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乐意回家。 “这么早就回家吗?才八点钟欸,闻现…你都没夜生活的吗?” 不回就不回。 还人身攻击他。 长本事了。 他没说话。 她这思维倒是时快时慢,突然就跳到另一话题。 “嗯…下午那个女孩子找你说什么啊?” 想起来问这个了? 他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演他了。 他没答,拉着她下台阶往路边停车场去,只是说:“没说什么。” “不方便我听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嘴还不停,“那我把耳朵堵上,你说吧。” 说完还把双手放在耳边,煞有介事的样子。 她走得很慢,他迁就她,也快不起来。 几乎是挪动的速度往前走。 见她都这样了,他也就勉强好心说一下吧:“问我要微信。” “啊。”付温枝问,“经常有人问你要微信吗?” “那你呢。”闻现瞥过她温婉的侧颜,反问回去:“经常有人问你要?” “还好吧。” “你给了吗。” “不给呀,”她脑子一转,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连过渡也没有,话锋直直就转过去,“你说,欣媛的事要怎么办呀…跟男朋友吵架,男朋友妈妈一直骂她,男朋友爸爸还要动手打她,我想劝她分手…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终于挪到了车边。 闻现拉开车门,轻飘飘地拎起她放进副驾驶里。 关上车门前顺便当她的人生导师。 “再好的朋友也要有界限,点到即止,尊重她自己的决定。” 这样吗。 付温枝突然有点饿了。刚刚在烧烤店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吃,就光喝酒了,刚刚没觉得,现在又重新坐上他的车,突然就觉得又饿了。 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闻现一上车,就见付温枝巴巴地看着他,还用一种委婉的方式:“你饿不饿。” 翻译过来是她饿了。 闻现脱口反问:“你饿了?” 付温枝乖巧地点点头。 今天预约的餐厅没去,但看她这样子显然没有力气去吃什么寿喜锅。 “想吃什么?” 付温枝转头,视线越过深色车玻璃,在小区门口那一圈商铺看了一圈,最终视角定格在烧烤店的旁边。 “想吃关东煮,”她伸手指指,“那边有家罗森。” 寿喜锅变关东煮啊。 她肚子真的好饿,头又好晕,大概因为喝了不少酒,醉意上头,比较能抹开面子,破天荒地开口央求人:“我想要萝卜脆骨丸鱼饼和豆腐…可以吗?” 这是一种接近撒娇的语气,很难拒绝,闻现重新解开刚刚系上的安全带,认命地开门下车。 她刚刚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没记住。 只记得一个萝卜。 最后干脆每样都买了一点。 选款付款,总共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回去的时候透过车窗,他却远远的看见,刚刚点菜的人好像已经睡着了。 他拉开车门,上车。 刚刚把手里烫人的关东煮纸碗放到中控台上,旁边人睡得晃晃荡荡,猝不及防地,她身子侧过来,人不受控地躺到车中间储物盒上。 这都没醒? 闻现垂眼看她,她的睫毛在不安地翕动,酒后肤色不太自然地发白,两颊只染着点点蜜桃腮红的颜色。 往下,唇瓣上口红已经被擦去,透出天然的红润。 车窗没关,暖风一阵一阵吹进来。 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叫嚣着引诱着。 车厢里温度好像有一点高呢。她不知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迷离着眼睛安静而无害地看着他。 鬼使神差地。 男人缓缓地凑近。
第035章 035 鲜少人经过的街道, 盛夏的晚风,静谧的车厢,一双柔和漂亮而惹人的眼睛。 逼仄的车厢里, 男人倾身, 越过前座中央分明的界限。 付温枝人醉得脑袋晕晕,身体倾斜,脑袋无力地靠在车座中央的储物盒上。 今天的酒真的超了她的酒量, 现在一闭上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 迷迷糊糊躺下来,感官发钝地听到车门被打开。 她难捱地睁开眼。 晕眩中看到一张好漂亮的脸。 他有棱角分明的侧颊。 浓眉。 微垂眼睫,意味不明。 好近。 是她太醉了吗。 觉得他离得好近。 她眼皮重得撑不住,沉沉地闭上, 然后又强撑着睁开。 再睁眼的时候, 男人已到了近前。 他好像换了古龙水。 变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 带侵/略性的味道。 她还没反应过来。 猝不及防, 被一只大手扣住后脑,男人跟他的古龙水一样侵/略式地靠近。 然后是唇上倏地一瞬,温热的触感。 唇瓣相触,气息交接。 不过仅仅是一瞬。 浅尝辄止。 付温枝是在男人撤开身,好整以暇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要怎么形容…… 他亲了她。 她整个脑袋不知道是因为乙醇中毒还是因为刚刚的信息量超载。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个吻的意味。 他们好像,也不是会接吻的关系。 闻现坐回身,手一抬开了车内冷气。 淙淙的冷风对着头脑吹过来,他寻回一丝理智。 她喝了酒, 怎么好像他醉了。 旁边人动了下。 闻现侧目看过去。付温枝正撑着起身。 