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应该只是应酬,江昀想。 饶是如此安慰自己,内心仍感受到一丝惴惴不安。 用过晚饭后,江昀没等到阮嘉禾,却等来了骆舟。 “这个狗东西。”江昀咬牙切齿道,难道是当他死了吗?都敢堂而皇之地到江家来找她。 江昀吩咐管家把骆舟放进来。 骆舟踏进正门,江家的别墅大的可以称之为庄园了,他才往里走了一小段路,就被突然亮起的车灯晃到了眼睛。 有车直直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骆舟的第一反应当然是避开。 江昀咧嘴一笑,打着方向盘,车拐了个弯冲上草坪,不依不饶地追着骆舟,似乎是打算把他撞死。 骆舟快跑了几步,余光瞥见驾驶座上的江昀,反而一下子变得镇定下来,停住了脚步。 在即将撞上的一瞬间,江昀猛然踩下了刹车。 强大的惯性让江昀差点磕到脑袋,他捶了下方向盘,怒气冲冲地推门下车,拎起骆舟的领口便要挥拳。 “约法三章!”骆舟举手格挡,“不许打脸。” 江昀冷笑一声,偏要往他脸上揍,最好撕烂这张脸,看他拿什么东西再勾引阮嘉禾。 他的鼻子!阮嘉禾最喜欢的地方! 骆舟以一种不符合条件反射的姿势仰头躲避,最终被江昀一拳捣中了下巴,吐出一口血沫子。 江昀上前两步,磨拳霍霍:“你还敢来这里?” “我不是来找她的……”骆舟擦了擦嘴角,“我来找你。” 江昀的动作顿住了:“找我?” 骆舟:“她今晚约了人吃饭,你知道吗?” “知道。”江昀不动声色地开口,“应酬而已。” “不是应酬,是私人邀请。”骆舟声音低沉。 江昀眯起眼睛:“你这么清楚的?” “我听到了他们打电话。”骆舟回答。 从通话内容推断,庄新诚有意追求阮嘉禾,而她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拒绝的意思,允许了双方进一步接触。 骆舟和江昀对视一眼,彼此都不意外。 他们都了解阮嘉禾的情史,普世道德观无法束缚她,如果有了新的感兴趣的男人,她会果断甩了现任的。 何况,骆舟和她连正经的男女朋友都算不上。 “所以……”江昀不禁笑出声,“阮嘉禾只是玩玩你而已,你马上就要被她抛弃了。” 骆舟面色冷静:“你先别得意,听我说。” 关键点在于,庄新诚不是个普通人。 家世,事业,相貌,这些都不重要。 骆舟忌惮的是他的性格———成熟、稳重、风度翩翩,而且非常的幽默风趣,经常能把阮嘉禾逗乐。 简直是江聿怀的翻版。 江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比了个嘲讽的手势:“你不会指望我帮你赶走情敌吧,不会吧不会吧?” “她跟你在一起,还是和他在一起……”江昀顿了顿道,“对我来说又有么区别呢?” “区别就在于———他们谈了有可能会结婚。” “你以为他那样的人,会容许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继子,留在自己妻子身边吗?” 骆舟说到后面,语气陡然软化,“而我不会和她结婚,没法儿对你产生威胁。” 不会和阮嘉禾结婚……骆舟内心补充,暂时。 江昀犹豫良久:“我们进屋说。” 时隔一个月,他们再次面对面坐下,心平气和。 江昀双臂摊开,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跷起了二郎腿:“我帮你有什么好处呢?” “我可以教你……”骆舟十指交叉,“怎么能讨她欢心———你应该知道她不喜欢你的这种性格吧?” 江昀嘴唇动了动,竟然没办法反驳。 骆舟凑近,低声蛊惑道:“我们必须得一致对外。” 江昀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阮嘉禾和别的男人交往:“你有主意吗?” 骆舟跟他耳语了几句。 “这么简单?”江昀半信半疑,“你怎么不自己来。” “我试过了,没用。”骆舟赶在他翻脸前及时说出原因,“因为她只在意你,而我……” 没有那么重要。 “那当然,她只在意我。”江昀难得找回了一次场子,他依然对先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就算我开车把你撞死,阮嘉禾也不会报警,而是会帮忙挖个坑把你埋了。” 骆舟平静且坦然地承认此点:“你说得对。” 江昀内心的优越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坐直身体,“我会帮你弄走那个姓庄的。” 骆舟一本正经地纠正:“是帮我们。”
第16章 016装病 ◎我……我不介意你有其他的男人◎ 情况比江昀想得还要不妙。 阮嘉禾当天晚上没有回家,打电话也没接。 江昀调取到了一些资料,江原药业和万莱思的合作项目已进行了一个月有余,也就是他们早早接触上了。 不得不承认,骆舟的嗅觉要比他敏锐不少。 但反过来说,骆舟敏锐是因为和阮嘉禾有亲密关系,所以怨不得他后知后觉……江昀嫉妒地想。 到第二天快中午时,阮嘉禾才回到家。 开车送她回来的人,可不正是庄新诚? 男人非常有绅士风度地为她打开了车门,还贴心地用手挡了挡车身上方以防止她碰到头。 阮嘉禾微笑:“谢谢。” 庄新诚站在她面前,背对大门,从江昀的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神态和口型。 尽量靠近了去听,也只能勉强听见一些零碎的话语:“和阮小姐……愉快……下次……” 嗓音和江聿怀竟然有几分相似! 