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桑浔也这妹妹,也是个牛人。 “嗯。”桑浔也应一声,他想到桑听晚昨天那眼泪汪汪没出息的样子,又嫌弃又没办法。 沈诱扬起眼尾,弯唇笑:“追人啊,就三个字。” “哪三个字?” “不要脸。” “......”桑浔也怔松几秒,“不要脸?” 沈诱点头,一边给餐台消毒擦拭,一边闲哉哉道:“对啊,不要脸地追。” 不要脸地上,睡到就完事儿了。 当然,最后这句话她没敢乱说,怕谈灼风评被害。 聊会儿天的功夫,时间很快到了七点半,校领导来检查的时间比预计的还要早,等前前后后打分、提出意见一番流程走下来,也才八点过几分。 清晨时分,周末的大学校园,除却早起奋战考研的大四学生,几乎没什么人早起。 沈诱和桑浔也从烘焙社里出来,没有多聊,便打算直接离开。 目光却无意间扫到一束白光,远远地照过来,一瞬即逝。 沈诱停了步履。 她没有看错,是摄像头。 高三那年被造谣,被拍照,她对镜头比常人要排斥,也比常人要敏锐。 沈诱看向桑浔也的背影,叫住他:“学长。” 桑浔也右手食指上勾着车钥匙圈,看样子是要开车离开,他转身:“还有什么事吗?” 即使不问,沈诱也能看出来桑浔也家世不普通。 桑浔也的性格看着挺随和,也不张扬,认识这么久了除了提起几句妹妹,也从没有说过自己家世怎么样。但无论是他平时身上的穿得名牌,还是行事作风,能感觉出来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学长最近有被人拍过照吗?”沈诱换了种说法,“或者学长以前也被人拍过吗?” 桑浔也摇头说:“没有,我没什么值得拍的。” 他在学校里很低调,以前高中那会儿张扬的行事作风早变了,现在大学里没多少人知道他家底。 “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好奇而已。”沈诱一句带过,没有过多解释,心里却把这件事给记下了。 桑浔也没什么好拍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拍她。 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直觉。 凭她过往那些糟糕阴暗的经历,就该知道,巧合也许不是巧合,更可能是人为。 高三那年论坛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一遍。 ...... 谈灼一走将近两个星期,这还没走三天,陆棋骁和王尧就差在实验室里干架了。 “诶诶诶,睡个屁啊你,学妹找你。”陆棋骁刚把护目镜取下来,就看见王尧瘫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个死样,没忍住抬脚踢了他一下。 王尧这几天一个人实验,忙得愣头愣脑,刚到实验室没忍住打瞌睡,这会儿迷迷糊糊地站起来。 “学妹,哪个学妹,我还有人找你呢。”王尧开玩笑,“桃花啊。” 陆棋骁笑话他:“这棵桃花你敢要,不怕谈灼拿拳头抡你?” 王尧听他这话,往外看,只见沈诱站在实验室外,显然是等了会儿了。 “沈诱,你找我有事儿啊?” “嗯,想问学长一些事情,方便吗?” “方便啊,什么事?”王尧点头,拍胸脯,“知无不言。” 沈诱笑了笑:“学长有认识会黑论坛帖子的人吗?” 王尧愣了半天才反应自己没听错:“认识是认识一个,你......找人是有什么事吗?” 沈诱:“没什么,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王尧没多想,把联系方式给了她,不过又偷偷摸摸叮嘱:“论坛帖子黑也是正规渠道,我这朋友他是正经人啊,不敢违法的事情。” “学长多心了,我就是了解了解。”沈诱走之前又叮嘱一句,“麻烦学长不要告诉谈灼,他最近家里有事,挺烦心的,我不想让他分心。” “没事没事,我心里有数。” “另外,学长,能不能问你借一件东西?” “成啊,你借什么?” 沈诱抬眸:“相机。” - 姜家后院很少有外人来,但成渝能进出自如,算是姜老太对她身份的间接承认。 成家给足了诚意,姜家也要还一份心意。 “姜奶奶。” “成渝丫头来了,还是你跑的勤快,谈灼那小子最近回了港城。” “可能是那边有事情。” “是他妈妈的忌日,媛媛当年车祸走的时候,就是这会儿。” 提到姜媛,姜老太心里到底还是心疼遗憾的,她叹口气,随即摇摇头:“不说那些事情了,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成嵩淮是理工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业内算是小有名气,早些年退休后,一心管理着成家的公司。近几年,学术上渐渐隐退,公司上倒是生意如火如荼。 成渝笑着说:“我爸爸挺好的,就是总忙着公司的事情,休息不好。他自己身体不好还老是操心我,关心我跟谈灼的事。” 她话里的意图,藏得深,但姜老太听得出来。 姜老太今年七十六岁,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心她都见过。 像成渝这样会掩饰内心情绪的人,她也见过。 如果真要说起来,姜老太有多喜欢成渝,那也未必。人都是一样,喜欢单纯美好的东西,而不是深沉心机,成渝便是后者。 同样,人也喜欢趋利避害,这样论起来,成渝又是前者的利。 姜老太拍拍她的手:“谈灼性子随他妈,有些倔,一时半会儿不同意。