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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中途，她妈妈因劳累猝死，本来还有一丝抢救的机会，却被李家人叫走了人。 因此，她妈妈死在了她费尽了一生心力的手术室里，潦草地送走了。 岑央听着她这样的声音，自然也回想起了那段时候，心脏也是一抽一抽的痛。 “漓漓……” 周漓拉回思绪，轻轻扯了扯唇角，道：“央央，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我，往好处想想，起码裴言川钱多。” 岑央知道她这是安慰自己的话语，即使裴言川钱多，照她的性子，她也一分一毫都不会要。 岑央苦笑了一下，顺着她的意接上她的话：“还有长得帅？” 周漓轻笑出声，点点头，“嗯啊，好了央央，我还要收拾行李，先就这样了。” 岑央：“好，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别自己一个人担着。” 周漓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周漓脸上的笑意缓缓褪去，眼底一片森寒。 日历上显示的时间是十月二十五号，还有三天，就是她母亲的忌日了。 从窗外看去，外面栽了她母亲最喜欢的木芙蓉。 丰姿艳丽，占尽了深秋风情。 …… 周漓动作很快，当天便跟房东说了自己有事处理好了退租的问题，然后带着两个行李箱去了裴言川给的那个地方。 北山公馆，坐落于郊区，那里都是独栋独栋的别墅，区分开来。 她到了后，便给裴言川发了个消息。 裴言川回复的很快，简短一个嗯字。 周漓缓缓松了口气，推着两个行李箱摁响了大门的铃声。 裴言川的人大概是事先说过，以至于周漓一进去就有佣人帮她提行李，带她去她的房间。 整座北山公馆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管家陈叔，一个是打扫家务的张姨。 陈叔帮周漓提着行李，一边给她介绍：“原本这里还有几个佣人的，但是都被裴总调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如果小姐觉得少了人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再添人过来。” 周漓温声拒绝了，“陈叔，不用了，我也可以干活的。” 陈叔一早便得到了吩咐，也知道了一点周漓的性格，于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么。 张姨带着她去了主卧，“这里就是您的房间了，裴总也住这里。” 周漓其实想问还有没有别的房间，但是忽地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最后还是算了。 有个能住的地方就行了，虽说她不喜欢裴言川，但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况且还有那份协议。 第28章 手术 …… 吃过午饭后，周漓就收到了余其的消息，说是严老已经答应了，今天晚上就能进行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周漓一喜，连忙道谢。 余其：“周秘书你道谢的对象搞错了，不是我，是裴总，他今天开完会就去找严老了。” 周漓微微一愣，过了两秒才呐呐地应了声。 等余其这边挂了电话后，她坐在沙发上默了片刻，才拿起手机来认真地攥写消息，向裴言川表达自己的感谢。 消息发出去后，周漓等了片刻还没等到回复，便起身去楼上拿了个包出门。 张姨听见声响，从厨房探出头来问她：“小姐晚上在家吃饭吗？” 周漓脚步稍稍顿了一下，家，这个字眼并不适用她现在的处境。 她表情淡淡，浅笑着摇了摇头，“不在，晚上有点事会晚点回来。” 张姨：“哦哦好，出门注意安全。” 周漓嗯了声，换上鞋出去。 半个小时后，到达医院。 周漓的外婆名叫钟文秦，今年七十岁，当了一辈子的历史教师，受尽爱戴。 然而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又突然发病，屋漏偏逢连夜雨，连累了外孙女。 周漓给钟文秦申请了一间单人病房，护工也是请的最好的，所以她平时工作忙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休息的时候就会过来看外婆。 周漓到的时候，钟文秦也刚刚吃完饭，被护工推出去逛了一圈，正在病房里跟护工聊天。 “外婆。”她喊了一声。 钟文秦看见周漓的时候，立马绽放出了和蔼温暖的笑容，连忙招手让她过来，“漓漓，你来啦，吃饭了没有？” 周漓笑着点点头，“吃了。” 钟文秦枯槁的大手很温暖，紧紧握着周漓的手，嗔怪她道：“怎么不多穿点衣服，手这么凉。” 说着，便拿起自己旁边的一件厚实外套递给她，“穿上这个，这个暖和的。” 周漓接了过来，摸了摸这件衣服，这还是几年前当时她陪着她妈妈一起给外婆挑的呢。 她应了声好，老老实实地穿上了。 钟文秦笑的眼睛都眯起来，“我家漓漓真好看，今天你怎么过来了？不用上班吗？” 周漓解释道：“请假了，外婆，今晚我们得做个手术，这样病就会好了。” 闻言，钟文秦却没有周漓意料中的反应，而是收了点笑意，关爱地看着周漓。 “手术肯定很贵吧，我现在身体很好，外婆不手术也可以的，我家漓漓太辛苦了，得留点钱给自己，不然以后怎么办呢。” 钟文秦轻声叹了口气，一边摸着周漓的脸关爱说道。