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皮囊,若是带出生人勿近的攻击性,那就不仅仅是迷人了。 目光定在他那双锋利与冷漠并存的眼里,女人眼睫忽的一颤,心惊又失魂。 她慌措地垂下眼睫,攥着包带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岑颂没想弄她难堪,只是他实在讨厌被女人纠缠,见她双脚往后挪,岑颂嘴角勾出懒得与她周旋的弧度,言简意赅丢下两字:“失陪。” 电梯门缓缓合上,清晰如镜面的电梯倒映出领带上的一抹红,岑颂低头看了眼。 不用想,一定是刚刚那个女人撞过来蹭到的。 他嗤出一股不轻不重的气息,抬手捏住带节,往下扯了扯。 电梯迅速落回一层,出了电梯,岑颂面无表情地将领带往门口的垃圾桶里一扔。 一大清早的被坏了心情,岑颂坐在车里,指尖轻点方向盘。 正想着要干点什么提点兴致,搁在中控台的手机震了。 看见来电,岑颂嘴角一勾,梨涡顿陷于右边嘴角。 “干嘛?” 电话是靳洲打来的:“跟你说声抱歉,今晚我要出差,咱俩这顿酒又要往后推了。” 闻言,岑颂沉出一声笑:“你自己算算,你最近放我多少次鸽子了!” 电话那头沉默短瞬:“那不然现在?” 岑颂看一眼时间:“现在才九点!” “那就没办法了,我这趟出差要一周,不然你就——” “行行行,就你忙,行了吧!”岑颂无语又无奈:“在家?” * 溪侨公馆的物业管理很严,门口的道闸杆识别不出他的车牌,两个安保立在门口,半点动作都没有。 岑颂气笑了,直到他把车窗落下。 “换辆车就不给进了是吧?” 他那张妖‘颜‘’惑众的脸太有辨识度,两个安保立马认出了他是十二栋别墅的业主,默默记下车牌后,立马将道闸杆立了起来。 岑颂在这个小区也有房子,买下来的原因无二,就因为第一次来找靳洲,门口物业不给进,结果可好,成了业主以后,但凡换辆车,还是不给进,岑颂朝其中一个安保招了招手,然后将他还没开进来过的另外两辆车的车牌都报给了对方。 银色轿跑在七栋门口停下,开门下车后,岑颂瞥了眼趴在金属围墙上的一圈玫红色,嘴角扯出嫌弃。 知道他要来,靳洲已经提前将大门打开了。 径直穿过庭院,踩上防腐木台阶,岑颂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地走进客厅。 靳洲刚好坐在客厅沙发里,抬头看过去一眼,他笑了笑:“这么快。” 岑颂在他面前,从来不讲个正形:“这不是要来见你这个大忙人吗?” 说着,他走过去,在一侧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坐姿也没个正行,一双长腿大剌剌地敞着,双臂随意搭在乳白色的沙发扶手上。 “早饭吃了吗?”靳洲问。 “这都几点了还不吃早饭?”不过,岑颂从他话里听出来了:“怎么,你还没吃?” “今天要出差,所以昨晚忙的有点晚,”靳洲看了眼时间:“早餐一会儿到,你再吃点?” 岑颂刚一耸肩,不远处传来轻隐的脚步声。 他循声扭头看过去,只一眼,仰靠在沙发里的背脊瞬间挺直。 作者有话说: 岑颂:有点激动。
第3章 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黑发及腰,明眸粉唇,肤如凝脂。 岑颂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远离英国八千多公里的京市再遇见她。 像是从他梦里走出来一般。 那一瞬,岑颂只觉得心脏骤停一瞬。 目光随着那条人影缓缓移动,岑颂紧紧盯着她微垂的侧脸,和那个一地斑驳的午后一样,她从楼梯出现后,就没注意到他。 直到旁边传来一声:“睡得好吗?” 闫嗔这才闻声看过来。 目光先是落在靳洲的脸上,嘴角微张刚要开口,看见旁边的沙发里还坐着一人,她轻抿回唇,双脚踩到平地,径直朝沙发那儿走过去。 许是感觉到紧追着她看的那道目光,闫嗔眉心浅蹙短瞬,但是又很快摊开。 “叔叔早。”说完,她视线落到一旁陌生男人的脸上。 对方看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像盯着猎物一般,让闫嗔心生几分防备,目光从岑颂脸上一晃而过后,闫嗔重新看向靳洲。 “叔叔有客人?”似乎刚睡醒,她声音带着轻许鼻音,软糯又不显黏腻的调子。 靳洲下巴朝一旁轻抬:“这是岑颂,岑总。” 闫嗔这才正式地看向一米多远处,那个目光颇为放肆的男人。 她心有不悦,但也礼貌颔首:“岑总。” 一如梦里那般,一双水润的黑瞳像是浸在蜜糖里的黑玛瑙,无端惹人想看第二眼、第三眼。 偏偏小腿挨上一脚。 岑颂恍然收回视线,扭头看向靳洲,在他三分警告的眼神里,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想到靳洲之前说自己还把人家弄哭过,岑颂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他面上倒是镇定。 “靳洲昨天是去机场接的你?” 很是熟络的开场白,让闫嗔怔愣短瞬,她轻点一下头:“嗯。” 靳洲朝对面招手:“坐吧,早饭马上就送来了。” 闫嗔端正地坐到旁边的六人位沙发里。 岑颂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到她那双如画的眉眼上,不过这次,他目光收敛了,再像刚刚那么直白,怕是要被人看出他的歹心。 