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面之后,付温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情绪还不错。 还好她好像伪装的很好,一整个在超市买菜的过程闻现都没有发现,也没有问过她工作上的事情,只是推着购物车在旁边偶尔开口问她想吃什么? 还好。 付温枝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们两个人吃饭,没有太多的东西要买,很快就买好。 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付温枝走在前面,有点机械地把东西往袋子里装。 “叮”一声,收银员扫完最后一样东西,语速很快地问:“你好,一共是658元,我们今天有大促活动,给您拿一盒凑个整,您看需要吗?” 视线扫过收银员手里拿的东西,闻现眉心一动,未及说话,前面的付温枝已经看也没看,心不在焉地说:“好啊,谢谢。” 闻现有点担心地瞥她一眼。 等他单手拎着购物袋从收银出口出来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提前问出口:“出什么事了,心情这么差?” 他早看出来她很低落,刚一直没说,是想等着晚上煮好饭了,一点一点安抚她的情绪再说其他。 不过现在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他有点担心,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付温枝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听到对方突然问自己怎么了,连忙摇摇头说:“没有啊,哪有心情差。” “那这么心不在焉?” “没,我一直有在认真买菜呀。” “那你是,拿他促销的东西有用?” 他意有所指,是现在手上的购物袋表层停了停。 付温枝看过去。 一眼就被那个方方正正的白色盒子上的字眼吸引了注意。 ——杰士邦/白金持久/超水润。 啊。 付温枝愣住。 他刚问她是不是拿来有用。
第051章 051 安全套的乌龙之后, 闻现扫码结账,一手拎着沉沉的购物袋,另一手领着付温枝下电梯出了超市的门。 这家超市离闻公馆不远。 步行大约五分钟的路程, 闻现让司机开车先回, 牵着付温枝的手预备步行回家。 日落时分,宽敞的一望无际的长街被橙红的阳光和灰白的阴影分割成两半。 长街边年轻男女执手并肩,走在落日里, 影子被黄昏的光线拖得很长很长。 “枝枝。”闻现目光从远方抽回来两秒钟,跟付温枝对视,温和而确切地说,“放轻松一点。” 付温枝略微僵硬地抬起头,被握住的手不自然地轻抽了下, 是她太僵硬了吗? 还没回答。 对方好像猜透她的心思, 收回目光, 远看着前方, 低缓地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放轻松一点,放缓慢一点。花更多的时间紧绷,轻松愉悦的时间就会被压缩,人生苦短,你要用一大半的时间难过吗?” 很奇怪。 闻现讲出这些话自己也觉得奇怪。 他并不是喜欢说教好为人师的人。遇到想不明白的人,比起繁冗的说教,他更习惯一针见血地戳穿让对方自己体会。 但他对付温枝好像有一万分的耐心。 想她开心一点,负担小一点,过得自在一点。 看她小心翼翼会心疼。 这边刚刚下过一场不太激烈的太阳雨, 留下零星的水洼。 付温枝裸色高跟鞋无意识地踩过,溅起一点水花。 听到他说的话, 她很认真地逐个字在脑袋里复读。 他再看过来的时候,她向他摇了摇头。 一辆公车经过,带过阵浅浅的风。 闻现拉着付温枝走过人行道,到马路的另外一头,才遥遥看着太阳西沉的方向,语声轻浅:“你看每次回家沿途的风景都还不错,但是你总沉浸在烦恼里。” 侧边已经是闻公馆高耸的围墙,远远能够看见严丝合缝关闭的铁门。 “枝枝。”闻现转过来看她。“其实你真的可以尝试信任我。” 尝试…信任他吗? 她有点举足无措。 “伴侣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分担吗,”闻现说,“你可以把你的不开心你的烦恼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告诉我,让我来替你分担。” 付温枝本能反应:“可是……” 被对方打断:“没有可是。枝枝,这是我的求之不得。” 这是我的求之不得。 这句话付温枝在心里默默念了好几遍。 真的可以吗。 她没问出声。只是看他一眼,他就好像读懂她的眼睛,在下一秒钟开口回答:“真的,可以。” 好坚决的态度。 听上去好像永远不会为这句话反悔。 付温枝不可能没有动容。 但是她有点不知道从何开口。 憋了好久,才低头扯出一句:“我看起来有很不开心吗?” “没有。”闻现牵紧她的手,“是我不小心学会了读懂你的表情。” 付温枝抬起空着的那只手碰了碰面颊,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哄她的话。 好像,人如果一个人闷着什么也不跟其他人说,是会疯掉。 她的负面情绪会无限繁衍,不受控制地织成一张张牙舞爪的网将她牢牢圈禁。 她试着回握他的手。 得到一种充实而满足的感觉。 她贪心的觉得,这感觉很好。 不知是被这种感觉还是被他的话放松下来。 她好像没那么紧绷了,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组织了半天语言,仰着头轻声问他:“你说,如果我放弃努力做了好久的事情,会不会…太轻率了。” 