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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犬

作者:吃草的老猫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8-15 01:00:12

  除此以外钱云舒还表述出了几个钱绍森与独立军联络的时间点,钱绍森有时候见底下的人都不会避着她,把她拴着就像拴着一条宠物狗。钱云舒不仅证实了至今未被逮捕的库鲁为钱绍森办事,还供出了几个私下给予钱绍森第一区情报的官员姓名,时间和雷修那爆炸前后都对得上。这起公审关注度很高,钱云舒被带下去之前唯一一次对公审会说:“这是一起不该被包庇的事件,它展现的是人性恶劣贪婪的反噬,和血统、家世等等没有关系。我愿意担负起所有因钱家造成的恶劣事件后果,也希望公审会能够严惩罪有应得之人,还所有逝去之人公道。”

  为这件事死去的人,不仅有杂种,也有纯种。辛怡枫和其他人同样想到了在雷修那为了保护学生而牺牲的季涵,还有眼前的钱云舒,她就像一朵被风雨摧折的花,可依然挺立在雨中。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是完全的受害者,可辛怡枫知道,在大多数人看来,他们的存在只是纯种并非纯粹施暴者的“证据”,如果当时的季涵没有挺身而出,纯种或许会面临千万年来最大的一次危机,冲突永远是阶·级对立中会有的,而人性则是决定加强或缓和这种对立的决定性因素,好像很多人都忘了,在血统之前,他们首先是个人。

  第一次公审结束,元首先行离场,陆勉也带着陆甘棠出去,一行人在公审大厅停住。

  酆俞年身边跟着庄耀明,庄家这次出了那么大的事却好像没有影响到这位秘书长分毫,他站在酆俞年身边就像一个影子,事实上比起其他纯种家族内部盘根错节的关系,庄耀明在外人看来几乎和庄家没有什么联系,为了避嫌他甚至已经多年独居,至今未娶。

  “这次去第七区辛苦了。”酆俞年在陆甘棠面前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我这会儿也要去军部,一起走吧。”

  陆勉这次陪陆甘棠过来也是为了这个,公审会结束后他们还要去一趟军部接受最终审讯,虽然如今逐魄已经剥离了许多指控,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完。

  这是陆甘棠回来后第一次见到酆俞年,她目光沉静,没有紧张畏惧,过了一会儿说了声“好”。

  上车后阮伊雯拨了拨陆甘棠的头发:“辛苦了。”

  “不辛苦。”车往前开着,和前方元首的车相隔几十米,陆甘棠安抚般拉下母亲的手,沉默半晌说,“钱云舒没有打掉孩子。”

  阮伊雯说:“她申请了,可她现在身体不好,所以还没通过。”说到钱云舒,阮伊雯也叹了气,他们在第七区协调纯种内部关系的时候,钱云舒出力也颇多,没想到竟然会遭遇这种事,“而且她现在留着孩子,也有示弱的成分在,一个被强制终身标记的Omega会把自己最大的伤口展露人前,云舒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只有把惨态做足,人们才会愿意给纯种时间,钱云舒今天在公审会上的面容让陆甘棠心里闷闷的,她没有表现出来,阮伊雯却感受到了。她环抱住陆甘棠,说:“这世界上不是每一个Omega,都能遇到正确的终身标记,云舒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没有被标记裹挟,这已经胜过绝大多数人。”

  标记对于Omega的影响,不需要阮伊雯说,陆甘棠也清楚,她也曾被强制标记过。Omega标记的那一刻心里的爱慕和依恋会不由分说溢出,哪怕心里再抗拒,身体也不由自主,那种感觉Omega只要经历过一次就很难忘掉,更别说是更为深入的终身标记,一旦结合,身心想要剥离都要遭受巨大的痛楚。陆甘棠无法想象钱云舒如今的心情,她只想到了自己,还有......邵骋。

  她和邵骋相处了那么久,看似一直占据上风,其实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正如那个傍晚邵骋失控的一次次标记,也在她心上划出了一道道伤口,Alpha和Omega之间到底是谁占据主导权,信息素很明确告诉了陆甘棠答案。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陆甘棠都得正视自己,她的确喜欢邵骋没错,可没人知道她同样也惧怕,不是惧怕被占有,而是惧怕在信息素面前丢掉自己,那样的被动陆甘棠此生不想再经历第二遍,更何况她还那么讨厌输。

  “如果没有信息素和标记,或许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许多。”

  阮伊雯闻言,问:“甘棠,你觉得爱是什么?”

  面对阮伊雯忽然的提问,陆甘棠愣了愣,片刻后说:“我不知道......大概,是平等。”

  这种平等应该是站在性别与立场之上,抛开各自身上附带着的标签之后的相互归属,她曾以为能在自己圈养的Alpha身上获取自己想要的爱,可最终却失败了。

  阮伊雯爱怜地说:“可一开始,你并不是这么做的,你认为Omega在感情中容易处于劣势,信息素和腺体是生来的弱点,所以始终让自己站高一个台阶,这本没有错,可对对方来说,这何尝也是一种不公平。”阮伊雯想到了那个颈圈,不管是邵骋还是陆甘棠,两人在追求“平等”的认知上都出现了偏差,这是他们生来成长环境不同决定的,也是性别决定的看待事物的视角生来不同,“当你想要在爱里追求平等的那一刻,已经在心里为双方定下了强弱,可感情本来就不是能够用这些来权衡,不管是什么理由,在爱面前,人人都该保留尊严。”

  陆甘棠皱眉:“我不明白。”

