快点儿洗澡,把你的醉醺醺的大脑也给我洗清醒来,洗完后,我们去公司,商量处理办法。” 贺棣棠脸上的表情更狰狞了:“……谁闲的没事儿干,传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 “不知道是谁,反正你快点收拾自己,我去叫车。” 以他的状态,是没法开车的。 霍南笙没叫霍以南,司机已经下班了,她不想再叫司机过来。 夜里九点半,他们住的小区在市中心,打车方便快速。 贺棣棠洗澡也很快,十分钟后,他俩已经下楼,坐上去往公司的车。 过去的路上,贺棣棠拿手机上微博。 他不玩社交软件,微博也是因为录节目被要求下载的,微博账号都是霍氏公关部的人运营的。最新一条微博下,网友们吵得不可开交。 有骂他脚踩两只船的,还有骂他辜负背叛沈棠梨的,越往下看,骂的越离谱。 ——骂他为了钱出卖肉.体,更有甚者问他富婆的滋味怎么样? “不是,霍南笙,平心而论,我比你有钱吧?”贺棣棠无语至极。 贺棣棠好歹也是贺家的小少爷,出身之后,股份财产即刻得到划分。 霍南笙并不是正儿八经的霍家大小姐,霍起阳给她的股份,少之又少。 要真计较。 贺棣棠可比霍南笙有钱的多。 霍南笙嘴角微抽:“关注点偏了,贺少爷。” 贺棣棠懒散靠在座位上,闷哼着:“我说,有没有去找啊,这些照片到底是谁拍的,又是谁发出来的?大过年的就不能老老实实过年,非惹是生非?” “不清楚,我们已经找人去查监控了,等监控结果吧。” 谈话间,网约车抵达霍氏办公大楼。 霍南笙和贺棣棠下车,快速上楼。 夜里十点。 霍氏公关部灯火通明。 会议室里,李夕雾和舆情部的人,人手捧着一台电脑,敲敲打打。 气氛,凝肃,紧张。 见两位当事人到了,李夕雾从电脑前抬了一眼:“到了啊,大概情况你们应该知道了吧?我个人想听听你俩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是打算息事宁人,还是澄清你俩的关系?” 贺棣棠没骨头地瘫坐在位置上。 他喝了一天的酒,骨头都跟泡在酒精里一样,使不上力。 “首先,麻烦澄清一下,我很有钱。” 话音落下,严肃的氛围霎时撕开欢笑的裂缝。 周遭正在联系各媒体的舆情组的组员们,乐不可支。 李夕雾本来还挺郁闷的,大晚上过来加班,听到这话笑了出来。 她放下手里的电脑,脊背往后一倒,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朝贺棣棠抬了抬下颌:“你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被曝光吗?” 贺棣棠耸肩:“贺氏小少爷这个身份很丢人吗?” “……” “……” 霎时,会议室内敲打键盘声停了下来。 一张张震惊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贺棣棠。 贺棣棠游刃有余地朝大家挥了挥手,跟领导巡游似的,“大家晚上好啊,辛苦大家大晚上过来加班了,待会儿想吃什么宵夜,尽情点儿。全场消费,贺小少爷买单。” 霍南笙笑着摇摇头。 李夕雾拿边上的本子拍拍桌子。 “砰砰砰”三声响,唤回了大家的理智。 “回归正题,想要澄清你很有钱,然后呢?” 贺棣棠:“然后,我和沈棠梨确实在交往。” “好。” “但是我俩不是以结婚为目的地谈恋爱,”贺棣棠挠挠下巴,困惑状,“年轻人谈恋爱,喜欢则聚,不爱则散,没什么的吧?万一我俩分手了,你说网友们会不会又骂我渣男啊?” 霍南笙笑:“你还在乎流言蜚语吗?” 贺棣棠:“我是不在乎流言蜚语,但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造黄谣,开黄腔。” 他忽地直起身子,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最后,我本人不认为性是羞耻的,是人都有姓欲,要不然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还不是你爸你妈坐爱,然后有的你。成年男女做个爱,不管是在床上叫对方daddy还是master,还是野.战车.震,都是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儿,与别人无关。” “为什么人们总是谈性色变,因为你谈到性的时候,神态、话语、动作,都透着一股猥琐的气息。就像网友们在我评论区底下的留言,用的那些词,索求无度、欲求不满、被榨干……令人反胃作呕,令人对性避之不及。网络给了人自由发言的平台,但没有给人,不尊重他人的平台。” “更何况,我和霍南笙之间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他们平白无故造我俩的黄谣,怎么,是看我们好欺负,还是以为在网络上可以随便说话,不需要为自己的言论自由负责?” “抱歉,我本人不太好欺负,我需要他们和霍南笙道歉。” 最后一句话,冷不防,只有霍南笙的名字。 霍南笙愣了下:“不需要和你道歉吗?” 贺棣棠沉沉往椅背一靠,神情略显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地说:“算了吧,我本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想怎么说我都行。但你是个清清白白,无端被牵扯进事端里,对不起啊霍南笙,我也应该和你道歉。” 不得不说,贺棣棠这一番话,令霍南笙对他刮目相看。 贺棣棠是圈内典型的纨绔公子哥。 朋友多,女朋友更多,男女关系混乱,如他所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如今还有几分醉意,发言却条理清晰,铿锵有力。 许是霍南笙的另眼相待太明显,搞得贺棣棠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自然地咳了咳嗓:“……笙大小姐,您知不知道您这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含情脉脉,给我一种,你在勾引我的感觉?” 正经不了一会儿。 还是那副浮浪不羁的死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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