她觉得自己辞职的决定好像有点轻率。 可是,这两天在酒店的分分秒秒,都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要看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闻现说,“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就不用为做出的决定后悔。” 这是她想要的吗。 说辞职的时候好像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反正现在,她想要的就是逃离那个环境。 “好。”付温枝点点头,好像有点明白,“我好像有一点懂了。” 她其实不知道该不该说。 因为觉得这件事说出来好像在埋怨他,好像身在福中不知福,会很让人讨厌。 可是面对他的温柔宽慰,她像被勾住一样,觉得心里想说的话非说不可。 想起来的时候还觉得委屈,吸了吸鼻子,小声开口说:“其实我今天辞职了,瑞景很好,薪资我也没有不满意的,现在的工作也能够做好。其实我是因为同事们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才辞职的。” 付温枝说这些的时候,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平静的叙述,可是真说起来,就是觉得很委屈,也很愧疚。 说到后面语气开始涩涩着不自然。 “我都知道。”闻现停下来,俯身,平视年轻女人微红的眼睛。 好简单的一句我都知道。 但是付温枝就是觉得,他好像真的懂她想说什么。 这种认知让情绪更放纵。 “对不起阿现。”她咬住下唇,再说话的时候,带了点儿哭腔,“我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你很愧疚,明明你是为了帮我,你才会跟我结婚,可是我却好像把闻太太的身份当成自己的负累…对不起,真的好对不起。” “但是其实,我只是,你带给我的一切我已经觉得很满足很受宠若惊了,我真的不想要更多的……我不想做那个打着你名头招摇过市的人。” 付温枝重重地摇摇头,发丝有点凌乱,眼睛被愧疚的眼泪盈满。 看她难过的样子,他心里不好受,安抚似的摸摸对方柔软的头发,说话的时候刻意放轻,“没事的,我都知道的。” 不远处就是闻公馆的大门。 进去之前,闻现放开付温枝的手,揉揉她单薄的肩膀安慰,一手提着东西,另一手把人扣进怀里。 手一下下抚着她的背。 声音落在她耳边:“多大点事情,嗯?哪里就对不起我了。是我在付爷爷病床前发誓保证,请求你当闻太太。是我肤浅,对你见色起意。你有哪里对不起我?” “你太善良道德和界限感都太高,所以面对‘闻太太’这身份带来的一切会觉得有负担。” 闻现把付温枝往自己怀里按按:“但是我们枝枝是真的傻得很啊。又不会再有别的人成为闻太太了。” 他真的很会很会安慰人。 只要他想。 每一句都说到她最在意的那个点上。 她有点不清楚,是因为他太聪明,还是因为他就是那个懂她的人。 但是他越说她越想掉眼泪。 委屈的时候不能够被安慰,越被安慰越想要哭。 虽然她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委屈什么。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 隔着西服外套和黑色衬衫,能听见内里强有力的心跳。 她第一次,大胆地觉得,她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好了乖,别哭了。”闻现退开一步,用衣袖给她擦眼泪,“饿不饿,要不要吃饱再哭。” 付温枝摇头,然后又点头。 在外面哭有一点丢脸。 刚刚情绪上来顾不上,现在总觉得周围路过的人在看他们。 她抹了一把泪:“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想回家了。” 其实她还是有进步的,现在已经能够潜意识把闻公馆当作自己的家了。 “好。” 闻现颔首,长臂一伸揽住人,往回闻公馆走。 * 今天霍姨她们休班。 晚饭是闻现煮的,西红柿鸡蛋面。 他们回家洗漱之后换好了居家服,然后一起出现在角楼一楼的厨房。 本来是买了蛮多食材的,但是付温枝有点想念爷爷以前做的西红柿鸡蛋打卤面,即使他们只买了圣女果。 付温枝本来想帮忙的,可惜对方不许。 还把她抱到岛台上高高坐着,他洗菜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他大手轻而易举地洗菜,不忘了往她嘴巴里塞圣女果。 吃饭的时候闻现提起来:“不过辞职的事,我支持。” 付温枝托着腮问他:“为什么呀?” “因为觉得,你的能力跟天赋能做的远不止前厅经理。” 付温枝吞下一口鲜甜的汤面,听了这句话,觉得这面都好像比上一口更好吃了。 咽下去之后,才慢吞吞地说:“闻总的评价好高。” * 晚饭结束后,天已经完全黑掉。 但是时间还早。 两个人都不怎么想回房睡觉,所以闻现提议到二楼会客厅看电影。 二楼的会客厅其实要比一楼的更舒服一点,大概因为就在主卧外边,使用率更高,所以装修的时候有考虑进去。 会客厅放了一组宽敞的黑色皮质沙发,脱掉鞋子踩着下面的灰色地毯窝进去,舒服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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