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单调,她又在头发两侧,别了几个蕾丝边蝴蝶结发卡。 此刻白色的裙角,也跟着林初忆的动作慢慢荡着。 下楼扔垃圾的江瞻,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了林初忆哼歌跺脚的这幕。 江瞻看打扮的跟个小公主似的林初忆,回想起刚刚陈思远唱的歌,心里莫名有些不爽起来。 他掐着声音,学着刚刚林初忆的腔调,重复她嘴里唱的歌词,故意吸引她的注意。 见林初忆视线转来,幽幽开口:“还知道回来。” 林初忆停住了动作,看着学她唱歌的江瞻,觉得他像是被陈思远附身了一样。 阴阳怪气的,很是欠打。 她白了江瞻一眼,将头发甩到身后,跻身进入电梯,一字一顿:“林大美女的事,你一届保安,少!管!” 江瞻被噎到,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林初忆伸手按亮楼层标志。 当然,她还很贴心的按了江瞻家的楼层。 电梯缓缓上行,到17楼后,播放器里女声响起:“叮咚~十七楼到了。” 电梯门打开,林初忆往旁边站了站给江瞻让空。 好半天,电梯门就要关上,江瞻也没有要往外走的意思。 林初忆转身提醒:“你家到了。” “我知道。” “那你怎么不下楼?” 江瞻提起手中的黑色的垃圾袋,举到林初忆的眼前:“你说呢?” 林初忆:“你刚刚怎么不扔?” 他也不觉得尴尬,十分坦然地回答:“刚刚忘了。” “……” — 夜幕渐渐落下,洗完澡后的林初忆,盘腿坐在床上看漫画。 隔壁卧室林秋阑的声音,隐隐传来。 “你休想!” “这么些年,你现在说你要尽父亲的义务,你之前干嘛去了?!” 林秋阑声音越说越大,但提起一个人名字的时候,林秋阑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腔调带着颤抖,“你忘了婉清是怎么走的吗?” 霎时,电话那头的人噤了声,林秋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林影安,你欠婉清的一辈子也还不完!还有,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话落,屋内传来“砰”的一声。 是手机摔向床上的声音。 夜风从窗户灌进,雅白书桌上摊着的英语书被风掀起。 林初忆头发没擦,发梢正往下滴着水。 她光脚踩在地板上,抬手将窗户关的严严实实。 没有了夜风的始作佣,随风迎的书也合了下来。 彼时,屋内一片凝寂。 林初忆坐在飘台上,双手抱腿,一动不动地盯向窗外看。 她知道林秋阑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也很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事。 皎月悬挂在黑夜中,梧桐树上的夏蝉在这个深夜停止鸣叫。 隔壁屋内,林秋阑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传来。 这一切都显得略带凄凉。 林初忆将头埋进了膝盖中,觉得有些沉重。 久违的感觉再次袭来。 就好像是沉入水底的人,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可还未来得及呼吸,就又被人掐灭希望,再次强按进水底。 反反复复。 痛苦压抑着林初忆,让她透不过来气。 … 次晨,林初忆换上校服坐在餐桌上。 林秋阑将粥,放到林初忆面前:“姑姑新的,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彩釉的陶瓷碗里,盛的是鲜虾时蔬粥。 虾仁个个饱满,里面有玉米、还有青菜,几种不同颜色的食材搭配在一起,颜色丰富,卖相很是好看。 “这虾是我一大早去菜市场买的,新鲜的很。” 林初忆尝了一口,杏眼弯起,鲜香充斥着味蕾,是她喜欢的味道:“好吃的!” 林秋阑看她喜欢吃的模样,自己也高兴:“喜欢吃就多吃点。” 她摸了摸林初忆的头:“姑姑下回还给初初做。” 林初忆顿了顿,而后点笑着点了点头。 这顿饭她们两人,都像往常那样平静,没有一丝异样。 谁也没提昨晚的事,像是没发生又像是忘记了。
第7章 江瞻,你可能要收留我了 因为是周一,要升旗的缘故,早读也停了。 操场上从东至西站满队伍,每个班级前都有同学举着绿色的旗帜,上面用白字标了所属年级和班级。 站在主席台放眼望去,一水儿的蓝白校服,齐齐整整。 三班的站的队伍正对主席台,林初忆站在队伍的第四排。 每次升旗,都少不了学校领导在上面绘声绘色的画大饼。 即便是一中也照样如此。 站在林初忆后面的宋忻愉,正低头玩着林初忆的头发。 她将林初忆扎起的头发分成三道,慢慢悠悠的给它们编成麻花辫。 一边编,一边和旁边同学小声聊天。 直到优秀学生代表发言,宋忻愉注意力,才重新转换为台上。 “那个就是七班的江瞻吧。” “我去,我承认江瞻是有几分姿色” “他个子好高啊。” 林初忆随着,旁边叽叽喳喳的八卦声,抬起来头,望向站在主席台上的人。 少年站在瞩目的演讲台上,身姿挺拔,容貌俊朗。 熨烫的整齐蓝白校服,勾出他修长的身形。 宋忻愉一时看走了神,反应过来后,不禁感叹,“小忆忆,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江瞻这么个尤物,你真的不心动吗?” 江瞻站的笔直,清冽的声音,缓缓从话筒里传出。 