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荔唇瓣动了下,还要说话,耳边突然传来刺耳的摩擦声,一辆炫目的紫色超跑猛地刹在了两人面前。 谢烺急吼吼地掀开车门跑下来:“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混蛋也欺负你了?!” 他含着戾气的目光落在褚宁玺身上,就见到他眼眶通红,崩溃落泪,情绪彻底失控,甚至无暇顾及死对头在场。 谢烺:“...” 所以今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每个见过江荔的人都鬼哭狼嚎的?! 而夹在这帮狠人之中的柔弱少女江荔,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细看还有点不耐烦。 江荔没想到谢烺会过来,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摇头:“没有。” 她脸上带了点困倦,也没搭理失控的褚宁玺,没跟谢烺打声招呼就自然而然地上了他的跑车:“我好困,带我回宿舍。” 谢烺见她一副拿自己当司机的架势,无语片刻,低骂了声,认命地给她开车。 跑车发动之后,谢烺才忍不住问:“今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咔哒’一声,江荔扣好安全带,才言简意赅地把今晚上的事儿说了一遍。 听到她吓唬尹春池那段,谢烺没忍住喷笑,方向盘都拐了一下,止不住扼腕:“艹哈哈哈哈,恨我当时不在现场啊。” 江荔微眯起眼:“你为什么还能笑出来?不觉得我很古怪吓人吗?” 尽管她不在意所谓的社会关系,但是也很清楚大多数人是怎么在议论自己的,无外乎孤僻古怪阴森吓人这些,对于谢烺的反应,她感到有点出乎意料。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七彩炫光小水枪,抵住他的腰,恐吓道:“注意你的态度,我可以随时要你的命。” 谢烺:“...” 他看着腰上的小水枪,没忍住再次嘲笑:“哦,我好怕啊。” 江荔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定了自己人人畏惧的王者地位,随手把小水枪插回腰里:“承认怕了就好。” 谢烺:“...”这也信? 谢烺开车送她回了宿舍楼下,江荔往上走了两层,才发现谢烺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谢烺见她皱眉,哼着小曲错开视线,直到被她看的头皮发麻,才挑了下眉,佯做镇定:“这么看我做什么?后勤已经把我分到了三层,你以为我乐意跟你同住一层。” 江荔还是不满,颇为中二地道:“想要住进我的地盘,你就得付出代价。” 谢烺无语片刻:“说吧,什么代价?” 江荔六亲不认的表情一顿,不甘心地道:“没想好,算了,你先欠着吧。” ...... 虽然昨晚上有惊无险,但小周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她家里就是平头百姓,自知惹不起这种背景的,还特地请了几天假准备搬家。 褚宁玺虽然没有辞职,但没多久就外调出去工作了,除非调岗,以后回京城的机会很少,不明就里的人还挺纳闷,要说前途,哪个地方前途能比得上京城? 江荔才不关心这些,又过了几天,她接手的那个国家级保密项目已经推进到了中后期,正好赶上休假,江荔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假期后回来收尾,但是就在最近,她本人遇到了一些烦心事。 最近她手机偶尔收到一两条国外号码发来的辱骂挑衅短信,她一开始以为是发错了,就没怎么在意,谁想到就在今天,这些骚扰电话和短信数量陡然暴增,几乎影响她手机正常使用。 江荔还亲自上网查了一下这些号码的来源,但因为多且杂,很难查出什么有效信息,而且最近她忙着项目,根本没空大清查,暂时先把手机设为陌生号码不可来电不可短信,手机终于能正常使用。 就这么消停了两天,江荔又发现了不对劲,她定期会出学校采购生活用品,但她最近一出校门,就隐隐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这帮人的反侦察意识还挺强,她每次用手机或者反光物品查看的时候,都一无所获。 这种事哪怕放在身高一米九的威猛壮汉身上,都够给人吓得崩溃,明明被跟踪被监视,却硬是找不出一点踪迹来,这搁在谁身上都够崩溃的。 江荔却没受半点影响,一切行迹如常,直到某天晚上,她去外校讲课回来,走到靠近研究所的一处小巷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不紧不慢,刻意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但又紧紧地贴在她身后,带着恶意的恐吓和戏谑。 江荔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就见有个黑卫衣的男人站在她身后四五米远的位置。 他见到她回头,非但不慌,还冲她挑衅地吹了声口哨,做了个竖中指的示威动作,显然没把她一个落单姑娘放在眼里。 他还恶意地笑:“美女,一晚上多钱?” 江荔面不改色,举起钥匙链上挂着的一只小手电,她按下开关,一束白光如长剑一般对准他的眼睛直射了过去。 ——这是她大学时期发明的一个小玩意,模仿昆虫复眼做的手电,可以瞬间射出强光,让直视者短暂失明。 方才还一脸恶意笑容的黑衣男眼睛被强光直照,不由惨叫了声:“啊啊啊啊!!” 他几乎是瞬间失去视力,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被杂物绊倒在地,翻滚了好几圈。 他这边才惨叫出声,巷口埋伏的几个保安一拥而上冲过来抓人。 不过这人也是个狠角色,听到有人来抓,踉跄着撞开了一个挡在面前的保安,捂着眼睛闪电似的冲了出去,几个学校保安都没按住他。 作为一个八百米常年不及格的人,江荔对自己的体力十分有数,压根没参加这场肉搏,直到对方跑远,她才轻皱了下眉,问保安:“师傅,你们刚才看清这人长相了吗?” 几个保安为难地摇了摇头,保安队长道:“江博,天太黑,这小子戴着口罩。” 江荔又问:“那能报警吗?” 保安队长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他顿了下,又道:“不过咱们没看清他的脸,人难抓就不说了,而且他毕竟没给您造成实质性伤害,抓去拘留几天,回来还得变本加厉地骚扰您。” 他又忙道:“不过您放心,我们会帮您报警的,最近学校也会加强巡逻,一定会保证您的人身安全。” 队长又安慰道:“您别担心,这小子估计是看您长得漂亮,又是个跟踪骚扰的狂热追求者。”鉴于江荔外貌实在扎眼,类似的案子已经出过两起了。 江荔还是觉着不太对,表情严肃地低头思索。 ...... 别说,尹春池这人还挺耐造的,红源会所才被谢烺砸了干净,他只用了几天就恢复了六七成。 ——不过他的麻烦远不止如此,谢烺现在已经全面对他进行资金封锁,让他会所的开业时间一推再推,整个项目陷入停滞。 尹春池一边拼命拉投资,一边也没忘对整件事的源头江荔进行报复。 他面前站着的,就是之前骚扰跟踪江荔的黑衣人。 尹春池听完黑衣人汇报自己险些被抓包的事儿,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无妨,反正你也没被抓到,就算抓到了,也就是拘留几天的事儿。” 他又没想把江荔怎么样,光是这种全天候无间断的骚扰,跟踪,短信和电话轰炸,都足够把一个人逼到精神崩溃了——他要求也不高,让江荔像他那天一样崩溃就行。 就像保安说的,这件事恶心就恶心在,他拿捏着分寸,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失,但就如影随形地膈应着你。 就算江荔知道了是他干的,她能怎么样?跟踪骚扰只要没造成恶劣后果的,最多拘留个十五天,反正被拘留的也只是手下,被拘留了再换一个就是。尹春池敢说她没法拿他如何,要么乖乖低头,要么被逼疯。 尹春池单手托腮,唇角微勾。 ...... 临近节日,研究所提前开始放假,江媛最近忙着和任时平的官司,江荔只好继续住在宿舍。 放假第一天,她照旧六点起床,拎着保温杯,穿着宽松的唐装,去楼底下打了个太极,做完运动她本来打算去食堂吃个早饭的,结果一到食堂就发现她喜欢的做菜师傅都走了,留下一个口味诡异的师傅轮班。 江荔纠结地扫过加了糖的肉包子,放了咸肉的粽子以及一盘西瓜炒肉,一盘火龙果麻婆豆腐。 看着麻婆豆腐上盖着的火龙果,她眼底罕见地露出一点惊恐。 在大师傅热情邀请她试吃的时候,江荔礼貌地道谢并且果断拒绝,大步逃出了魔鬼食堂。 这时候已经六点四十了,江荔毫不犹豫地拍响谢烺的房门:“谢烺!” 谢烺是熬夜修仙选手,睡眠时间少有规律的,他昨晚上将近四点才睡,因此过了半天才开门,他穿着睡衣,眼底拉满血丝,不可置信地问:“这才不到七点,跟半夜三更有什么区别?你是不是疯了?!” 在实验室他被江荔压榨奴役也就算了,为什么都放假了还不消停?! 江荔道:“还记得你之前欠我一回吗?现在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锅铲,不由分说塞进他怀里:“谢烺,给我做饭。” 谢烺:“...” 他想给她一铲子。 江荔见他一副要扔下铲子翻脸的样儿,唬着脸:“如果你不遵守承诺,我就跟王校长打电话给你重新分配房间。”反正她可以去校外吃。 谢烺准备甩开铲子的手一顿:“...” 他恶狠狠地看了江荔几眼,语调粗暴地道:“老子上辈子欠你的,这就给你做行了吧?” 他挤开江荔,走到她住的地方,在厨房找了一圈,发现只有一袋盐一袋味精,几颗发芽的土豆,几根蔫不拉几的青菜,厨房里存放最多的居然是卫龙辣条。 谢烺拎起一包卫龙:“...你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 江荔劈手夺下他手里的零食,昂起脑袋:“我要把时间都用来投身伟大事业上。” 折腾到现在,谢烺那点瞌睡彻底散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服了,老子怕了你了,我去换衣服,你去拿钥匙,去超市,我给你厨房里囤点东西。” 两人都是手脚利索的,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完毕了。 谢烺车停在研究所外,两人才走到研究所外的拐角,就见几个学生围着布告栏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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