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维多情地抹了抹眼角泪花,只听荷官请二位上场,交换筹码。 周希年和之前判若两人,正如睥睨凡尘的圣母,神色冷淡。娄治上前,下定决心般说:“我的筹码,给你。” 周希年冷笑:“你的筹码,我用不上。我们的七年对你来说不值一提,你宁愿为认识十四天的人努力。” “希年……”娄治蹙眉。 “阿治,我以后不会这么叫你了。我们之间的一切,统统换你——”周希年说着,使劲给了娄治肩头一拳。 娄治一个趔趄,抬手捂住肩膀。 “这就是我和他的‘亲密仪式’。”周希年越过半空,看向闻念。 黑暗里,闻念感觉到有只手轻轻覆盖住了她的,像是宽慰,很快又抽离。 下一个采访画面,周清晖等来薛淼。薛淼是图书编辑,她的岗位可以接触到各行各业的人,筹备建筑类书籍时,结实作为顾问的他。 他们比熟人更熟,却又不是能袒露的秘密的朋友。 暧昧关系昭然若揭。 众人早对“鱼塘里来了条鲨鱼”有所察觉,期待周清晖会做些什么,哪知他大大方方说:“加上之前的,我手里的硬币能兑换船票,我愿意把你给你,即使……。” 薛淼习惯性将头发别至耳后,才发现今天扎的双马尾。隐隐乱了方寸,她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周清晖摇头,牵起薛淼的手轻轻握了一下:“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也不会再做什么。这样的话,你能看到我吗?” 赌场响起一阵低呼。 薛淼想要反握住周清晖的手,可他已然松手。 指腹缓缓划过掌心,好似那么多的记忆,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银幕一暗,再度亮起。 叶初与赵靖泽的关系揭晓,青梅竹马,一静一动,反差强烈。 赵靖泽带着斗篷上场,大喇喇地说:“兄弟,我这好不容易到手的筹码给了你,怎么办?” 叶初笑:“你就不想帮我?” “那可以啊。”赵靖泽招手,“来来来,抱一下。” 二人虚抱了一下,庆祝纯粹而深厚的友谊。 闻念没想到是他们青梅竹马,更好奇最后一对N的关系了。 【破案了,只有小叶和泽哥纯纯友谊,别的都。。。】 【啊,我嗑青梅竹马】 【小叶之前说自己不是那个聪明人,是有喜欢的人吗】 【很明显啊!!!】 【卧槽新的大四角】 【大路上恋综来干嘛了?】 【看老同学装逼吧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一对采访,路温纱可谓大姐头的全面压制,平常蒋维还能和路温纱调侃一句,二人私下相处,蒋维全程恭维,大气不敢出。 他们是斯坦福MBA班的同学,蒋维帮路温纱做小组作业,偶尔出席活动,路温纱也叫他来挡桃花。 二人看起来没什么情谊,比真正的商业CP还像甲方乙方。 可眼下,蒋维搓着手站在路温纱面前,不知怎么让人看出纯情小狗的感觉。 他喜欢过她,在很久以前。他不确定现在是否还惦记着她,可时光流逝,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只能藏在躲闪的眼神里。 “我crush过你。”路温纱此话一出,众人惊掉下巴。 蒋维整个人凝固住了。 “你还是很可爱的。”路温纱笑了下,拽过他的领带,在他额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蒋维肩膀微耸,仓皇无措,倒有了点疯帽子神经质的感觉。 “我,我可爱啊……?” “帮我写paper的时候最可爱。” 众人爆笑。 蒋维瘪唇,无语地回到座上。 银幕暗下去,赌场中央的迪斯科灯球点亮,五彩斑斓的光点游弋在每张脸孔上。 欢快乐曲里,荷官说:“Oh,皆大欢喜!该是舞会时间了,跳完这支舞,天就亮了。” 话音未落,说时迟那时快,路温纱来到赵靖泽身旁,握住了他的手。 赵靖泽恍然地起身,跟着路温纱划入舞池。他回头寻找闻念的身影,却发现闻念与旁边的男人窃窃私语。 “我不会跳舞,但你愿意和我跳舞吗?” 霍司偈抹了下背头,推开座椅,以极其标准的姿势向闻念递来手心:“My pleasure.” 闻念笑着搭上他的手,好似踩在冰刃上,轻盈地转了出去。 舞步交错间,闻念与赵靖泽面对面,倏而又转回霍司偈怀中。 “闻念。”一整晚,他终于叫了她的名字。 左手不曾受过伤一般,紧紧握住她腰身。他贴着她面颊,低声说:“我可以理解,今晚,你对我也有些心动吗?” 作者有话说: 张秘书:少爷情话攻势,搁下又该如何应对(姨母笑)
