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动的,无处安放的情绪总需要一个出口。 发泄也好,放纵也罢。 宁潇在放弃推开他的那一刻,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 就这样吧。 他们在黑暗中相拥。 …… 事后,宁潇直接趴倒在一旁沙发s上,腿酸的都快站不稳了,双眼失神。池蔚然捡起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径直去了洗手间。 宁潇是个体力变态,没一会儿就恢复了精神——她看见了餐桌上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 她双眼发亮,喜滋滋地冲了过去。 差点忘了,今天姜姜给她发过短信,说差人把行李搬走,顺便给她留了吃的。 是太妃榛果奶油的。 搁平时,她绝对吃不了几口,因为太甜了。 但现在,体力严重流失的关口,宁潇喜滋滋地拆开。 刚挖了一口,就见池蔚然从洗手间晃悠悠出来,神色很淡,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蛋糕上时,宁潇默默往回缩了缩手。 他眉头一挑。 “怎么,怕我抢你吃的?” 池蔚然轻笑:“你吃得了吗?” 宁潇翻了个白眼:“你应该问够不够。哦对,池少爷,您没事的话,要不要考虑带着您的座驾离开?给我点修复的时间。” 池蔚然噢了一声,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人倒是不要脸地凑近,观察了蛋糕半天:“这是榛子味的?” 宁潇皱眉:“对啊,怎么了?” “尝一口。” 池蔚然看上去很是理所应当。 “……” 宁潇看了他几秒,耸耸肩:“好啊。那你告诉我,你今天怎么了,那么火大?赔钱了?” 有的感觉她说不清,那种夹杂着悲伤、怒火、痛苦的情绪。 虽然没开灯,但是借着投在地板上的朦胧月色,宁潇从镜子上看清了。 她的语气看似轻松,视线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试图要从池蔚然面上自己找出答案似得。 其实宁潇也知道。 池蔚然八成不会说的。 果不其然,池蔚然站在对面,唇边挂着点轻淡的笑意:“是啊。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他朝对面随意指了指。 宁潇脸黑了。 “……你买下了对面?” 池蔚然点点头。 刚想说什么,宁潇忽然想起什么,欲言又止,最后想说的话都咽下去了。 资金紧张,第一个大的标志就是换住处。 看来情况比以前难办很多了。 想想今天他跟池父池母也闹得很不愉快,以后估计会更难过。 算了。 懒得跟他多计较。 宁潇没好气地扔给他一个勺子:“自己挖。” 池蔚然有点意外。 宁潇护食看着不明显,但在体力减少的时候,对每一口吃的都非常上心。 他能在这种时候潇口夺食—— 一个里程碑般的进步。
第43章 榛子奶油 “天,榛子奶油而已,你要不要这么严肃。” 宁潇拧眉,晃着手里的小勺子:“好像我以前多小气,没分给过人似得。” 池蔚然失笑:“我想什么,你能看出来?” 他只舀了一小块,混合着奶油和湿润的蛋糕体,在嘴里一抿即化。 西图澜娅餐厅不大,暖光她只开了第二档,不会太刺眼,但能刚好看清衬衫下隐约的线条—— 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宁潇问:“你腹肌有几块啊?” 池蔚然掀眼皮,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怎么,之前没看清?” 宁潇撇撇嘴:“你都没脱我怎么知道。而且腹肌这种东西,一周不维持都有可能消了。” 好容易踏进她半个专业领域,宁潇正打算给他好好科普下体脂率的事,就被人一把拽住了小臂。 “听说过那句吗?”池蔚然把她拽近,俯身,“——绝知此事要躬行。” 他音色和语气都只放沉了两分,没什么刻意勾引的意思,甚至还挺认真。 宁潇沉默了几秒:“你不会。” ……还要来吧。 她脑海里警铃大作,正要跑路,就被人打横抱起来,直接往主卧走。 “哎哎我蛋糕没吃完呢——” 宁潇伸长手臂,表情悲戚。 “没事。不会浪费的。”池蔚然简短地在她耳边扔下几个字。 很快,宁潇体会到了什么叫不会浪费。 还没来得及欣赏男人腹肌结实的线条,就被放平了。 他把奶油用到了极致…… 最后池蔚然把累得手指头都动不了的人抱去浴室。 等清洗完,再把人拿浴巾刚裹好,她原地满血复活,活蹦乱跳地自己回床上了。 池蔚然慢吞吞地站起来,靠在门框上,望着她背影蹙眉。 这人的精神和恢复能力真是快得可怕。 他穿好宁潇扔给他的休闲T恤和灰色长裤——应该是宁均言或者宁均廷的——踱步去了阳台,手机上有个醒目的17。 17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号码。 池蔚然回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 钟家小少爷几乎要杀人了:“池蔚然你疯了啊你不接电话?!夜场拍卖刚结束!