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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犬

作者:吃草的老猫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8-15 01:00:12

  “你要去中央广场跨年?”

  陆甘棠明知故问,在出考场的时候她就听见了别人的讨论,那些人像是为了刻意挑衅她故意说得很大声,抢夺纯种的东西会让有些人产生得胜的快感。

  邵骋和她往外走去,闻言没有回答,显然不准备告诉她。

  陆甘棠也不恼,没有追问。

  事实上不管邵骋去不去,陆甘棠也不可能去,他们陆家每年过年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的,陆勉和阮伊雯一年到头都很忙,需要应酬的事情也多,只有年底能和孩子们多相处一阵。陆甘棠在开学前几个月修够了学分,就是为了在年底把时间匀出来给工作和家人,考完试陆甘棠基本都是两点一线,下午回来会陪阮伊雯说会儿话。

  上次发情期过后阮伊雯也没有详细问陆甘棠,在这方面她相信陆甘棠自己能做主,当然也是相信陆勉会查清楚,上次他半夜出去阮伊雯也是知道的,回来后陆勉什么也没有做就是默许了陆甘棠和邵骋的事。事实上只要陆甘棠能安全度过发情期,对象是谁的确不重要,只要陆甘棠能掌握好风险就行,陆家人对自己人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他们都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在家聊的都是一些琐事,陆甘棠会和母亲聊聊逐魄那边的研究方向,在这方面自己的外祖母和母亲都是行家,母亲虽然不是主攻这一块儿,但也能给出很多有用的建议,陆甘棠的天赋源自于此,她外祖母那一系的Omega在器械上的造诣在第八星系是响当当的。

  “沈姨跟我问起你了,你还记得她吗?”

  除夕夜一家人吃完饭,见陆甘棠有些心不在焉,阮伊雯替她整理了下头发,问道。

  陆甘棠想了想,点头:“记得。”

  是那个小时候送了她一只小鹰的阿姨,一个没有结婚也没有被标记的Omega,印象中是一个活得很自我的人,情人也很多,比她大比她小的都有。

  阮伊雯笑着说:“她说她那边的养鹰场要扩到第一区了,你要是喜欢可以去看看,当年你那只小鹰飞走了你难过了很久,如果实在想养,就去再挑一只。”

  陆甘棠闻言有些出神:“我难过了吗?”

  她记得当时自己挺平静的,难过好像不是太难过,只是有些失落。

  阮伊雯看着陆甘棠,心里叹了口气,嘴上继续说:“有时候难没难过,只有自己知道,我们纯种生来好像什么都有,其实也相当于什么都没有,因为那些都是生来就带的,附着于你的出身,但那只鹰是你收到的第一份专属礼物,沈姨送你的时候你还很高兴,难道它飞走了你真的没有一点难过吗?”

  陆甘棠不知道,当时她还太小了,其实也记不大清了,她唯一记住的就是它飞走那一天自己站在鹰架子前面很久,久到她都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情绪。

  这时候陆甘棠的终端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点开一看,是陈婉茹给她发的讯息,她给陆甘棠发了一张照片,在酒店,拍的是落地玻璃窗,从这儿往外看直接就是中央广场,大概就是邵骋那天收到的房号,他们一群人都在那里开party。

  陈婉茹说陈晰今年玩失踪,她在家也无聊,干脆也过来了,问陆甘棠要不要一起过来。

  其实陈婉茹发这个讯息也只是碰碰运气,他们陈家和陆家不一样,远没有那么亲近。陈婉茹在套房里环绕一圈,没看见邵骋,又发了一条过去:“邵骋好像不在,你们都在家吗?”

