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嗯了声,没再说话。 彭莱看过来:“你呢,你还好吗?” “我没事。”秦深闷闷地说。 彭莱问:“警察进来时没看光你吧?” 秦深摇头:“没有。” 警察冲进来的时候,秦深身上覆着被子,只露出上半身,并没有被全光。 “就算看光也没关系。”秦深默默地补了一句。 彭莱好笑,打趣道:“你那么放得开呀?” “………大家都是男人。”说完,他低头踢着石头。 彭莱笑出声:“对呀,大家都是男人,谁小谁尴尬。” 秦深微皱起眉头,有些无语。 “不过……”彭莱转折笑道,“你很大!” 她亲眼看过,不久前还上手摸过撸过,一只手握不过来,格外壮观! 秦深无言以对。 隔了几分钟,风渐渐大了起来,还夹着一丝夜雾的凉意。 “我们回去吧。”秦深说,“这里风大。” 彭莱摇头,拨了拨吹乱的头发:“我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吹吹风。” 彭莱将头发全甩在身后,张开双手迎接着风,喟叹道:“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吹过凌晨的风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以前在中海时,只要是不开心或者是失眠我都会开着敞篷跑车一个人在凌晨的公路上飙车,在风里嘶声大喊,很痛快的!” 秦深看着彭莱的侧脸,说:“这样有用吗?” “当然。”彭莱笃定地说,“人是感性的动物,有情绪就要渲泄出来,现在的人都太压抑自己了,太端着了,不管是喜怒哀乐都端着一副架子,哭不能大哭,笑不能大笑,说话大声又不行,去他妈的条条框框!” 彭莱望着夜色沉沉的天空:“所以呀,干嘛要那么多条框把自己规定死,适当发发疯挺好的,没必要自己精神内耗。” 说完,彭莱扭过头来看秦深,笑说:“有机会我带你飙车,你体会过那种快感就知道有多美妙了!” 秦深脸上格外平静:“听你这么说,你应该在中海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跑来这里?” 来观音山那么久了,从来都是问她从哪里,却没几个人会问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说实话,被问这个问题,彭莱是有些懵的。 她是因为大闹了公司,离了职,无路可去才来的观音山? 好像不是,没工作她也不会饿死,也不会无地方去。 可能这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吧。 她离职,无聊地坐上公交到了火车站,又无聊地买了一张票来到观音山,最后因为秦深而留在了观音山。 “就当我是离了职来旅游艳遇的吧。”彭莱笑说,”只是我和别人不太一样,我是去大山里旅游的。” 秦深:“为什么离职?” “不想惯着人渣领导呗。”彭莱说,“人渣领导潜规则员工,还性骚扰我,被我端了他,我就离了职。” 秦深无声勾了勾嘴唇,这是他认识的彭莱。 在他潜意识中,彭莱好像是一个疾恶如仇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能动手绝不动口的人。 她来到红湖村,教训了陈有财,殴打了陈富贵,帮阿芳离婚,让三婶儿子全村公开通报,气得三婶进院,还在婚宴上拿酒瓶砸了婚闹的陈来福,还扇了一巴掌熊孩子陈逸轩。 彭莱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所以,彭莱不惜离职也要帮被潜规则的女同事出头是可以想像的事。 “其实吧,在中海生活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在那里生活很累的……”彭莱感叹,“感觉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疲惫无力,每个人都很匆忙的样子。” “在中海有永远人挤人的地铁,永远堵得水泄不通的内环路和高架桥,周末的餐厅永远要等位,甚至你喝杯奶茶咖啡可能都要排队,挺累的。”彭莱笑着说,“后来我来到观音山,我发现这里的慢节奏田园生活还挺有意思的。” “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家都自给自足,生活怡然自得,我有种陶渊明笔下闯入桃花源的感觉……只不过,我发现这里没我想的那么好。” “我的观念好像在这里格格不入……在中海,你活得很累,但不会有人对你的任何行为指手划脚,在观音山,你可以活得悠然自在,但你做个什么事都会迅速传遍全村。” “人总是贪心地既要又要,但上天哪能让你拥有那么多呀,所以我已经想明白了,不管是中海,还是观音山,我觉得这两种生活都值得尝试一下。” “现在你都尝试过了,你最终会选择哪一种?”秦深忽而开口问彭莱。 彭莱淡然一笑:“我还是会回中海的,我的家在那里,我亲人朋友在那里。” 说完,彭莱又问:“那你呢,你还那么年轻,你没想过离开观音山,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秦深没笑话,只是无奈地轻笑着,他的笑在黑夜里消纵即逝。 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去他自己想要去的城市生活。 只是他心不由己 他这遥遥一生都得囚困于观音山下。 静谧无声的观音山,是他的牢笼。 ………… 那天晚上,秦深和彭莱在河岸吹着凌晨的风,聊了许多,一直到太阳出来。 