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是好姐妹,分享下经验嘛,小气~”Kelly再次拦了她的路,笑得过于灿烂:“我看到你男朋友的车,车牌号好特别的,真是有钱人啊,怎么吊到的?” 周璟忍无可忍地停下:“不是我男朋友。” “体面点叫嘛,大家都懂,重点是用对方法。”她挤挤眼:“好室友,什么时候带上我一起吃饭,有资源就要分享。” Kelly满嘴跑火车,带着一股得意洋洋的劲,就像是终于看到周璟这样的冷淡仙女认清现实、选择下海。 表情写着探究,猜她是给人做情妇,还是第三者插足。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周璟实在懒得听她乱说话,冷声说道:“我早就说过,和我做室友要管住自己的嘴。” “还有,下次再带男人回来,你就和房东退租,自己出去找房子吧。” 说完,看也不看她,回房间甩上门。 门框震动,她踩着拖鞋走进卧室里,黑着灯摸索衣架,第一时间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挂了起来。 手机里,丁冉的微信她还没来得及回。 周璟坐在床边,打开手机,看她发来的十几条消息。 文字只有一条,剩下都是她发来的照片,有大秀现场的照片,还有Carent的lookbook内页。 「Luke问你什么时候到巴黎,他要亲自来接。」 她撑着下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将那几张照片反复放大缩小,最终回了一句。 「丑得很,你问Luke最近是不是看多了乡村爱情故事,那条花裙子适合放牛的时候穿。」 「近几日去不了,再等等吧。」 隔着七八个小时的时差,丁冉秒回她:「怎么,你被什么事绊住了?」 「Luke快急死了,他说品牌要是再没你坐镇,就要倒闭了。」 丁冉讲话越发夸张,周璟却没什么和她逗趣的心情,草草回了几句,便锁了手机。 她起身拿出挂烫机,打算将外套熨一熨。 目光猛然落在外套胸前的褶皱上,一段被她刻意忘却的记忆又重回脑海,将周璟打了个措手不及。 11层走廊,她手指缠着男人的领带结,笔挺的衬衣领口被揉乱揉皱…… 唇又烫起来。 最后,她崩溃地放下挂烫机,转身扑在散开的被子里,闷着头蹬了两下腿。 实质性的进展几乎没有,她却搭上不少,怎么想都是自己亏了。 手机铃声将她的思绪打散,周璟起身摸过手机,接通电话。 席玉的声音很焦急:“你哪去啦?见到林知樾了吗?” “没有。”她回答着,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来,去翻另一只手包:“他不在吧,我没看见。” 她的东西从不乱丢,摆放布置井井有条,仅仅几秒,周璟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黑底烫金的名片,静静躺在她掌心里,八位数香港号码。 “那你现在在家?” “唔。”她指尖摩挲着名片上的纹理,有些心不在焉:“没见到人,就回来了。” “打了这么多电话你都不接,确定没遇上麻烦吗?季铭丞找你好久。” 不知为何,她觉得席玉讲话有些怪异,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周璟只随口回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八位数号码输进拨号键盘,一字一震,最后她手指悬停在拨出键上,半天没动作。 打过去,说什么呢? 她躺在床上,侧身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还昏昏沉沉地做了梦。 周璟是被冷醒的。窗子开了条缝隙,她没盖被子,穿得又薄,醒来时出了满身的热汗。 门外窸窸窣窣一阵响,勉强将她昏沉的思维唤醒。 解锁手机一看,这一觉睡了将近六个小时。 “你确定……她……开门……” 室友向来昼伏夜出,半夜不睡是常有的事,可这一句,却明显是男人声音。 临睡前手机停在拨号界面,她手指一抖,直接将号码拨了出去。 周璟心一惊,来不及按下挂断,手机“嘟嘟”两声响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他似在睡梦中被吵醒,语气中的一丝不耐转瞬即逝,沙哑倦意一阵阵撩她耳膜。 “做乜野?” 第17章 池先生,晚安 池商序低沉的声音让她第一时间想到TVB电视剧,愣神两秒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他问:“做什么?” 语气是有些冷的。 任谁凌晨三点钟被吵醒,都暴躁到想痛骂对方一顿挂断电话,可池商序却没有。 他还在等着她的回答。电话另一端传来平稳沉静的呼吸声。 她轻呵了口气,缓缓开口:“池先生,是我。” “我知道。”他声音很沉很哑,和白天又有不同。 “您怎么知道是我?” 电话那端无奈地轻叹:“周小姐,凌晨三点钟,你特意打电话来和我玩‘猜猜我是谁’?” “好有兴致。” 她有些尴尬地攥紧了手机,脸上表情难得生动。门外动静停了几秒,她的心却因这两句话而莫名揪了起来。 “没有……” “名片上是我私人号码。”池商序解释完,又说:“你换个时间打过来,我会更欢迎。” 