江昀看见阮嘉禾点了头,然后庄新诚凑近,在她的左右面颊上轻轻吻了两下。 江昀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出去揍他一顿。 目送庄新诚开车离开后,阮嘉禾再一转身,鼻子差点撞上江昀的胸膛———他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江昀面色阴郁:“你和他在一起了?” 阮嘉禾很容易辨别出“他”指得是庄新诚:“没有。” 江昀更加恼火了:“那你干嘛让他亲你?” “淡定点。”阮嘉禾揉了一把他绵软顺滑的头发,“庄先生从小在国外长大……只是个吻面礼而已。” “入乡随俗,在国内讲究什么吻面礼?”江昀低声吐槽,“你昨天晚上没回来,是去了哪里?” “参观新区的医药研究所,太晚了赶不回来…………”阮嘉禾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就在那边睡了。” 是睡了……还是睡了? 江昀听她语气,应当和庄新诚还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可方才看到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一时口不择言:“你既然要找替身,怎么不优先考虑我?” 阮嘉禾的脸沉了下来:“江昀。” 好……又成功把她惹生气了。 他并不想的,话却总是不经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 江昀低下头:“对不起。” 阮嘉禾冷着脸:“不要拿你爸爸开玩笑,懂吗?” 他没有开玩笑,说得都是真心话。 江昀照照镜子,他长得更像母亲,但眉眼轮廓也能看出来一点江聿怀的影子,他们的声线也很接近,假如江昀刻意压低了嗓子说话听起来就近乎一样。 只要阮嘉禾有需要,他可以来当这个替身。 江昀才不觉得有什么可耻的呢? 但他不敢继续说下去。 还是只能够用骆舟给的办法。 第二天,江昀没下来吃早餐。 阮嘉禾以为他还在生气,没放在心上,直到中午都没见到他人才感觉到些许不对劲。 来到江昀的房间,他倒是没有跟从前那样翻墙偷跑,而是抱着被子老老实实在睡觉。 露出来的半张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阮嘉禾伸手探了下,好烫! “醒醒……”阮嘉禾拍了拍他的脸,“这么大的一个人了,生病了都不知道说一声的吗?” 江昀勉强睁开了眼睛,又背过身:“不用你管。” 阮嘉禾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叫他过来。 “只是普通感冒……”医生给量了体温,又抽了一管血,“退烧药现在吃一粒,六小时后再吃一粒,再观察情况。” 阮嘉禾去倒了杯温水:“你是自己吃药还是我喂?” 被子底下的人蛄蛹了半天后,缓缓伸出一只手。 阮嘉禾把药片放进他的掌心。 直到庄新诚发消息来问情况,她终于记起今天有约,不小心放了人家的鸽子。 “不好意思……”阮嘉禾打字解释道,“家里小孩生病了,我得留下来照顾他,改天再约吧。” 庄新诚好脾气地回应:“那就明天或者后天。” 江昀一直断断续续地发低烧,过了两天也没见好。 阮嘉禾想将约会再延迟几天,庄新诚表示:“阮小姐,我马上就要回欧洲,没有多少时间了。” 阮嘉禾盯着江昀乖乖服下退烧药片:“你先睡上一觉,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不许走!江昀想大喊大叫,阻止她离开。 念及骆舟教给他的细节,最终只是微微咳嗽了两声,压低了嗓音虚弱地道:“我没关系的,你有事就去忙吧。” 乖得有点儿不寻常了,反而让她不放心。 “我不走。”阮嘉禾安抚他,同时回绝了庄新诚。 “好吧。”男人并不气恼,“再过段时间,有个关于骨髓癌精准诊疗的高峰论坛将会在欧洲召开,你来参加的话,我们可以抽空一起吃个饭。” “江原已经定好了参加这次论坛的人选……”阮嘉禾回,“我不会亲自去所以……” 庄新诚打断她的话:“是因为你前夫的儿子吗?” “恕我直言……”接二连三被拒绝,让他有些失了体面,“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你不能再把他当个小孩子看待,你有自己的生活要过,阮嘉禾。” “庄先生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阮嘉禾反问。 “……”庄新诚懊悔了抓了抓头发。 他知道阮嘉禾的性格其实很有攻击性,一旦流露出一点点想控制她的念头,就会被淘汰出局。 果不其然,阮嘉禾冷声回应:“纠正您一下———江聿怀不是我的前夫,我们从来没离婚。” “抱歉……”庄新诚试图挽回,“是我用词不当。” 阮嘉禾没回,直接关掉了手机。 江昀支着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因为太过专注被阮嘉禾一个转身给逮个正着。 身体下意识往被子底下缩,只露出半个脑袋。 “好好睡一觉。”阮嘉禾给他掖好被角,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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