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活不了几年了，在这期间，她只希望不要拖累周漓，能陪周漓多久是多久。 老一辈就是想让自己的子孙好好的，她女儿没了，从小看到大的外孙女也为了她费心费力，本来她都想跟着女儿走了算了，但想了想还是不舍得周漓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起码……起码得看见她有个好的归宿才能放心去找她妈妈。 第29章 后天回临安 周漓低垂着头，眼睛有些干涩，却依旧朝钟文秦笑着。 “外婆，您放心，手术费用不贵的，我还有钱的。” 钟文秦笑了笑，最后也不想辜负她点了点头。 说了些别的后，突然周漓开口说起来：“外婆，我后天要回趟临安，去看看我妈。” “去吧”，钟文秦微微颔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也想回去看看她，好久没回去了。” 周漓帮她提了下外套，温柔地笑起来，“等您病好了，我们就一起回临安。” 钟文秦：“好，到时候你去看看家里的花开了没有，拍给我看看，你妈最喜欢那些花了。” 周漓点点头：“我知道的。” 一整个下午，周漓哪也没去，一直陪在钟文秦身边。 等她午睡完起来后，推着她去医院后面逛了几圈。 差不多到时间后，余其带着严老来到了医院。 周漓立马上前打招呼，“严老您好，我是周漓，出于我的私心劳烦您来一趟，实在是太抱歉了。” 严老为人挺随和的，看见周漓眸光微动，笑了笑：“没多大事，言川都亲自来请我了我肯定得帮你这个忙的。” 听到裴言川的名字的时候，周漓表情没有太多的波动，然心里却微微一颤。 她抿唇笑了一下，“多谢严老，也多谢裴总。” 严老笑着摆了摆手，“你到时候去谢他就行，毕竟他给了我一样东西。” 周漓手指紧了紧，点头应了下来。 话不多说，严老先一步离开准备手术去了。 医院的好些医生护士听闻严老亲自来主刀手术后，都非常兴奋加上一点不敢相信。 “真的是严老吗？你消息没错？！” “偶像！我偶像来了？！” “没看错，绝对没看错！你其他什么都能质疑我但就是不能质疑我消息获取的能力！” “能让严老主刀的这得是什么背景啊？” “管这些做什么，我只恨我没有能力进去观摩学习！啊啊啊啊啊！” “……” 钟文秦被推进手术室后，周漓就坐在外面等她。 虽说主刀的是严老，但她还是心慌害怕，唯恐有一点不好的消息。 余其站在她旁边，周漓略有些疑惑，“余助理，你怎么还在这里？裴总那边没事吗？” 余其回道：“裴总有事，但派我来看着这边。” 周漓哦了一声，“不用看着，手术时间挺长的，余助理你先回去吧。” 余其摇摇头，“不了，裴总吩咐了。” 对此周漓也不知道继续说什么，随他去了。 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后，周漓脸色稍稍有些白，晚上没来得及吃饭胃有些不太舒服。 余其以为她是担心，便安慰了她两句：“周秘书你别担心，你外婆肯定没事的。” 周漓勉强地扯了扯唇角，应了一声好。 手术一直进行到后半夜才完毕，周漓对严老十分感激。 严老很和蔼：“手术很成功你不用担心，后续注意一点就好，我先回去了。” 周漓：“好的，您慢走，不管怎么说今天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第30章 一点点良心 周漓送走严老后，去病房陪了一会钟文秦。 麻醉效果还没过去，所以钟文秦还在睡着。 周漓帮她捻好被子后，嘱咐了护工阿姨几句才离开医院。 回到北山公馆，玄关处留了盏暖灯。 周漓换鞋的动作微微一顿，以为是裴言川回来了，结果进去之后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她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倒是张姨这时候还没睡，披着件外套对她开口道：“周小姐回来了，肯定饿了吧，我给你做了点饭菜，现在热热就能吃。” 周漓喊住她：“张姨，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点回来？” 现在都将近凌晨两点多了，看张姨的样子应该是知道她这个时候会回来，所以给她留了饭菜，不然她下午出门的时候都告诉她不用留饭菜了。 张姨哦了一声，老实回道：“是余助理跟我说的，说您快回来了让我给你热点饭菜。” 周漓了然，“这样，那麻烦张姨了。” 张姨爽朗地笑了笑，大手一挥就进厨房给她热饭菜去了。 周漓累了一天，尤其是晚上神经一直紧绷着，这下早已经疲倦不堪了。 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手机，便看见裴言川几分钟前给她回了条消息。 依旧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嗯字。 周漓微微蹙起眉头，心里有一丝疑惑，这个点了裴言川竟然也还没睡，难不成他一直都这么晚睡么？ 她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遵照了内心的想法，给他礼貌客气地回了条消息过去，毕竟对面这人也是她的恩人。 发过去后张姨也将饭菜端了出来，周漓放下手机就走过去吃饭了。 张姨厨艺很好，做了简单的两菜一汤，看过去也令人胃口大开。 周漓晚上本就没吃饭，过了这么久更是饿惨了，拿起筷子就闷头吃饭。 张姨看的好笑，给她盛了碗汤放到她手边，“别急，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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