细白的手腕外露,看上去软趴趴的没有力气。 冷气不断地吹过来, 车内的空气里却混合着一种,无以言说的热度。 闻现轻而易举找到这热度的发源地。 在她脸上。 不光是脸。 两边面颊,双耳,脖颈。 原来白皙光滑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来一片一片的潮红。 整个人看上去像荔枝,被半剥了壳。 一面红一面润泽的白。 冷气好像失灵了。 那种有点怪异的感觉又升上来。 她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空调十八度她脸照样发热。 闻现看过又看。 付温枝就被他看得脸颊脖颈一步步升温。 他的眼神。 她才刚刚明白。 不叫侵/略者的眼神。 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男性的欲望。 心里倏倏地一骇。 正在迷糊着胡思乱想,男人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过来,骨节分明的长指微蜷,指背在她脸颊蓦地轻揩一下。 温温凉凉的,脸颊好像被降温。 她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他的时候,闻现看着他自己的手,转而又抬眼看她。 满是调侃地说:“这么烫啊。” 分明是被他惹烫的。 可现在听他这样一说,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我……”她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想问他刚刚为什么要亲她,死活讲不出口。 这种事情好像,也不好问的吧。 正低头沉默。 面前突然被递来一样东西。 她仔细看过去,男人冷白的手指握住一碗关东煮,正递到她面前。 付温枝看向闻现,得到对方面不改色的反问:“不是饿了?” 他的神情又恢复成了往常那样。 矜贵、淡漠看不出情绪。 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不过他递过来关东煮,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付温枝连忙接过来,小声说:“嗯……饿了。” 说完就低头看也不看的,随手拿起一串就塞进嘴里。 鱼饼软软的膨胀着,吸了满满的热烫的汤汁,付温枝冷不防的一口咬下,热汤瞬间在嘴里炸开。 她被猛的烫到,酒都快醒了,囫囵着一口咽下去,人被烫得捂着嘴手足无措。 手里的碗被拿走。 再然后被递来一瓶半拧了瓶盖的矿泉水。 她接过来匆匆喝了两口,把热度压下去,好半天才缓过来。 气氛似乎已经从刚刚的微妙,变成了微妙又尴尬。 付温枝穷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 “你不吃东西吗?” 今天晚上原本约的寿喜锅突然取消,他给她买了关东煮,自己却好像什么也没吃。 闻现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他从上衣口袋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舒展的眉头聚拢,眉眼之间染上点点阴霾。 备注就一个字“闻。” 闻家所有人都姓闻,但他就只会给这个人备注这个字。 其他人都是爷爷,二叔,小叔。 只这个人,他不乐意打上他的名字,更不乐意用那个称呼。 他没再看付温枝,右手拿着手机,随手划开了接听键,视线越过车窗遥看窗外,不耐全写在脸上。 电话甫一接通,没有用他说话,听筒里已经有,中年男人沉肃的声音传过来。 闻权一开口就满是疾言厉色。 闻家老爷子跟已故老太太育有三子一女。 三兄弟名字取得简单又直接。 闻权、闻政、闻商。 闻权是老爷子闻东胜的长子,闻现生父。 之前是瑞景集团总部CEO,今年才退居二线,到美国管理分公司,跟二婚老婆颐养天年。 父子两个没事的时候几百年不会打一通电话。 但凡打电话一定有事。 最近在动老简,看来风声已经漂洋过海传到美利坚了。 闻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闻权为什么事打电话而来。 也果然如他所料,闻权一开口就是一顿劈头盖脸:“闻现,还敢接你老子的电话,让你管集团几天,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你真的以为管理集团是多简单的事,真以为瑞景能让你为所欲为?”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盛气凌人感。 闻现面不改色,慢腾腾把手机从耳边拿远一点。 听对方这么一连串的说了一大段难听的话,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情绪,没有被对方激怒,只是不无嘲讽地张口:“我能不能为所欲为不重要,重要的是瑞景在我手里,您就不太能为所欲为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比对方刚刚那么长长的一段,骂人的话听的更让人,一口气哽在喉咙。 对方果不其然被他这话激怒。 沉默了一秒钟。 然后就是提高了分贝的辱骂:“你什么东西啊你,就这么跟你老子说话?没有我你能接手公司?你爷爷就是这么教你的?还是你跟你那个妈一样,天生就一副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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