中式套房里,男人彻底没了困意,半坐起倚着床头。 薄被向下滑,平直的宽肩在空气中缓缓袒露。他穿着丝质睡衣,难得一见的放松,语气也不知不觉缓了下来。 手机开了扬声器,周璟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蔓延。 她半天没有讲话,呼吸声也很浅。 就在池商序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带着浓浓的、撒娇般的鼻音。 “池先生,好像有人在撬我的门。” * 人来得比周璟想象得更快。 电话挂断不过三分钟,客厅的房门便被撬开了。 女人惊恐的叫声,男人的痛呼怒骂,在她门口响起。隔着薄薄一扇木板门,她知道有很多人进了她家。 而她刚刚从床上坐起,杏眸微睁,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铃声和敲门声一齐响起来,她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光着脚下地开门。 短短半分钟,门外已被料理好,她眨了眨眼,只瞥见快速消失在门边的蓝色制服衣角,才知道池商序是找了谁帮她的忙。 “你怎么样?” “我没事,谢谢……池先生。”她一边说,一边费力地扬起头,看着面前两位小山一样又高又壮的黑衣保镖:“可是……” 凌晨被喊起来,一丝困意都无,满脸严肃,严阵以待。 训练有素到令人害怕。 “嗯。”池商序淡淡地应声:“那晚安。” “等等!”周璟慌忙地叫停他,脚趾被地板冰得蜷缩起来。她看了保镖一眼,侧过头去缓了缓语气才说:“池先生,能不能把你的……工作人员叫走。” 他在电话那端轻声地笑,也不知是笑她略显局促的声音,还是笑她把保镖叫“工作人员”。 她凌晨惊醒,鼻音很重,理智也还没回神,昏昏沉沉的脑子像是转不动。吸了吸鼻子,尾音又像是在撒娇。 只是自己没意识到。 “你自己可以?”他问。 事实上,她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处理时也能心平气和,丝毫不乱,这次只是误拨了他电话。 “我没事。”她很快地答:“明天就去换房子,不用担……” 话说到一半,周璟猛地顿住了。 她不需要叫池商序不用担心,因为两人关系本就很浅。 还蒙着一层成年男女间的心照不宣,再多挑明就是她不识趣。 池商序说记她的人情,也许这也是记人情的一种方式。就像阿拉丁神灯,能实现她三个愿望。 见林知樾算一次,半夜解救她算一次…… 她太久没说话,池商序才问:“什么?” “没什么,明天起来就去换房子,也不用再担惊受怕。”她清醒了不少,戴上假面后隔着手机大大方方地撒娇:“多谢池先生不嫌我烦。” “池先生初来嘉屿,还能这么快联系警方,想必很麻烦。” 电话另一边许久没有声音,周璟疑惑地将手机移开,以为电话已经挂断。可一秒一秒跳转的计时又宣告着,或许池商序只是不想说。 “那池先生,晚安。”她识趣地道别。 “好。” 电话挂断,空旷房间内最后一缕声音也熄灭了,深夜的窗外听不见鸟叫,万物静谧。池商序踩着拖鞋下了床。 嘉屿不如香港潮湿,但夜深露重,他抬手打开窗子,夜风还是灌湿了他的衣领。 修长五指间把玩一枚小小的白色耳饰,珠圆玉润,在掌心里翻滚,落到蛇戒的獠牙一侧,像是被黑蟒衔住,瞬间动弹不得。 * 数小时前,嘉屿市CBD大厦。 高层办公室只有这一间还亮着,不速之客大咧咧霸占正中央的真皮转椅,皮鞋搭上办公桌,一下一下摇晃。 大门被“砰”一声推开,办公室主人边松领带边不耐烦开口:“你什么毛病?知道什么叫工作时间吗?” 傅迁拿着他桌上一本书乱翻,一边哼笑:“工作时间是针对上班族的,温少爷,你是上班族吗?” “要卷起来,不然会把家产败光。” 温时逸给自己倒了杯水,把他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财产早成了一串无意义的数字,每日出账不如进账多,就算再败,也能保证子子孙孙用不尽花不完。 傅迁知道他耐心只有几分钟,清了清嗓子,说正事:“今晚池商序第一次参加私人聚会,你知不知道?” 香港与嘉屿虽然只有一海之隔,但这边的人就算再能一手遮天,都没法将手伸到海的那边去。老派香港豪门树大根深,难以撼动,他们这点小身家,不够看的,碰都不能碰。 池商序在香港是很出名的,池家是顶级豪门,他父亲池恺绅早年刚退。外人以为池家势微,纷纷想挤占上位,全在数月内被池商序不动声色地摆平。 在香港,他从不拒绝商谈和私人聚会,而在嘉屿,却悉数拒绝,令人猜不透。 而正是因为拒绝,这时的欣然接受又变成一种喜恶倾向。 温时逸难得正色起来:“黄老请的?” “他请不动,是小薄总。”傅迁用眼神示意他也给他倒一杯水,温时逸没理,他只能干着嗓子继续说:“据说薄景明与他有私交,关系还不错。” “所以,不正常吗?”温时逸冷哼:“你管人家私交?” “还有呢。”傅迁点开手机,甩在桌上,屏幕上是一张非常模糊的侧拍照。 今晚他第一时间去了监控室,可那人像早有预料,半小时内监控删得干干净净,连他进出的痕迹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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