  陆甘棠没回复,她大概猜想一下就知道邵骋此刻可能在干什么。

  如今距离零点还有四个小时,阮伊雯扫了一眼终端界面,笑了笑说:“想去就去吧,你哥等会儿指不定也出去了。”

  果不其然吃完饭上楼洗了澡的陆毅这会儿穿着大衣下来,一副准备要出门的样子。

  他走过来,弯腰抱了抱阮伊雯:“新年快乐,我有事出去,今晚不回来了。”

  阮伊雯一副“你看”的表情朝陆甘棠笑笑,回抱住陆毅宽阔的肩膀。陆勉坐在单人沙发那边看了眼他们三,陆毅抱完了母亲又摸了摸陆甘棠的头发,宽大的手掌很有安全感。

  这是无声的求和,自打那天晚上他们兄妹两就隐约在冷战,如今快过年了,陆毅终究没能继续冷下脸。他亲了亲陆甘棠的发顶:“新年快乐。”

  陆甘棠收起终端,跪坐在沙发上,回抱了他。

  陆毅一只手把她轻易搂起来,贴着她耳边说:“新的一年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不要受伤就行,能答应我吗?”

  陆甘棠“嗯”了一声,闻着这股安稳的白茶夹杂烟草的气味:“可以。”

  “我答应你。”


第26章

  邵骋今夜很早就出现在了酒店,彼时人还没有全都到齐,邀请他前来的Omega们带他到吧台前聊天,不远处有几个Omega窃窃私语,邵骋喝着酒,当没看见。

  后来人渐渐多了起来,他身边忽然凑上来一个Omega,是曾经私下给他发过讯息的那一位。周围音响声放得很大,Omega弯着一把细腰,凑到他跟前问:“要去抽烟吗?”

  邵骋没应声,但站了起来,Omega见状眯着眼睛笑,像是Alpha和Omega再正常不过的暗示,她自然地把手伸进了邵骋的臂弯,在一群姐妹打趣的目光中和邵骋出了房间。

  那个Omega在稍微安静的走廊里倚着邵骋,说话故意放地很慢,显得有些挑逗:“我开了一个房间,我们去那里抽吧。”

  几分钟后,他们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Omega从兜里拿出房卡,把门刷开了。

  “进来吧。”

  明明在同一层,这个房间的格局就完全不像刚才开趴的房间。精致的套间,往里走是一张一米八双人床,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中央广场,音乐喷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家酒店今晚住满了准备来这跨年的人,邵骋一路上来看到的都是一些年轻男女,有的相拥着举止亲密,有的和朋友们结伴过来聚会,大过年的谁都想要肆意一回,不管是什么性别,都在左右打量身边的人,空气中兴奋而粘稠的情--欲气息盖都盖不住,也没有人想要隐藏。

  把他带来的Omega走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拿出大衣,从口袋里翻出了一盒烟,她今晚从头到尾穿的都是一套紧身皮衣短裙,弯腰的时候十分自然地露出一截细--腰和修长洁白的双--腿。大概是意识到邵骋在打量自己,Omega笑了笑,脸色有些发红,也有兴奋:“没想到今晚你真的愿意来。”

  邵骋没有应声,垂眸看着Omega踱步到自己面前,手指划上胸--口。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羽绒服,拉链还敞着,里头的黑色毛衣紧紧裹着紧实有力的身体,哪怕光线再暗,他都能看到Omega的眼神一下子就热了。

  她递上烟,邵骋张嘴含住,Omega熟练地用精致的打火机点上,火光“嚓啦”一下就映出了两人的五官,那一瞬邵骋的目光透过红色火焰和Omega对视,后者轻轻把打火机放到一旁的电视柜上。

  这种眼神邵骋在丛林见过很多,那些看得起他的看不起他的Omega们总爱用这样垂涎的目光看他,好像在看一个好看的包,和物欲相同,性--欲也能带给人相当强烈的满足感,就和购买服务一样,讲究的就是某一点或者某一方面能打动自己。邵骋有值得Omega消费的本钱,他身--上的硬件,平时藏起来的信息素,对于大部分Omega来说都像带钩子一样迷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像纯种那样高不可攀,难以得到。

