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高能!】 【弹幕护体啊啊啊啊】 【真服了节目组搞这么恐怖要吓死谁!】 【念念——】 【卧槽谁来了】 烛火熄灭,闻念松了手,南瓜沿着台阶掉落,可声音完全被蝙蝠群盖过,闻念疑心NPC就要出没,只想尽快找个蔽体躲起来。 宽大斗篷覆了过来,带着人的体温,闻念嚎叫:“不带这样的,进来没有十分钟怎么就触发任务啊!” 来人发笑,轻声说:“是我啦。” 闻念一顿,回头看见一张抹白的脸,嘴唇翕张间露出獠牙。她松了口气,拢起斗篷遮头:“午夜了,你有糖果吗?” “什么糖果,我才进来。” 闻念没空和他废话,带着人来到台阶下。 倏地,大厅灯火连蹿亮起,玫瑰花瓣纷飞洒落。 覆盖一地蝙蝠残尸。 闻念茫然四顾:“什么情况?” “你的出场特效?” “我早来了,再说我是猫女……” 斗篷笼着他们,离得很近。娄治轻轻呼气,垂落她头上的花瓣。 闻念眨了下眼睛,看见甬道那边,霍司偈与薛淼走来。 四目相对,有什么一触即发。他们还未来得及说话,大厅里一端传来尖叫。 红皇后拉拽着疯帽子跑出来,见着众人又是一阵叫:“兔子来了啊啊啊,快跑!” 人们缓缓挪退,还未完全信服似的。只见台阶扶手晃动着什么,紧接着,一群戴兔子毛怪追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电梯!” 已分不清是谁的叫声,齐齐跟着闻念的指示跑向电梯间。 电梯匣子逼仄,容纳两个人都够呛,遑论一行六人。闻念护在最后,只差一步挤上去。 她赴死般张开双臂撑住电梯门框:“手摇的,快摇啊!” “进来!”娄治拽住她手腕,要将人拉进电梯。 “你们先上去!” 众人不肯丢下她,挤挤挨挨,将红皇后束腰大拖摆礼服下的裙撑骨架压出断裂的声音。 “trick or treat?” “trick or treat!” 兔子NPC蹦蹦跳跳,几步就要逼近。 霍司偈从壁角挤出来,大手拦住闻念腰身,一个转身,将人换到电梯里。 他大力摔合电梯门闸,如同出现时活动脖颈,狂笑着:“Go,my kitten.” 闻念完全怔住了,只感觉腰身余留的掌心温度,好似皮鞭扼住了她。 吱嘎吱嘎声里,电梯缓缓上移。闻念握紧铁门,躬身看着面前的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说了,兔子毛怪吞没了小丑的身影。 “霍司偈……” “霍司偈,你还好吗?” 无人回应。 一股无力感从手腕脉搏爬上心口。
第33章 Chapter 33 ◎舞会◎ 【我承认之前对霍少大声了!】 【钞人没在怕的, 不知道谁才是小丑哈】 【呜呜呜司闻败类szd】 【我不放手,和为你牺牲,差距就在这】 【戏好多, 他牺牲什么了, 剧本不要太明显】 这种感觉和那次赛车不一样, 她没有一点愤怒,或对谁的歉疚, 只是恐惧。 明知道这是虚拟游戏, 兔子毛怪都是NPC而已,却唤起了她深层次的记忆:生活的不确定性,总在上演的失去。 霍司偈被丢下的画面一直在眼前。 电梯来到三楼, 所有人都没说话。 实在是拥挤得紧,疯帽子催促前面的人拉开门闸。 走神的间隙, 闻念才想起来辨认。疯帽子是蒋维,红皇后是路温纱。 娄治拉开门闸,拦着闻念走出电梯。他们面前是酒廊厚重的门, 门上角蛛网牵拉, 红玻璃罩壁灯映着,神秘又诡异。 整个容纳空间并不比电梯大多少, 很快有人发出疑问:“这门能开吗?” 闻念立即看向小丑女:“你们有找到什么吗?” “嗯。”薛淼摊开手心的一把古董钥匙,“刚才司偈塞给我的。” 是怎么在短暂一瞬里下定决心,条理清晰做出每件事的?他明明像个疯子。 “试试吧。”闻念拿起钥匙,挡在最前面开门。 娄治有意保护她, 拿过了钥匙。这举动令她心头发刺,以至于她什么也没有说。 古董钥匙插进锁孔, 完全咬合。娄治连拧三转, 才听到门锁弹响。 几人一齐推开了门。 尘埃弥漫,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间华丽的老彼得堡式酒廊,顶空悬垂蝴蝶,灯影之间好似仍在飞舞。 玻璃柜里酒瓶子和古董瓷娃娃杂乱堆放在一起,琳琅满目。 吧台上有只巨大的蜡烛,应该是艺术家手作,其实很融入场景,但闻念一下就出戏了。 过于精巧就会留下人工痕迹,艺术生都懂这个道理。 “哇,这些娃娃好恐怖……”蒋维赞叹道。 “酒是真的哎。”路温纱全然不是那个在大厅被吓得尖叫的女人,牵着红皇后的裙摆,自然地打量周围。 “久违的……你们来了!要喝点什么?这暴雪天,来杯伏特加怎么样?” 吓人一跳。 角落走来一位酒保扮相的MC,托尔斯泰笔下的人物似的,连腔调都带着译制片味道。 酒保示意他们在吧台前落座,奉上酒单。 “我想拿房间的钥匙。”闻念心系计划。 酒保微笑:“当然,请让我先为各位调一杯暖胃的酒。” 看来要喝了酒才能拿到房间钥匙,闻念只得在高脚凳坐下。 酒单传阅过来,都是伏特加鸡尾酒,她忽然想起那晚在楼顶Bar,霍司偈要为她点一杯血腥玛丽,她嫌无趣。 “Bloody Mary.”闻念说。 “不能喝水吗?”蒋维后怕兮兮地说。 “人就是给你壮胆的。”路温纱嘲讽。 “你们刚从哪里出来?”娄治问。 路温纱绘声绘声讲起她进来就是一间藏书室,解开机关到了偏厅碰上蒋维这个累赘。 “他全程帮倒忙。” “我没有好吧,那个钥匙藏得很深……” “你信誓旦旦说时钟才十点过,到午夜还有很久。” 人们说笑着,放松下来。 酒保将第一杯血腥玛丽放到闻念面前,闻念两三口喝完,问酒保拿钥匙。 “这么猛啊。”蒋维惊诧。 闻念牵起一点笑,接过酒保递来的钥匙,附带红色门牌,2001。她挥了挥手:“先走一步。” 进电梯才感觉到酒精上涌,不过这点量完全不在话下,走两步就散了。这样想着,来到一楼差点反胃。 电梯门口的地板有血淋淋的怪物抓痕,做得怪真实,她胆战心惊地提灯映照,沿着痕迹一路来到大厅,从台阶上二楼。 痕迹再难辨析,闻念思忖一瞬,先去房间取糖果。 奇怪,房间上没有门牌。 闻念尝试着用钥匙开每间房,都打不开。 只余下封闭长廊最后一间房,传说中的尾房。闻念屏蔽掉听说过的都市传说,将钥匙插入门锁。 咔嗒,锁开了。 吱嘎…… 推开门,借着微弱的南瓜灯扫清房间里大概状况,单人床,沙发座,如同上个世纪的招待所。 闻念直奔着目的,快速翻找一通,在洗手间池台上找到一罐糖果。小蝙蝠、南瓜、幽灵的形状,一摸就沾上糖渍,她抿了下指腹,一股不可食用的味道。 还别说,如果不做成这样,她可能真的会吃糖果。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需要咀嚼释缓压力。 她下来的目的是寻找霍司偈,现在拿到道具,可以安心返回大厅探索他的踪迹了。 闻念抬头,从镜子里看见浴帘敞开了,一个兔子毛怪从浴缸里弹起来。 “X你爸爸!”闻念破口大骂。 “trick or treat?”兔子毛怪移动过来。 闻念赶忙扔了一颗糖果过去。 兔子毛怪微微偏头,发出空洞的声音:“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女士?” 还真是见糖眼开啊! 闻念脑子转很快,说:“Joker在哪?” “不给糖就捣蛋!不给糖就捣蛋!” “Gambling,Gambling,Gambling!” 什么跟什么?闻念小心地往门边挪,接着问:“这里有赌场?” 兔子毛怪蹦跳着靠近,并不回答。闻念尝试着再丢了一颗糖果过去,尸体果然回答:“上到钟塔,下到赌场。”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响起,一群兔子毛怪闯进房间。 “我真的会谢……”闻念一一散糖果,夺门而逃。 兔子毛哄抢糖果,暂时没有追来,闻念奔跑的动静却吓坏赶来取糖果的嘉宾。 尖叫在建筑穹顶回荡,闻念一面跑一面朗声说:“趁现在快进房间拿糖果!一颗糖可以换一个问题——” 回字长廊一处折角终于出现步梯,狭窄台阶上歪着斜着抱酒瓶的兔子毛怪,似乎喝大了,闻念放缓脚步靠近,想着是否会惊动它们,刹那间,一只毛怪站了起来。 如反重力的多米诺骨牌,兔子毛怪接连跳起来,呼喊不给糖就捣蛋的咒语。 闻念瞄了眼手里糖罐,一只给一颗也不一定够。她退了两步,一个抛洒糖果的假动作,趁毛怪们转移注意力的间隙,从旁边挤上去。 它们体量大,挤挤挨挨堆过来,一下挡了去路。 时效性是密室游戏重要的一部分,不能拖时间,闻念只得洒出大把糖果。兔子毛怪乖顺地让开路:“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Joker还好吗?” “Gambling,Gambling!” 它们叽叽喳喳重复这个单词。 闻念眉头紧皱,快步爬上钟楼。 这里是建筑最高点,平原旷野笼罩在漆黑夜色之中,冷风从四面八方来。大口古钟之下,一条木与绳搭就的梯子直垂,不知底下有多深,像个无底洞。 寒噤让人惧意横生,闻念犹豫了。 说到底这是恋综,不会玩多大,何况以霍司偈的身份,节目组应该会保证他的安全。 可是…… 他是为了换她才落入毛怪手中的,他手臂的伤还没好,现在怎么样了? 一瞬间,曾经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浮现。 其实,他对她一直不错不是吗? 现在能够救他的,只有她了。 闻念咬住糖果罐,咬紧,爬到绳梯上。绳梯有安全扣,结实挂在墙壁上,并无飘荡之感,可身体悬空还是让人害怕。 【真的不是在看恐怖游戏实况吗】 【玩太大了吧,好危险!】 【天啊她好爱他】 【真的绝了,只有危机面前才能体现真情】 【这没什么吧,他俩有过交情】 【谁懂啊不是豆包公主是骑士!我们蛋卷王子的骑士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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