第34章 Chapter 34 ◎引诱◎ 「从前车马慢, 书信远,一世人。」 香槟开瓶一样,心底惊声尖叫, 冒着泡泡翻涌。 闻念却没办法回答yes or no。 “……我们才熟悉起来不是吗?”想要让对方确信这话, 闻念稍稍抽身, 抬起眼眸。 光斑似美丽的热带鱼,在霍司偈糊化的小丑妆上游来游去, 他的眼睛变成蓝色, 比平常看起来更神秘。 他没有说话,令人不安。于是她开始漫无边际地找话题:“其实我曾经很讨厌你这张脸。” 霍司偈感到意外又好笑。 “凌晨三点的写字楼就是我逃不出的密室,很多焦虑的时刻, 我会像灵魂出窍那样想甲方爸爸现在在干嘛?派对上喝香槟,地中海晒日光浴, 还是在家睡觉?那更让人憎恨。什么出生在罗马,我不需要,我只需要睡觉。” 霍司偈微微蹙眉:“有这么辛苦?” 闻念莞尔:“我知道, 你也有通宵工作的时候, 飞长途参加活动,无数会议等着你, 一刻不得闲。这就是最气人的地方,你依然精力充沛,像每天睡够八小时,十二小时在种满柠檬的院子里散步, 还有两小时,不知道, 逗小狗吧?” “我家没养狗。” “那真是遗憾。” “你喜欢小狗?” “不, 我喜欢大型犬。” 霍司偈若有所思, 闻念又说:“但比起养狗,还是养猫更好。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 “你是需要,还是不需要宠物的陪伴。” 不知道话题怎么到这儿来的,闻念仔细想了想:“不需要,弄得到处都是毛,我可能会崩溃。你不知道那种假装有意义的工作有多折磨人,传统广告公司最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的同事没有一个情绪稳定,我们每天不是互相谩骂,就是在背后诋毁。” “所以你喝酒。” “对,所以我喝酒。”闻念想起来,轻笑,“今晚我喝了Bloody Mary.” 舞曲结束,天亮了,古老的旅馆陷入沉睡。 【呜呜呜怎么有种假期结束的感觉】 【大家都玩得好开心】 【哇下雪了?!】 【情书的空镜yyds】 【啊啊啊情书恋综分书,我又期待了】 一车人回到现实,在朦胧夜色里奔向更深处的雪乡。 闻念累坏了,卸掉cosplay妆造没有再化妆,面具闷出额角痘痘暴露在阅读灯下,嘴唇微张,陷入酣睡。 公路崎岖,巴士碾过下沉路段,车身震动,玻璃哗啦啦抖擞。头磕到车窗玻璃上,闻念茫然地醒来。 窗上一片雾气,她抹开,看见沉郁在蓝色里的细微雪花。雪花落在窗玻璃上,慢慢消融。 慢慢从那深蓝里看到倒映,在她身后,过道另一边,那个人模糊的侧脸。 密集的恋爱游戏过后,每个人都到了需要平静的时刻。巴士里空气很干净,只有淡淡香气,那些躁动心绪都在前行的呼啸声里洗了个干净。 闻念轻轻在玻璃上哈气,画出没有意义的线圈,又擦干净。他的身影始终在那一块干净透明的玻璃里,像只有她知道的水晶球。 雪花又落下来了,落大了,路面结起霜。 巴士停了下来。 “封路了?” “还没,现在还能进。” “里头雪厚了,怕是不好开。” “还是叫醒他们吧?要选小屋……” “凌晨了,疲劳驾驶危险,等到了再说……” 外头传来细碎的讨论,风一吹就散了。 巴士继续朝前开,闻念却再无睡意。 凌晨两点一刻,巴士落停,场务催促一行人下车,赶羊群似的赶进大雪之中的村落。 雪覆盖道路,低矮的小木屋星罗棋布,风雪里昏黄的光飘斜。 闻念知道北部冷,可疏忽了这边夜间已至零下十多度,何况今天大雪,空气像冰刃只朝人劈来。她只套了件夹棉摇粒绒,冷得打哆嗦,牙齿也发颤。皮靴里的双脚就像冷冻过的死物,可还能感觉到刺痛,走一步心里就要缓一下。 想叫工作人员把行李箱给她,立马换上厚的衣服,可工作人员说行李早前就送到小屋。 闻念张望着在人群中寻找霍司偈的身影,看过去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员,好不容易逮住他一点,发现他在打电话。 他单手按额角,有些不悦,大约是紧急的工作电话。何况他听了她说的“车直达目的地,木屋有壁炉很暖和”,也穿得单薄。 凡事找别人的错就对了,闻念在心里咒骂透漏消息给她的赵时雨。 艰难迁徙着,赵靖泽找到她,二话不说就把国家队长款羽绒服披在她身上。 “你……也太硬核了。”闻念定睛瞧他,挂一件宽松体恤,如幡帛猎猎。她立马就要把羽绒服还他,“不行你这——” “穿着。” 推诿之际,路温纱几步走过来,将驼绒大大披肩罩着赵靖泽:“演偶像剧进屋了再演,走,一个都不能少。” 二人都无法拒接。 闻念亦步亦趋,来到主屋。 壁炉烧柴火,堆了松果,空气里弥漫一股火烧香气,散去了人们身挟的风尘。闻念立即把羽绒服还给赵靖泽,两只手推抱一团衣服,霍司偈走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闻念摸了下鼻子:“外面冷。” “嗯。”霍司偈手机没电了,找蒋维借了充电宝。 闻念鼓了鼓腮。 新的入住指南,大伙儿传阅,又开始躁动。 每两到三位嘉宾住一栋小屋,门铃响起时,将情书交给邮差,情书次日早晨送达; 每日收取情书后,全员共进早餐; …… 节目组特意注明“不得拿取他人情书”,还为每个信箱准备了精美的锁匙。 不知是忠实于“从前慢”的设定,还是意有所指。 周希年拿到一把玫粉色锁匙,冷嗤一声。 【我可以受委屈,但你不能动我CP】 【有没有一种可能姐真的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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