为了拉近距离,他说—— “小时候还抱过你呢,忘了?”说话间,他锋利的喉结上下轻滚。 闫嗔目光落到对面。 他身上是一件黑色丝质衬衫,因为领带被抽掉,领口解开一颗,露出了小片的锁骨阴影。 不过,闫嗔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打量他的穿搭,只觉得对方一字一句都含着漫不经心的调子。 不过他刚刚说的那句,倒让闫嗔对他满心的戒备里分出了两三分的意外和茫然。 坐在对面的靳洲轻笑出声:“她那时候才两岁不到,哪里能记得。” 闫嗔当然不记得,不过靳洲能这么说,就说明真有此事。 想到他之前胶着在自己脸上的眼神,闫嗔觉得,他大概是在拿她小时候在和现在作对比。 这么一想,她放下心里的戒备,朝岑颂莞尔一笑。 就是这么一笑,让岑颂心里又被小石头砸了一下。 要不是门铃响,他那目光估计又要开始放肆。 靳洲拎着两袋牛皮纸包回来:“真不吃点?” 这话明显是对岑颂说的,不过岑颂没理他,反倒朝闫嗔露出从来不在女人面前露出的右腮梨涡:“快去吃饭吧!” 餐厅离客厅虽然不近,但岑颂却竖着耳朵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声。 ——“下午?” ——“本来约的是上午,但我想上午去办张电话卡,所以就和中介改了时间。” ——“哪家中介公司?” ——“辉信房产,是星怀学院那边的分店。” ——“准备在那附近找房子?” ——“嗯,离学校近,以后上下班也方便。” ——“不过那边是开发区,生活上不是很方便,你先看看吧。” ——“嗯。” ——“会开车吗,如果会,车库里有两辆车,你挑一辆。” ——“不用了,打车更方便一点。” ...... 饭后没一会儿,闫嗔从楼上下来。 她换掉了之前的牛仔裤,穿了一条黑色的背带阔腿裤,白色的双肩包斜背在一侧的肩膀,浓浓的青春气息。 “叔叔,那我先走了。” 靳洲应了声好:“路上慢点。” 闫嗔看向岑颂:“岑总再见。” 岑颂点了点头,扭头目送她出门。 “昨天怎么想起来找我喝酒了?” 旁边的声音将岑颂的目光打断,他收回视线,食指轻勾眉骨:“这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吗?”说着,他余光又往门口瞄了眼。 靳洲说:“今天是不能陪你喝酒了,等我回来吧!” “行,”岑颂从沙发里站起身:“那等你回来再说。” 靳洲抬头看他:“你这是要走?” “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点事。” 靳洲微眯几分眼角打量他:“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 “我能有什么不对劲,”他双手插兜,往门口走:“回来再约。” 走到门口,他突然又后退两步,嘴角勾起的同时侧头看向沙发里的兄弟,“她喊你叔?” 靳洲眉棱轻扬,等他下一句。 “那她以后的老公......”他侧身站在门口,光落在他嘴角,他舔了舔唇,似笑非笑:“岂不是也得喊你叔?” 空气静默几秒,在靳洲略含审视的目光里,岑颂哼出一声不爽:“你还挺会占便宜。” 岑颂开车追到闫嗔的时候,她刚好走到花园边的假山旁。 一连三声鸣笛,闫嗔回头。 岑颂压着腰往副驾驶那边的窗外喊:“上车。” 闫嗔只放慢脚步,但没停脚:“不用了岑总,你先走吧。” 岑颂可不是跟她客套,一脚油门,轰到她身前挡住了她路,隔着一个副驾驶,实在不好说话,岑颂下了车。 闫嗔看着他绕过车头走过来,双脚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真不用了,我到门口打车就可以了。” 追她的这小段路,岑颂把理由都想好了:“你叔交给我一个任务,他不在的这一个礼拜,让我照顾你。” “啊?”这是闫嗔的第一个反应。 她的第二反应是连连摆手:“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岑颂就知道她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小姑娘看着温软,可眼里带着戒备,眉梢里更藏着清冷。 岑颂觉得,她应该吃软不吃硬。 “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可是没办法,我今天这趟来是找你叔谈合作的,他说了,不把你照顾好了,后面的事免谈。” 闫嗔:“......” “所以,你就看在小时候还抱过你的份上,帮帮我?” 一个【抱】字,让闫嗔眼睫忽地一颤。 虽说都是儿时旧事了,可从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听着还是有些别扭。 闫嗔的眸光从他眼里偏离开,抿了抿唇,只很短的时间,就有了主意,“这样吧,回头叔叔若是问我,我就说你已经帮过我了。” 岑颂着实没想到她还能想到这个点子。 一边感叹小姑娘挺会找拒绝人的理由,一边又在心里腹诽上一句:想得挺美。 见他表情犹豫迟迟不答应,闫嗔又实在从他脸上没看出答案,迟疑着问他:“行吗?” 岑颂点了点头:“也行。” 见他答应,闫嗔嘴角刚要往上弯,又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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