不过也不着急,你们现在才大二,等到大四毕业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慢慢相处出感情来。” 成渝适当开玩笑:“相处当然会相处,我都搬到他对门去了,就是有些不方便啊。” 姜老太:“什么不方便?” 成渝将话题循循善诱般引到索所来的目的上,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男生帅气,女生漂亮,令人齐步下楼说话的情景适配得很。 姜老太戴上老花镜,细细看了会儿:“这个孩子我认识,桑家的小子,也在清大读书。这个女孩子没见过,长得挺标志,是桑家小子的女朋友?” 成渝一笑:“可能吧,应该有点关系,不过好像......” “她也是谈灼身边的一个女孩子,从港城追来华清的。” 姜老太闻声脸色一凛,声音不自觉露出了威严:“你说这女孩子,跟谈灼也有关系?” “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成渝垂眸,“谈灼他不怎么待见我,很少跟我说话。” “怪不得,回回来这里对你一句话不提,看样子是身边早就有人搭上了。”姜老太平生对港城就没什么好印象,每次想到姜媛年纪轻轻就去世,她连带着对港城的一些人没什么好脸色。 成渝:“可能比较上心。” 姜老太把照片重重放在桌子上,冷下脸:“什么上心,现在这个社会贪图钱和权的女孩子还少了?” “还不是为了钱。” 对于谈灼和成渝,无论何种原因,姜老太都是极力撮合的,现在告诉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女孩子,她心里极为不悦。 可转念想想,她也松了口气。 “为了钱也没什么,至少好打发。”姜老太喝口茶,“要是因为别的东西,反而还麻烦。这件事情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不管。” “谢谢姜奶奶了。” ...... 从姜家出来后,成渝没回学校,把车停在了公寓路边,车里只有她一个人。 只有这种环境下,她才能真的放松下来,脸上不再挂着假笑。 姜老太刚刚问她,他爸爸最近好不好? 成渝脸上第一次出现讽刺。 她看着手机里发来的几条微信,全都是追问刚刚去姜老太的情况怎么样。 “小渝,姜老太太还跟之前一样喜欢你吗?有没有问起成家的事情?” “她要是问起来了,你得留个心眼,不能说漏嘴了。” “爸爸之前也是为了你,为了你妈妈才那样做,现在出了事没办法。等风波销声匿迹过后,一切都好了。” 为了她好,为了她妈好? 真可笑。 这就是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明明是自己贪慕虚荣,自己想要钱权,却把借口和理由推到别人身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真恶心。 可是再恶心,成渝还是得帮成嵩淮,因为那是她爸爸。而且她是成家的小姐,二十年的富足生活,受人仰望,天生就该被人捧着的。 所以,成家不能倒。 谈家和姜家的势力,她必须得拿到。 至于沈诱,她一开始就提醒过了。 下次出手,就不会那么留情面。 她不方便出面做的事,姜家自然会替她出面做。 “噔噔。” 车窗被人从外面敲响。 成渝表情不变,等到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人坐进车里,她才说话,没有了平时的伪装,声音极冷:“又来干什么?” 那人吊儿郎当:“钱不够。” 简单的四个字,却轻易将成渝激怒。 果然又是来要钱,三天就找了她好几次。 她胸口剧烈起伏一阵,抬手拿过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扔过去:“卡里只有七万,拿了就滚。” 那人拿到钱就知足,但是看不惯成渝这副人前人后两面装的样子。 假清高。 “成小姐也不用这么看不起人,要不是你们成家,你那个好教授爸爸,也就不用给我钱了。” “这些钱,你们该给。” 年轻男人又将帽子带起来,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来,两边马路望了望见没什么人,才敢低着头离开。 成渝降下车窗,还不放心,打开车门下了车盯着马路口看了几分钟,确保男人真的离开后,才上了车离开。 拐角处。 一个人微弯着腰,头上的黑色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黑色口罩更捂得严严实实。手里正拿着一款相机,里面拍了不少成渝和黑衣男人的一举一动。 每一张照片都很清晰。 “像素不错。”那人又评价一句,“拍得还挺清楚,就是天气真的热,这活儿也就狗仔干得下去。” 黑色口罩下的声音有些闷,听得不太清晰。 只见那人抬手将帽子摘了下来,随意盘起的长卷发有些乱,肆意落地散落在一边。 露出那双冷厌的眼睛。 沈诱单手摘下口罩,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淡漠的眼神从相机上抬起来。 谈灼走了三天,她差不多跟踪了成渝三天。 只有这个黑衣男人频繁出现。 她不确定上次拍她的人是不是成渝,也不知道成渝下一次对她出手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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