满天的红云,一轮红日在天空出现挂着,渐渐万丈阳光冲破云层照耀大地,驱散河面飘浮的浓白雾气。 晨曦照在彭莱的脸上,也照在秦深脸上,他们的脸上都泛着红。 这是彭莱第一次在观音山看日出。 她在中海最高的大楼顶楼看过日出,却是第一次在山里小镇里去看日出。 她好像觉得山里的日出好像要比高楼上看到的还要好看。 看完日出后,彭莱和秦深迎着初升的太阳回去了昨天晚上入住的宾馆。 昨天晚上彭莱和秦深被警察狼狈地从宾馆带走,前台的妇女是看到的,只是她没想到,今天早上还能看到他们。 前台目瞪口呆地看着彭莱和秦深:“你们不用拘留?” 彭莱妩媚一笑:“因为我们是偷情,不是黄色交易。” 前台脸色白了几秒,被噎得无话可说。 回到房间,房间尚有情愫温存。 彭莱看着房间凌乱的床铺床单,可想昨天晚上她和秦深的前戏有多激烈…… 彭莱越想越气,就差一点点就吃到秦深了,结果被扫黄大队的警察搅和了,真的是气死人! “秦深,这是你欠我的!” 彭莱不满地将气撒到秦深身上。 “什么?”秦深懵然看她。 彭莱正视着秦深:“昨晚的事还没完呢,你欠我的,你要还我!” 秦深明白彭莱说的是什么事了。 他不解:“你就那么想和我做?” 彭莱耸肩,坦然道:“谁不想和长得帅,身材又好的男人做呀。我是红尘大俗人,我就是喜欢帅气的面孔和年轻的肉,体!” 秦深:“……” 彭莱梗着脖子:“不管,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秦深叹了口气,没说话。 他有些苦恼,回想起昨天晚上,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彭莱。 是那个场景和氛围的渲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内心真实想法……他已经无从考究了。 或许都有也不一定! 见秦深一直沉默,彭莱哼了声,嘟囔道:“反正你是赖不掉的了。” …… 由于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彭莱和秦深都没有睡觉,现在白天困意就上来了。 彭莱撑不住先睡了,而秦深也困得不行,于是去前台续了一天的房费,然后回到房间也倒头睡去。 彭莱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而秦深并不在房间。 彭莱带着起床气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双掌掬水,冷水泼到脸上,冷凉舒爽,整个人都清醒了。 从卫生间出来,彭莱正准备拿手机给秦深打电话问他去哪里了,就见房间的门被推开。 是秦深从外面回了来。 他手里拿着两个一次性饭盒。 “你起来了?吃点东西吧,我打包了馄饨。”秦深将东西放到桌子上。 彭莱坐过来,打开盖子,馄饨上加了香葱香菜,香味四溢。 “正好我饿了。”彭莱拿起勺子来吃。 秦深也坐过来吃起了馄饨,一时间房间内静寂下来,只有吃东西的声音。 夕阳透过蒙着灰尘的的玻璃窗斜斜照进房间里,浑浊的阳光将房间照得一片金黄。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呀?”彭莱忽然问起回去的事。 馄饨是新鲜煮好打包的,很烫,秦深吃得满头大汗。 他拿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今天可能走不了了,要天黑了,我们走的是山路,不安全。“ 彭莱点头:“所以我们还得在这里住一晚?” 秦深嗯了声。 彭莱没意见,她并不急着回去。 吃完馄饨后,天没完全黑,满天蓝粉色的晚霞和云彩。 彭莱感到无聊,问秦深要不要一起到镇上闲逛。 秦深说刚才出去买馄饨时发现车子有些小问题,说一会儿要开车去修车铺维修一下。 彭莱见秦深有事,也没勉强他,于是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 这镇子并不大,比西溪镇要小很多,一条街就能逛完,再往前走就是村里的农田树林了。 彭莱从宾馆出来后一直往前漫无目的地走,不知道就来到了一条小村庄的田地里。 夜色渐渐浓重,月亮从东边的山升起来, 走在田野间,远远能看到树木隐掩着的灯火人家,周遭一片静寂,不时有狗吠声传来。 彭莱并不认得路,不再敢往前走,决定原路返回。 然而她往回走并没有回到镇上,而是走进了一个小树林里。 树林黑得看不见月光,草丛里虫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彭莱亮着手机的电筒照路前行,在树林里走了几个来回都没寻得着出口。 她有些泄气,于是走到了个信号好一些的地方给秦深打了个电话。 “我迷路了!”
第21章 中毒 粗大的树枝与繁茂的树叶被月光遮蔽得不留缝隙,树林一片黝黑,伸手不见五指。 忽地一道橙黄色的射灯刺破了树林的漆黑,与此同时,摩托车引擎声轰轰作响也将林子中虫鸣蛙叫的声音掩盖过去。 彭莱知道是秦深来了。 彼时的彭莱坐在树上,悠闲地荡着小腿,手里的手机开着电筒,像是指引方向的信号灯塔。 骑车经过的秦深看到不远处的树上亮着一点白光,像是无垠星空中最耀眼璀璨的那一点星光。 当彭莱看到秦深的身影时,她雀跃地朝树下挥着手机的灯光。 秦深停在树下,长腿撑地,摘下头盔,仰着头看向树上的彭莱,有些疑惑:“你跑树上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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