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烺:“...” 谁说他奇怪他都可以理解,但江荔...江荔她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奇怪的?! 他一手按着胃部,表情古怪地回了句:“彼此彼此。” 他低喘了声,哪怕胃疼也不老实,忍不住调戏她一句:“至少我们都认为对方是最奇怪的人,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江荔没心思和他斗嘴,作为没有单独去过医院挂号的无经验人士,她又赶紧低头搜索着去医院看病的流程,嘴里念念有词,一边翻着书包核对证件,表情凝重得过分。 虽然她是学生物的,但她这辈子养花养鸟养鱼就没有养活过,她衷心地希望谢烺能够打破她养什么死什么魔咒。 谢烺见她紧张,心尖发软,唇角不觉扬了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死不了。” 江荔托腮叹了口气:“但愿吧,我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别看江荔平时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没想到他就犯了个胃病,她居然这么上心。 隔着口罩,谢烺按了按自己飞速上扬的唇角。 短短三公里,打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江荔一边回忆流程,一边点开自助挂号机,这个点主任和专家号已经挂完了,只剩下普通号,她犹豫了一下,选了一个发量最少的,帮谢烺挂好了号。 其实二附院肠胃科的主任医生她认识,这是她恩师当年的舍友,虽然主任的号已经空了,但有这层关系,她想带谢烺进去应该不难。 ——不过她自己对这种托人情插队的事儿十分反感,她就帮他挂了一个能做胃镜检查的普通号,反正最后只要能检查完办理住院就好。 接下来就是等排队叫号看病做检查等一系列流程,谢烺今儿的运气不错,全程没被人认出来,不过到最后却出了点岔子。 她没想到普通号的大夫只是开了药,就示意谢烺可以回去了,甚至没让他留下来挂水——这和陈医生的判断截然相反。 谢烺倒是无所谓,反正等董特助落地之后就会联络私人医院,他胃疼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吃点药总还能抗几个小时。 他耸了下肩,甚至有心情打趣江荔:“都说了让你别遭这个罪了,折腾到现在不还是开了点药。” 江荔虽然学的不是医科,但检测报告还看得懂,谢烺的检测结果明显够得上住院标准,怎么能不让他住院呢? 她皱了皱眉,看向谢顶的医生:“他的胃炎复发,情况较为紧急,能不能先给他办理住院?” 公立医院的床位一向紧张,虽然眼下仍有空房,但也不富裕,大夫见谢烺是个身高直逼一米九,身上还有肌肉的年轻男性,所以就不怎么愿意安排他住院。 再说这病本来就是慢慢调养的,就算住院了也没法根治,年轻人底子好,总比年纪大的好调养。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大夫见她年轻,先斥了一句,又敷衍道:“先回去按时服药,最近吃东西注意点,如果再次复发的话再来我这儿挂号吧,现在住院都得主任签字,他这情况主任不会同意的。” 他摆了摆手:“行了,下一位。” 江荔还要再开口,后面又进来一对儿老夫妻急着看急性胃炎,她不好再耽搁老人家,闷闷不乐地和谢烺出了病房。 谢烺早上吃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他鬓边挂了层冷汗,嘴角却还噙了缕笑,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脸:“别愁眉苦脸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得病的是你呢。” 他不禁放柔了声音,再次强调:“没事的,啊,先回去吧。” 江荔看了眼他被冷汗打湿的鬓发,微微皱了下眉——她还非得让谢烺住上这院不可了。 她摆了摆手,一言不发地指挥谢烺在休息区坐下,抬头看了眼布告栏上肠胃科主任的照片。 江荔半是被挤兑的生气,半是对要养死谢烺的担忧,想也没想就敲响了主任办公室的大门。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她才推开门走进去。 办公室里还有两个实习医生,那六十多岁的主任见到他,不由愣了下,才道:“你是...” 江荔长这么大就没有干过托人情的事儿,这显然不是她平时的做事风格,她有一瞬间想要转身离开,但脑内立刻浮现谢烺失了血色的脸。 她顿了顿,不再犹豫,生硬又别扭地表明来意:“李老师,您好,我是楚河老师的学生,我有个朋友慢性胃炎犯了,能请您帮忙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吗?” 这话说完,她才想起病例,连忙取出来递给主任:“这是他的病例和检测报告。” 主任先是愣了下,又用眼神示意两个学生出去,指着她连连笑道:“你是小江吧?不愧是老楚的得意门生,跟他一个脾气,哪有在人前说这事儿的?” 江荔难得尴尬,垂眸不吭声了。 主任又翻了翻病例,点头:“嗯,是挺严重的,够得上住院标准了,先让他住个两天看看情况吧。” 江荔缓了缓神色,正要道谢,主任知道他们这一派的说话都比较直接,也干脆笑道:“我小侄女在你们水木那里读研,念的也是生物系,以后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希望你多多照拂啊。” 