  “有些事,只要愿意沟通就可以改变,感情的位置应该是两个人决定的,爱你的人自然会愿意与你平视,明白你的畏惧,理解你的担忧,甚至学会克制;而有的事不能改变,就像Omega被标记的过程注定会很疼,你明白这个,所以心里否定了一切标记你的意图,可对于爱你的Alpha而言其实是同样的,他越是爱你,就越是想占有你,也就越会伤害你,这些矛盾和痛苦最终都会因为爱你而反噬到Alpha的心上,这就是Alpha不同于Omega的可悲之处。”

  陆勉闻言看向了阮伊雯,后者似乎感受到了他目光的温和,轻轻笑了笑。

  “我最后悔的,是把你太早留在陆毅身边,没有教会你在感情面前应该先学会尊重,也要懂得相互理解。”阮伊雯轻声说,“你永远可以爱得理智,并且保持自我,但不要伤害他人,以及否定那些失败,这两者并不冲突。人的一辈子很长很长,如果你被生来的东西束缚,很容易错过最契合你的风景,因为爱情不是出于大脑的明智,而是出于灵魂的牵挂,不是肉身的捕捉或替换,而是灵魂的漫展与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不是出于大脑的明智,而是出于灵魂的牵挂,不是肉身的捕捉或替换,而是灵魂的漫展和相遇。——史铁生 《病隙碎笔 》

  我之前说过在这段感情中花不是完全没错的,她在遇到邵骋开始就始终用语言行动把邵骋压制在自己地位之下,因为她明白Omega的弱点,所以把邵骋当做狗去驯养,可是这对于邵骋来说同样也是不尊重,我们都是出于上帝视角,所以明白花这样做的原因,可对于邵骋来说他是不理解的,他原本是贫民窟里的狗,被不顾意愿地带走,一直被陆甘棠掌控,换位思考一下,其实狗前面之所以是那样的狗脾气还真的不能全怪他,都是两人一起作出来的

  花选择这样去爱是没错的,她的错只是她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擅自将两人的位置摆在了自己认为的天平下,前面也能看出来,他们两个的事花一直是不怎么和狗沟通的,都是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这一点也是因为跟着个直男Alpha哥哥一起长大,所以性格习惯了强势),狗作为人来说其实做出一些反抗也没错,他错就错在明明已经爱上花了却还是因为情绪上来了去伤害对方,这些事就算不是abo里,是正常的世界观也是一种很常见的做法,人往往受伤了都会下意识去伤害身边最亲近的人,其实他两啊,就是爱的太笨拙罢了

  又一通感情观输出,不过下一章应该能和好了,最迟下下章,你们真的好怪,整天do来do去的时候要喊着分,分了又喊着和好(指指点点


第73章

  在陆甘棠沉默间,他们和酆俞年一行人一前一后到达军部。

  陆勉带着陆甘棠先去了审讯室,走完了流程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他们从审讯室出来,庄耀明就等在门口,陆勉没有说话,庄耀明对他先点了头。

  庄耀明把他们带到办公室就停下了,陆甘棠看了父亲一眼,见陆勉点头才推门进去。陆勉回过身看廊下的雨,面容有些冷峻,他站在这里周围的气压仿佛就降了下来,庄耀明见状,自觉后退了几步。过了一会儿身着常服的邵骋自走廊那头过来,见到两人,走到门前停了下来。

  这次去第七区的队伍也算伤亡惨重,上面给受伤的队员休了假,唯独邵骋要负责善后,不仅要处理之后的一切手续,还要负伤带队去第七区逮捕漏网之鱼。邵骋刚回来,今天主要是来述职。

  邵骋好似知道门里的人是谁,他站在原地,就在门边守着。除开庄耀明,门外的气氛倒是显得有些微妙,两个Alpha各站一角,却都没有什么话说,仅仅只是等待。陆勉对邵骋的印象全取决于陆甘棠,但他也很明白邵骋如今在第八星系的位置,因此没有给他脸色看。

  陆甘棠在隔门的雨声中看向面前的老人,酆俞年让她坐,陆甘棠扫了一眼茶台,在甘苦的味道中坐在了酆俞年对面。

  他们心里对彼此的事心知肚明,却都没有着急点破,在酆俞年看来,陆甘棠的确够沉得住气,他看向陆家这个Omega的眼神中不自觉带上了欣赏。直到他倒了一杯推到陆甘棠面前,才开了口:“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先尝尝。”

  陆甘棠看着色泽清冽的茶水,却像是提前尝到了苦味,她敛眸饮尽,说了声“苦”。

  “刚开始喝都觉得苦,但喝到我这个岁数也习惯了。”

  陆甘棠放下了茶:“您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吗?”

  酆俞年没有接话,脸上的皱纹让他看上去有些苍老,一静下来就有让人心惊的气场。陆甘棠知道这是一头老狮子,可能看着很久没动弹了,但都是假象,他把人命当棋子下了那么多年,就证明他从不忌惮鲜血,他只是更擅长兵不血刃。

  陆甘棠没有畏惧,她知道门外有她的底气,同样,她也给自己留了后路:“钱云舒说希望公审会能严惩所有罪有应得之人,她这番话是说给谁听的,您心里有数。这不是一两条人命,是数十年筹谋下的无数条,长官,您觉得谁应该为此担责?”

  酆俞年看着她:“陆勉允许你单独和我聊,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陆甘棠说:“我想听您说。”

  酆俞年在这茶香和雨声中看着陆甘棠,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时的他还年轻,满怀志向,总觉得纯种与杂种之间有一日能彻底和解,可最后父亲的一番话彻底打碎了他的期望。纯种在仅剩不多的时间里走下了绝处逢生的一步,也是最错的一步棋,或许在下了第一子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他们没有回头路,只能一直错下去,他们或许会为此付出代价,但纯种与杂种永远只能相互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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