  邵骋没有拒绝Omega的手缓缓伸进自己的羽绒服里,这种事儿他在丛林里干过太多了,只是今晚不知为何有些提不起劲,这明明是自己遇到过最多的那种Omega——妖娆、性感,不用说很多废话,本能的需索罢了,他却没来由地生出一份违和感。

  邵骋忽然皱了眉格挡开女人的手,他狠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剩下的按在台面上,自己把羽绒服脱了,下一秒抿紧唇,伸手一扯,把Omega拖到--床--上。

  Alpha的易感期多发作于冬末初春,每年大约这个时候邵骋其实已经进入易感期了,大部分Alpha在进入易感期之前都会有比较明显的前兆,像是会变得暴躁易怒,容易疲惫,但邵骋从被带上来后就一直被注射抑制剂,这玩意儿不仅会影响Omega发·情期,也会让Alpha的易感期变得不稳定,邵骋以前在丛林从来没有用过,当然也用不起。前阵子邵骋一直沉在特训营里,高强度的训练让他根本没有余力感受自己的易感期征兆,对Alpha来说,捉不住自己的易感期是一件很让Alpha暴躁的事,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无法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失控。

  Alpha进入易感期会变得格外敏感,就像猛兽生了病,会排斥任何生物靠近,攻击性强到只能依靠自己信任且依赖的Omega释放信息素安抚度过。正常家庭的Alpha会靠家人的信息素协助,但邵骋从出生起就没有家人,他惯用的方法是在易感期来临前发泄多余的情·欲和压力,等到了易感期再把自己关在住处里,谁也不会见。

  丛林里的床伴无法帮助他度过易感期,先不说他根本无法信任任何人,也不放心把最脆弱的状态暴露人前,那些惜命的Omega更不会愿意冒着极大的风险和一个没有标记过自己的易感期Alpha共处一室,那简直和把自己与一头饿疯了的野兽关在一起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邵骋没有拒绝今晚的邀约,一来是他正好需要,二来,他这阵子一直有在做调查,确认这个Omega对自己来说有用,这样的局面他不是没有预料,但他还是来了。

  他烦透了脖--颈上的束缚,不管什么办法总要试一试,但更紧迫的是他也不清楚这一次易感期到来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样。

  陆毅把这个颈圈给他的时候说不定就抱着让他在易感期中痛不欲生的想法,这些猜测越到临近易感期就越让邵骋暴躁,但他不想认输,已经给自己预计了最坏的结果。

  邵骋抿唇,在黑暗中力道渐渐大了起来,身下的Omega就发出一声痛呼,像是不太适应他的粗暴。大概是为了转移注意力,Omega伸手抚过他的颈圈,忽然问:“你在陆甘棠身边能得到什么?我一直很好奇,这是定制的吗?”

  原本胸口的暴躁就压得情·欲很难提上来,对方突然提起陆甘棠又把邵骋再次从欲-望的边缘一把扯了出去。邵骋猛地在直起身,像是被她的话和行为激怒了,攥住Omega细嫩的胳膊扯到一边,从喉咙间发出警告:“别提她。”

  邵骋烦透了自己今夜的无所适从,不管怎么沉浸在欲-望里,眼前的Omega都不由自主和陆甘棠重叠起来,他原本不想承认,但听到这个名字就无法再欺骗自己。一样都是做--愛,她的放--荡、她的主动,甚至包括挑衅和带给他的掌控感,还有在信息素中带给他的疼痛都是如此清晰鲜明,让他现在不管和谁做,都摆脱不了那样的比较。

  那股暴躁渐渐地膨胀到了要炸开的地步,在邵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对上了Omega惊恐的目光,以及脖--颈间骇人的疼痛——他的信息素像是要挣脱牢笼一样迸发出来,颈圈感受到了信息素,猛地把他的脖--颈收紧,电流在腺体的位置注入,那里是人类最脆弱的部位,只一下邵骋就跪倒在床上,疼痛让他浑身青筋都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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