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也没办法。 姜老太向来说一不二, 他妈明面上是姜家的媳妇, 身份高,但处处受着姜老太的管束, 什么事情都得听姜老太的。 姜老太发了话, 让他妈过来打发人, 那就是要打发走, 不然回去没法儿交代。 “小屁孩儿。”有人喊了声。 姜郁愣愣地抬头, 指了下自己:“你叫我?” 沈诱淡声道, “对, 叫你呢。” 姜郁怔住, 这什么难听的外号,他没好气地回:“我有名字, 叫姜郁!” “哦,姜郁, 麻烦你跟这位大妈让让,”沈诱冷漠的目光扫一眼,“当着我开门回去了。” ......大妈。 徐月茹皱眉,心里有些不悦,但清楚这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也不好发火,便说:“你是谈灼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吧,这次来找你,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沈诱旁若无闻。 她解开指纹锁,轻车熟路地开门换鞋,熟练的像是来到自己的家一样,慢慢悠悠。 徐月茹审视一遍,悄声回头问:“她住你哥这儿很久了?” 姜郁想说是,但没敢说话,他怕说错一句话引起什么,将来挨揍的还是他。 徐月茹带着姜郁进了门,看着沈诱窝在沙发上,一副等客人的主人架势,心里越气。 这还是头一回碰见不把她放眼里的女孩子。 徐月茹斟酌道:“我知道你是谈灼身边的女孩子,这次来......” 沈诱抿口水:“纠正一下,我不叫什么谈灼身边的女孩子,我的名字是沈诱,另外请称呼我为谈灼的女朋友。” 徐月茹眯了下眼,还真碰到硬茬了。 但女朋友的称呼,徐月茹是叫不出来的,也不会叫。女朋友是女朋友,那是名分和认可。 陪|睡或者其他什么的,可不能叫女朋友。 当然了,徐月茹也不可能直接将“情人”这种称呼,贯在沈诱一个女大学生的头上,起码明面上不点明。 “既然沈小姐这么开门见山,那我就直说了,谈家现在没有姜家不行。对于你和谈灼的事情,姜家是不太乐意见到的,姜老太太更会不顺心,有些事最好及时止损。” 徐月茹没把话点挑明,但已经说得足够清楚。 意思便是,叫她走人。 沈诱脸上没表情,似是真的没听懂:“所以呢?” “这里是一张卡。” 徐月茹把一张银行卡抽出来,放在桌上,推过去:“希望你能想明白。” 上层社会融入得久了,见到过不少见利享荣的人,男女老少比比皆是,更别提年轻的女孩子。 而打发人心最好的方法,就是钱了。 沈诱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她没看徐月茹,反倒是看向一直在后面埋着头降低存在感的姜郁:“这是你们姜家的意思?” 姜郁嗫嚅几下嘴唇,不敢接话。 他见过谈灼对沈诱的样子,不是玩玩儿,要是让谈灼知道今天的事情,指不定又会跟上次故意撞车一样发疯。 再不然,就是揍他。 想到又要挨一顿揍,姜郁更萎靡了,头恨不得埋到地里。 徐月茹笑笑:“这是姜家的意思,沈小姐要是明白了,就把卡收下吧。” 沈诱把银行卡夹在手指间,转了转:“里面有多少钱?” 徐月茹眼底露出讽刺,但多年的富家修养让她藏起来,只是笑着说一句:“卡里有一些钱,不多,但是够用。” 对于姜家来说,卡里的钱的确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打发这样年轻的小丫头足够用。 “就卡里这么多?” “是的。” “那太少了。” “......什么?” 徐月茹眼眸瞪大,眼神不敢相信。 沈诱神色淡然:“我说钱太少了。” 她勾唇,张口就来:“最少,一个亿。” 徐月茹心里憋了许久的火气,这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不把她放在眼里就算了,还大言不惭一个亿? 她以为在这演电视呢,什么恶婆婆逼走儿媳妇的戏码,还一个亿。 吃撑了吧。 徐月茹怒意上心头,她抬手指了指沈诱,却又说不出什么狠话,不经意瞥了眼桌上的面包:“廉价的东西,是不需要这么值钱的。” 她拿起包,不知有意无意地一扫,一袋的面包落在了地上。 沈诱倏然抬眸,脸色冷下来。 话随便说,反正她左耳进右耳出,她跟谈灼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但是打翻她的东西,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姜郁一惊,感受到沈诱眼神里的冷意,硬着头发道歉:“对、对不起,我妈不是故意的。那个......这些多少钱啊,我付给你可以吗?” 沈诱睨了他一眼,而后目光直接无视他,看向门边:“站住。” “道歉。” 徐月茹愣住:“什么?” 沈诱直视她,眼神淡漠却锐利,声音很冷:“我说,跟我道歉。” “你!”徐月茹真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女孩子。 别的不说,性格倔的还真和谈灼有点像。 她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长辈的风度还是得维持住:“打翻你的东西,真是不好意思了。” 话落,她转身往公寓外走,“真是倒霉,偏偏叫我来......” 沈诱瞥了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姜郁,说出来的话跟谈灼如出一辙:“歉到完了,你可以滚了。” 