江荔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迟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答应帮谢烺入院要做的人情交换。 她顿了顿才道:“一定。” 主任还挺热心肠,因为谢烺住院时间短,他干脆给他开了个单间,接下来的一切都十分顺利,就连之前不负责的普通号医生都挨了一顿训斥。 可是江荔的心情却不怎么好,她之前还驳斥过谢烺利用身份插队的行为,结果自己也做出了同样的行为,她不禁自我检讨起来。 谢烺正在挂水,见她脸色比之前还苦闷,不由蹙了下眉:“出什么事了?” 江荔没有和人分享心事的习惯,但她微微转眸,对上他关切的视线,不知不觉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儿重复了一遍。 这事儿搁在别人身上哪里算事,大概也就江荔才会为此自我谴责了。 谢烺没嘲笑她,神色认真地问:“你是觉着自己利用了特权要来这个病房,还和别人做了利益交换,所以心里不舒服?” 江荔惊讶他猜的一字不差,侧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他放缓声音:“别这么想。” 他劝人很有一套,只是平时懒得给别人费心罢了,他不疾不徐地帮她理清思绪:“我的胃病本来就够得着住院标准了,只是第一个大夫敷衍塞责而已,你只是在拨乱反正,至于主任让你帮忙照顾他的小侄女...” 他不以为然:“她能考进水木研究生院,说明她本身成绩不差,遇到优秀的学生,你帮她一把又如何?如果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你也没什么可愧疚的。” 江荔打结的眉头渐渐松开,若有所思地点了了下脑袋:“你说的有道理。” “很普通的人情世故而已,”谢烺撞了撞她的胳膊肘:“所以,别不高兴了?” 江荔哦了声。 “不过有件事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我去求人。””谢烺撑起身子,目光落到她脸上。 他声调因为愉悦而微妙上扬,不给她回避的机会:“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江老师?”
第50章 今天大概是最近这一阵谢烺心情最好的一天,问出这话的时候,他甚至忍不住把她照顾他的语气动作和神态在脑海中慢放,她扶他下楼的样子,她冲到主任办公室为他出头的气势,每一帧他都忍不住在脑海里反复回味。 谢烺从不觉得自己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人,甚至可以说,他颇为厌恶在别人面前暴露脆弱的一面,自他母亲去世后,他一个人在国外,断了经济来源的时候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但被她照料的感觉实在好极了,他心口都胀满了似的,好像从这些细节里窥探到了她的情绪。 谢烺低了低眉,藏不住眉梢眼角的一点喜悦,他竭力绷住脸想要把愉悦藏好,但情绪又没出息的流泻出来。 江荔连眉毛都没动一根,坐在床边撑着下巴:“我关心你那又怎么样?所以你又觉得我喜欢你了吗?你是不是又要来那套人类必须得有爱情的论调了吗?” 她平时说话虽然噎人,但语气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着点显而易见的烦躁。 谢烺注意到她语气的起伏,不觉弯了下唇角,识趣地转了话锋:“那好吧,换个问题。” 他换了个懒洋洋的躺靠姿势,侧过脸对着她,很轻地笑了声:“早上你看到我光着身子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说话时候的气流就像羽毛,轻轻挠过他的耳畔。 江荔不悦地道:“要是能给你做绝育就好了,省得你动不动就发情。” 谢烺扬起的唇角僵了下:“绝育...?” 他以为她想给他打药就够变态的了,没想到她的变态程度又再创新高。 “就是你想的那种绝育手术。”她瞥了他一眼:“就像宠物医院给小狗绝育一样。” 江荔还真有过这种想法,所以她说完,就好整以暇地等着谢烺发火。 谢烺表情空白了几秒,忽然垂下头,闷闷地笑了几声。 江荔怀疑他是不是被刺激过头,腰上忽然一紧,身子突然一轻,猝不及防地困入他温热怀里。 两人的距离被骤然拉近,他气息炽烈又性感,纯男性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入侵,试图标记着自己的所有物,他手掌按在她的腰上,手像是野兽按住猎物的利爪,在不怀好意地琢磨着如何吃下猎物才好。 “你真是有一百种办法惹我生气。”谢烺顶了顶腮帮子,咬牙切齿地笑:“你当我是你的狗?” 江荔手掌按住他的脸,她小指的指甲削薄,不留神在他唇角刮破一层油皮,冒出几颗血珠。 她毫无被野兽捕获的自觉,瞟了眼输液管,还是往常那副波澜不兴的语气:“不喜欢狗?猫也行。” 谢烺舔了舔唇角,尝到一丝血腥味,目光却极炽。 跟之前的蓄意掩藏相比,他这次目光里的侵略欲甚至不在遮掩:“我要是想当狼呢?能吃了你的那种...狼。”他故意省略了中间那个下流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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