林初忆也难得看失了神,但仅一秒钟脸上又恢复平静,她笃定:“我对他…没什么感觉。” 这么多年,她和江瞻一起长大,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是比朋友间要好一些,但她从未设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江瞻。 “那你对什么样的有感觉?” 林初忆细细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江瞻这样的。” 宋忻愉眉毛小幅度地挑了挑,显然对她的这番话,秉有怀疑态度。 — 放学回家,路过春丘路时,林初忆看到路边有一家奶茶店,便嚷嚷江瞻和她一起去买。 店里冷气开的很大,一时之间,和屋外形成极大温差。 凉意袭来,林初忆没忍住搓了搓胳膊,她看着菜单,点了一杯多肉葡萄。 抬头瞧见店内LED屏上,正在投放着新品的广告。剪影gif动图的模式,不断在林初忆眼前循环摇晃。通过介绍,她知道新品顶端覆了一层奶盖,下面铺着麻薯。 林初忆无法拒绝麻薯这种东西,可两大杯奶茶对她来说又过多了。 她喝不完。 林初忆扯了扯,江瞻蓝白校服的下摆,“是有麻薯的奶茶欸,江瞻你一定很想喝吧。” 江瞻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她:“不想。” 他从来不喝奶茶这种东西,觉得实在是太甜。 就连蛋糕都很少吃。 林初忆不罢休:“你一定是想的,你不好意思说罢了。” 江瞻还是向刚才那样坦然:“不想。” 林初忆有些急了:“江瞻!非让我求你吗!”下一秒,她扯江瞻的衣角,晃了晃,佯装可怜:“求你了,江瞻。” 江瞻见眼前十分难缠的林初忆,额角跳了跳。 他伸出一根手指,把林初忆快要贴上自己胸膛的头,毫不留情推了回去,警告“林初忆,不许撒娇。” 林初忆瘪了瘪嘴,看江瞻还没答应,她有点不死心,刚要继续开口磨江瞻,江瞻出声打断了她。 江瞻指着头顶的LED屏,对店员说道“你好,麻烦给我来一杯这个。七分糖,去冰谢谢。” … 林初忆目的达成,她心满意足地捧着奶茶,站在马路边。 低头尝了口手里的多肉葡萄,葡萄酸甜的口感,连带着外皮有些发涩,她皱了皱眉。 连喝了几口里面的果汁,才把舌尖葡萄皮的涩意压下。 林初忆又扭头,抿着江瞻手里那杯奶茶上的奶盖,咸甜口,不错,是她喜欢的味道。 江瞻就站在一旁,给她端着让她喝,也不吭声。 由于两人长相本就惹目,再加上此时如此亲密的动作,很难不让人误会。 过路的人群,目光都齐刷刷往他们身上聚。 一个女生拉住她男朋友,指向林初忆两人娇滴滴地开口:“老公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喝奶茶都是喂女朋友的,我也要!” “好好好,我也喂你行了吧。” 林初忆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自己和江瞻被误会了,有些尴尬。 她伸手将奶茶,推回江瞻面前:“江瞻,你快尝尝可好喝了。” 江瞻虽然在奶茶店时,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但还是忍不住调侃她:“终于想起来这是买给我喝的了?” 林初忆一时发窘,但很快又恢复笑脸:“江瞻,你对我最好了。” 奶盖沿林初忆的唇边印了一圈,少女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江瞻,嘴角漾开好看的弧度。 江瞻的脸色一瞬不自然起来,他将脸别了过去,声线紧绷:“少发贫。” 他又从书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林初忆:“擦擦。” — 江瞻在小区楼下停好车,两人一起要乘电梯上楼时,林初忆突然叫住了江瞻。 她将手机打开,屏幕对向江瞻。 聊天框里,是林秋阑新给林初忆发的消息。 【初初,姑姑科室有点事,今晚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家了,你晚饭就去楼下吃。】 紧接着下面又发来一条消息: 【不许偷吃外卖!】 近年来,有关外卖食品问题的新闻层出不穷。 林秋阑是科室主任,工作忙,加班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就是林秋阑在医院加班,林初忆一个人在家点外卖,吃了个食物中毒。 当时是晚上,林初忆给林秋阑打了好几个电话,因为林秋阑当时在忙,完全没接到。 林初忆后来,又忍着痛给江瞻打了电话,最后在那个深夜,是江瞻送她去的医院。 后来林秋阑知道,林初忆去医院后,自责很久。 从那以后,林秋阑再也没让,林初忆吃过外卖。 平时时间充足,家里做饭都是林秋阑亲力亲为。在医院加班,或者没时间的时候,林初忆都会到楼下买着吃,或者直接跑去江瞻家,和江瞻一起吃。 虽然在外面买着吃性质和外卖差不多,但东西都是能看见的。 在南城,许多小店厨房都实施透明质,厨房里有专门的摄像头,通过连接投放到店内悬挂的电视机上,让顾客看到厨房里的一举一动,给了顾客足够的保障和放心。 对比一些看不见,只在巷子里做外卖的黑店要干净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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