你真行啊你,钱放我这就不管了,我是你管家是吧!” 池蔚然懒洋洋地嗯了声,转了个身,靠在栏杆上,像餍足的猛兽,被夜色包裹起来,倦懒又性感:“结果怎么样。” “……你要的bas的画,搞定了。你要干嘛啊?以前也没见你对艺术感兴趣。” 钟亦翎没好气地应道,但还是乖乖回答了。 “谢了。朋友家里墙上空。送到我给你的地址。” 池蔚然直接收了线。 钟亦翎感觉自己被卸磨杀驴了,气得对着空气狂出几拳。 一千三百万美金的东西,再加上他宝贵的时间,就为了填个墙上空!池蔚然,坑人代名词! “池蔚然,有两个消息。”阳台门被敲了敲,对方也没等他说话,径直拉开,神态平静地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池蔚然眉头挑了挑:“是你的好消息,我的坏消息,对吧。” 宁潇摇摇头,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好消息。”池蔚然嘴角噙着点笑意。 “好消息就是。”宁潇说,“廷哥答应借钱了,众所周知,他是我们家经济最宽松的。三百个以内你都可以开口,利息随便,看着给。” 池蔚然没想到是这事,有点讶异,直起身,凝视了她几秒。 “你提的?”他轻声问。 宁潇顿了顿:“然后是坏消息。” 她看着池蔚然的眼睛,但元魂似乎已经被抽离了:“我哥,休假了。人已经到了——” “小区门口。” 池蔚然:…… 他猛地抬头看向宁潇,少见的瞪大眼睛,似乎有三个巨大的问号缓缓从他头顶升起。 “池蔚然。你再继续发呆下去。” 宁潇语气幽幽:“怕是有命借,没命花啊。” …… 宁潇活这么大,真怕的存在不多。 宁均廷算一个。 宁均廷是个挺神奇的人,这种神奇并不仅仅体现在情绪管理稳定、身体素质优秀、脑子还好用这几点上。 在宁潇亲生父母发生意外后,宁冉带着宁均廷半路拐弯,匆匆到了医院。饶是见过大风大浪,她看到小宁潇的那一刻,依然乱了心神。小女孩很安静,神情有些呆滞,脸已经洗干净了。 宁均廷看了会儿,冷静地开口。他说你别慌,我们得把妹妹带回家。 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宁潇认识的人里,没有比宁钧廷更贴合这句话的人。他的性格是生来如此,否则也不会顶着那张脸,一个敢告白的女生都没有,活出一副断情绝爱的架势。 事实上,她对宁均廷的怕里,并未包含太多惧的成分,更在于心悦诚服。 具体就体现在,青春期这种敏感的时候,一旦涉及到感情,如果谁被长辈阻止了,那是很容易生出一种悲壮决心的——什么为了所爱跟全世界对抗的叛逆。 当时宁潇漫天漫地乱撒芳心,其中认真时间较长的还数任清越。一次偶然,宁均廷去她学校看运动会,很快就发现了这点。 宁均廷没多说什么。只是扫了眼,随即收回目光,笑了笑:喜欢? 宁潇紧张小心地点了点头,问,哥你觉得行不行?不行我就放弃了。 ——就是这样的地位。 不过当年宁均廷对任清越没作评价。 倒是注意过跟她作对十余年的人。 他顺口问过宁潇,你跟池蔚然现在走得近吗? 宁潇非常坚定地甩头,惊悚地寒毛直竖。 怎么可能,呵。 很多事,就算宁均廷注意到,也不会挑明了跟她说。加上他去了军校,又进了特种部队,忙上加忙,着家不多,几乎以破纪录的速度升到了中校。 出现的少,神秘性增加。 在宁家的地位更超然了。 这些池蔚然都非常清楚。 换句话说,宁潇未来的枕边人过不了宁均廷关,等于白搭。 宁均廷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可以代替宁潇做所有决定,盖棺定论级别的威力。 而现在这情形…… 很明显,宁潇并不打算让他见人。 甚至连尝试都没有,从她这儿,就直接从根源上切断联系。 池蔚然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很快又舒展,嘴角挂了点柔和的笑:“都到小区门口了?我走还来得及吗?要不我从阳台这翻下去吧,也快。” 宁潇神情严肃地点头:“行啊。” 池蔚然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上涌的气血:“你要不要看看这是几楼。” 宁潇视s线绕过他肩头,阳台的冷风倏然吹得她反应过来:“——哦。那不行。还是从正门吧,来来来,这边。” 她态度殷勤地为池蔚然引路,眼神真诚又热切。 池蔚然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真是下床就翻脸。
第44章 记忆碎片 宁潇本来也不想这么绝情的,实在是形势所迫。 宁均廷很少要求或者命令什么,这也让他每一次轻描淡写的命令都很有威压感。 刚才在挂电话前,宁均廷说—— 我不管家里现在有谁,清干净。 宁潇结实吓到了。 “知道了。”看她急得快抓耳挠腮,池蔚然跟她擦肩而过时,扔下了三个字。 他经过时,掀起了一阵细微的风流,带着清爽干净的味道。 熟悉的宁潇有一瞬恍惚。 很快,她想起来了。 是她常用的沐浴露香气。 宁潇的良心受着煎熬,纠结几秒,还是叫住了他:“你……穿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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