姜郁:“......” 他算是明白了,今天这事儿,不管是谈灼这边,还是姜家那边,都不会这么算了。 把公寓的门重重关上,沈诱烦躁地踹了一脚沙发。 她看着散了一地的小面包,认命地一个接着一个面包捡起来,放进袋子里,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直接用钱把她打发掉不就行了。 -有些事最好及时止损。 -廉价的东西,是不需要这么值钱的。 什么廉价,她做的东西才不廉价,明明很珍贵。 沈诱站在垃圾桶前,看着里面的东西,面无表情。 半晌,拳头缓缓握紧。 ...... 晚上,公寓门锁解开,谈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谈灼身上还穿着实验的白大褂,满身化学药水味,陆棋骁那孙子做实验不小心撒了点废弃的药水,里面的短袖都沾湿了点,看样子衣服是废了。 还好没有硫酸,不然他也废了。 客厅里只点着一盏小灯,次卧里倒是亮着灯,里面还传出来些叮铃哐啷的声音。 谈灼往次卧走,推开门,入目是沈诱弯着腰翻箱倒柜的样子,这里翻翻,那里翻翻,怪好笑的。 他抱臂靠在门上,哼笑一声:“干什么,鬼子进村?” 沈诱正在翻箱倒柜,想着怎么把另外的九盒套套藏起来。陡然听见声音,手一抖,手里捧着的几盒套套掉在了地上。 她猛地扒拉几件衣服盖住。 “什么鬼子进村,几天不见嘴变得那么厉害。”沈诱脚往后踢踢衣服,确保看不见才转过身,“你回来有点晚——” 她话说了一半,眼睛直勾勾盯着一身白大褂的谈灼,感觉心跳被撞了一下。 少年身材高挑,身上的白大褂像是量身定做一般,笔直的长腿随便站立成一个姿势。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时候没修过刘海,他额前的头发有些长,碎发末梢搭在眼睫上,漫不经心地眨一下,冷淡的眼睛里带着点笑意,看上去心情挺不错。 越看,沈诱的心跳地越快。 砰砰,砰砰。 怪不得她上次逛帖子,都说穿着白大褂却极具少年感的人,清冷又禁欲。 她信了。 谈灼:“刚找什么呢?” 沈诱:“就随便收拾一下柜子,闲得慌。” 谈灼信她就是有鬼了,但也没多管她又在干什么坏事,让她自己玩儿。 他做了一下午的实验,回来前跟王尧和陆棋骁随便吃了顿饭,这会儿不饿,但是他没忘沈诱说的小面包,答应她要吃的。 “你那千金难求的小面包呢?” “垃圾桶里。” “......”谈灼扯一下嘴角,“耍我玩儿呢。” 沈诱没提今天的事儿,她有自己的打算,后来又出门去附近店里买了一袋。 她说:“我不小心弄地上了,给你重买了一份放客厅里,但你回来有点晚,时间应该有点长不能吃了。” 谈灼点点头:“没事儿。” 他拿出手机,滑开上面还没做完的实验数据,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半了。 想到明天两人都有早八,又免不了起早,谈灼扬了下手:“挺晚了,你早点睡,别熬夜。” “等一下。” “怎么?” 沈诱两只手在背后揪着,她挪着小步子靠近,然后踮脚,悄悄靠近他耳边说:“我想做。” 还没完,她又暧暧昧昧地说一句:“你穿着实验的白大褂,别脱下来,好吗?” 谈灼:“......” 什么穿着白大褂,乱七八糟的。 他转身就走,没得商量:“不好。” 沈诱拽住他袖子,咬着牙讨价还价:“那、那不穿白大褂也行啊,反正都要脱得嘛。” 她的话永远语出惊人,越说越离谱,好笑的是听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谈灼睨她:“这里是公寓。” 沈诱茫然:“公寓怎么了?” 谈灼垂下眼,握拳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拆台:“你上次嚎成那样,不记得了?” 沈诱:“......” 她垂下头,欲求不满真的会让人烦躁,她没忍住踢了下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桶晃了两下没倒,她又踢了一下。 这下倒了。 谈灼看她无厘头的动作,觉得好笑,把她拉过来亲了一口,安抚说:“明天有早八,乖一点儿。” “你的意思是,后天没早八就可以了?” “......” 选择性耳聋,只听自己想听的,说的就是沈诱这种人。 - 上次换了班,这一阵子沈诱都得连续兼职好几天,下了早八就往烘焙社赶。 路上还收到了桑浔也的一条消息,催她快点。 沈诱到烘焙社的时候,张晴宜也在里面,听到动静正好抬头和她对视一眼,眸底有些许不高兴。 桑浔也:“来了?” 沈诱:“刚上完早八,催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桑浔也拿了一张报表递给她,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社团的兼职工资,有几行名字包括她,在原本的时薪工资上多了一千五百块。 算是挺多的一笔钱了。 “上次领导来检查,不单纯只是检查卫生,还有外面的店面想跟学校合作。店主在烘焙社里面选了几个质量考前的兼职区,你也在里面,那一千五百块是另外的工资。就是这一学期都得兼职,可能有点忙,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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